第30章 你來
鬱爾穆被敲額頭， 溫斯璟反應太快了， 幾乎就跟下意識一樣。
因爲瞬間想起來兩人還沒在一起那天在甜品店門外，當時他沒覺得自己用多大力， 可小姑娘不僅額頭紅了一小片，眼裡頭還泪花亂轉的。
心疼死了。
溫斯璟一隻手壓在她的腦袋後面，另一隻手把掌心貼在她額頭上被敲的那一處， 輕揉了幾下。
接著才握著她雙肩轉身，輕托了下她後腰：「乖， 一會兒就好了。」
鬱爾穆妥協， 畢竟也是溫斯璟第一次見她的家人， 還是家裡唯一一個疼她的人，總是要帶著溫斯璟去見她家人的…如果，他們能稱之爲家人的話。
至少今天見鬱寒兮也是一個好的開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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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爾穆往前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轉過身看身後的兩個男人，小手指了指兩人， 『威脅』：「不要說太久哦， 要不然我就先吃不管你們了。」
溫斯璟笑， 但還是應一聲：「好。」
鬱寒兮則是無奈的看她搖了搖頭。
公寓裡除了兩個臥室都是半開放式的， 溫斯璟怕鬱爾穆能聽見兩人的談話，沒領著鬱寒兮去書房，可又不願意讓人去兩人的臥室，只好帶著鬱寒兮進了一旁的客房。
鬱爾穆在在餐桌前坐了十幾分鐘，兩人還沒從裡面出來，這下子飯菜是真的凉了。
她端著飯菜到厨房裡熱， 想了想，又多了一個人，怕菜不够，又炒了兩個菜。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兩人還沒出來。
鬱爾穆看著一桌子的菜，再看看客房門，抿著唇哼一聲，想著這兩個人在裡面到底幹嘛呢…
有什麽好說的……
不過，鬱寒兮應該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吧？
……
客房裡。
……
「你說穆穆還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家裡的事？」鬱寒兮有些驚訝的看著溫斯璟，「但是她却搬來和你一起住？」
他還以爲鬱爾穆早已跟溫斯璟說過一切，而後者也都理解和接受了之後，她才會决定搬過來和他一起生活，結果，沒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鬱爾穆這丫頭…不是愛慘了面前這個男人？
因爲擔心不被理解，才不知道或者是害怕如何開口。
溫斯璟聞言頷首。
「每次一提到家裡人，她除了你，其他人都避而不談，」頓了頓，補一句，「倒是說過一次她的大伯和大伯母不大喜歡她。」
「你是她堂哥，那她的大伯和大伯母，不就是你父母嗎」
想到自己父母這幾年對鬱爾穆的無視和咒駡，他擰著眉點點頭。
「平時聊天，她沒具體說過，可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她的父母是不是——」
「她爸爸不在了，但是媽媽還在，」鬱寒兮打斷他的話，又補充，「她媽媽在她爸爸去世之後改嫁到了外省，不太願意見到她，所以兩人很少見面。」
「她們關係從小也不太親近。」
孩子和母親關係怎麽會不親近？尤其還是小女孩？溫斯璟有些難以理解。
「她們關係不親近是因爲她父親的原因？」
鬱寒兮看著溫斯璟，沒再說話，半晌後，才嘆口氣道：
「既然穆穆沒給你說，那就說明她還有她自己的擔憂和想法，我不便給你透露太多，可既然她在你什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還决定搬來跟你一起住，那她是真的很喜歡你。」
「她這丫頭從小到大一個人獨立慣了，什麽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脾氣也很倔，自己决定的事根本不會因爲任何一個人而改變，我拿她也沒辦法，」鬱寒兮直視著溫斯璟，「可如果不是確定你是真心待她，就算她再喜歡你，今天我綁也會把她綁走。」
這話倒是勾起溫斯璟的興趣了，他看著鬱寒兮揚了揚眉，「哦？這麽幾分鐘的時間就能讓你確定我是真心待她？」
鬱寒兮把帽子扣上，正了正帽沿，回看著溫斯璟勾著唇半開著玩笑，「我犯罪心理學學的不錯。」
一個人的眼神和微動作騙不了人。
至少騙不過他。
溫斯璟笑笑，不置可否。
「穆穆是個好姑娘，絕對值得你真心待她。」鬱寒兮微眯了下眼，「她跟我們家裡的那些人不一樣，她三觀正，只做自己認爲對的事。」
「只對她好不够，我希望你也是那個不論她做什麽，都能理解和支持她的人。」
鬱寒兮說完，抬手看了看時間。
「今天的晚飯還是省了，下次有機會再吃吧。」停了一瞬，看溫斯璟，「當然，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
溫斯璟聽出來他的言下之意，看著他笑了笑，「有句話我想我需要給你糾正一下，」
鬱寒兮聞言，英眉微挑。
「我對她好，喜歡她，從沒考慮過她值不值得的問題，」溫斯璟看著鬱寒兮，目光堅定似是承諾：「而是因爲我太瞭解我自己，知道這輩子都離不開她，所以我只能傾盡全力對她好，好到讓她這輩子也離不開我。」
聽見房門開的聲音，鬱爾穆剛把偷吃的那一小塊肉咽下去，看見溫斯璟和鬱寒兮前後從客房出來，她忽閃兩下大眼，視綫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
衣服都整整齊齊的，也不像是動過手的樣子。
「聊完了？那可以吃飯了嗎？」
她真的快餓死了。T.T
「偷吃也不記得把嘴上的油擦一擦，」鬱寒兮毫不留情的笑著拆穿她，接著道：「你們吃吧，我歸隊了。」
「不是還有時間嘛，」鬱爾穆皺皺鼻子，指了指剛炒好的兩盤菜，「我還特意給你多炒了兩個菜呢。」
鬱寒兮走過去揉揉她小腦袋，笑她，「有你在還怕吃不完嗎？」
鬱爾穆：「……」
親哥無疑了。
「今天過來找你是還有一件事想當面給你說，國慶我有任務不在S市，不能陪你一起，你自己一個人回去當心點，要不然——」鬱寒兮扭頭看一眼溫斯璟，最後還是沒再繼續，拍拍她小腦袋，「你自己决定。」
鬱爾穆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可幷沒有順著他的視綫去看溫斯璟，隻應了聲，「我知道了。」
……
鬱爾穆和溫斯璟送鬱寒兮上了電梯，回到公寓繼續吃飯。
鬱寒兮的突如而至算是給鬱爾穆對溫斯璟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事，開了個頭，不算壞事，她想。
可要是給溫斯璟全盤托出，她還是有些怕。這麽優柔寡斷很不像她，她知道。
可能這就是大家都說的，太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患得患失吧。
而這些，她以前幷沒體會過。
……
鬱爾穆把溫斯璟遞過來的最後一個碗放到櫃子裡，才開口問他：「我哥他剛剛都跟你說了什麽？」
溫斯璟洗了洗手，擦乾，才低頭看她問：「你不想讓他跟我說什麽？」
說實話，對於鬱爾穆刻意瞞著他的那些事，他其實心裡真的有些不是滋味，可不忍心逼迫她說，就只能自己忍著。
「我沒有不想讓他跟你說什麽，」鬱爾穆眼睛直視著他，「只是有些事我想自己告訴你。」
因爲想親眼看到他最直接的反應。
「那你現在打算告訴我了嗎？」他問。
鬱爾穆聞言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道：「大叔，我想今晚回我公寓睡。」
溫斯璟心一跳，凝眉，「爲什麽？」
「我有些事要想一想。」
「在這裡你也可以想，如果你想要一個人待著，我今晚去客房睡。」
鬱爾穆搖頭，她想到一個辦法給自己壯壯膽了，可直接在他面前做不合適。
溫斯璟看見她搖頭，有些生氣，可擔心更多。
看她小臉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他忽然就有些明白，剛剛鬱寒兮說的那些話。
拿她沒辦法。
放她走可以，可有些事他必須確定下來才成。
溫斯璟雙手插在休閒褲口袋，站著沒動，隻低頭看隔了兩步距離的鬱爾穆。
「近點。」他說。
鬱爾穆照做，往前走了一步，兩人距離只剩了一小步。
「再近點。」他又說。
鬱爾穆再往前邁一步，灰色和粉色的拖鞋尖碰在一起。
「再近點。」他又開口。
鬱爾穆：「……」
她低頭看了看兩人相貼著的鞋尖，再仰頭看他，「還要怎麽——」近啊？
剛張口，就被溫斯璟握著兩隻手放到他腰後，被動的摟上他的腰。
鬱爾穆鼻尖貼著他胸口，眨了眨眼，心跳的有些快。
察覺到鬱爾穆實相的主動環緊，溫斯璟氣消了些，俯身摟抱住她，靠在她耳邊低聲道：「最起碼這樣的距離才叫近，懂嗎？」
鬱爾穆在他懷裡乖巧的點點頭。
「就一個晚上。」溫斯璟微微直起身子，看懷裡的人，强調。
鬱爾穆再乖巧的點點頭，小下巴在他胸口輕磕兩下，大眼彎彎，「嗯。」
看她這樣，哪還捨得生氣。
溫斯璟嘆口氣，兩手掐在她腰兩側，把她放到剛被清理乾淨的流離臺上。
握著她小腿圈在自己身後，往前凑了凑，啞聲要求：「親親我，滿意了就放你走。」
鬱爾穆撇撇嘴，圈上他的頸，貼上他的唇小聲咕噥了一句。
溫斯璟聞言哼笑一聲，一手壓在她後頸，一手壓在她後腰，勾著她的小舌頭，咬住，吮了兩下，才又咬著她下唇：「你來。」
……
……
不過在一起住了一個星期而已，就好像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懷裡沒有了那個香香軟軟的人兒，溫斯璟是真的睡不著。
翻來覆去大半天，他拿起來一旁的手機看時間。
01:27
他送小姑娘上樓的時候，是十點整。
三個多小時而已，漫長的像是已經過了一輩子。
今天怕是別想能睡覺了。
溫斯璟索xin開了燈，起來，决定去書房加班。
剛出了臥室門，忽然聽見門鈴響起來，他眉間擰一下，難道是有人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