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備注
鬱爾穆被溫斯璟牽著進了電梯， 還對著外面的四人揮了揮手， 手還沒放下的時候，餘光瞥見溫斯璟從褲兜裡掏出來個卡片在電梯控制板上的感應器刷了一下， 按了一層。
「那是——」什麽？
話沒說完，電梯門應聲而關，只是還留了十幾公分寬沒合上時， 就看見溫斯璟轉身朝她跨了一步過來，站到了她面前。
鬱爾穆頭剛仰起來， 還沒看清他的臉， 男人就直接俯身下來了。
瞬間被咬住嘴唇的鬱爾穆：「……」
視綫被溫斯璟擋住， 她沒看到電梯門縫外杜奇驚訝又佯裝淡定的臉，也沒看到齊澤和李姚娟一臉的八卦，自然也看不到李天聞和趕過來的吳雲菲臉上變幻莫測的臉色和皺緊的眉。
……
鬱爾穆心念著電梯會在半路停下，推了推溫斯璟胸口，雖沒用力， 却還是被他攬的更緊， 右手更是壓在了她小腦袋後面。
溫斯璟牽著鬱爾穆從設計部出來的時候， 其實根本沒打算「當衆表演」的， 只是臨上電梯前，讓他瞥見跟她一組的那個實習生看她的眼神，他才一瞬間改了主意。
這丫頭，不是看對她有意思的人挺行的嗎？
怎麽這會兒一下子傻了？
溫斯璟在她下唇吮兩下，又懲罰似的咬兩下，人往前擠了一步， 直接讓鬱爾穆後背貼在電梯壁上，下一瞬，唇舌濕漉漉的便和她的攪在了一起。
雖然迄今爲止，這也不過是兩人第三次接吻而已，可每次，鬱爾穆都覺得，溫斯璟吻的深入又徹底，也不知道是因爲在電梯這個四周密閉的空間裡，還是因爲他壓根兒就吝嗇的不願給她空氣，她胸口悶悶的，差點兒喘不過氣。
鬱爾穆被他親的唔一聲，再唔一聲，溫斯璟不予理會，她右手指尖用力，在他腰間狠掐了一下，溫斯璟這才鬆開些，微微直起身子，鼻尖貼著她的，垂眸看她。
「想你了。」
他說，聲音不大，低低的像耳語一樣。
這三個字像團棉花似的，一下子撞到她心上，心頓時就軟了。
鬱爾穆目光側了側，看液晶屏幕，25、24、23的在遞减著。
本來還有些擔心電梯會在中途停下，可目前看來，應該是他剛剛刷的卡的問題了吧…
反正接下來也不會停了…
鬱爾穆踮脚，迎上去，雙臂勾在溫斯璟頸後，反過來主動親他。
她也想他。
可能就像齊澤說的那樣，他們是熱戀期吧。
她想著。
……
從四十七層下來，一百多秒吧。
一分多鐘。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也顧不上說話，就只是親著，輕咬著。
電梯到一層的聲音響的時候，溫斯璟還沒放開她，聽見電梯門開的聲音，他才鬆開她，站直身子，垂眼看她，然後抬手用大拇指指腹蹭了蹭她唇瓣。
鬱爾穆不自覺咬了咬下唇，推他，小聲說：「走啦。」
溫斯璟這才笑一下，牽著她提起行李箱出了電梯。
幸好，這電梯門口沒人在。鬱爾穆想。
「吃過晚飯了嗎？」溫斯璟看鬱爾穆系好安全帶，才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問她。
鬱爾穆搖搖頭，邀功似的，歪著腦袋看他笑眯眯道：「想跟你一起吃晚飯，所以他們本來打算回來公司的路上去吃飯，被我强烈給拒絕了。」
她把强烈兩個字咬的重重的。
溫斯璟聞言，果然心情很好，揚揚嘴角，却故意道：「要是我吃過了呢？」
「那你就看著我吃唄。」又不是什麽大事。
溫斯璟笑，她這丫頭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可是——
「下次不要這樣了，」心裡記得他是一回事，可比起她的健康來，就不值一提了，「按時吃飯才行，要不然會得胃病的。」
「所以你吃過飯了嗎？」她忽然問。
溫斯璟：「……沒有。」
鬱爾穆聳肩，「你說我之前是不是得先以身作則？」
她反過來教育他。
溫斯璟：「……」
看他一臉無話可說，套路成功的鬱爾穆，眯著眼笑，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溫斯璟：「……」
這丫頭，真是——
剛好，紅燈。
溫斯璟踩了刹車，拉上手刹，在鬱爾穆準備收回手時，瞬間握住她小手到手裡。
溫斯璟往前傾身的時候，鬱爾穆條件反射似的，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看著他模糊不清的道：「不行，太危險了！」
她寫小說都不提倡在開車的時候kiss的！
溫斯璟忍著笑，一臉「你在想什麽」的表情看她，動動身子，把她小手在手裡揉了揉，似笑非笑：「想什麽呢？」
他意有所指的用指尖挑挑身前的安全帶，「看來剛才在電梯裡沒盡興，還想著呢？」
那模樣看著，壓根兒一點要過來親她的想法都沒有。
鬱爾穆：「……」
會錯意的鬱爾穆有那麽幾分的尷尬，這男人，明明心思不純，還偏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不就是剛才被她反套路了一下吃飯的問題麽？
小氣鬼！:)
在路上吃完晚飯，車子開到公寓底下的地下停車場時，快十點半。
可從車裡下來上樓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個小時以後了。
……
溫斯璟幫鬱爾穆提著行李送到樓上。
鬱爾穆按了密碼開了門，伸手進去摸著門口的開關開了燈，轉身看他，臉上漾著當時在電梯裡她第一次叫自己大叔時那種古靈精怪的笑，「大叔，要進來參觀下嗎？」
溫斯璟：「……」
他抬眼往裡面掃一眼，跟他想像裡滿眼女孩子的粉紅色不同，目及之處是溫馨的米白和簡單的深色點綴。
進去？還是不進去？
腦子裡像是有兩個人在打架。
她一個人住。他想著。在心裡暗示自己。
有點危險。以目前自己對她的想要程度。
剛剛在車裡，親的是有點過火了。
可能怎麽辦？這小孩仗著自己寫小說，懂套路，把那些她之前紙上談兵的事，一點點在他身上實踐著。
儘量克制了，可他到底是個男人，面對的又是自己喜歡的小姑娘。
而且說實在的，即便有些頭疼她的小把戲，可喜歡更多。
他心思因爲她的這句話，跑了跑，想到剛剛在車裡——
停好車，他熄了火，鬆了安全帶，準備下車到後座拿她行李時，被鬱爾穆拉住。
即使停車場有燈，車裡還是很暗。
光綫一暗的時候，視覺不清晰，觸覺和聽覺就會靈敏許多。
覆在他小臂上的掌心軟綿綿的，在黑暗裡，察覺到她微傾過來身子，接著是她軟軟糯糯，又小聲的像是跟他商量似的聲音：「聽說戀人在車裡接吻感情能急劇升溫，大叔，我們要不要試一下？」
那聲音因爲昏暗的光綫，更顯勾人。
溫斯璟：「……」
剛才在公司電梯裡，沒盡興的是他，本來這一路上就一直在克制著。
剛剛停車的時候他也在想，可時間太晚了，女孩子太晚睡不好，而且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他想了一想，還是算了。
可剛被自己壓抑下去的欲.望却因爲她的這句話，像突如而至的海嘯一樣，瞬間躥騰的老高。
行動比意識要誠實的多的多。
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已經自動自發的調好了方向盤和座椅，手剛伸過去，小姑娘就握住，麻利的從副駕駛，越過中央扶手，被他扶著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就著車外昏暗的光綫看著他，鼻息的熱氣輕輕噴在他的唇上，他讓那熱氣折磨了一會兒自己，想等小姑娘主動。
最後沒成功，才知道面對她，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沉不住氣。
……
……
可能嘴上的親吻漸漸滿足不了的時候，就該動手了，溫斯璟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七八歲的年紀，好奇的，衝動的，渴望的。
然一想也不對，就算是那個年紀，也沒有此時此刻的感覺清晰了然。
可能是因爲現在突然有了「實物」，而這個「實物」又剛好正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姑娘不僅手是軟的，身子也是。
他手從外到裡，小孩身子僵了一瞬，像是被嚇到了，他掌心壓在她後背，把人摟緊了，沒讓逃開。
他安靜了會兒，給她時間適應了幾秒鐘，在她身子放鬆時，又過了兩秒，指尖才動。
勾了勾後面的扣子，想了想一會兒還要再系，作罷。
一手繞到身前，推上去，掌心下的觸感更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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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著握一下，小姑娘咬在自己唇上的力度重了重，還有她捏著他後頸發尾的小手。
溫斯璟眼睛從始至終一直注視著她，看她的反應和微表情。
幸好。
除了剛開始那一瞬像被嚇到的僵硬，接下來她幷沒有拒絕他。
她身上跟自己當時猜測的沒差，該細的地方細，該有肉的地方又都有。
臉是萌妹臉，身材——是個小妖精。
……
鬱爾穆剛開始沒想到會發展到這種程度，被他的目光直白的看著，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很陌生，從沒嘗試過的，也說不清是好受還是不好受。
當時看電影的時候，看著她們……都還挺享受的…
除了剛開始有點被嚇到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之後，她就沒再想著往後退，有點不矜持，她知道，可他是她喜歡的人，她雖然是女生，但是也會好奇。
對xin，對未來，對所有以前從未有機會瞭解過的未知領域。
她沒經驗，小說裡寫到這種地方，其實一般都是幾筆帶過的，就算看過電影，沒體驗過的，也寫不好。
……
即使光綫暗，可兩人離得那麽近，呼吸都融在一起，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
溫斯璟視綫太熱烈，燒的她整張臉都在發燙。
索xin把眼睛也閉上了。
可眼睛一閉上，她才發現這才是一個大大的錯誤選擇。
他喉嚨的輕滾，呼吸，還有皮膚擦蹭著衣服布料的聲音…在狹隘又安靜的空間裡，更明顯。
所有的感覺都像是被放大了好幾百萬倍。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溫斯璟的手從左邊握到右邊，忽然一用力，指尖一捏，鬱爾穆沒忍住，哼了一聲出來。
緊接著，聽見溫斯璟壓在喉嚨裡的一聲輕笑。
鬱爾穆不甘心，手從他脖子上滑下來，伸進去…聽見他咬著牙倒吸一口氣，身下的感覺更明顯了。
她小小哼一聲，報復成功。
……
在車裡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忍著擦槍的危險邊緣，溫斯璟停下，幫她理好衣服，直接扶著她從駕駛座這邊下了車。
等她下去，他坐在原位上又穩了一會兒，把襯衣下擺剛被她解開的三顆扣子扣上，整理了一下，才從車上下來。
小姑娘在車下等他，看他下來，偷笑偷的明目張膽。
他掐著她鼻尖，低聲警告——
現在讓你皮，早晚有你哭的那天。
明知道這會兒他要是進去，擦槍走火是分分鐘的事，還故意請他進去。
這丫頭真是太欠收拾了。
正式確立關係，這才第四天。
家長還沒見呢，而且什麽準備都沒有。
不行。
看來離得近了，好像也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好。
……
看著面前笑眯眯透著幾分不懷好意的小姑娘，溫斯璟眯了眯眼。
這丫頭是篤定了他這會兒不敢進去，才故意這麽說的，心裡想著看來是不收拾不行了，便抬脚作勢就要往屋裡走。
「誒——」
鬱爾穆還以爲他真要進去，嚇一跳，堵在門口，雙手張開撑在門框上，慫了。
「不行。」
溫斯璟忍著笑，跟抱小孩似的，雙手掐在她腋下，就那麽直挺挺的，把人給抱進門裡，放到地板上。
「我我我開玩笑的——」鬱爾穆哭唧唧的强調，體會了一下什麽叫拿起石頭砸自己脚的感覺。
只是說完才發現，男人只是把她從門外「放」到了門裡，而他自己幷沒有進來，雙脚甚至都還在門外。
溫斯璟看鬱爾穆眨著眼一臉窘樣，嘴角勾了下，把行李箱給她放到脚邊，隔著門框，伸手在她毛茸茸的短髮上揉了揉，往下，捏了捏她小下巴，聲音也揉了幾分笑意：「看來你聽說的沒錯。」
鬱爾穆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雙大眼忽閃兩下，又兩下：「嗯？」
「戀人在車裡接吻感情確實能急劇升溫。」溫斯璟視綫鎖著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悠悠的吐出來，語罷，目光還意有所指的偏了偏，在她胸前掃了兩下。
鬱爾穆順著他視綫低頭，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襯衣蹦開的一顆扣子，剛巧是在胸口上，抬著頭時看不見，她一低頭，一條溝若隱若現。
鬱爾穆：「……」
真是個無耻的臭流氓！
鬱爾穆在他笑意滿滿的視綫裡，紅著臉，後退一步，就當著他的面，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
果然耍流氓這種事，男人更是無師自通的啊……
門剛關上，就聽見她放在雙肩包裡的手機微信音響了一下，是她特意給溫斯璟設置的鈴音。
鬱爾穆把包放到一旁的鞋櫃上，掏出來手機，打開。
溫斯璟：明天早晨七點半我來接你，在門口等我，吃完早飯一起去公司。
鬱爾穆看著信息，冷哼一聲。
爾等跪著退下：不想跟你一起去公司，我要自己搭地鐵去。:)
溫斯璟：七點半我過來。
溫斯璟：你要是沒在門口等著我，到了公司我就去你部門找你了。
爾等跪著退下：……
爾等跪著退下：你是領導，要以身作則。:)
溫斯璟：我會以身作則。
溫斯璟：前提是要女朋友聽話才行。
鬱爾穆看著溫斯璟發過來的最後一條信息，撇了撇嘴。
哼，還想把鍋甩給她？
鬱爾穆轉身，壓著門把手，把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
果然看見溫斯璟還是剛才自己關門前的姿勢，低頭拿著手機在按，聽見動靜，這才抬頭。
鬱爾穆趕在溫斯璟開口問她前，忽閃著兩隻大眼睛一臉無辜：「剛才沒好意思說，大叔你腹肌摸起來，嗯…」她點點頭，像是回味，「雖然有點硬，但是手感還挺好的。」
聽見她的話，剛剛在車裡，身體上的感覺一下子復蘇，溫斯璟只覺胸腹間的肌肉一瞬間綳緊。
溫斯璟：「……」
「繼續保持，下次我還會檢查的。」
溫斯璟：「……」
「大叔晚安，好夢喲～」
好夢個鬼！
溫斯璟在心裡忍不住低咒一聲，伸手打算推開門，可給他鬧完的小孩已經手脚麻利的又把門當面給他碰上了！
溫斯璟一臉抑鬱的瞪著緊閉的大門半晌，低頭看著面前的密碼鎖，心想——
早知道剛才她在按密碼的時候，就不那麽紳士的轉過去頭了！
反擊得逞的鬱爾穆心情大好，拿出來手機在表情包裡找了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一扭一扭的表情給溫斯璟發過去。
耀武揚威。
溫斯璟在門外看著，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在小腹燒著。
溫斯璟：明天等著。
鬱爾穆看見，哼一聲，沒回。
點開備注，修改：
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