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戀愛
桃子瞠目，看著面前兩人的互動，連溫斯璟遞過來的卡都忘了接。
男人一臉溫柔寵溺，而一向活潑開朗的穆穆，此時也難得的臉紅了一片。
這還不是男朋友…那什麽才是男朋友啊？
哦哦，她懂了，大概這就是戀愛前的——璦昧階段？
只是看兩人這情况，大概也璦昧不了多長時間了吧？
……
溫斯璟指尖觸了觸鬱爾穆的下巴，看她確實閉上嘴不再跟他爭了後，便收回了手，扭頭看店員，後者楞楞的看著兩個人，也不接卡結帳。
溫斯璟拿卡在玻璃冷藏櫃上輕敲了兩下，提醒，「結帳。」
桃子這才回過神，接過溫斯璟手裡的卡，「哦哦，抱歉，一共520元整。」
瞧，連價錢都是愛你的數字。
……
刷完卡，溫斯璟接過鬱爾穆手裡的托盤，衝她抬抬下巴，「你來找位置坐。」
看她跟這店員的熟稔，想是應該經常光顧了。
雖然心裡覺得有那麽一點遺憾，畢竟他還想著要給她一個驚喜來著。
鬱爾穆聞言「哦」了一聲，轉身朝落地窗最角落，她每次來時坐的那個老位置走，走了兩步，感覺不對勁，回頭看跟在自己身後的溫斯璟…
怎麽感覺不知不覺…自己這麽聽他的話啊？
「怎麽了？」
溫斯璟看她停下，低頭看她，一張小臉上除了狐疑，還有不甘。
他以爲她還有想吃的沒點，側身看身後的冷藏櫃，又看她，「還想吃什麽嗎？」
心想，今天不管她要吃多少，他絕對忍住不攔著。
甜品店裡相比較以往鬱爾穆來時，人不算多。
可停這麽一下，忽然讓她發現，好多人都在看著兩人，有假裝不經意看過來的，也有直直看著兩人嘀嘀咕咕說著什麽的。
大部分都是女生，而且視綫也主要集中在跟在她身後的男人身上。
他一身西裝革履，看著跟這甜品店，還真是有那麽一點不搭調。
最好不是因爲他那張臉，她在心裡嘀咕。
溫斯璟沒注意到周遭投注過來的視綫，只是看著小姑娘看著他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也沒聽見她回答他的話，他把托盤往一旁側了側，低頭朝她凑近一些，「嗯？要吃什麽？」
鬱爾穆在他凑過來時，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假裝沒看到男人因爲她的反應緊蹙的眉，轉身繼續朝窗邊走，「沒事。」
她是來「教育」他的啊，怎麽反而一直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淡定？
鬱爾穆有些抓狂…如果現在她是隻猫，估計已經在瘋狂撓墻了。
溫斯璟把托盤放到鬱爾穆面前後，又到前臺去拿自己的咖啡，順便把她那杯英式果茶也一幷拿了過來。
他坐在她對面，看著她挖了一勺冰激淋到嘴裡，一臉滿足，看他回來，從桌角又拿了另外一隻小勺子遞給他，把面前的冰激淋往兩人中間推了推，「你嘗嘗，真的超好吃，」話說完，她傾著身子神秘兮兮的小聲道：「這家甜品店的甜點師以前可是在米其林工作過的。」
溫斯璟接過她遞過來的小勺子，却沒吃，看著她臉上的小表情，嘴角揚了揚，也學著她往前凑了凑，「你怎麽知道？」
「我聽桃子說的，」鬱爾穆指了指在前臺忙著的桃子，「就是剛剛前臺那個小姑娘。」
果然。
「你經常來？」他問。
「算經常吧，沒課的時候會來這裡寫寫東西什麽的。」她坐直身子，拿了個馬卡龍咬一口，一邊吃一邊回他的話。
看溫斯璟拿著勺子沒動，她又指指冰激淋，「你不嘗嘗嗎？」
溫斯璟搖頭，「我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光這店裡甜膩膩的味道，就够他受的了。
不喜歡？
「你不喜歡吃甜點，那你怎麽找到這地方的？」
「跟朋友打聽。」
「你跟朋友打聽這個做什麽？」你自己又不喜歡吃。
溫斯璟放勺子到一旁，喝了口咖啡，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帶你來吃。」
啊？
鬱爾穆咬著冰激淋勺，看他眨眨眼，再眨眨眼，「帶我來吃？」
什麽意思？無緣無故幹嘛帶她來吃甜點？
前兩天他才剛說了對她沒興趣誒，而且帶著女生來吃甜品，這不是男朋友才會做的事情嗎？
溫斯璟點頭，確定，「嗯，帶你來吃。」
「爲什麽？」
「你不是生氣了嗎？」
「生氣？生什麽氣？」她一臉茫然。
這下把溫斯璟問住了，「沒生氣？那你爲什麽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
不是只有生氣了才會不理人的嗎？
鬱爾穆懂了，原來他以爲她不接他電話不回他的信息是因爲那天吃飯的事，她生氣了，所以找朋友打聽了甜品店，特意帶她過來吃，是想哄哄她，讓她消氣的。
鬱爾穆忽然覺得很想笑，這麽想著，就真的笑出來了。
這大叔戀愛情商已經低到這個程度了嗎？
鬱爾穆第一次覺得她還有做戀愛導師的潜力，這幾天看到他的電話沒接，短信沒回，其實也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他的反應，如果後續他有所表示，就表明他如她想的那樣，幷不是就真的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如果後續他什麽表示也沒有，那就確定確實是她想多了，他對她真的沒什麽其他意思。
以往的關心，也就是日行一善，她也就不想著這回事了。
可是，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因爲擔心她生氣，便費盡心思的跟朋友打聽甜品店，還特意帶她過來吃，哄她消氣。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子——很像男朋友才會做的事情嗎？
她把手裡的馬卡龍和冰激淋勺都放下，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指尖，看溫斯璟，覺得要教育，這個時機剛剛好。
「大叔你是不是沒追過女孩子？」鬱爾穆眯著眼看他，一臉你可別想著蒙我的表情。
溫斯璟挑眉，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麽這麽問，但還是回她，「沒有。」
「長這麽大一次都沒有？」雖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鬱爾穆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沒有。」
「那應該被女孩子追過不少次吧？」她又問。
溫斯璟這次倒沒應聲，學生時代是有不少女孩子在他身後追著跑，送這個送那個，嘰嘰喳喳的，讓他覺得挺煩躁的。
工作後，接觸過的异xin大都是成熟穩重的成年人，即使對他有意思，只要他不予理會，對方也就知難而退了。
他挑眉看她，不知她所問何意。
「你這樣，很像我同學追我時候的樣子。」鬱爾穆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溫斯璟一臉無辜，指尖指了指面前一桌子的東西，「會買很多好吃的給我，還會帶我去很多好玩的地方。」
「追你的人很多？」溫斯璟斂著眉問她，完全忽略了她的意有所指。
鬱爾穆聞言噗哧一聲笑出來，爲什麽這時候會忽然覺得，他這麽大一男人，還挺萌的？
還說對她沒意思，瞧這一臉醋缸翻了的表情。
「嗯，很多。」
她指尖敲了敲臉側，故意道。
這也不算說假話，從小到大，她這張臉確實「騙」了不少人，讓异xin保護欲泛濫，總想著能够照顧她雲雲。
「所以別人約你出去，你都會跟著？」溫斯璟眼睛眯了眯，覺得這丫頭還真是讓人不省心，不知道隨便跟著异xin出去，是很危險的事嗎？更何况還是對她有意思，想要追求她的？
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子會讓對方誤會她也是喜歡對方的嗎？
「當然不是，我只會跟著我比較有好感的人一起出來。」鬱爾穆支著下巴看他，指尖指了指他，又一臉淡定的補充，「大叔你是第一個。」
鬱爾穆話說到這，支著下巴繼續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如果面前這男人聽到這裡還是沒聽出來她是什麽意思的話，她想他就不只是戀愛情商低了，而是智商低了。
還會讓她懷疑溫氏這麽大一集團，是怎麽在他手裡業績蒸蒸而上的。
那她——就要考慮考慮之後還要不要在溫氏給他賣力了，她在心裡惡劣的想著。
溫斯璟當然不可能聽不出來，其實剛剛在店外，他就發現，隔了沒聯繫上小姑娘的這幾天，再次看到她，心境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怎麽說呢，失而復得？
有點像，但也不全是，沒那麽嚴重，可也差不了多少。
擔心她生氣，會不理他的示好，也沒有，她還是跟之前一樣，脾氣好好的，在他的暗示下，從公司出來找他，乖乖的跟他上車，由著他帶她過來。
即使一開始，她幷不知道自己要帶她到哪裡去。
以前這種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有沒有過？
他不知道，因爲沒注意過，所以一旦注意到了，知道了，心情會有點奇怪。
有點滿足，也有點開心。
最主要的是，他幷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讓她有好感的。
年紀比她大那麽多，愛對她說教，走路，吃飯，晚歸這種鶏毛蒜皮的小事，他都對她說個不停的，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可也不知道爲什麽，看見她就總想關心關心她。
「爲什麽會對我有好感？」溫斯璟問她。
「那你又爲什麽這麽關心我呢？」鬱爾穆不遑多讓，反問他。
雖然總是對她說教，但那又何嘗不是出於關心？
溫斯璟：「……」
他也想知道。
鬱爾穆看他被噎的說不出話，抿唇偷笑，挖一勺冰激淋到嘴裡，不小心冰到牙齒，眯著眼皺了皺小臉，有些口齒不清的道：「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死心眼的。」
她停了停，咽下嘴裡的才一臉認真的開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對大叔你有好感是真的，至於爲什麽，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因爲你跟我身邊接觸到的人不太一樣吧，你別看我長得小孩子氣，其實我內心很成熟的——」
……
「你笑什麽？」鬱爾穆看著面前男人毫不掩飾的忍俊不禁，有些不滿的抗議。
本來就是好嗎？沒看到她現在還在教他怎麽談戀愛的嗎？！_
溫斯璟忍不住不笑，看著鬱爾穆一臉强調她很成熟的神情，就覺得這小姑娘怎麽能這麽可愛。
越看越可愛。
可愛到不想讓她跟別人。
嗯，想通了。
年紀大她那麽多又如何呢？這樣剛好，反而可以很好的照顧她。
再說，既然小姑娘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明顯就根本沒有把兩人的年齡差距放在心上，他自己又何必抓著不放呢？
……
覺得自己被「嘲笑」了的鬱爾穆，氣悶了一下，挖了一勺冰激淋「降火氣」，嘴裡繼續嘀咕著，「反正，我這個人不喜歡搞璦昧，也不喜歡做無用功，如果你繼續堅持說你對我沒興趣，我想以後我們兩個人就不適合再單獨出現在——」
「穆穆。」
溫斯璟笑著看著面前「火氣很大」兀自吃著冰激淋的鬱爾穆，忽然叫她的小名。
心想她人小小的一隻，有時候脾氣還真的是大。
鬱爾穆聽見，楞了一下，閉上嘴，茫然的抬頭看過去，「啊？」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臟因爲他那聲「穆穆」跳的好快…什麽情况…她這名字可是被人從小叫到大的啊…
「如果你不嫌弃我年紀比你大太多，」溫斯璟看她溫柔的笑著，認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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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和我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