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芬芳

發佈時間: 2023-05-19 1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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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緣見她幾分戒備,微露一笑。

 那一笑,帶着慈悲與憐憫,讓蘇流年覺得心中暖暖的,修緣,修緣。

 她不知道的是,將來的自己會與眼前這名法號爲修緣的男子,有那麼深的糾葛。

 修緣不知道的是,今日他伸手救起的女子,在將來會帶給他如此巨.大的變化。

 蘇流年見他將手裏的一條白紗緩緩收入寬大的袖子內,這才想到剛纔修緣救她的時候,手裏就覆着那一條白紗,惟恐觸碰到她的肌膚。

 “剛纔多謝相救,只是…….爲何救我,不救他?”

 她問出心底的疑惑,若是出家人慈悲爲懷,剛纔他爲何不對花容墨笙伸出援手?

 “他們要殺的是你,而救你就是救他。小僧自幼學輕功,武功一般,若在那裏幫不上什麼忙!”

 想到剛纔那血.腥的場面,修緣覺得不忍,輕嘆了一聲。

 “阿彌陀佛!”

 蘇流年點了點頭,想到剛纔那危險的場面,此時她是獲救了,那麼花容墨笙呢?

 這個時候,她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想到花容墨笙的武功,沒有她的束縛,一定會化險爲夷吧!

 想着,她覺得還是趕緊趕回七王府搬救兵吧!

 剛要轉身,突然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目光望向手臂,只見上面被劃開了幾道口子,袖子上已經染上了不少的血跡。

 剛纔由於驚慌與害怕並不覺得有多疼,此時脫離了危險,人也清醒了許多,疼意襲來,疼得如此乾脆。

 見她輕呼出聲,修緣朝她走近,只見她的手臂上一片血跡班駁,腳下的位置還淌了幾滴鮮血,當即眉頭一蹙,他道,“施主還是先讓小僧爲你包紮下傷口吧!”

 蘇流年搖了搖頭,“謝過…….修緣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稱他什麼,蘇流年僵硬地吐出了他的法號。

 “施主受了傷需要立即包紮,血流過多,怕有生命危險,如果施主是擔心與施主相行之人的安危,那倒不必,那位施主看起來是個福澤之人,該擔心的反而是那些想置他於死地之人!”

 一切有因,自有果。

 “你說的倒是,那是個禍害,是要遺留千年的。”

 蘇流年笑了笑,也寬了心,花容墨笙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再說,等她趕回王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是之前已經失血過多,此時這手臂上流的血只讓她覺得一陣頭昏,腳下踉蹌了一步,幸好修緣立即將她扶住。

 “施主…….施主…….”

 “…….別喊我施主…….施主很像失主的,我又沒有丟東西。”這和尚真是好玩。

 修緣先是一愣而後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忍不住一笑。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蘇流年。喊我流年吧!”

 不這麼說,怕一會這和尚又該蘇姑娘蘇姑娘地喊她了。

 “這…….於禮不合,小僧還是喊姑娘一聲蘇姑娘吧!”

 修緣有些爲難。

 “那不過是世俗的眼光罷了!什麼於禮不合的,不就是個稱呼!”

 蘇流年也不勉強,笑了笑,見自己這手臂上再不先止住血,真要有生命危險了。

 之前已經是嚴重貧血,這才沒補回多少,此時再次大流失,看得她都心疼起自己了。

 就說見了花容寧瀾肯定沒好事,這一回花容寧瀾是沒有傷她了,但還是逃不過受傷。

 修緣見她說出這樣的話,白淨的臉上微微一紅,低低一笑,垂着眉頭朝她望去,見她臉色蒼白,身上染上了許多班駁的血跡,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就連臉上也粘上了不少。

 看了看四周,倒是有一間年代已久的破廟,看那門面顯然是已經沒有人去供奉了。

 修緣便道,“蘇姑娘不如先與小僧去那廟裏休息一下,小僧好爲姑娘包紮。”

 蘇流年沒有異議,此時保命要緊。

 兩人入了破廟,修緣見她手上已經是一片鮮血淋漓,立即朝她走近,正想替她挽起袖子,又覺得於禮不合。

 但想到她所說的既是出家人,又何必在乎那世俗目光?

 他只想救人罷了!

 想到此修緣也不再拘禮,心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這才開始挽起她的袖子,露出白希勻稱的手臂,而手臂上多了四處的傷口,其中最上面的一處最深,傷口竟然還往外翻着,看得蘇流年自己都覺得害怕。

 修緣見此眉頭也是一蹙,從袖子裏掏出那一條白絲絹先纏繞在了最上面的那一道傷口處,見其餘三道傷口雖然不大,卻也一直冒着血。

 此時他身上並沒有攜帶藥物,只好先撕了她袖子上已經染血的布先替她纏上。

 “蘇姑娘,小僧還是帶蘇姑娘去趟醫館吧!”

 蘇流年本想搖頭的,因爲她想先回七王府,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好不容易從那裏出來了。

 此時若是回去…….

 就算是她不回去,花容墨笙也不會就此放過她,過不了多久,自然會有人來找她,並且帶她回去了。

 於是心中帶着猶豫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你了!”

 摸了摸身上,雖然沒有銀子,不過幸好她頭髮上的簪子還挺值錢的,而且手上還有玉手鐲,七王府裏的東西豈會寒磣,價值沒有連城,那也是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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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椿醫館裏,蘇流年的手被重新上藥包紮,由於失血過多,人也一陣昏昏沉沉的,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榻上,她就這麼慘白着身子,回憶着之前那一場刺殺。

 能在那麼多的長劍撐了那麼久的時間,她蘇流年也真算是命大,好幾次都險些在她的身上扎幾個窟窿了。

 正想着,修緣已經端來了一碗湯藥朝她走來。

 “蘇姑娘,先把藥喝了吧!”

 蘇流年撐着身子起身,接過藥碗,吹了吹還是覺得燙,便先將碗放到一旁,修緣不解,問道,“蘇姑娘這是…….”

 “燙了些,我一會兒喝。”

 蘇流年回他一笑,洗過班駁血跡的臉,清秀美麗,那笑容更是明妹。

 修緣輕點了頭,在心裏道了聲,阿彌陀佛!

 微微低下頭,躲避開她的目光。

 她先是將他打量了會兒,見他眉目異常清秀,輪廓線條也很好看,便問:“和尚都長得跟你一樣漂亮嗎?”

 這是她來到這裏見過的第一個和尚,長得還真不錯,雖然是光着腦袋,可是那頭型,真的很適合他光頭。

 不知道他若蓄起長髮,那該是怎生一副容貌。

 修緣把頭垂得更低了,“阿彌陀佛!容貌再好,都有老去的一日,人,不分美醜,只分善惡。”

 “抱歉,生xin隨意了些。”

 蘇流年尷尬一笑,這才發覺剛那句話,嚴格來說,她已經把這和尚給*了。

 雖然並無此意,可她確實這麼做了。

 蘇流年端起放下的碗,吹了吹,喝了一口,倒不是燙了,只是這藥也太苦了吧!

 裏面沒加糖!

 喝慣了花容墨笙給她熬的藥,總是在喝完還能覺得一股甜絲絲的味道,而此時這一碗藥,苦澀得舌頭都要發麻了。

 她吐了吐舌頭,一副吃了蟑螂的模樣。

 修緣見狀,便道,“良藥苦口,蘇姑娘還是把藥喝了吧!”

 他也知道這藥很苦。

 “能給我杯水嗎?”

 沒有糖,至少給碗水啊!

 修緣點頭,起身離去。

 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碗水,還有一串糖葫蘆。

 蘇流年立即眉開眼笑,接過水與糖葫蘆,卻是把水放在藥碗的旁邊,先咬了口糖葫蘆,果然嘴裏的苦澀讓這甜蜜給取代,這和尚也不會太古板嘛!

 就是不知道一個和尚到街上買糖葫蘆,大家會怎麼看待了。

 偷偷望了他一眼,見着修緣立即把臉撇開,留給她一個好看的側臉,無任何的修飾,一切都是天然的美。

 可惜了這麼一張好看的臉,竟然去做了和尚,能下得了這樣的決心,敢情是受了多大的創傷,這才遁入空門。

 修緣就這麼看着她將那一串糖葫蘆一顆一顆咬了去,直到剩餘最後一顆,還是不見她把藥拿起來喝上一口,便道,“蘇姑娘…….是不是該喝藥了?”

 蘇流年搖頭,“雖然說良藥苦口利於病,但那藥確實忒苦,就擱着吧!”

 說着將手中最後一顆葫蘆咬去,把剩餘的叉子遞到修緣的面前。

 “吃完了!這個勞煩您幫我扔下。”

 修緣只能接過,眉頭輕輕蹙起,“蘇姑娘,還是把藥喝了吧!不喝,你這手臂上的傷怎麼能好?”

 她往後一躺,只覺得一陣眩暈,但還是搖了搖頭。

 “不想喝,苦死了。”

 “這…….蘇姑娘明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怎還不喝呢?”

 糖葫蘆倒是吃光了,藥卻是一口也不肯喝,修緣第一次哄一個女人喝藥,還是覺得比做什麼事情都難。

 而正在此時,外邊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兩人聽到聲響,擡眼望去,只見是青鳳冷着臉帶了不少人走來,見到她在這裏,鬆了口氣,行了禮。

 “屬下來遲,王妃恕罪!”

 這麼快就尋來了!

 她就知道不管自己躲到哪兒,都會被花容墨笙找到。

 不過至從她當上了這個七王妃之後,青鳳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雖然還是冷冷冰冰的,可至少行禮還是少不了。

 王妃…….

 修緣朝着青鳳道了聲,“阿彌陀佛!”

 青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多謝大師相救,我家王爺請大師入王府,當面致謝!”

 修緣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小僧救了王妃,實屬是緣分!”

 蘇流年笑了笑,“修緣,你就不必客氣了,既然是緣分,見了面這緣分豈不更深?既然王爺讓你入王府,你就無妨去一趟!”

 救命恩人,花容墨笙還不至於會拿他怎麼樣。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還請施主帶路。”

 修緣也不推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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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蘇流年先是回房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新的衣裳,這才在問琴的攙扶下臉色蒼白地走到了無醉閣。

 無醉閣的夜晚很美,處處點着紅色的燈籠,照亮了裏面的景色,外頭都是珍貴花草,開得絢爛。

 而裏面也種植了不少的奇花異草,甚至是青藤纏繞,建築更是別具風格。

 一到無醉閣,就嗅到一股清新的花香,深呼吸了幾口氣,覺得精神好了許多,這才漫步爬上了臺階,上了二樓。

 果然就瞧見了一身玄色的花容墨笙坐在裏面,面對着她,含着淺淺笑意,蘇流年不懂得爲什麼突然的就鬆了口氣。

 或許是因爲見他並沒有受傷吧,臉色一如既往的,神情也如此。

 而修緣正背對着她,或許是因爲感覺到身後有人,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那張好看的臉上,帶着一抹素雅的笑容。

 此時花容墨笙已經站起了身,朝她走來,扶住了她的身子。

 “愛妃看起來臉色不佳,不如就先回房歇息?”

 蘇流年白了他一眼,而後搖頭,“無妨!”

 瞥了一眼桌子上一桌素菜,才說,“我餓了!”

 聞言,花容墨笙無言一笑,拉着她入座,先給她布了菜,才擡頭朝着修緣笑道,“讓你見笑了,王妃素來如此!”

 修緣淡淡一笑,“王妃生xin不拘於世俗,七王爺福氣了!”

 蘇流年見有人誇她,立即一笑,朝着修緣伸了伸大拇指,“有眼光!”

 花容墨笙淡淡瞥了她一眼,心裏嘆了句:真是死不要臉!

 一桌素菜,倒是樣樣精緻,或許是太餓的緣故,蘇流年這一餐吃了不少,反觀其餘兩人,吃得優雅而緩慢。

 在蘇流年一個人將桌子上的菜吃了近一半的時候,他們兩人還在撕條慢理地吃着。

 晚膳過後,花容墨笙賞了不少東西給修緣,只不過修緣並未收下,在一堆珍寶中,選中了一尊笑得慈悲的玉佛。

 花容墨笙也不強人所難,淡淡一笑,讓人安排了修緣的住處,留他小住幾日。

 這一回修緣並沒有拒絕,坦然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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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房後,花容墨笙一直沒走,蘇流年本以爲他有話要說,等了一會還是沒聽到他有要說的話,反而褪去了外衫,着一件月白色的內衫往*.上躺去了。

 今晚,他想要留下來?

 “還坐在那裏做什麼?”

 花容墨笙開了口,淡淡地看着那坐在桌前把玩着燭火的蘇流年。

 “你不回去?”她問。

 “回去哪兒?這裏是本王的新房,還是你覺得本王自從新婚之後未曾與你同房,有所埋怨?”花容墨笙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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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怨你去死!”

 一聲陰陽怪氣之後,蘇流年也不矯情,褪了衣裳往他的身邊躺下,今日死裏逃生,傍晚在醫館昏睡了一會,此時還是覺得疲倦。

 一躺下,一具溫暖的身子就壓在了她的身邊,蘇流年想要反抗,但是看到對方那一雙黝黑的眸子,便沒了動靜。

 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柔軟的薄脣帶着暖暖的氣息,還有一股桃花的芬芳。

 蘇流年難免覺得氣息急促,就這麼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不覺地擡手抱在了他的腰上。

 “你再親下去,我可要昏倒了。今日失血過多!”

 若沒例外,明天後天就會來大姨媽,天啊,又是失血過多!

 “年年,誠實一些,本王問你,可否喜歡本王?”

 她的身子眷念他,這一點,花容墨笙自是清楚,每每一靠近,就有所反應,甚至難以抑制地對他索取。

 蘇流年搖頭,“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

 但是她知道如果花容墨笙沒有這麼深沉,沒有這麼難以捉摸,沒有他可能會有的揹負,或者她真的會愛上,如飛蛾撲火。

 但幸好她看得清楚,所以不曾淪陷過,就是淪陷了她也可以做到打死不承認!

 低低一嘆,花容墨笙看和那一雙清澈的水眸,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翻身在她的身側躺好。

 這才拉起她的袖子,見上面幾處地方都纏繞着紗布,最上面的一處還沁出了血跡。

 眉頭輕蹙,他道,“那些傷你的人,本王一個也沒留下!”

 那一場殺戮,對方,他自是一個不放!

 傷他的女人,更是一個不留!

 蘇流年想到之前護着她的時候,他身上也受了些傷,便問,“你傷哪兒了?可要緊嗎?”

 花容墨笙搖頭,正想說沒事,只見蘇流年已經利落地扒.開了他的內衫,露出光.赤果果結.實的胸.膛,花容墨笙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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