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積怨疊加(二)

發佈時間: 2023-05-19 07: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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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被許昭和芯妃兩人勸和了一陣,才耐着xin子坐了下來,雖說心中着急,但宮中的女人終究幫不上什麼忙,此刻聽到阮無城這樣的話,心下想着也只能如此,便惴惴道:“罷了,許昭,你去好生打聽着,有什麼情況立刻回來稟報。”

 許昭躬身行禮道:“是!”

 許昭應聲急匆匆地往外面走,並沒有見到儀貴妃正從自己的宮中出來,她身邊的蘭芝見到許昭冒冒失失地往外面走,便是冷聲道:“站住!哪裏來的宮人!見到儀貴妃都不知道行禮麼!”

 許昭身形一滯,卻是轉身過來躬身道:“給儀貴妃請安。”

 儀貴妃原本心中就有些不順,不耐地擡眼一看,卻是德妃的掌事宮人,心中更是不悅,惱聲道:“你這東西跟了你們家主子之後也變得目無尊卑了嗎?見到本宮都不知道行禮問安?”

 許昭一聽儀貴妃的口氣便知道來者不善,便急忙跪下叩首道:“還請儀貴妃恕罪,奴才不過是趕着去幹差事,這纔沒有注意到您,都是奴才冒失了,還請娘娘恕罪!”

 許昭這說的圓滑,儀貴妃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去反駁,思前想後更是惱怒,便啐了一聲道:“不長眼的狗東西!”

 說完便一甩雲袖離去,許昭連忙恭聲道:“恭送貴妃娘娘!”

 儀貴妃扶着蘭芝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心中更是鬱悶的緊,回到儀祥殿便快步走到軟榻上坐下,橫聲道:“這些狗東西,個個都給本宮找氣受!”

 這邊蘭玉正在灑掃,見到儀貴妃氣勢洶洶的樣子,便默不作聲地看向蘭芝,蘭芝一壁眼神示意着,自己則好聲好氣地勸道:“娘娘不要和那些下作的人生氣,平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儀貴妃橫了一眼蘭芝,沒好氣地道:“前幾日的記檔都是婉貴人,好不容易有那麼一次空閒,就連芯妃也要抱着孩子去湊湊熱鬧,他們是真當本宮死了麼!就連皇后人老珠黃地都侍寢了兩次,這些人當真是要奪了本宮的恩|寵|了!尤其是上官蓮葉那個踐人!狐妹的蹄子!”

 蘭芝聽着便覺得心驚,心下忐忑不已。

 今早儀貴妃原本是精心裝扮打算給皇上送早膳的,卻不料婉貴人竟然早早便在裏面侍奉了,聲聲靡靡之音叫儀貴妃氣的不輕,將早膳給了安泰便惱怒地離去。

 眼下儀貴妃正在氣頭上,蘭芝也是小心翼翼地侍奉着。

 眼角餘光注意到蘭玉端着茶水進來蘭芝便上前拿過來奉上道:“娘娘喝口水潤潤,氣大傷身呢!”

 儀貴妃眼角一飛,將那茶水推到一邊道:“若不是皇后那個老女人從中作梗,那蹄子還能爬上皇上的龍牀?”

 蘭芝眼神閃了閃道:“可不是呢,皇后這是在拉攏上官家的關係,給太子殿下鋪墊前程呢!”

 鮮紅的蔻丹狠狠地掐着一邊的桌沿,儀貴妃恨聲道:“可惜本宮那時候懷上的孩子,卻不想讓皇后得了先機!”

 見儀貴妃氣的口鼻扭曲,蘭芝也不敢說些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引火上身,只得小心翼翼地覷着她的神色行事。

 一通恨聲的發泄,貴妃也是冷靜了下來,蘭芝見狀這纔敢出聲道:“皇后孃家也沒多大本事,不過就是姓氏大些罷了,眼下她依仗着拉攏丞相,這纔給了婉貴人囂張。”

 這句話倒是叫儀貴妃心念電轉,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立即深吸一口氣,轉而看向蘭芝道:“見你平日裏唯唯諾諾的,說話倒說到了點子上!”

 儀貴妃將手上的護甲摘下來摜到一邊道:“不錯,上官蓮葉之所以這樣囂張,不就是仗着上官豐的本事麼?既然這樣,那本宮便斷了她的儀仗,看看她還有什麼本事囂張!”

 說話間,儀貴妃便猛然起身,對着如玉吩咐道:“你去本宮孃家府上一趟,告知本宮的父親,要他好好查一查上官豐這些年有沒有什麼藏着掖着的,本宮就不信他真的像表面那樣清廉!”

 如玉立即會意,即刻便行禮退了下去。

 儀貴妃凝望着如玉遠去的背影,心中的快意一浪接一浪地翻涌上來,眼中是無盡地陰寒——

 上官蓮葉,你便等着受死吧!

 上官府中

 明月的病情因爲阮無城的悉心照已經好了很多,不過三五日便已經可以下地行走,前時衛舜君前來將慕容沛的事情和明月說了個明白,明月也不過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道:“我一早便猜到他會這樣做,罷了,他這樣做也算是順遂了我的心願。”

 衛舜君似乎對明月這樣的回答有這一瞬間的愕然,在回想到那日鳳邪守在她牀畔的神情,心中便已經有了計較。

 原就沒有情分的人,自然是不會在乎這些枝葉末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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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巧兒便在準備了湯藥爲明月送來,還未進門,便見到許昭已經從正門走了進來,他見到巧兒熟人地道:“看姐姐的高興的樣子,想來太子妃已經好多了。”

 巧兒會心一笑,便道:“你倒是聰明。主子剛剛用過早膳,你便進來罷。”

 許昭得了巧兒的誇獎,便笑着搔了搔頭,跟着巧兒進到內室。

 彼時明月正在收拾梳妝檯上的東西,許昭見到明月便恭謹地行禮道:“給太子妃請安。”

 明月淡然一笑,揚了揚柔荑道:“起來罷。”

 “謝太子妃!”許昭歡喜地應聲,眼見着明月的臉色好了很多,便很高興地道:“奴才看着太子妃的臉色比前幾日好多了,心裏也就安心了,等下便去回了德妃娘娘,也好叫她放心。”

 明月清明的勾脣,淺聲道:“也是我自己沒有注意,才叫德妃娘娘跟着擔心了。二皇子可還安好?”

 “會太子妃的話,二皇子現在可精神着呢!”許昭提起二皇子便是滿面地笑意,不住地道:“自從阮太醫給耳環自調理過腸胃之後,現在二皇子進的可香了,眼見兒的小臉兒都圓滿了不少!”

 心中稍許欣慰,明月聽見許昭這樣說,也是心安。

 她沉銀幾分,便從梳妝檯上拿起一個上好的羊脂玉項圈,剛想拿起來,卻不料將明月母親的素銀簪子帶了起來,她一晃神伸手去接,卻見那簪子跟着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磕撞聲。

 巧兒聞聲,便見到那簪子已經摔在了桌子下面,便躬身去撿,起身的時候便用手帕仔細地擦着。

 明月也沒有在意,便將那羊脂項圈遞到許昭的跟前道:“上一次便打算將這個項圈送給二皇子了,不料一時病倒了,也耽擱了不少,你便回去告知德妃娘娘,說我一切安好,叫她照顧好自己。”

 許昭忙不迭地應聲,將那項圈接了過來,好生地收在自己的胸|前,喜滋滋地擡首想要道謝,卻聽見巧兒疑惑地聲音傳來道:“咦——”

 兩人皆是順着巧兒的聲音看去,明月不易察覺地顰蹙一下眉心道:“怎麼了?”

 巧兒似是有些不信地擦了擦眼睛,將手中的簪子擦的更仔細,卻是疑惑道:“這簪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伸手將那簪子送到明月的面前道:“主子您瞧,這簪子何時變得發黑了?”

 明月柔荑拿起簪子,對着陽光自仔細查看,卻見那簪子的簪身有着幾個隱隱約約的黑點,在明眸落到那黑點的形狀上時,明月只覺得脊背驀然一陣冷汗。

 銀簪是最能驗毒的東西,這根簪子孃親一直戴了很多年,就算是臨去世之前也還帶着,爲了留作念想,明月自己偷偷地留了下來,卻不想那時候因爲去舅舅家走的匆忙,被收拾進了庫房之中。

 庫房年久不見陽光,自然也是少見空氣的,這根簪子一直被放在箱子中,所以一直保存的很好,不想最近一段時間放在梳妝檯上,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主子……這怎麼回事啊?”巧兒見到明月的臉色不善,便知道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便有些焦急地開口:“難道是什麼東西有毒嗎?”

 明月緩緩地將簪子攥緊手中,眼神由方纔的震驚逐漸化成一攏凜冽地寒光。

 她輕啓朱脣,半晌才緩緩地開口道:“許昭,你找機會將我身上已經好了的消息傳出去,尤其是太子府中的人。”

 “是!”

 三日之後。

 “什麼?你說上官明月已經好了?”上官香嬋陡然一驚,險些將自己手中的茶盞弄掉,如玉連忙上前接住,繼續道:“是呢,只怕這會子殿下一驚往府中去了,奴婢今早親耳聽到康公公將這則消息告訴殿下的,殿下即刻就做好打算去看三小姐了!”

 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上官香嬋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

 將問題的重點問出來的道:“貓瘟是不能治好的,上官明月究竟用了什麼法子?”

 如玉和如妍紛紛跪在地上,如玉垂首:“奴婢不知。”

 眼中劃過鋒刃一般精光,上官香嬋似是想起什麼一樣,轉首道:“我們也即刻回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