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個人都愛着對方,他直到現在才想明白過來

發佈時間: 2023-05-19 15:5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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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安父的每一次咆哮聲都讓安心痛不欲生,還有可兒和母親的痛哭聲,腦袋疼的厲害,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大斧頭往她腦袋上劈砍一樣。

 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她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記了起來。

 以前只是記起了一大半,現在卻全部記了起來。

 她想起她小時候遭到過的毒打,母親苛責的眼神,父親時不時的拳打腳踢,那段時間她過的不如人意,活在這個世界上,自己猶如一頭牲口。

 安家大小姐好聽的名聲擺在她頭上,她卻並沒有享受到一分的殊榮。

 後來實在受不了這種日子,她央求母親送她出國去讀書,母親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同意了,或許是看不下去她的苦苦哀求。

 她出了國,離開了那個家,遇到了容承慎。

 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

 她打電話回國,向母親打聽容承慎這個人,母親後來打電話來告訴了她容家的來歷。

 這麼有權有勢的一個男人,竟然被她遇到。

 安心的第一想法是,以後跟着他了,他們容家,就能庇護她免受那些磨難了,所以不論如何,她都要把容承慎這個男人牢牢掌握在手裏。

 她是怎麼跟容承慎好上的呢,她下了藥。

 在國外找這種藥很容易,她當時隨便找一個同學要了那種藥,她迷惑了容承慎,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眼裏的迷惑和震驚是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

 容承慎一開始是不喜歡她的,就算是跟她發生了關係,他有一段時間也不喜歡她,以至於安心在內心裏疑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這個男人想法。

 她以爲像他這樣冷情的人是不會出動追求一個女孩子的,沒跟對方發生關係前,他也不會對女孩子提起多大的興趣,所以她才下了藥,讓他上了她的*。

 可是……

 爲什麼發生關係後,他反而一臉怒氣的離開了呢。

 他在生氣嗎?

 爲什麼生氣?

 可平時他表現出來的,明明是欣賞喜歡她的。

 下~藥事情過後,容承慎有一段時間沒有理她,甚至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她心灰意冷,以爲自己算錯了。

 結果兩個月後,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說:“我對你做了那些事,我會負責,安心,我們在一起吧。”

 巨大的驚喜席捲了她,安心這一生從來沒有像那個時候那樣高興過。

 在國外的那幾年,是她這一生最高興最快活的幾年,老天爺也終於厚待了她一次。

 可後來回國,她跟他之間的問題就漸漸出來了。

 先是他家裏人不同意他跟自己在一起,後來她又檢查出不能懷~孕,猶如一個明天霹靂一樣在她頭頂上方砸開。緊接着容承慎不靠家族的幫助,一天一天的崛起,成爲一個新的後起之秀,在c市嶄露頭角,那些愛慕她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安心漸漸開始害怕起來。

 那些女人比她漂亮,比她年輕,比她家世好,容承慎有一天會不會變心?

 她整天整天的想這件事,最後做了一個一生中最重大的決定。

 她要懷~孕。

 只有懷~孕了,有了容家的孩子,容家的人才會接受她,她才會母憑子貴,容太太的身份才會坐實。

 那樣她才會安心。

 可她不能生孕這件事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容承慎更是不知道。

 她不能懷~孕,就不能替容承慎生兒子,那要怎麼辦?

 她想到了借腹生子。

 她安排好了一切,精心策劃好了一切一切,只等那個叫喬沫的女人十月懷胎生下兒子,她就能重新回到容承慎身邊和他結婚。

 可後來發生的事,改變了她這一生。

 發生了車禍,喬沫沒死,她自己卻出了意外,醒過來的時候被一個女人扶持着,她以爲是救她的人,對這個人很感激。

 可後來發現漸漸的不對勁,這個女人沒有領她去醫院,而是往偏僻的地方去。

 那個女人帶着她去了一個髒亂不堪的地方,那裏還有別的一些人,都是一些婦女,還有一些睡在地上昏昏迷迷的女人,她覺得不對勁,可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她不知道在那個髒亂不堪的地方睡了幾天,有一天幾個男人進來,將她帶進一輛車裏。

 她被送到偏遠的地區,賣給了當地山裏的男人,成爲那個男人的生育工具。

 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安心覺得簡直不可荒繆,她像是回到了封建社會一樣,她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直到那個男人強~暴了她,那個買她的男人強~殲了她,她才知道這一切是真的,並不是夢。

 他們說着她聽不懂的話,她無法跟他們交流,她被他們用鏈子鎖在一個房間裏,待她如畜牲。

 被關着的那小半年裏,她竟然想念起家裏以前的那段日子,原來以前跟現在比,現在才是人間煉獄,以前的她多幸福。

 她反抗過,也想跑,後來被那個家裏的老女人看出了心思,對着她一陣拳打腳踢,她從此痛不欲生。

 他們想讓她成爲懷~孕的工具,可是他們買了一個不能生的女人。

 安心從來沒有如此慶幸過自己不能生育。

 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男人每天列行來和她交~配,她一直沒懷上,那家人起了疑心,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個山裏大夫,對着她檢查一翻後,開了些藥就走了,她被逼着吃那些藥,吃了好幾個月,肚子還是沒反應,那家人終於放棄,知道自己買了一個不會生的女人。

 從此把憤怒發泄在她身上,對她又打又踢。

 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受夠了,有一次他們放開手上的鏈子,她趁他們不注意,跑了。

 跑之前她做了另外一件事。

 她要報仇。

 這些打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從那家裏跑出來的時候,她渾身是血,可她自己一點也不怕,她赤腳一直跑一直跑,就是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地獄。

 她也不知道她跑了多久,一天還是兩天,還是三天,她精疲力盡之下終於摔倒,從一個小山坡摔了下去。

 重新睜開眼的時候,在醫院,她沒了記憶,以前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一個人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自己的家在哪裏。

 醫院不接受沒錢的病人,她成了一個流浪漢,幾年的流浪讓她吃盡苦頭,她覺得那幾年是瘋瘋癲癲的狀態,直到腦子裏的記憶慢慢有了迴轉的記憶,她記得c市,記得那裏有她的家人,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她覺得她自己要記起來,可是就是記不起。

 她去了c市,幾天後在大馬路上遇到了容承慎的大哥。

 從那些以後,那些不是人過的日子遠離了她,她想,她能重新好好生活了,以前的那些事誰都不知道,她可以把那些事封進她心底,她還是以前那個安心,還是容承慎的未婚妻。

 眼神迸發出怨毒的光芒,喬沫,這個女人,毀了她生活的女人。

 竟然也出現在了c市,還跟容承慎糾纏在了一起。

 安心恨,從未有過的恨在心底升起。

 喬沫搶了她的一切,孩子,男人,榮譽,地位,所有的一切一切,原本是屬於她的,卻叫喬沫這個女人給奪了去。

 她恨不得她下一秒就死去!

 房間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安心身體一顫,擡頭看過去,就看到容承慎從外面走了進來。

 安心站起來,撲進他懷裏,“承慎,你來了?”

 容承慎打量了她一翻,見她沒多大的事,只是臉頰有些浮腫,他帶她離開安家,直接回了別墅。

 “今晚你就住這裏。”容承慎把她帶到了樓上的房間,又讓阿姨給她拿了一些消腫的藥,安慰她片刻後,轉身要走。

 “承慎!”

 安心從他身後抱住他,不讓他離開。

 容承慎掰開她的手,直視她:“安心,我過去找你,並不是想讓你引起什麼誤會。”

 安心怔怔看着他,容承慎帶她來到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她手裏後,才緩緩說:“相反,我過來,只有幾件事想要你解釋一下。”

 “什……麼意思?”

 “我和你之間的事真的不關喬沫什麼事,你不要去找她了,也別偷偷跟着她,你這樣做給她造成了困擾,還讓她很害怕。”

 安心瞪大了眼,不可思議,他過來找她,原來不是要幫她,而是要警告她不要去找喬沫了麼?

 他不是因爲擔心自己,不是因爲怕自己受到傷害,也不是因爲可憐她,而是爲了喬沫來的?!

 心裏面巨大的反差和失落讓安心死死捏住手裏的杯子,力氣大到彷彿下一秒就能將杯子捏碎。

 她喃喃自語:“你過來找我,是因爲這個吧,帶我出安家,也只是順手是麼……”

 容承慎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看着她說:“安心,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希望你看在我們這幾年的情份上,不要瞞着我。”

 安心怔了一下:“什麼事?”

 “孩子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心裏原本還抱了一絲希望,以爲他會關心一下她的情況,可結果他竟然是問這件事。

 安心看着他的眼睛,他眼底有着銳利的光芒,灼灼逼人。

 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如果是不記得以前的事,她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恐懼和害怕,可她已經全部記了起來,對於以前的記憶一清二楚,如果讓他知道了她當年是怎麼算計他的,又是如何使手段害喬沫,他一定會棄她而去。

 安心搖頭,拼命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不記得了……”

 容承慎看着她驚恐的樣子,頭一次沒有妥協而不問,他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直視她,強迫她看着他,他說:“我知道你都記了起來,安心,你要是還惦記着我們之間的一點情份,就就當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安心突然哭了起來:“你爲什麼要逼我,我都說了我不記得了……”

 “是真的不記得,還是假裝不記得,不願意去想以前的事?”

 他厲聲打斷她。

 安心臉色一僵,他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徹。

 透徹的叫她害怕。

 渾身都在顫抖,安心抱着腦袋不敢看他,卻也一言不發,容承慎看了她一眼,起身:“安心,我並不希望我去查,而是希望你能主動告訴我。”

 安心‘刷’的擡頭,錯愕看着他:“你要去查?”

 他竟然對她如此?

 “你不願說實話,只有我去查,我不想像個傻~子一樣被瞞在鼓裏,所以我只能親自去搞清楚事情的原尾。”

 他如果去查了,那麼一定會查的出來,只是早晚的問題,這一點安心清楚的知道,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依照他的xin格,他一定會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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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恨被人利用了,如果知道當年她那樣對他……

 不不不,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安心起身緊緊拉住他的胳膊:“承慎,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是被逼的,我一直懷不上孩子,去醫院檢查了之後才發現我沒有聲生育的能力,可是我多麼想爲你生一個孩子。後來我想,只要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不管孩子的母親是誰,只要我們兩個好好撫養他,我們會是很好的父母,我們會給那個孩子世界上最好的愛,我也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疼他的母親……”

 “安心,你愛我嗎?”

 容承慎突然靜靜開口,打斷她的話。

 安心一愣之後立刻點頭:“我愛,這一輩子我最愛的男人是你,只有你一個!”

 “不,你不愛。”容承慎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後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緩緩的掰下來,清冷的聲音同樣也一字一句的從他嘴巴裏傳出來,“你愛的是你自己,你不愛我,如果有另外一個比我更加優秀的男人,你並不會選擇我。”

 安心張嘴就要辯解。

 容承慎又徑直開口:“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捨得讓別的女人碰我一下,更加不希望我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安心完完全全呆愣在原地。

 臉上的表情與血色一分一分的褪去,她嘴脣蠕動,似乎想要解釋,卻最終一個音調都沒有發出來。

 容承慎在也不看她,轉身走了。

 下樓的過程中,他想到了喬沫,想起喬沫在公寓裏拼了命的不讓他過來找安心,他還責怪她不懂事,可那明明不是,她不是不懂事。

 而是愛他!

 愛他愛到不希望他跟安心見面,也不希望他跟安心還有任何以外的瓜葛。

 就如同他愛她一樣,他不想看到她和陸嘉良在一起,或者是任何以外的一個男人。

 明明兩個人都愛着對方,他卻直到現在才想明白過來。

 他怎麼那麼傻,那麼笨,直到今天、現在、這一刻才搞明白她是愛他的,她已經愛上了他。

 而他,同樣也愛着她。

 一想到這個字眼,他的心似乎就要從嗓子眼裏激動的跳躍出來,他的手不可抑制的發抖,鑰匙幾次也沒有插~進鎖孔裏。

 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他才慢慢平靜下來,重新啓動車子,他離開這裏,想要立刻回到她身邊。

 這期間他忍耐不住的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那邊卻一直都沒有接,也不知道是手機沒有帶在身上,還是還在生她的氣,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沒關係,他的有的是時間,用接下來的一生好好去哄她開心。

 嘴角彎起,心情瞬間變的愉悅起來。

 他不急不忙的回去,甚至在路上買了他們愛吃的甜品,心裏想着等一下他們看到這些應該會很高興,言言會撲過來像個小饞貓,喬慕會彆扭的慢慢的走過來,看他買的什麼。喬沫……唔,他想,她應該還在生他的氣吧。

 回到家裏的時候,他沒有掏鑰匙去開門,而是接了門鈴。

 他想讓喬沫來開門,他想看到她那張明豔的臉。

 可是,按了好幾次門鈴,大門都是緊閉沒有要來開的跡象。

 容承慎皺眉,不得不拿出鑰匙自己開門進去。

 推開門進去,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客廳,和散落一地的玩具。

 不在客廳裏,那在臥室?

 他腿腳往臥室裏走,次臥和主臥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人,房子是空的。

 他們去了哪裏?

 容承慎拿出手機給喬沫打電話,鈴聲響起,近在耳邊,他順着聲音找過去,在沙發上的抱枕下面發現了她的手機。

 她沒有帶。

 難怪剛纔在路上打不通她的電話。

 他把買回的東西一一放好,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沉下來,心裏想着她究竟會去哪裏?還帶着兩個孩子。

 不管她去哪裏,她都應該要通知他一聲,或者也要帶着手機,不能讓他想找她的時候,找不到,如果她還在生他的氣,最起碼也應該像那天早上一樣,她給他留一個字紙。

 可是什麼也沒有。

 容承慎心裏煩躁,猛地想到她的手機。

 像是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一樣,他打開她的手機,去翻今天的最後通話記錄。

 陸嘉良。

 他看到了陸嘉良的名字。

 她最後一次通話,是和他打的電話。

 那麼就表示,她現在和他在一起?

 容承慎面無表情看着手裏的手機,眼神漸冷。

 ……

 路上的時候,容言很好奇:“喬慕媽媽,我們要去哪裏?”

 “醫院。”喬沫說。

 “爲什麼要去醫院,誰生病了嗎?”

 喬沫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摸了摸~他的腦袋後,說:“去見一位叔叔,叔叔的媽媽快不行了,我們去送她最後一程。”

 歪了歪腦袋,容言更加不解了,“快不行了是什麼意思?”

 “呃,就是要去另外一個世界。”

 “另外一個世界好玩嗎?需要天天上學麼,也不用天天做作業吧,能帶我一起去嗎?”

 喬沫:“……”

 童言無忌,老天爺別當真。

 來到醫院,喬沫帶着兩個小家夥去找陸嘉良,很快來到他指定的地點,走廊上的人很少,偶爾才有一兩個人經過,過道上極其的安靜的,她一出電梯,就看到陸嘉良坐在椅子上,身體不復往日的英挺,如被大雪壓垮的鬆,整個人周身都籠罩着悲傷的氛圍。

 她一時沒有動,就這樣靜靜看着他,突然就想起多年前那個在球場上奔跑的少年,他揮汗如雨的站在球場中間,懷裏抱着一顆籃球,回頭衝她笑,陽光下笑容耀眼。

 在這一刻,喬沫突然釋懷,對他的怨,對他的不滿,好像一瞬間就消失了。

 坐着不動的陸嘉良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他坐直了身體,緩緩擡頭看過來,喬沫衝他笑了笑,猶如當年一樣,他在球場上衝他笑,她在球場外也衝他笑。

 牽緊了兩個孩子的手,喬沫帶着他們走過去。

 陸嘉良起身:“小喬,你來了?”

 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喬沫並沒有答應說來,可他沒有想到,她最後還是來了。

 “嗯。”

 喬沫點了點頭,“我原本不想來的,可後來一想,又來了。”

 “爲什麼?”

 抿了抿嘴角,喬沫慢慢說:“因爲你母親快去世了,人都要死了,那些恨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