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8 事情的轉機
兩人一個在電梯內一個在電梯外對峙了幾分鐘。利辰睿一副不疾不徐老神在在的愜意姿態，電梯內的楊芸卻猶如置身火爐煎熬中。短短几分鐘，渾身都溼了個透。
“楊護士，我們就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如果有其他人來搭乘電梯，我大不了是跟你一塊上去。但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我和你家人碰面吧？”利辰睿一番話正好切中楊芸要害。
她就是怕家人看到所以才越擔心流的汗越多。
“其實關於那件事情的真相我已經知道得很詳細了，過來找你不過是想要個人證而已。”
“我都說了不認識你，什麼真相人證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楊芸板着臉瞪他一眼，往梯門移動兩步示意他讓開。
利辰睿放手側身讓她走出電梯。
“不要跟着我！我沒什麼要跟你談的。”楊芸頭也不回的警告他，徑直快步走向公寓外。利辰睿當然不會如她所願。
“楊護士，你現在既爲人妻又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生活一定很美滿很幸福。”見走在前面的楊芸驀地停下，利辰睿揚了揚眉繼續道，“這麼美好的生活你一定希望可以長長久久，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麼？”楊芸怒不可遏的回頭狠瞪他。長期掩藏在內心深處讓她不得安寧的某種罪惡感逼得她面容扭曲。
利辰睿挑起眉淡聲道，“很簡單，只要你答應幫我這個忙，我就有能力如你所願，並且保證不會有人因爲那件事情而再來找你麻煩。當然，你若是拒絕，下場恰恰和我剛纔承諾的那些相反。”
冷漠淡然的語調，高貴優雅的氣質。這麼引人注目讓人一見傾心的男人，在威脅別人時，眼神冷冽凍人，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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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先生，你搞清楚這是日本！就算你本事通天能力再強，但這是日本，不是你可以任意妄爲，囂狂耍狠的地方。”楊芸不相信他能把她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利辰睿冷哼。
“你丈夫和你一樣是移民到日本定居的。雖然畢業於名校，但求職生涯坎坷多桀。去年好不容易在工作了四年多的某公司從普通職員爬到部門經理一職，卻因公司內部人員的排擠只做了半年不到的經理就被拉下了臺並將他踢出了公司。幾個月前又進入一家環球科技公司，卻是以普通職員的身份從頭來過。剛好湊巧，你丈夫現在任職的那家公司和我有生意的來往，並且關係密切。”
楊芸訝異的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
原來這個人是真的有備而來。不然怎麼可能對自己丈夫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如果我不願意和你談，你會怎麼做？”其實她這個問題問得有點白癡。他剛纔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不答應幫忙的後果恐怕除了丈夫新找到的工作會被端掉以外，還有可能連她也會一起失業。
她無法想象如果他們夫妻一起失業，那她那雙兒女和雙方年邁的父母靠什麼維持生活？
“我雖然不是救世主，但我說過有能力讓你如願。包括可以讓你的家人生活得更好一些。又或者讓你的丈夫從普通職員的崗位空降到經理一職，直到他在那家科技公司退休爲止。”
似乎沒料到他會提出這麼優渥的條件，楊芸一時震驚得忘形，原本苦大仇深的痛苦面容浮現一絲驚喜。
利辰睿勾脣，知道事情有了轉機。
最具日式本土風味的某餐廳裏，身着和服腳踩木屐鞋的餐廳服務小姐笑容可掬的衝客人點頭哈腰熱情歡迎客人們的光臨。
利辰睿一向很少光顧日式餐廳。因爲很討厭日本的榻榻米，不管是盤腿落坐亦或半跪用餐，都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幸好今天用餐的對象是同胞，他大可以隨意不用勉強自己。
“利先生，其實不是我不願意幫忙。”一直心事重重的楊芸在整個用餐過程中並沒怎麼動過眼前的食物。
利辰睿只是看着她，卻沒開口，而是等她繼續往下說。
“沒錯，我當初會突然全家移民到日本的確是因爲七年前你前妻入院搶救一事。不過我一開始不願意幫忙併不全是因爲你的威脅。而是我不想對不起瞿醫師，也不想因爲那件事情而永遠失去進入醫院工作的資格。”
接下來，楊芸的記憶回到七年前。她在回憶的過程中，面部表情時而惶恐時而爲難，最後轉爲輕輕的啜泣。
利辰睿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像個局外人般靜靜聽着楊芸表情豐富的敘述。神色平靜淡然得彷彿是在聽別人的故事，故事的一切都和他無關般。
楊芸卻注意到他鮮少停歇的一杯連着一杯往嘴裏灌清酒，好象他灌的是水，而不是酒一樣。他另一隻抓握着餐桌邊緣的手卻因抓得太用力而青筋暴出關節發白，似乎還能聽見關節與關節之間相互摩擦而發出的令她頭皮發麻的聲響。
“我知道自己那樣做不對，可我當初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後來我一直很內疚很後悔，但卻沒有承認錯誤的勇氣。就連你在找到我時，如果不是因爲威脅和好處，我同樣沒有勇氣承認這些。”
楊芸這番不算道歉的話沒能讓利辰睿感覺出她的半點內疚。他想如果不是因爲他最後提出的那些好處而只是一味威脅的話，她大概不會這麼快出賣自己。
人果然都是自私而貪婪的。
走出日式餐廳和楊芸分開後，他用最短的時間和楊芸丈夫就職的那家環球科技公司的老總聯繫上，並用一些合作上的優惠爲楊芸的丈夫爭取到了部門經理一職。當然是終生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