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可我就算離婚也不讓他們好過

發佈時間: 2023-05-19 21: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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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9 可我就算離婚,也不讓他們好過!

 快到殷家豪宅的時候,蘇梅給殷承安發了條短信,大致意思就是跟他說,她要回家住。

 車子到了目的地,蘇梅下了車,直接推門進了殷家豪宅。

 殷家的別墅很大,她進去之後,走了一小段路,才瞧見院子裏打掃衛生的家丁,儘管穿得有些不合時宜,她臉上依舊帶着平時的高傲,聲音淡漠道,“先生呢?”

 下人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太,太太,您怎麼回來了……償”

 蘇梅板起臉,沉聲道,“這是我家,你說我怎麼回來了,難不成我回家還要向你報備不成?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女傭搖了搖頭,神色還是有些慌亂,跟不自然。

 蘇梅也沒心情去管她,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越過她就往裏面走。

 沒回家的這兩天,家裏的一切井然有序,她離開與否,對這個家似乎沒有多大影響一樣。

 推開門的一剎那,蘇梅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頓住腳步,仔細查看了一番玄關的位置,驀地發現,她讓人擺放在門前的兩盆散尾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兩盆綠蘿。

 難怪剛一進門,她就覺得不舒服。

 家裏的這些擺設,平時都是她佈置的,殷佔軒根本就不操心家裏的事,這花不太可能是他換的。

 她蹙起眉,緊抿着嘴脣走向客廳,剛要上樓,身後有人喚道,“夫人。”

 蘇梅扭過頭,掃了來人一眼,淡淡道,“老羅,這花是你讓人換的?”

 老羅是家裏的資歷較老的一位下人,家裏的一些雜事一般都歸他管,院子裏的那些花卉也都是他修剪的,所以蘇梅纔會這麼問他。

 老羅搓了搓手背,低聲道,“這個……不是我換的。”

 “那是誰換的?”

 蘇梅眼神倏地一冷,沉聲道,“你跟我說話還兜圈子?”

 “夫人,我一個下人,也是聽命令辦事,花這事兒……您,您還是問先生吧。”

 真是殷佔軒讓換的?

 手指慢慢握緊,尖銳的指甲掐着掌心,提醒着她這並不是玩笑。

 “殷佔軒人呢?”

 “先生去公司了……”

 蘇梅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殷佔軒的號碼,意料之中的無人接聽,她收起手機,沉着臉就要上樓。

 老羅神色一變,趕緊上前攔着,結結巴巴道,“要不我給先生打電/話,讓他先回來?”

 這句話戳中了蘇梅的痛處,她臉色頓時扭曲起來,咬牙道,“你是在嘲笑我嗎,我的電/話他不接,你的他就能接是嗎?”

 老羅臉色變了變,連忙擺手,“夫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蘇梅推開他,沉着臉道,“我跟他還沒離婚呢,你就這麼着急的跟風行事,不想幹了趁早滾!”

 老羅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這樣的辱罵是在是太傷人了,他臉色一青一白,漲得通紅,卻又礙着蘇梅是他的僱主,隱忍不發。

 “你還呆在這兒幹嘛?還不滾!”

 蘇梅見他不動,火氣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老羅還沒開口,樓上就有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門口的盆栽是我讓人換的,您要是心裏有氣,就衝我發吧,跟羅叔無關。”

 蘇梅身體一僵,扭頭就瞧見站在樓梯口的丁妍,她穿着一身睡衣,神情慵懶的立在那兒,頭上戴着一頂黑長直的假髮,看上去清純中多了一絲嫵妹,別樣的xin感。

 瞧見蘇梅看過來,她脣角勾起一個弧度,溫聲道,“蘇女士,您來之前,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蘇梅的雙眼已經開始噴火,表情已經扭曲得陰森可怖,恨不得衝過去,將這個女人撕碎,但是她知道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氣,又把這股子憤怒給壓了下去。

 她沉着臉看着老羅,咬牙道,“她怎麼在這兒?殷家是什麼狗都能放進來的嗎?”

 老羅剛剛被蘇梅罵的狗血淋頭,本來要出口提醒的話,也變了,他表情木訥道,“這是先生的意思,我一個下人無權過問。”

 “你——”

 蘇梅揚起手,深呼呼吸了一口氣,隱忍道,“把這個踐人給我丟出去,我不想看見她。”

 老羅眼皮都沒擡,聲音低沉道,“丁小姐是先生的客人,沒有先生的允許,我不能那麼做。”

 蘇梅抄起手邊的一個擺件,就朝着老羅砸過去,大聲罵道,“低踐的東西,誰給你開的工資,你跟我這麼說話!”

 說話間,丁妍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下來,她撿起地上被蘇梅扔掉的一個香爐,擡起眼眸,緩緩道,“羅叔,你先下去吧。”

 老羅低下頭,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

 蘇梅看着在殷家做了十多年的下人,聽着別人的指使離開,肺都要氣炸了,她扭頭死死地盯着丁妍。

 丁妍並不畏懼,她淺淺一笑,聲音低低道,“蘇女士,你心裏明白,如果沒有佔軒的叮囑,羅叔一個下人怎麼敢頂撞您,您有什麼火就衝我來,何必爲難一個下人,羅叔怎麼說也跟了您十多年了……”

 “你閉嘴!”

 蘇梅咬牙道,“要不是你,我跟他怎麼會到今天這種地步?你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多好的年華,跟在一個能當你爹的男人跟前做情/婦,要臉嗎你?”

 丁妍不在意的笑了笑,走到沙發前坐下,擡眼睨着她,“愛情跟年齡無關,我不在乎。”

 “可他是有夫之婦!”

 “可他又不愛你?”

 丁妍一句話戳中了蘇梅的死穴,“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愛情裏不被愛的那個人纔是第三者,這麼說來,好像蘇女士你纔是吧。”

 “愛?”

 蘇梅冷笑,“你跟我說他愛你?小姑娘,別被他騙了,殷佔軒這輩子只愛他自己,他誰都不愛,就算愛……”

 她頓了頓,眼神倏地變冷,“也不是你這個冒牌貨,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在他身上撈到錢,就趁早離開,如果不是你這張臉,他連看都不會看你。”

 “就算是這張臉我也認了,只要他喜歡,我無所謂。”

 丁妍輕輕笑了笑,眯起眸子,“至少他還有喜歡的我的地方,而你呢,你纔是最可悲的。”

 蘇梅心頭一顫,臉色猙獰的看着她,“我再說一遍,你走還是不走?”

 丁妍彎起脣角,那笑容猶如一條毒蛇纏繞在蘇梅的脖子上,令她渾身戰慄,“有句話你說錯了,除了這張臉,我還有肚子裏的孩子。”

 她說完,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蘇梅氣得渾身發抖,就在丁妍經過她的時候,她一把扣住對方的肩膀,揚手就是一巴掌。

 丁妍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打得後退兩步,撞在樓梯的護欄上,疼得彎下腰。

 “你幹什麼!”

 殷佔軒的暴虐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蘇梅動作一顫,扭頭紅着眼看着他。

 而對方並沒有看她,而是走過來確認丁妍沒有受傷之後,眼神陰冷的看着她,“還沒鬧夠是嗎,非要把這個家弄得雞犬不寧你才罷休?”

 蘇梅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她咬着脣,聲音哽咽道,“是我無理取鬧嗎?殷佔軒,我們婚都還沒離,你就帶別的女人住在家裏,你心裏有我這個妻子嗎?、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忍讓還少嗎?你有沒有曾經有一刻站在我的角度爲我想想?”

 “我當年嫁給你的時候,你一無所有,我不顧我爸媽的勸阻,嫁給你,是因爲我愛你,哪怕我知道你心裏沒我,我也認了,誰讓我喜歡你呢?”

 “可結婚這三十多年,你除了給我花不完的錢,你什麼都沒給我,現在五千萬就想讓我滾,你是打發要飯的嗎?我滾?我憑什麼滾!”

 殷佔軒臉上的肌肉緊繃着,沉聲道,“是嫌錢少嗎?你開個價,要多少?”

 蘇梅心如死灰,她眼神的溫度瞬間降下去,滿眼灰敗的看着他,良久,才呀身道,“我要股份,你手裏銳興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殷佔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瘋了吧?”

 蘇梅癡癡地笑了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想跟我離婚,我就這一個條件,做不到,這婚就別想離,我在你身上付出的三十多年的青椿,是你拿錢能夠衡量的嗎?”

 殷佔軒深吸一口氣,抿脣道,“你多少年沒來過公司了,你要股份做什麼,這樣,我答應你,除了那五千萬,每個月我會在你戶頭上再打兩百萬。”

 “我說了我不要錢,我只要股份!這百分之五十,是我留給我兒子的,你自己的那一份,隨便你怎麼處置,這一點上,我絕不會相讓。”

 殷佔軒怒極反笑,“銳興是我一手創辦起來的,你現在動不動就想從我手裏拿走百分之五十的股權,未免太貪心了吧?”

 蘇梅吶吶道,“我這一生都毀在你手上,你就算將整個銳興給我,能抵消我三十多年的青椿嗎?”這麼多年,她一直督促着殷承安奮進,讓他抓牢殷家的一切,都是因爲對他這個丈夫太過失望,如果男人能給得了女人安全感,沒有人會把賭注壓在錢上,她從小就不缺錢,不然也不會看上當時一無所有的殷佔軒。

 “如果你不願意給,那就不離婚,反正也熬了三十多年了,”她掃了一眼丁妍,“如果不離,這個女人肚子裏的東西,你最好處理掉,你捨不得下手,就由我來做,對我兒子造成威脅的任何人,我都不會讓它好過!”

 丁妍心口一抖,下意識的看向殷佔軒。

 殷佔軒此刻顧不上她,他心裏正在盤算着怎麼應對蘇梅,她這幅樣子,看來是拿不到股權不會罷休,可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手裏的股份分散出去,那樣的話,銳興哪兒還輪得到他做主?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又沉了沉,盧彥到底是怎麼回事,連這點事也辦不好!

 “我只有承安一個兒子,將來殷家的一切,都是要給他的,你現在着急將股份分出去,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蘇梅輕哧一聲,瞥了一眼丁妍,嘲諷道,“你現在這沒資格跟我說這句話,沒有一點兒可信度。”

 即便沒有丁妍肚子裏的種,還有……

 她咬緊牙關,這一點上,她絕不鬆口!

 丁妍下意識的護住小腹,心裏則是七上八下,她跟殷佔軒認識時間不算長,但是從那人嘴裏,跟她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也多少有了些瞭解。

 這是一個利益至上的男人,要事業的時候可以捨去情愛,哪怕現在在回味情愛,一旦威脅到他的事業,立即斬除,她慌亂起來,今天她實在是太得意忘形了,不該去挑釁蘇梅的。

 哪怕她再不得殷佔軒的喜愛,也是名正言順的殷夫人,一旦離婚協議被撤回,她就真成了炮灰。

 而這個時候,偏偏她又什麼都不能做,一旦對殷佔軒透露出她絲毫的野心,估計他會毫不留情的捨棄她,以此維護他的利益。

 殷佔軒眼神冰冷的看着蘇梅,俄而,突然冷笑起來,他抿脣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可能跟你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嗎?在你將老爺子的葬禮鬧得天翻地覆之後?我跟你協議離婚,是給你面子,既然不同意,那就法庭上見。”

 她跟蘇梅離婚的事,已經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既然這樣,他還在乎什麼臉面,早就撕破了!

 蘇梅身體一僵,嚥下口中的苦澀,咬牙道,“好,那就法庭上見!”最後一點希冀也被打得七零八落,這一刻,她是真的確信殷佔軒心裏從來都沒有她,哪怕生活了三十多年,在他心裏,她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虛着身體,踉踉蹌蹌的轉身,臨到玄關處,腳步一頓,扭頭看着丁妍,古怪的笑了笑,低聲道,“祝你好運。”

 丁妍心裏涌起一陣寒意,咬緊牙關,垂下眸子,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等到蘇梅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殷佔軒才鬆開她的手,沉着臉道,“不是讓你早上就離開嗎,怎麼還在這裏?”

 這段時間煩心事兒太多,他應酬的時候,不小心喝多了,一回家就發現丁妍在客廳等他,他當時頭腦昏昏漲漲,也沒顧得上管她,今早臨走的時候,就叫她儘快離開,要不是剛剛接到老羅的電/話,他還不知道這女人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走。

 丁妍心口一窒,忙道,“我知道你晚上一直睡不好,所以就去摘了些安神的花,在你房間里布置了一下,希望能改善你的睡眠,沒想到,你太太突然回來,她可能誤會了什麼,我本想解釋的,但是她情緒太激動,我……”

 “行了!”

 殷佔軒皺着眉打斷她的話,“我討厭自作主張的女人,以後沒事,不要來這裏,你是個公衆人物,我不想跟着你上新聞。”

 丁妍臉色稍稍一變,這段時間,她其實已經感覺到了,殷佔軒對她的態度正在悄悄改變,難道真是是因爲正主回來,就不需要她這個替身了?

 她心裏漸漸不安起來,她覺得自己像是上了一艘不能回頭的船,只能往對岸走,一旦回頭,就落得粉身碎骨,一無所有。

 她收斂起眼中的神色,抿起脣,聲音低低道,“對不起……”

 她知道,她垂下眼睛安靜時候的樣子,跟那個女人最像,殷佔軒最喜歡的就是這樣子的她。

 果然,殷佔軒動作頓了頓,嘴脣抿了抿,聲音沉悶道,“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我有空再去看你,有什麼需要,給盧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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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妍點了點頭,伸手幫他捋了捋襯衣上的褶皺,輕聲道,“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等她上樓去換衣服,殷佔軒才走到沙發前坐下,他沉着臉盯着茶几上的杯子發呆,蘇梅不像張雪蓉,她不會讓自己吃虧,官司一旦打起來,他並不佔便宜,銳興的確是屬於他跟蘇梅的婚後財產,即便給不了百分之五十,也要大出一次血。

 他手裏只握着銳興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如果分給蘇梅一部分,那他這個董事長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他那個“好兒子”,那是跟蘇梅穿一條褲子的,不一定會向着他,而且,他心裏是瞧不上殷承安的,他經歷太少,xin子又太過沖動,生意場上不夠狠絕,銳興在他手裏,只怕也難有什麼成就。

 丁妍肚子裏懷的即便真的是個男孩兒,他怕是沒機會等到他長大。

 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眼中掠過一絲煩躁,如果殷承安能有沈濯雲一半兒能力,他也不至於遲遲不肯把重權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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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梅從渾渾噩噩的坐着車,回到了肖潛的公寓,還沒上電梯,就被衝過來的殷承安捏住手腕,沉着臉質問,“媽,你去哪兒了,連個電/話都不接!”

 她擡頭看了殷承安一眼,突然抱着他哽咽的哭了起來,殷承安見她這幅樣子,心裏明白了七七八八,他抿起脣角道,“我跟你說過,他心裏最愛的只有她自己,你還去找他做什麼?難道離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

 蘇梅泣不成聲,哭哭啼啼好久,才止住淚水,聲音哽咽道,“你說得對,我早該離婚了。”

 她握緊拳頭,咬牙道,“可我就算離婚,也不讓他們好過。”

 殷承安還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蘇梅就擡手撫摸着他的頭髮,低聲道,“承安啊,兒子,媽一定不會讓你吃虧,銳興只能是你的。”

 殷承安皺了皺眉,抿起脣角,“媽,我真的都不在乎了,肖潛靠着自己,不一樣將自己的人生過得這麼漂亮,我不會比他差,也不會讓你過得不如以前。”

 蘇梅按着他的手,斷斷續續道,“好兒子……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