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我對你負責
齊勖在醫院守着越小萱，第二天早上她就醒過來了，人沒什麼大礙。喝了點粥，精神狀況不太好，整個人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臥在*頭，看着齊勖爲她忙碌，腦子裏就免不了想起劉茜那番諷刺，忍不住紅眼眶。
她偷偷抹了抹淚水，對齊勖說：“教授麻煩你這麼久，對不起！”
*的守候，齊勖基本上沒合過眼，透出淡淡的疲憊。推了推眼鏡，搖頭。
“我沒關係，你是寶兒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有責任照顧你！她昨天打電話問我你爲什麼突然離開，我隨口找了個藉口，沒有說你住院的事情，怕她擔心！”
“謝謝！”越小萱暗暗地想，他最在意的果然是葉寶的感受。然而，她又有什麼資格嫉妒，不過是自己心酸罷了。
“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去上班了！”
“今天研究所沒什麼重要任務，而且眼下，你和孩子才最重要！”
越小萱心中爲之一緊，忐忑起來。“你……你知道我懷孕的事情？”
呼吸，好像一下子順不過來了。
“嗯！”齊勖點點頭，“說實話！我……很意外！現在大學未婚先孕的事情很多，但我沒想到你也……當然，我無權指責你什麼，但你現在還是學生，我擔心會影響你學業！”
這話在越小萱聽來心酸。他這麼說，是瞧不起她吧？他把她當成了那些不知檢點的女孩子？
可他哪裏知道，自己腹中這個，是他的孩子！
她有千百種衝動想說，然而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配不上，就摧毀了她所有的勇氣！
告訴他，無外乎兩種結果，一種是他不想要。
或者，他出於責任，接受這個孩子。可是他心裏愛着葉寶，貌合神離，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是她希望的嗎？
不！她不想爲難他，她一個人默默承受一切，至少還能保住孩子，這是她唯一的安慰！
吸了吸氣，她仍選擇隱瞞，反倒故做若無其事地玩笑。“教授您應該知道，看人不該只看表面。有時候表面越老實的女生，私生活越亂，一點都奇怪！”
“我不是指責你的私生活，只是你年紀太小，閱歷尚淺，我怕你把握不好自己的人生。懷孕是一件大事，你應該和孩子的父親好好商量。另外，醫生說你貧血狀況很嚴重，也需要他照顧！”
“我知道了，我自己會處理，你就別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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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勖知道自己是個外人，不該管。可他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放不下，好像冥冥中被什麼東西牽絆着，覺得這件事情他非管不可。
“如果你們處理不好，還有我。你告訴我他的號碼，我把他叫過來，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他談！”
“不用了，那是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既然我遇到了這件事，就不能坐視不理！”齊勖態度堅持且嚴肅，“我必須管！”
越小萱心慌，“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事事由別人來管！更何況你只是我的教授，根本算不上是老師，這不是你的責任！”
“我們是朋友！”
“就算是朋友，也輪不到你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走，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齊勖由她激動的態度瞧出了端倪，“你這麼抗拒我的幫助，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孩子的爸爸不想負責？”
“不是！你別問了！”
“小萱，你大可以告訴我，我想幫你！”
“可我不需要你幫！”他的步步緊逼讓越小萱感覺自己被逼到了角落裏，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你不需要爲了葉寶替我做任何事情，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你聽明白了沒有？”
“和寶兒沒關係，我是關心你！”
“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關心我？”
“我……”齊勖被問住了，這個答案，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一向不喜歡插手別人的事情，可是，對越小萱的事情，他就是沒辦法坐視不理。
之前他們確實不熟，但經過這幾次的交往，他發現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很需要人保護，激起了他莫名的憐惜。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控制不了。
“教授你別理我了好不好？我們、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配和你做朋友。就當我求你放過我，讓我自生自滅好嗎？”
“是不是我媽說了什麼，讓你產生了這種荒謬的想法，所以想避開我？”
儘管越小萱別過臉，回答不是。她驟然一緊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對不起！對於她給你造成的傷害，我代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什麼好道歉的？”越小萱苦笑，一向綿羊般溫順的她，此刻像一隻刺蝟。豎起渾身的刺，抗拒他的好，其實只是爲了保護自己，免於傷害。“伯母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當母親的，一切都是爲了孩子好，尤其是你們這種豪門家庭，即便只是交朋友，也要講究門當戶對，避免被我們這些人帶壞！也避免……我們這些普通的女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影響到你，我一點也不在乎！”
她越是故作堅強，齊勖就越心疼。“如果不在乎，昨天你就不會哭！”
“你誤會了，我哭，不是因爲你。我自己有一大堆事情要煩，哪有那麼多時間因爲你的事情傷心……”
“那你是因爲孩子？”
“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小萱，這件事關係到你的人生，你告訴我！讓我幫你！”
他表現得越急切，越小萱的精神壓力就越大，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在他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時，她激動地推了他一把，大叫。“是！他不要孩子了，你滿意了嗎？我已經回答你了，你不要再問我了，我求你……”
齊勖怔住了幾秒。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他的心情很複雜。唾棄對方的不負責任，心疼越小萱。
他迅速冷靜下來，“好！我不問你了，你別難過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他拿了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替越小萱擦乾眼淚。等她的情緒平復下來，才試着問。“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把他生下來，一個人養大！”
“可你還只是個學生，那樣會很辛苦！”
“難道因爲沒錢，我就要把他打掉？他是無辜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幫你！”這個想法來得很突然，但一旦說出口，齊勖也下定了決心，一點也不後悔，反倒愈發堅定了。
“你懷孕了，身邊不能沒有一個男人。既然他爸爸不打算負責任，那麼……讓我幫你，直到孩子出生，甚至……以後！”
越小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我知道，你會嫌我多事，但是我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你一個女孩這麼辛苦。就當是我越俎代庖，就當是我多管閒事，讓我幫你，好嗎？”他誠懇地望着她的眼睛，屏息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閉了閉眼，壓下澎湃的心潮以及眼眶裏的淚水，百感交集。
許久，終究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爲我做那麼多事，我不想拖累你！”
“不是拖累……你也許認爲，我這麼做是出於責任感，但……絕對不是！儘管我現在還說不清楚，這麼做是爲什麼，但是就是放不下你們！你就當是我爲以後當爸爸，提前做準備好了！總之，我很樂意照顧你們！”
齊勖鼓了鼓勇氣，握住越小萱的手。收緊的手指，宣示着他的勇氣，以及力量。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小萱，讓我幫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
……
早晨齊彧起*時，天氣陰沉沉的。天際的烏雲堆了厚厚的一層，預示着一場大雨即將來臨，他莫名感到心慌，好像透不過氣來似的。
這種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過，並且很迷信地覺得——這叫做不祥的預感，好像會發生什麼大事。
胸口悶悶的，呼吸困難。他推開落地窗，走到陽臺上，重重地喘了幾口氣。
回頭，見葉寶還在*上酣睡。像只慵懶的貓咪，嘴角掛着甜甜的笑容，也隨之微笑。
只有在看着她的時候，他才能夠完全感到安心，感到心是溫暖的。
然而越在乎，就越害怕，因爲謊言總會有被拆穿的一天。拖得越久，傷害就越大。
看着她天真的睡顏，齊彧的感到不安。心中的壓力，就跟這不斷堆積的烏雲一般，幾乎要將他的心壓塌了。
他終於作出決定，要向她坦白——就在今天。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必須坦白。不管會後果有多嚴重，從他口中知道真相，總好過其他人告訴她！
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一根根抽緊，逐漸握緊成拳，他做出了決定！
洗完澡出來，走過去彎腰在小*臉上輕輕親了一口，葉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嬌嗔着抱住他的脖子。“老公，早上好！”
“早上好，我的小懶貓！”齊彧一手勾住她軟綿綿的身子。自從懷孕後，她的身體一天天圓潤了，抱的時候手感極好，又香又軟像只可愛的饅頭，愛不釋手。
葉寶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唔……馬上要下大雨了呢，今天不上班好不好？”
“不上班，哪有錢給你買包？”
“可你是總裁大人啊，一天不上班沒什麼的……最多，今年少買一個包好了，還是老公比較重要！”
齊彧聽了很感動，笑逐顏開。“我居然比包更重要？老婆你太愛我了……”
“是啊！那你不要去上班好不好？人家一個人在家裏很無聊的，而且很想你很想你……”
老婆都這麼撒嬌了，齊彧真恨不得每天都不去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時和她黏在一起*。但是，最後一絲理智還是提醒了他。
“今天不行，今天的會議很重要，不能缺席。我早點下班回來陪你，好不好？”
“好吧……”葉寶嘟嘟嘴，很捨不得地放開他。“那你早點回來，我煲好湯等你哦……”
“乖老婆……”
兩人*了一陣，齊彧才起身，拿了套西服換上。葉寶就賴在*上，色迷迷地欣賞着他的胴.體，花癡地想着身材真是好啊！
肌肉爆爆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個子又那麼出挑，臉又有味道極了，完全秒殺那些什麼國際名模，她實在太幸福了！
跳起來殷勤地拿了袖釦去給他系，“我來我來……”
她着急賣乖，誰知繫了幾下都沒繫上，袖釦反而裂開斷成了兩半。
齊彧看着地上斷裂的袖釦，忽然感到不安。
葉寶撿起來，皺眉。“奇怪，這個袖釦明明很結實的，怎麼會突然斷掉？”
“沒事，再換一個！”齊彧壓下心頭的不安，勉強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下次別貪便宜買淘寶貨了！在家等着我回來，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
葉寶歪歪腦袋。“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現在說？”
齊彧猶豫片刻，搖頭，一把將她摟入懷裏，緊緊擁着她。在她耳旁，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