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她好像知道了

發佈時間: 2023-05-19 18:3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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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 她好像……知道了!

 蘇梅嗤笑一聲,“販毒殺人都敢,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你女兒死纏着我兒子不放,當爹的家裏破產,卻跑到我們殷家來鬧,現在兒子出獄了,又想伺機報復,你們唐家,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極品!”

 “你——”

 唐諾臉色氣得發白,正要說什麼,唐夏的聲音突然響起,“如果是我哥,你覺得殷承安還能活被送去醫院?”

 蘇梅臉色一沉,眼中的恨意很怒意,幾乎將唐夏凌遲夥。

 唐夏沒有看她,她的聲音很冷,看着他們的眼神淡漠又嘲諷,“殷承安出事的那一片,連監控都沒有,官方都沒有放出任何消息,你憑什麼來這裏鬧?”

 “你以爲沒有證據,我會找來?頦”

 蘇梅的怒氣一下子下降了很多,勾起脣角,眼神有些嘲諷,“苡微,你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一遍,讓他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冤枉唐諾了!”

 裴苡微沒想到蘇梅竟然會直接帶着人殺到唐家,她在醫院那麼說,一是是想看看殷承安會如何處理,二是想撇清這件事跟自己的關係,蘇梅這麼做,簡直將她徹底拉進了這趟渾水裏,這會兒她是騎虎難下。

 唐夏冰冷的目光橫向裴苡微,看得裴苡微肝兒都顫了顫,別開眼,硬着頭皮道,“媽,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先通知爸跟承安一聲。”

 蘇梅臉色一冷,黑她一眼,“我要跟他們說,還要你過來幹嘛?”

 裴苡微抿着脣角,半天才擡起頭望向唐夏,“唐夏,我知道你心裏對承安有恨,但是這事兒,你實在是做的太狠毒了。”

 唐夏冷眼旁觀着對方的演技,不由得嗤笑一聲,“你說對了,我確實挺恨殷承安的,我恨不得他斷子絕孫,死無全屍,可我也犯不着跟着他把我家人的命搭進去,拿不出證據,就別在這裏亂吠,殷承安就是死了,也跟我們唐家沒有一點兒關係。”

 蘇梅聽着唐夏這番惡毒的話,肺都要氣炸了,揚起巴掌就揮過去,唐夏還沒反應過來,唐泓已經握住了蘇梅的手,沉着臉,一把揮開。

 蘇梅狼狽的踉蹌了一下,穩住身體,擡頭看着他們父女倆的眼神,就跟帶着冰渣子一樣刺人,“以爲攀上沈家,就硬氣了,賣女求榮這種事,也就你唐泓幹得出來!”

 “你給我閉嘴!”

 唐泓氣得不輕,一張臉漲得通紅,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唐夏毫不懷疑,如果蘇梅不是個女的,唐泓都有可能一拳揍過去。

 蘇梅沒想到向來跟柿子一樣好拿捏的唐泓,這次居然會發這麼大火,一時間也懵了,瞪着眼,半天沒反應過來。

 唐泓將唐夏護在身後,聲音極冷,唐夏甚至聽到他語氣裏因爲生氣,帶着一絲難以掩蓋的顫抖。

 “這事兒要真是唐諾做的,不用你來鬧,我也會親自打斷他的腿,把他送進去!可你們要是來冤枉我兒子,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跟你沒完!”

 唐夏也被唐泓這番話鎮住了,她仰起頭,看着唐泓的背影,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讓她意識到唐泓對他們兄妹的深沉隱忍的愛,她鼻子有些酸,剛巧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眨了眨眼睛,拿起一看,是沈濯雲。

 一股委屈,涌上心頭,她拿起按了接聽,將手機放到耳邊。

 “到了嗎?”

 即便這句話是以雜亂的車鳴聲作爲背景,唐夏心口還是以縮,啞聲道,“我家裏有點兒事,可能要晚點兒去。”

 沈先生眉頭一皺,沉聲道,“怎麼了?”

 唐夏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咬着脣,剛要說話,突然一股力道從背後撞過來,直接將她手上的手機撞了出去,砸到地板上黑屏了,唐夏整個人也被撞到了茶几上。

 像是作爲母親的本能,她下意識的護住了小腹,尖銳的棱角戳到手背上,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手掌的骨頭都要斷了,臉色慘白無比,趴在那兒,半天起不來。

 唐泓睚眥目裂,扶着臉色泛白的唐夏,怒視着圍在他們周圍那幾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顫聲道,“你們這羣畜生!”

 蘇梅心虛了一下,隨即又挺起腰板兒冷笑,“你該感謝我,幫你們唐家消除了一個野種!”

 砰——

 大門被狠狠踹開,唐諾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傳入每個人耳中。

 “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

 蘇梅被這毫無感情的聲音,刺激的一激

 tang靈,還沒扭過頭,就瞧見一個人影被摔倒了地上,男人低沉的痛呼從嘴裏傳出,蘇梅肝兒顫了顫。

 轉過頭,就對上唐諾那雙陰鷙的雙眸。

 唐夏忍着痛高聲道,“哥,我沒事。”

 她只說了這麼一句,但是她知道,唐諾懂她的意思。

 唐諾緊抿着脣角,一雙帶刺的雙眸,一個一個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字沒說,卻讓人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蘇梅想到唐諾曾經犯過的事兒,臉色有些蒼白,她清楚,所謂的證人,不過是裴苡微的一面之詞,她今天來,帶這麼多人,一方面是想爲殷承安出口氣外,另一方面,的確也存着心思讓唐諾跟這些人動手,只要他動手,這麼多證人,到時候就是跳進黃河他也洗不清。

 可這會兒看見唐諾陰冷的眼神,她猛地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紈絝子弟,而是販過毒,跟人動過刀子的“亡命徒”,真要給他惹急了,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她吞了吞唾液,硬着頭皮道,“我,我兒子,是不是你打傷的?”

 唐諾冷睨了她一眼,壓根兒懶得理她,徑直朝着唐夏走去。

 蘇梅被他這幅態度,弄得一陣惱怒,對旁邊幾個高壯的大漢使了眼色。

 唐諾剛剛抱起唐夏,左腿彎上就捱了一腳。

 他腿一顫,差點兒鬆手將唐夏丟下去。

 唐夏白着臉,抱着唐諾的脖子,啞聲道,“哥,你一定要忍住,他們在逼你,你如果還手了,我今天這一下酒白捱了。”

 唐諾嘴角擠出一絲笑,下巴在她額頭上蹭了蹭,聲音沙啞道,“別說話,哥送你去醫院。”

 唐夏眼圈都紅了,緊緊抱着唐諾的脖子,即便小腹的墜痛越來越明顯,她也沒有呼出一聲痛。

 唐泓在旁邊急赤白臉,幾次想打電/話報警,都被那些人後面那一幫人拖住。

 到這會兒,連唐泓都看明白了,這哪裏是來找兇手,分明就是逼人犯罪。

 蘇梅膽子再大,也不敢真的鬧出人命,她不敢讓那些人一起上,唐諾每走一步,身上就會挨一下。

 這些人雖然不是專業保鏢,但是各個都五大三粗,光光是拼勁兒,就已經夠他受得了。

 可即便是這樣,唐諾還是抱着唐夏一步步朝着門口走去,蘇梅就是在賭唐諾的忍耐力,但是這麼久,見他不爲所動,也急了,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就朝着唐諾砸去。

 “小諾,當心!”唐泓嚇白了臉。

 唐諾瞳孔一縮,看着撲面而來的菸灰缸,拼着一口氣,猛地轉了個身,那菸灰缸徑直砸到他後腦勺上,唐夏甚至聽到了悶響聲,唐諾身體晃了晃,腳步踉蹌了一下,眼前的景物有些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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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夏臉色一白,顫抖的伸出手,往唐諾後腦摸去,硬扎扎的髮絲,上面汩汩的液體往外流,唐夏一砰,就是滿手的鮮血,刺得她眼睛都是紅的。

 “哥,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唐夏小聲喊着,卻不敢大力掙扎,她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讓唐諾承受不住手裏的重量,整個人坍塌。

 他努力擠出一絲笑,聲音低啞道,“丫頭,哥不會再連累你第二次,誰他媽今天動手,誰就是孫子!”

 唐夏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了。

 唐泓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桎梏他的人推開,舀起茶几下的雞毛撣子,就朝那幾個人砸去。

 恰在這時,大門被衝開,一羣警察魚貫而入,爲首的警察大聲吆喝道,“都給我住手!”

 唐諾像是鬆了口氣,眼前一黑,整個人一軟,就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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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夏被推進檢查室的時候,臉色慘白慘白,直到醫生做完檢查,她都沒有反應。

 “幸好你摔倒的時候,護住了肚子,孩子沒事,不過你的手,可能需要休養幾天。”

 醫生說完,見她沒有反應,又擡高聲音道,“如果不是太放心的話,我們再做一個超聲波檢查

 ?”

 唐夏愣了愣,抿起脣角,沉聲道,“我最近身體養得挺好,你幫我看看,能不能做流產手術,孩子不想要了。”

 她只要一想到,唐諾傷成這樣,都是因爲肚子裏這個孩子,她就對自己憎恨不已,如果唐諾真出點兒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醫生詫異的看着她,蹙眉道,“你身體狀況很好,想做人/流手術,隨時都可以,不過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而且還這麼健康,你確定?”

 唐夏一怔,有什麼都要突然在腦海裏炸開了,她昏昏沉沉的擡起頭,聲音有些不確定,“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有很嚴重的貧血,以前檢查的時候,那些醫生都說我不能做人/流手術的。”

 “不可能啊,”醫生看了看化驗單,思索了幾秒,又道,“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再去做一次。”

 唐夏茫然的點了點頭,一顆心提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醫生又來了,“唐小姐,化驗單沒有問題,兩次數據相差不大。”

 唐夏心口一緊,撲通撲通,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谷欠出。

 她眼神顫了顫,捏緊拳頭,“如果我是中低貧血,有可能在半個月之內回覆正常水平嗎?”

 “怎麼可能?”

 醫生覺得這句話像是開玩笑,“中度貧血不好調理,更何況是在懷孕期間。”

 唐夏臉色白了白,久久沒有說話。

 醫生見她這幅摸樣,有些擔憂,於是將剛剛聽到的消息告訴她,“唐諾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有輕微腦震盪,醒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唐夏神經鬆懈下來的一大半,好久才道,“大夫,我請求你幫我一個忙。”

 大夫頓住腳步,意外的看着她。

 唐夏抿緊脣角,好久才輕聲道,“如果找你,讓你告訴我我有中度貧血,你就答應他。”

 大夫一愣一愣的,半響才點了點頭。

 唐夏鬆了口氣,說了聲“謝謝”,歪着臉躺在病牀上,心亂如麻。

 沈濯云爲什麼要讓醫生那麼跟她說,爲什麼用這種手段,讓她留着這個孩子,每一次深想,唐夏都覺得自己離真相近了一步,她閉上眼睛,抓緊了牀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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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梅跟裴苡微因爲私闖民宅,被拘留了,殷佔軒知道這個消息,氣得在書房砸碎了一個明清的瓷瓶。

 “不知天高地厚,她自己造的孽,自己去贖!”

 盧彥微微低着頭,站在他辦公桌前,等殷佔軒罵完了,才低聲提醒道,“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媒體,不少人等着看您的答覆。”

 言下之意,如果放任不管,對銳興的聲譽影響極其惡劣。

 殷佔軒沉着臉,在書房來回踱步,幾分鐘後,才冷着臉道,“那組照片先別放出去,備一份禮,我去醫院看看唐諾。”

 盧彥目露詫異,卻沒有多問,低着頭,離開了書房。

 殷佔軒沉着臉站在落地窗前,蘇梅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被她這麼一攪合,就算不是唐諾,他也得找人把這罪名安到唐諾頭上,他跟唐家的關係,算是徹底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沈濯雲的面容,瞳孔微微縮了縮,緊緊握住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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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先生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唐夏正閉着眼睛躺在那兒,臉色幾乎跟牀單融爲一體,他心口像是被紮了一刀,一張臉陰沉得嚇人。

 從那通電/話莫名其妙掛斷之後,他的一顆心,就在半空中懸着,多少年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電/話掛斷時候,唐夏那一聲破碎的痛呼,幾乎讓他肝膽俱裂,現在看見她平平安安的躺在這裏,他才覺得三魂七魄歸了位。

 他站在牀位凝視了她好久,才走過來,坐到牀邊。

 粗糲的手指一寸寸劃過她的臉頰,像是在欣賞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好久,他才

 俯身在她脣上親了親。

 唐夏在他進屋的時候,就醒了,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身體的餓感官,似乎都能感受到沈濯雲身上的氣流一樣,當他俯身吻住她的時候,唐夏覺得自己好像在這個吻裏,讀到了一絲恐懼。

 他在恐懼什麼,是她還是……孩子。

 她始終沒有睜開眼,沈先生就坐在旁邊一直兢兢的看着她,再後來,她裝着裝着,就睡着了,沈先生聽到她勻稱的呼吸,緊促的眉頭,才微微鬆開。

 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李歆就站在門口,瞧見沈先生出來,上前一步,低聲道,“醫生說唐小姐聽到唐諾先生沒事之後,就昏了過去,沒有詢問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已經叮囑過醫生,唐小姐應該不會知道。”

 沈先生眸光閃了閃,抿着脣沒說話。

 李歆在沈濯雲身邊呆了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練就的是一等一,看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有話說,於是就站在原地沒有動,等着沈先生的吩咐。

 沈先生默默的從口袋裏抽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銜到嘴裏,並沒有點燃。

 李歆突然發現,最近沈先生吸菸的頻率比以往低了很多,以前,基本上兩天一盒,現在……

 他掃了一眼那包煙,已經五天了,裏面的煙還有一半。

 “她好像……知道了。”

 李歆怔了怔,皺眉道,“知道什麼?”

 沈先生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歆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快捷酒店那件事,處理的非常妥當,沒有一絲漏洞,不會輕易被察覺的,您是不是多慮了。”

 其實他想說,知道就知道唄,您還真打算瞞一輩子,等兒子生下來管您叫叔?

 不過,他沒這膽子。

 沈先生又是一陣沉默,好久才道,“她很聰明,比你聰明。”

 李歆……

 您用得着爲了誇自己的媳婦兒,損我這個下屬嗎?

 “那要是唐小姐,知道了怎麼辦?”

 李歆蔫壞的想,萬一人家知道了,不嫁給你,您打算咋辦?

 沈先生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淡漠道,“那你就做好辭職的準備。”

 李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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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唐夏病房出來,沈先生就帶着一隊營養品,去瞧唐諾,兩個人雖然立場有些不合,但是沈先生聽說現場發生的事情後,對這個大舅哥,還是挺佩服的,沒枉費他費這麼大勁兒給人撈出來。

 只是他忘了,他待見人家,可人家不一定待見他。

 沈先生出現在唐諾病房的時候,唐諾也是剛剛甦醒腦袋還是暈暈乎乎,不過一瞧見沈濯雲,整個人就激靈起來,要笑不笑道,“想不到第一個來看我的是沈先生,真是令人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