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可以知道你親生爸爸是誰了

發佈時間: 2023-05-19 15:3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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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承慎電話響起的那一瞬間,死心絕望的喬沫像又重生了一次,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推了一把陸嘉良。

 “小喬……”

 陸嘉良還沉浸在晴欲裏。

 喬沫身體往後退,“陸嘉良,你住手!”

 陸嘉良眼神漸漸清明,同時也聽到了電話鈴聲,也看到了狼狽的喬沫,臉上紅的不正常,頭髮都溼了一半,她一雙眼睛也又黑又亮,他甚至能從她的雙眼裏看到自己獸xin的一張臉。

 他嚇到她了!

 這是陸嘉良最不原意看到的。

 儘管身體彷彿要炸開一樣,他還是想隱忍下來。

 “我……”

 喬沫不想聽他解釋,伸手去掏手機,手機從她手裏滑落,跌到陸嘉良面前。

 陸嘉良只看了一眼,全身憤怒的細胞就開始叫囂。

 金主來電。

 這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去疼,她卻轉身去當了別人的情`婦!

 當年喬沫跟他分開,跟着陌生男人去酒店開`房的事他一直不曾相信,就算是自己母親親口告訴他的,他也不原意相信!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要怎麼不信,如何不信?

 “你就這麼踐?”陸嘉良心裏像是被刺進了一根針,扎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爲了錢就能這樣出賣自己?喬沫你爲什麼變成這樣了?!”

 喬沫伸手想去拿手機,臉上原本是一陣紅,突然不知道怎麼就一陣白了,“這件事早該告訴你了,既然你現在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是,我是當了別人的情`婦。”

 ‘啪’的一個巴掌甩下來!

 喬沫臉都被他打偏了。

 陸嘉良打完之後無比後悔,內心更是心疼不已,打她的那隻手甚至顫抖起來。

 “發泄完了嗎?”喬沫摸了摸臉,笑,“那就讓我走吧。”

 因爲喬慕接了容承慎的電話,嚇得喬沫那天晚上覺都沒有睡好,第二天她就改了容承慎的名稱,當時隨手輸的一個名字,沒想到被今天晚上的陸嘉良給看到了。

 “那天在車裏親我的男人就是這個金主,我跟在他身邊一年多了,我每個星期都會和他發生關係,這一年半里也不知道被他睡了多少次,陸嘉良,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

 “閉嘴!”

 陸嘉良大吼一聲,憤怒的雙眼都紅了。

 喬沫直勾勾看着他,“不能接受你也得接受。”

 憤怒中的男人都是不理智的,儘管陸嘉良會後悔自己所說的話,可還是忍不住說:“你怎麼就那麼踐?這種事都做的出來,當年那個有理想有志氣的你去哪裏了?”

 喬沫淡淡的,“他未婚,我未嫁,我不是小三,也不是出`軌,別用你噁心的眼神批判我,陸嘉良你最沒資格!”

 她眼裏的淡漠更加的刺激他,陸嘉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就是因爲錢?”

 他力氣極大,掐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喬沫覺得自己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

 陸嘉良深深的看進眼裏,在她漆黑溼潤的眼珠子裏看到自己瘋狂的模樣。

 他猝然收回手!

 簡直是瘋了!

 喬沫猛地咳嗽起來,咳到膽水都快吐出來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臉色由紅轉白,眼底滑出兩行淚。

 陸嘉良面無表情看着她,房間裏的氣氛凝固到一個頂點。

 緩過來的喬沫慢慢平靜下來,她歪在chuang頭,頭髮披散着,看起來狼狽又可憐,她擦乾眼角的淚,一字一句道:“是,我跟別人的男人在一起就是爲了錢,我髒,我踐,我不是當年那個你心目中的女人了,所以,請你離開,離我遠點!對你,我覺得噁心!”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匕首往陸嘉良的心臟上刺,又狠又準,刺得陸嘉良血淋淋的,呼吸不能。

 他臉色並不比她好看,聲音嘶啞而冷:“噁心?”

 好!

 很好!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低頭吻下去,一手抓起早已經停了的手機重新撥過去。

 ……

 容承慎看着沒有接的手機,皺眉,心思煩亂。

 看了一眼手裏的合約,他隨手扔到了一旁,伸手捏了捏眉心,閉目。

 手機就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

 他擡眸看了一眼,是喬沫來電。

 還知道打電話過來!

 容承慎伸手接了:“喬沫,在還沒有籤合約的時間裏,你得一直記着你……”

 “嗯……唔……”

 電話裏傳來異樣。

 容承慎的聲音戛然而止,面色悠然轉冷。

 這聲音他太熟悉不過了,是喬沫在chuang上動情時的聲音。

 她……在幹什麼?

 ……

 喬沫睜大了眼,背後一層一層的冷汗冒出來,陸嘉良這個瘋子到底在幹什麼?她拿眼尾去看他的動作,看到手機屏幕上正閃着容承慎的名字。

 他撥通了容承慎的電話?

 喬沫用了吃奶的力氣去推他,陸嘉良的身體像塊石頭壓着他,男xin荷爾蒙在房間裏瀰漫,他吻的用力和憤怒,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吃進肚子裏去!

 陸嘉良喘着粗氣:“叫出來!”

 喬沫死死咬着嘴巴,雙眼含淚看着他。

 “爲了錢能伺候別的男人,就不能伺候我?還是說沒有看到錢?你放心,只要把我伺候舒爽了,別說是錢,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陸嘉良俯身,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卻用最傷人心的話逼她,“讓電話裏的男人聽聽,讓他聽聽,你除了在他身`下呻`銀,也可以在我的身下婉轉承`歡!”

 “陸嘉良……你住嘴!”

 陸嘉良冷笑,低頭重新親下去。

 喬沫抗拒的聲音從電話裏聽過去,完全就成了一絲霏迷之音。

 容承慎聽着,面無表情聽着。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低`銀。

 喬沫一直是個害羞的女人,只有在動情到極致的時候,才會尖叫着出點聲音,按一個情`婦的標準,喬沫是沒有達到標準的,不會伺候人,不會哄人開心,更加的沒技巧。

 她動情時的聲音很美,容承慎一直知道,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電話裏聽着她和另外一個男人聲音。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憤怒的細胞在發酵,好像下一秒就控制不了情緒,會隨時去殺了對方。

 放在書桌上的只緊緊握成拳頭,捏着電話的那隻手骨節泛白,臉色更是降至成了一個冰點,寒氣一點一點的親蝕他整個人。

 容承慎對着電話裏的人一字一句說:“陸嘉良,這是c市,是個我可以一手掌控的城市,你要是動了她,我會像玩弄一隻螞蟻那只捏死你,我說的出做的到!”

 他一直認爲威脅一個人是最幼稚的手法,想要對付一個人,以他的xin格會無聲無息弄死對方,讓對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可是現在,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用出這種最爲幼稚的威脅手段。

 電話裏的人給他的迴應,則是直接掛斷。

 容承慎‘唰’的起身,臉色鐵青。

 ……

 陸嘉良的目的到達,他掐了電話,也聽到了電話裏那個男人的威脅,他笑:“看不出來,他還挺在乎你。只不過,以後還會嗎?”

 喬沫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看着他。

 “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別的人碰了之後,都不會大度的選擇原諒,你覺得你的金主會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容承慎不是大度的男人,至少在感情上不是。

 喬沫兩隻手都在顫抖:“陸嘉良,我恨你!”

 陸嘉良一愣,隨即開口:“無所謂。”

 恨也是一種感情,他情願她恨他,也不願意她忘記他,無視他。

 那就恨他吧,這樣她心裏至少也是有他的。

 陸嘉良輕手撫着她的臉,溫柔細緻,像撫摸這世間最無價的寶貝,他雙眼變的充滿*,看着她的眼神赤`赤果果而直接。

 喬沫開始變得害怕起來,這樣的陸嘉良讓她恐懼極了。

 “乖,我會輕輕的,不會讓你疼的。”他低頭吻着她脖子處,輕輕的咬,喃喃細語。

 “小喬,我愛你……我想要你……”他如癡如醉,“我找了你這麼多年,想了你這麼多年,我在夢裏一直是這樣對你的,就像現在這樣,你乖乖的躺着不動,讓我愛你,愛你……”

 他瘋了!

 讓欲`望給淹沒了!

 喬沫身體裏的藥效被他觸及到最大化,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就像身體裏突然缺了一個大口子,這麼多年的委屈和傷心,還一直以來的壓力和壓制,都被他給揭開,那些情緒止也止不住的洶涌流動出來。

 那些情緒和感情還有回憶讓她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號啕大哭,像個受了天大的委屈,失去親的孩子那樣大哭!

 “陸嘉良,你當年幹什麼去了?我爸爸查出腎衰竭,我當時那麼害怕和無助,我想去找你,可是我怕啊,怕給你添麻煩!所以我就一個人苦苦撐着,不敢去找你,我撐了好久好久,最後我終於撐不去了,我去找你,到你的家裏去找你,可是你呢!你在幹什麼?你在陪着另外一個女孩子,你跟她在一起……在一起做着噁心的事!我恨你!陸嘉良我恨你!”

 失控的眼淚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

 一滴一滴的眼淚從眼眶裏滾落出來,像沉沉的石頭砸在陸嘉良手上,又像最滾燙的熔漿燙得他渾身顫抖。

 陸嘉良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擡眼看着她,臉色慘白。

 ……

 容承慎開車在路上狂飆,車速直接提到兩百,他打了電話叫霍澤出來,霍澤在電話裏聽出他語氣的嚴肅xin,一刻不敢耽誤,立刻來到匯合地點。

 喬沫公司附近的監控錄像都特別的充足,所以監控應該會一清二楚的錄下來。

 霍澤皺眉:“看監控起碼得好幾個小時,就算到時候找着了,我們去救場還來得及嗎?”

 他想到的容承慎不可能沒想到。

 霍澤知道現在他心裏肯定也火急火燎的,可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他哈哈一笑,拍拍容承慎的肩膀,寬慰他:“喬沫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跟個小白兔一樣,可氣xin子比硬漢還要剛烈,你放心好啦,她一定會……一定會沒事的。”

 想了半天,霍澤只想出了這麼一個安慰人的話。

 容承慎眉心緊緊蹙着,面色凝重盯着電腦上的畫面,彷彿沒聽到他的話。

 霍澤摸摸鼻子。

 ……

 兩個小時後,容承慎和霍澤驅車往喬沫所在的酒吧裏趕,車廂內氣壓低沉,剛纔他們在監控錄像裏看的一清二楚,喬沫單身一個人進了酒吧,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兩個小時過去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

 霍澤不敢想。

 他打量容承慎的神色,一直倒還算平靜,雖然沒有發脾氣,卻也是一個字也沒有。

 喬沫……

 霍澤在心裏念了一遍那個女人的名字,看來是時候該重新正視這個女人在容承慎心目中的地位了。

 ……

 二十分鍾後,黑色卡晏在酒吧門前停下,車後跟着一輛警車。

 警察進去就控制了人,紛雜吵鬧的酒吧瞬間安靜下來,酒吧經理忙從後面跑了出來,看到這個陣仗差點嚇趴下。

 霍澤招手喚來經理:“樓上有包房沒有?”

 霍澤是出了名的愛玩,c市但凡有點出名的歡場他每個角落都玩遍,這個酒吧的經理自然認得他,更加知道他霍家背後的身份。

 “有的有的,但是不多,只有三四間。”經理忙道,“怎麼,霍少爺帶這麼多人來,是要找誰嗎?”

 話音幾乎一落地,身後有了動靜。

 霍澤回頭看了一眼,容承慎已經率先上了樓。

 “我告訴你,你事兒大了。”霍澤拍了拍那經理的肩膀,經理被他拍的差點跪下,快就哭了,“這……這是惹到哪位爺了?您得給個信我啊!”

 霍澤懶得跟他廢話:“看到上樓的那位爺沒有,容家的二公子,他要找的人如果沒事,你這酒吧還能保下去,要是出了什麼事,哼哼,可別說我沒告訴你。”

 經理這回是真哭了,容家在c市誰人不知,特別是像他們這樣的圈子,更是如雷慣耳:“那霍少爺您得幫幫我呀,賠禮道歉您一句話,我們老闆親自上門請罪。”

 霍澤翻了個白眼:“賠罪你也賠不起,準備着關門大吉吧。”

 ……

 房間裏的大chuang上凌亂而刺眼,被子狼狽的橫在地上,空氣裏似乎還瀰漫着某種特殊的味道。

 chuang上沒人。

 浴室裏有水聲傳來。

 容承慎站在門口,胸膛微微起伏,竟然沒有勇氣踏進去。

 他怕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畫面。

 微微一個失神,他皺眉,怕?他竟然也有怕的時候?他長這麼大很少有怕的時候,這個時候卻真切的感受到了怕的感覺。

 霍澤這時從樓下趕了上來:“哎哥,是這間吧,你怎麼不進去,站在這裏幹什麼?”

 容承慎抿着嘴角,沒有說話。

 “我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孫子敢動哥你的人,看小爺不弄死他!”霍澤挽着袖子就要闖進去。

 長臂一伸,容承慎將他攔了下來:“你在這裏等着。”

 如果喬沫真出了什麼事,他不希望外人看到。

 霍澤想了想,點頭:“行,有什麼事你叫我一聲。”

 容承慎走進去,離浴室越來越近,水聲也越來越響。

 浴室的門半掩着,他頓了一頓,伸手推開。

 裏面卻沒有人。

 花灑沒有關,水從裏面揚揚灑灑的噴出來。

 容承慎看着空無一人的浴室蹙眉,既然喬沫人不在這裏,那她去了哪裏?

 ……

 ……

 喬薇領着小寶回家後,第一件事就給喬沫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找着小寶的親生爸爸沒有?

 可喬沫的手機沒有打通,她沒有接。

 喬薇皺眉,難道跟男人聊的太開心,沒聽到電話?

 她也沒往心裏去,收了手機想着等一下她回來了再問個清楚。放下電話回頭一看,小寶沒影了。

 “小寶!”喬薇叫了一聲。

 “我在尿尿。”浴室裏有聲音傳來。

 喬薇愣了愣,心想小寶從來都很禮貌,基本上上廁所就是上廁所,倒是從來沒有聽他說過‘尿尿’這個詞。

 容言從書包裏摸出手機打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人快速接起,好像對方一直等着這個電話一樣。

 “喬慕。”容言坐在馬桶上得意洋洋的,“你到我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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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慕是個聽話的孩子,一直記得喬沫的交代,不許跟陌生人走,所以當一輛車在自己面前停下來,裏面的司機請自己上車的時候,他一直沒肯上去。

 “那個穿黑色西裝的是你家的司機?”喬慕問。

 容言點頭:“是啊,我一直叫他張叔,你也這樣叫吧。哦對了,他不是壞人,你可以上他的車。”

 喬慕同學一張小臉沉下來:“你的人在哪裏?”

 “你家啊。”

 果然……

 喬慕哭笑不得:“你怎麼跑我家去了?”

 他在學校外面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小姨和媽媽,反而是這個司機一直讓自己上車回去,而他又沒有看到容言,所以喬慕就知道肯定哪裏不對了。

 只是沒想到容言那麼大的膽子,竟然跟着從未見過面的小姨就走了。

 “不是我跑去的好吧,是你小姨把我當成了你,一上來就牽了我的手把我給領回來了。”

 “上公交車前你就不會解釋?”

 “解釋幹什麼?這樣多好玩啊,你去我家裏過一`夜,我來你家過一`夜,想想都刺激是不是!”

 喬慕才不覺得刺激呢,他對着電話裏的人說:“你趕緊快來學校,讓你家裏的司機接你回去,我也要回去了,不然媽媽和小姨會……”

 “她們不會擔心的,你放心好了!”容言沒見過這麼小的浴室,所以他好奇的打量,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在她們眼裏,我就是你,‘你’都安全回家了,她們擔心什麼啊。”

 喬慕無言;“……”

 “總之你就安心跟張叔回去,好好在我家裏過一`夜,明天我們就換回來了。”

 喬慕不答應:“你……”

 “喬慕,你從來沒有過爸爸,就不想體驗一下有爸爸是什麼滋味嗎?”喬慕只說了一個字,容言就開口打斷他的話,一本正經,“而我也沒有媽媽,很想知道有媽媽的疼愛是什麼感覺,你說你媽媽很愛你,很疼你,我很心動,所以你就當是讓我夢想成真好不好?我也想嚐嚐幸福的滋味兒。”

 說着說着,容言小朋友的聲音就漸漸低了下來,說到最後他是真的傷心了。

 他聽着喬慕說他的媽媽有多好時,容言不知道有多動心,他一直沒媽媽,家裏人也很少提起媽媽這個人,媽媽這個詞甚至是這個人,在他心裏一直是模糊的,突然有一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小朋友說他媽媽有多好,那種感覺好像是他自己也有媽媽一樣。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像根草。

 喬慕猶豫了:“我……”

 “你不想要一個爸爸嗎?”容言見他動心,*他,“你也去體驗一下,看有爸爸是什麼樣的滋味。”

 喬慕沉默了。

 他確實是一直想知道他爸爸是誰,可是每次一提起這件事,喬沫總是說她很頭痛,他也就聽話懂事的從此閉口不談了。

 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他面前,他該去冒險體驗一下嗎?

 “反正就過一`夜嘛,沒事的。”容言從馬桶下跳下來,“我給你的手機你就拿着,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怎麼樣?”

 喬慕心動了:“那……好吧。”

 “yes,太好了!那你快跟張叔回去,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

 容言從浴室裏出來,喬薇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容言看了她一眼,來到她身邊,看了一眼,最後開口:“喂。”

 喬薇專心放在電視上,“什麼?”

 “腿收起來點兒,我要坐。”

 喬薇看了他一眼,“你沒作業做嗎?”

 “等一下做,先看會兒電視。”這是容言一慣的習慣,回家後第一件事從來不是做作業,有時候不做作業都很平常。

 喬薇皺眉:“你以前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做作業的,怎麼今天想看電視了?”

 容言:“……呃,我今天累死了,想先休息一下。”

 沒想到喬慕這麼聽話,他差點穿幫。

 聽他這麼說,喬薇點了點頭,“那就休息一會兒吧,對了,去給小姨拿個蘋果來。”

 還從來沒人指揮他拿過東西,容言就差翻白眼了,“你怎麼不去拿?!”

 喬薇一下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目瞪口呆看着喬慕,小寶聽話懂事,也是家裏的小跑腿,有什麼事就讓他動起來,他也很樂意給她們跑腿……只是今天這語氣這表情,怎麼跟平時的不太一樣!

 “小寶?”喬薇看着他的側臉,越看越覺得這個外甥不像平時的小寶,雖然臉還是那張臉,可是氣質完全變了。

 平時的小寶內秀,可這個小寶卻是張揚的。

 喬薇狐疑的捏捏小家夥的臉:“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容言一把拍開她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別動手動腳的。”

 喬薇瞪大眼睛,更加的懷疑了,乖巧可愛的小寶會說這樣的話?

 絕對不會!

 一雙眼睛像x光一樣盯在小家夥的臉上,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些什麼破綻來,可還是那張臉啊,帥氣可愛,嫩的像豆腐。

 可感覺好像哪裏又不對的樣子。

 喬薇完全懵了。

 “對了,”正在看電視的容言突然開口,“你姐姐,呃,也就是我……嗯,我媽媽她什麼時候回來?”

 喬薇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門鈴這時響了。

 ……

 喬沫住的地方沒有電梯,五樓,每天都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她爬到五樓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靠在牆邊按門鈴,沒過一會兒,門打開了。

 “姐!”喬薇一看到喬沫的樣子,驚呼出聲,“你怎麼了?”

 頭髮也服凌亂,臉色也煞白煞白的,神情更是蒼白無力。

 “我沒事。”喬沫想笑笑,想安慰她,可是她笑不出來。

 喬薇立刻將她扶了進來,喬沫聲音有些嘶啞:“薇薇,我想去洗澡。”

 “好,你先坐一下,我這就去放水。”

 喬薇將喬沫扶到沙發上坐下,她轉身就去忙。

 容言從門鈴響的那一刻開始,心就提着,他緊張忐忑。

 原來這個就是喬慕嘴裏的媽媽啊,嗯,看起來瘦了些,臉色也不是很好,但是長的很好看,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好看多了。

 跟喬慕不像哎,好像嘴巴又有點像。

 “小寶。”

 容言正專心的打量她,躺在沙發裏的女人突然開口,容言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反應過來,她好像是在叫自己。

 容言清了清嗓子,走過去:“什麼事?”

 喬沫衝他招手,容言猶豫了一下,又走近兩步,在她身邊坐下,喬沫捏捏兒子的臉:“吃飯了嗎?”

 容言搖頭。

 “肚子餓嗎?”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的餓了起來,肚子好像還開媽叫了,而且喬慕還說他媽媽做飯的手藝一級棒。

 “我餓了,你做飯給我吃嗎?”容言竟然有些期待。

 喬沫‘嗯’了一聲,“我歇一會之後就去給你們做飯,媽媽有點累。”

 容言這才發現她臉色很不對勁,不像正常人那樣。

 她這是怎麼了?

 他張嘴正要問個清楚,放好水的喬薇從浴室裏跑過來,扶起喬沫就往浴室裏走,“小寶,你先去做作業,小姨跟媽媽有點話要說,乖啊。”

 說完,扶着喬沫就走了。

 若是乖巧的喬慕,爲了不讓大人擔心,他倒是會聽話的回臥室一個人待着。

 可容言不是喬慕。

 他俏俏跟了過去,趴在浴室門上偷聽。

 一進浴室的喬薇立刻就問:“姐,你是不是……?”

 喬沫脫了衣服,就泡進了浴缸裏,看到她身上脖子處明顯的紅痕,喬薇更加的震驚,她在放水的時候一直強忍着沒有去問,心裏也寬慰自己別往壞處想,可現在看到喬沫這個樣子。

 她急得眼淚掉了出來。

 “我沒事。”喬沫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那你怎麼這個樣子?”喬薇急的不行,“不是去找小寶的親生爸爸了嗎?怎麼這副樣子回來!”

 “那兩個都不是小寶的爸爸。”喬沫就着浴缸裏的水洗了一把臉,“我在酒吧裏被人下藥中招,又遇到陸嘉良了。”

 她以爲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平安回來了,當時的陸嘉良都快瘋了,那樣子她現在想起來都還心驚膽顫。

 可他沒有,他最後沒有碰她!

 在她喊出心底埋藏多年的情緒後,他終究是住了手,沒有對她下手。

 他只是沉默良久後,自己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然後又沉默不語的帶她去了醫院。

 喬沫在浴室裏吊了一瓶水,趁陸嘉良不注意,她俏俏從醫院裏出來,直接回了家。

 喬薇瞪大了眼,一臉震驚:“你們……?”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去了醫院,我也打了針,現在沒事了。”喬沫笑笑。

 “真的沒事?”

 喬薇不相信,她臉色蒼白的像鬼,看着就讓人心疼。

 “真的沒事,別擔心心,快出去看看小寶,我這個樣子他看在眼裏肯定會不舒服,你去跟他解釋一下,就說我是太累了。”

 喬薇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一開門,小家夥趴在門上正使勁兒聽着裏面的動靜呢。

 喬薇關上門,將他帶走。

 ……

 客廳裏。

 “你聽到了什麼?”喬薇打量他。

 容言揚眉,“你覺得我聽到了什麼?”

 “……你學壞了哦。”喬薇揉揉他的臉,“以前可不是跟小姨這麼說話的,告訴小姨媽,是不是在學校裏跟什麼壞學生玩到一塊去了?”

 容言:“……”

 他要是不收斂一點,不學的像喬慕一點,這個女人有可能會發現他的破綻。

 垂了垂長長的眼睫毛,重新擡頭,容言抿嘴一笑,禮貌多了:“小姨,我跟你開玩笑的嘛,你想問什麼,問吧,我一定老實回答。”

 這才是像她們喬家的乖寶寶嘛。

 喬薇不疑有他,指指浴室的門:“你剛纔趴在門上幹什麼呢?偷聽?”

 “嗯,我很擔心……媽媽。”

 容言說‘媽媽’的時候還是很扭捏,畢竟不習慣。

 “乖,你媽她沒事,只是太累了而已,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想騙他?容言心裏翻了個白眼,表面上卻裝乖巧:“哦,是這樣嗎?我剛纔聽到小姨你在浴室裏面,好像跟媽媽在說什麼‘爸爸’,你們是在說我的爸爸嗎?”

 這個令人頭痛的問題,喬薇想轉移話題,“那什麼,別累你媽了,小姨去給你下麪條吃,走!”

 果然有事瞞着他!

 容言不動聲色,嘴上說着好,繼續裝乖寶寶。

 半個小時之後,喬薇耳朵都快要受不了,端着兩碗面在椅子上坐下來,長嘆一口氣:“你這二十多分鍾裏,變着法兒跟我提你爸爸的事,是不是打算不我跟你說清楚,你就不住嘴,嗯?”

 容言在椅子上坐好,點頭:“嗯。”

 喬薇真是服了他了。

 這小家夥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了?

 喬薇瞪着他:“那我跟你說了,你別去煩你媽,她今天夠累了,洗完澡就讓她去睡覺。”

 “我發誓一定不煩。”

 “算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今天就告訴你吧。”

 “快說。”

 “其實,我和你媽,也不知道你爸爸是誰……”

 “什麼?”容言小朋友不淡定了,“你們竟然不知道?這是開的世紀大玩笑嗎?”

 “急什麼,聽我說完。”

 “好好,你說。”

 “五年前,就是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媽消失過一年,我當時都快找瘋了,就是找不到她的人……”

 “你沒報警?”容言挑眉,覺得她的話有很多漏洞。

 喬薇筷子一放:“不想聽了是不是?”

 “我閉嘴!”

 “當然報過警,可是警察也找不到,後來有一天你媽,也就是我姐聯繫上我了,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別擔心,她沒事,也不要找她,她一年後會回來。”

 “爲什麼是一年後?”

 “嗯,這個問到點子上了,大概她那個時候懷着你吧,所以一直待在外面。”喬薇想了想,又說,“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年後,醫院的一個醫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一下醫院,我去了,結果就看到病chuang上的你和你媽。”

 那個時候的喬薇沒多大,還在上高中,當聽到孩子是喬沫的時候,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接受。

 “後來呢?爲什麼你們都不知道我爸是誰?是我媽媽不想說?”

 “不是。”

 “那是爲什麼?”

 “是因爲……你媽出了一場車禍。”喬薇摸摸他的臉,“所以啊,你媽媽帶大你是很不容易的,記得長大以後要孝順知道嗎?”

 “車禍?”容言瞪大眼,“失憶了嗎?”

 “嘿,你小子還知道失憶?”

 “電視上常演,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你知道選擇xin的失憶嗎?”

 “這是什麼?”

 “這也是失憶的一種,是你媽媽大腦裏自己做出的選擇,那場車禍讓她腦子受了輕傷,醒過來之後,懷你那一年的記憶都沒有了,這就是選擇xin的失憶,所以我和你媽媽都不知道你爸爸是誰。”喬薇長嘆一口氣,“你以前也問過這樣的問題,你一問你媽就說頭痛,她那可不是騙你的話,她是真的頭釋痛啊,因爲要很努力的去想那些失去的記憶,可是卻怎麼樣也想不起,是會很痛苦,很頭痛的。”

 容言聽得漸漸入迷。

 喬薇吃了一口面,“小姨把這些都告訴了你,是因爲你媽媽很給你找到親生爸爸,這樣你在學校也不會被別的同學說成是沒有爸爸的孤兒了。”

 容言抿了抿嘴角:“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快吃面,吃完了小姨去洗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