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絲毫也不懷疑芙玉的話，畢竟在這府中，除了沐瑾也絕對沒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如此放肆。
哪怕是李氏都不會敢。
「是，福晉！」季嬤嬤也氣壞了，當下毫不猶豫轉身朝外邊走去。
沐側福晉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她膽敢如此，便是主子爺也不能再護著她。
烏嬤嬤臉色大變，脫口驚叫：「不，別去！」
福晉、季嬤嬤一愣。
「不行，」福晉冷笑，斷然拒絕：「嬤嬤你伺候了我這麼多年，這府中誰不知道我敬重你？便是爺待你，也是和氣有加。我所倚重之人，從未動過半根手指頭，今兒光天化日之下竟叫人打了耳光，我若一聲不吭什麼都不做，那成了什麼了？這太委屈你，我這個福晉當得也太憋屈了！季嬤嬤，還不快去！」
還不得叫人笑話死？
府中下人們日後會如何看她、如何看正院？
「是，福晉！」
烏嬤嬤張了張嘴，急的不知說什麼。
芙玉也急了，忙又叫住季嬤嬤，拉著福晉的胳膊撒嬌笑道：「姐姐，算了吧，那沐氏如今懷著身孕呢，姐姐這會兒若是叫人去找她麻煩，萬一把她給氣得動了胎氣，四爺豈不怪罪？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豈不成了姐姐的錯？只怕就連烏嬤嬤也要遭殃。姐姐只要記得她囂張跋扈、無所不為，往後小心提防著便是。這來日方長的，等將來她生下了孩子，姐姐要教訓她多少教訓不得，何苦急在這會兒呢？」
烏嬤嬤：「……」
烏嬤嬤嬤嬤默默垂著頭，心情……
二小姐這簡直、簡直……
可她能怎麼樣？她能當著福晉和二小姐的面拆穿二小姐嗎？不能！
那麼，她只能默不作聲、等於默認了二小姐的這番話。
芙玉這番話一出來，福晉和季嬤嬤、潤秋全都驚呆了，彷彿不認識似的看著芙玉。
芙玉自己說這番話也很彆扭，扭著身子勉強笑：「姐姐，你這是什麼眼神呀！」
「呵呵！」福晉莞爾，攬著她笑嘆：「倒是難為你了，竟也說得出這麼一番話來，可見是長進了！」
姜嬤嬤、烏嬤嬤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低著頭沒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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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玉陪笑：「娘和姐姐時常教導，我若是再無長進，那還了得？姐，這事兒便不提了，好不好？」
「哼，」福晉臉色又沉了下來，「你還好意思說？必定是你闖了禍，連累了烏嬤嬤，是不是？」
福晉雖然很不喜歡沐瑾，但是她也知道，沐瑾絕對不是個主動找事兒的。即便她懷著身孕，也不會主動找事兒。
相反，自己這個妹妹可不是個老實的。
若是她去沐瑾面前找茬，結果沐瑾惱羞成怒打了烏嬤嬤，這倒是很說得過去。
芙玉聽了這話稍稍有點兒心虛，當下仍舊求著福晉含糊道：「我、我錯了還不行嘛，姐，以後我再也不那樣了……」
福晉便看了烏嬤嬤一眼，有些躊躇猶豫。
烏嬤嬤心裡嘴裡發苦，無奈暗嘆，只得陪笑跟芙玉圓場：「福晉，老奴、老奴也覺著就這樣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