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發佈時間: 2024-04-23 15:4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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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盛夏手被劃了,好幾天不能碰水,臉都是沈紀年給她洗的。

雖然她自己也能凑合凑合做,不過每次他一臉無奈地看她笨手笨脚忍不住上前幫她的時候,盛夏都會架不住心花怒放。

原本覺得什麽杜瀟瀟啊什麽的够煩人的,不過這種事,沈紀年向來處理的很乾淨,她相信他就够了。

早上她穿衣服的時候,動作太大,傷口崩了,血湮出來,紅紅的一大片。

沈紀年拆了綳帶重新幫她包扎,眉毛蹙著,一臉都是你怎麽這麽不省心的表情。

盛夏咬著下唇角笑,被他胡亂了下頭髮,沉著嗓音訓斥她,「……還笑?多大人了,穿不了不能叫我?」內衣前後兩排搭扣,不好穿,手要背到後頭去,一用力就不小心扯到傷口。

盛夏從小獨立慣了,xin格也有點孤僻,朋友很少,做什麽都習慣自己來,穿衣服而已,她從來沒想過可以叫沈紀年幫她穿這種可能。

她一臉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樣子,「哦,沒想起來。」

之後衣服都是沈紀年幫她穿的,彷彿一個操心操肺的老父親,有時候盛夏會忍不住笑他,「將來你有女兒,一定是個女兒奴。」

沈紀年會撩她一眼,「那還是生個兒子吧!一個就够操心了。」

「別,生個女兒唄,女兒多可愛。」

他頭抵了下她額頭,忽然笑起來,「說得好像你能控制一樣。」

這話……還是她以前拿來嘲笑他的。

盛夏整個人都燒起來,皺了皺鼻子,「那不生了,你自個兒生去吧!」

說完覺得好羞耻,怎麽莫名其妙就討論到生孩子的事兒上去了。

他很沉靜地笑著,捏了捏她鼻子,「生什麽都好,我都喜歡。」

誰要生了,真是。

……

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傷口比較長也比較深,愈合很緩慢,動不動就裂開了。盛夏年少的時候沒少打架,受傷自然也是家常便飯,那時候被人捶裂骨頭,也沒皺個眉頭,現在倒是嬌氣了。

大概是有人寵著,所以就顯得嬌弱。

因爲暴露了,也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之後在律所過得很隨xin。

雖然偶爾盛夏還是覺得自己跟個動物園小動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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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實跟她想像的不一樣,也沒人議論什麽,大家都挺喜歡她的,雖然對她是沈紀年老婆這件事比較詫异,也只是好奇兩個人是怎麽走到一塊兒去的而已。

只是極偶爾的情况,會有人拿她跟杜瀟瀟比。

杜瀟瀟很漂亮,家世也好,xin格也好,哪哪都好,相比之下,盛夏好像遜色不少。

她不喜歡跟人比,比較這種事,很多時候都帶著惡毒,讓人覺得討厭。

周末慶功會盛夏也被揪去了,平常在律所裡,都在工作,偶爾八卦也比較克制收斂,盛夏挺不習慣公然秀恩愛這種的,所以平時很少去找沈紀年,大家調侃她的機會其實不多。但參加聚會,她是沈紀年老婆,當然是全程跟著他。

酒足飯飽,終於有人問了一個大家長久以來的疑問,「能採訪一下盛夏同學嗎?你是怎麼把我們沈律師搞到手的?」

盛夏猛地被點名,先是楞了一下,求助似地看了一眼沈紀年,他偏了偏頭,示意她沒事,隨便回答一下。

盛夏回頭衝著問話的人笑了笑,誠實說,「不知道,他跟我表白的。」說實話現在回憶起來,她還是會覺得莫名其妙,好像兩個人稀裡糊塗就走到了一起。

「沈律師表的白?」

「嗯。」

天,沈紀年那種高嶺之花,怎麽看都比較適合被人摘那種,他那脾xin,也會主動去追求人?

盛夏架不住人追問,斷斷續續說了不少細節。

大概拼湊一下就是:青梅竹馬,從小認識,因爲某些緣故她住進了沈紀年家裡,他輔導她功課,起初她以爲他不喜歡她,因爲他對她很嚴格,說話做事都很冷淡,後來發現他這個人xin格就是這樣,冷淡,相處久了才能感受到溫情,然後發展了間情,起初瞞著父母,後來還是被發現了,慶幸是很開明的爸媽,沒有不由分說就把人拆散,隻叮囑兩個人學業爲重,畢業後去旅行還是爸媽贊助,說他們都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把握,但要注意分寸,兩個人一起考到Z大,年初領證結了婚。

妥妥的愛情範本啊,牽一手終老,愛一人白頭。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有很多因素在影響,天時地利人和,是很難的。

盛夏覺得自己跟沈紀年,大概就是那種天時地利人和的,沒有差一分差一秒,兩個人的人生軌迹恰好地糾纏在一起,然後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起來。一路走來好像沒用什麽力,就那麽順其自然地走了過來。

這世上有很多優秀的女孩子,比如杜瀟瀟,很漂亮,家境也好,優秀。沈紀年的人生裡會出現很多很多這樣的女孩子,因爲他很優秀,他身邊的人也會很優秀,或許這些女孩子也會欣賞他的才華和個人魅力。

但這些人都不是盛夏。

她雖然不算很漂亮,也沒有一丁點的家世背景,但她知道,她和沈紀年之間,無人可插足。

所以狹路相逢的時候,盛夏還是很淡定的。

那些從坎博隆回來之後一直纏繞著她的負面情緒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踪,愛情可能是荷爾蒙一時在作祟,但婚姻不是,它包含了很多東西在裡面,不僅僅是愛情,還有責任。相貌什麼的,那些都是外在的東西,他們之間,有比這更深更緊密的聯繫,是輕易斬不斷的。她又何必在這些細節上錙銖必較,影響心情。

衛生間,杜瀟瀟洗了把臉,手撑在洗手臺上,對著鏡子看後面的盛夏說,一副剖白心事促膝長談的架勢,「剛進律所的時候,我就很喜歡沈律師,他雖然很冷,但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著我,那時候我就想,我等了二十多年,就是爲了等這麽個人。」

盛夏是被突然叫住的,杜瀟瀟反鎖了衛生間的門,說要和她聊聊。

這種情況,很熟悉啊!

好像沈紀年的追求者,都喜歡找她聊聊。

盛夏抿了抿唇,有些不悅,鏡子裡的杜瀟瀟神情很凄凉,有種莫名的楚楚動人感,像是插在玻璃瓶的花,嬌嫩美麗地讓人不忍心去觸碰。

美人總是惹人憐惜。

但盛夏畢竟是個女孩子,她思考了片刻,提醒她,「如果我是你,今天不會說這話。有些事情,多說無益的。」她本來對她印像還不錯,但突然就覺得討厭了,一個人能往前進是優秀,知道何時往後退也是優秀,該退的時候反進,鬧脾氣說不甘心,是小孩子的行爲。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有時候不一定喜歡了就能得到回應,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明白,很多時候是要學著去應對不甘心和失望。畢竟不如意的事,其實還是挺多的。有些原則xin的東西,還是不要觸碰的好。

杜瀟瀟轉過身來,靠在洗手臺上,歪頭蹙著眉,聲音很輕地說:「可能我說這話有點兒冒昧,但我覺得,我比你更適合他,我能給他工作上的幫助,也能給他精神上的支持,而你,好像只會被照顧。所以我不懂,為什麼是你。」

盛夏一下子氣笑了,「你的確是冒昧了。」

她緩了好幾下,都沒壓下去心口那團火,只好發泄出來了,垂了下眼,忍不住笑出聲,「我和他在一起有……四五年了吧!我跟他合不合適,是他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打住吧杜小姐,你今天有些衝動了。」

……

晚上回去的時候,盛夏還有點兒犯膈應,跟沈紀年說:「下次你自己處理啊,好煩的。」

結果第二天,沈紀年就換了個秘書。

跟江燃要了個男秘書過去,能力差很多,但他也沒說什麽。

盛夏跟他說,「不用這樣吧?鬧得太尷尬了,以後還要一起工作的。」

沈紀年掐著她的臉跟她說,「給你一個交代,也給她一個交代,雖然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思,但我的態度我覺得還是要擺出來,你在我這裡,沒人可以取代,誰也不能試圖來觸碰,我希望你明白,她也明白。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

聽說杜瀟瀟是哭著走的,都說沈律師辣手摧花,不過也更加敬佩盛夏,能把沈律師吃得死死的女人,不簡單啊不簡單!

江燃後來跟盛夏說,其實他和江易還有另外一個老闆,很早就知道沈紀年了,聽校友說的,說新一届有個很厲害的學弟,這學弟智商奇高,封神之人,全身上下寫滿了超凡。

優秀得有點兒不像真人。

不過這麽個人,還是有黑點的,據說是「早戀」了。

早戀對像是個娃娃臉女生,平常看起來很淡,沒有攻擊xin,有點兒可愛,但發起火來,氣場兩米八,屌炸天那種,跟沈紀年怎麼看都不像一路人,但倆人在一起,莫名和諧,甜得讓人掉牙。

他們真的認識沈紀年之後,總覺得這麼個人,怎麼都不像是會早戀的。

他來報到就職那天,按例要填檔案,江易就在一邊兒看著,看見他在婚姻欄裡簽了「已婚」兩個字,忍不住挑了下眉。

問他,「你那個早戀對象?」

他點點頭,「嗯」了聲。

從那時候起,江燃就很好奇盛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