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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10 06: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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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緒終於崩潰了。

“你們不是人!”她嘶吼著,厲聲喊道:“你們會遭報應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就在這時,她突然朝著供奉天師祠的桌角撞去,狗娃眼疾手快,連忙衝過來,用身體擋住桌子,吳青青撞在狗娃硬邦邦的胸膛上。

“哎呀我的媽。”狗娃捂著胸部,應該是被她撞疼了、

“你別尋短見啊,我們會保護你的。”他穩住她的情緒。

吳青青在狗娃懷裡嚎啕大哭,哭聲就連院子外都能聽到。

伴隨著傾盆的大雨,每個人心裡都湧起一陣悲涼。

作孽,真是作孽!

大雨熄滅了屋子的熊熊大火,外婆就站在大雨中,金剛怒目,看著陳家老母親,沉聲問:“你就不怕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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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老母囂張地喊道:“報應,什麽報應,老娘活了幾十年,沒見什麽報應!”

然而,她話音剛落,突然,天上降下一道閃電,就這樣直挺挺劈中了她。

滋啦那一聲,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吳家老母驟然倒地,全身彷彿被燒焦了似的,成了一塊兒黑乎乎的炭,連五官都無法區分。

村民們可都傻眼了。

“哎呀媽呀,陳家老母讓閃電劈啦!”

“這是老天爺要收她啊!”

“報應!絕對是報應!”

“活該!誰讓她乾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

這件事,鬧了大半夜。

雨停了,吳家老母的屍體讓那幾個青壯年給抬了回去。

村民們漸漸散去。

然而這件事的余溫並沒有退散,陳家老母親因為買媳婦,作孽遭雷劈這件事,不過幾天,就傳遍了十裡八村。

家裡買了媳婦的村民,每到下雨天,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寧疏跟狗娃兩個,一整個寒假,走在這一片區域的村莊裡奔走,打聽著哪家哪戶有買來的媳婦,現在十裡八村的村民一見著這倆姐弟,跟見著瘟神似的。

可是他們又不敢得罪她,畢竟當初陳家老母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

誰反抗誰遭殃,實在無奈,也隻好把人交出來,自認倒霉。

好幾家被賣來的媳婦在寧疏的幫助下,送進了城,城裡那邊,陸錚派人接洽,幫助這些女人尋找失散的親人。

吳青青也回到了陝西老家,在江城火車站,她跟寧疏告別。

“妹,你就是我的再世恩人,雖然姐沒啥本事,幫不了你啥忙,但是將來你要是遇著麻煩,盡管來陝西找姐,你就是姐的親妹子!”

寧疏握著她的手,說道:“把這段經歷忘掉,回去以後好好生活,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嗯。”

無論從什麽時候開始,只要下定決心擺脫過去,一切都來得及。

寧疏看著吳青青的身影消失在了安檢口,心裡頭有些感傷。

突然,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大雨,大雨來得沒有任何征兆。

天空中,一道道閃電,密集地劃破蒼穹。

寧疏不明所以,站在門口等雨停,就在這時,她看到那道道密集閃電的幻影中,居然有鳳凰的影子。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那一隻巨大的鳳凰的影子,於層層疊疊的黑雲之上,氣勢磅礴。

寧疏連忙擦了擦眼睛,再看的時候,鳳凰影子已經消失了。

幻覺嗎?

寧疏不確定,只是感覺額頭上的紅點開始發燙。

就在這時侯,接到了來自傅南生的電話。

“寧疏,你得道了。”

☆、貴人相護

如果說上次陰間還陽, 判官開路的事情,讓寧疏的名字在陰間路上傳遍,那麽這次被拐婦女的事件,經由媒體的渲染,則讓她名揚天下。

那日在電閃雷鳴之中看到的鳳凰影不是幻覺。

傅南生也看到了,正西方向, 有鳳凰入九天, 正西, 寧疏命宮所在的方向, 她…得道了。

如果說開天眼讓寧疏有了當陰陽先生的潛質和天賦,那麽經歷了這一次事件。

寧疏真真正正,成了有道行的大先生。

傅南生說, 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麽厲害,學會了多少本事, 而是因為, 她救了別人。

算是一個契機, 也算是她的運氣。

這個世界上, 有人開天眼,也有人永遠入不了道。

追名逐利,都是為著一己私欲。

可是寧疏做的這件事情, 完全不為名利,完全憑借本心去做,這就是善。

也許這個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講善良會讓人笑掉大牙, 可是善就是善,無私地幫助別人,這樣的人也許少,但仍然存在。

所以寧疏能得道。

她的後背脊梁,長了一根道骨,道骨即仙根。

有了這根骨頭,不必走完陽間路,時候到了,她便能成仙。

寧疏聽傅南生講這些事情,還覺得挺玄乎的,她並不在乎能不能得道或者成仙,她隻想過好現在的生活,痛痛快快地活下去。

回城之後沒多久,便迎來了開學季。

開學第一天,江城一中有重要的開學典禮,請年級第一名的同學上去發表演講,鼓勵同學們,新學期要有新氣象。

年級的第一名是陸錚,當仁不讓。

清晨,朝陽斜照,同學們穿著規整的校服,一排排,端正地站在操場上。

陸錚走上禮台,精神抖擻,。

一整個寒假,他皮膚似乎又變白了些,看起來比之前年前瘦了些,輪廓更顯分明。

他走上看台,輕描淡寫地掃了掃台下。他的眼神仿若秋天的飄葉,所及之處,總能勾起人心頭漣漪。

眾人平時早已經習慣了陸錚冷漠的目光,然而茫茫人群中,當他鎖定寧疏的時候,嘴角突然微微一揚。

寧疏望天,沒接他的目光。

她所在的那一團女生,卻炸開了鍋。

“陸錚在對我笑哎。”

“胡說,明明是在對我笑。”

“自作多情。”

方若雲湊近寧疏,八卦地說道:“他在看阿寧吧。”

易秋笑道:“這還用說。”

陸錚的演講已經開始了,他的聲音清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抑揚頓挫的嗓音,吸引了全校同學凝神傾聽。

然而全校唯一沒有看陸錚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寧疏。

她沒有看他,而是抬頭,定定看向天空。

方才還晴空豔陽的天色,突然風湧雲動,層層疊疊的烏雲將太陽吞沒殆盡。

寧疏眉心微蹙,掐指一算。

離下坤上,北方有凶。

北方,正北方。

寧疏抬頭,正是陸錚所在的方向。

她隱隱預感到會出事,可是卻又無法預知,意外會以怎樣的形式發生。

陸錚的演講已經進行到尾聲,寧疏顧不得其他,朝著講台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陸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