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爺這不是誇你賢惠了嗎？」四爺語氣冷若冰霜，喝斥烏嬤嬤：「膽敢污衊側福晉，無端生口舌是非，以下犯上，福晉，你說，這該如何處置啊？」
烏嬤嬤雙腿一軟，「撲通」跪了下去，渾身顫抖。
福晉更是大急，苦求道：「爺，烏嬤嬤伺候了妾身大半輩子，她、她這是一時糊塗，求爺開恩，饒了她這一回吧！妾身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身邊第一得用的老嬤嬤挨了罰，這以後她還有臉見人嗎？
四爺卻是絲毫不容情面：「正因為她伺候了福晉大半輩子，自詡勞苦功高，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才滋生了這樣膽子，更該罰！不然以後做出什麼更了不得的惡事來，豈不是連累福晉的好名聲？」
福晉：「……」
烏嬤嬤心中驚懼酸楚，她知道，四爺這是遷怒，今兒自己是無論如何逃不過的了。
不讓四爺出了心中這口惡氣，他如何干休？
誰知這沐側福晉這麼——，怎麼連這種話也說？她這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好在，四爺只是遷怒自己，並沒有把怒火對準福晉，這便夠了。她該僥倖慶幸。
至於自己，不過是個下人，受不受委屈那又如何呢？
只要福晉還看重自己，旁人誰敢不敬？
「是老奴錯了，老奴該死！是老奴冤枉了沐側福晉！請主子爺和沐側福晉放心，老奴絕不敢說出去半個字！若外頭有半句流言，都是老奴的錯！」
烏嬤嬤果敢之人，認錯認得十分乾脆和徹底，連點兒言辭推脫的花樣都沒有，字字句句全是實在話，讓人討厭反感不起來。
四爺今日卻是動了真怒，除了惱怒更有羞憤，自然不肯就這便放過烏嬤嬤，冷冷道：「你倒乖覺，知道自己該死！看福晉面上，爺不要你的命，活罪卻是難逃。季嬤嬤，給爺掌她的嘴二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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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變色驚叫：「爺！」
福晉臉色煞白，心口猶如挨了重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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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啊！這太殘忍了，太殘忍了……主子爺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福晉的眼眶紅了。
烏嬤嬤和季嬤嬤也傻眼，如墜冰窖。
季嬤嬤最鬱悶尷尬了，這、這、這關她什麼事啊？主子爺這回真是氣狠了，這一來，今後自己和烏嬤嬤、福晉之間怕是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季嬤嬤心裡發苦，主子爺這一招太狠了……
「爺叫不動你？」四爺冷冷道：「你不動手，旁人來動，那就不是掌嘴二十，而是四十了。四爺府，也容不下違抗主子的奴才！」
這意思，季嬤嬤若是不動手便要趕她出府？
福晉眼前一黑，兩耳轟隆隆亂響。
她顫抖著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驚怒氣急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季嬤嬤心中凜然，對上烏嬤嬤懇求的目光，咬咬牙，上前，沖著烏嬤嬤揚起了手。
烏嬤嬤心中凄苦，慢慢閉上了眼睛。
「啪！啪！」的脆響落在烏嬤嬤臉上，烏嬤嬤痛得咬牙悶哼，可見，季嬤嬤並沒有徇私，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