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發佈時間: 2024-04-04 17:3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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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重聚

舞臺場地整個做成了擂臺的形式,兩邊擺放著極具現代舞臺藝術感的燃燒的火盆,給人一種張揚又輕鬆的氛圍。

幾位製作人都是節目組特意請來的具有rap說唱實力並且已經成名的歌手,在華語樂壇有一定的威望。

他們坐在正前方的席位之上。

楊吱不緊不慢地走上擂臺,一位製作人道:「請你介紹一下你自己。」

「我是Cae,也是Ap日l,我的樂隊名叫August,我和夥伴們報的是團隊賽。 」

「你和你的夥伴們?」有女製作好奇地問道:「可是我現在只看到你一個人,你的同伴們都隱身了嗎?」

她幽默的俏皮話引得現場觀衆哄笑一片,氛圍越發輕鬆了許多。

楊吱幷不在意,也跟著笑了笑,順著主持人的話說道:「對啊,他們隱形了,這些年他們一直都隱著身在我的身邊,無論是我一個人在教室裡練習,還是在擂臺上和別人battle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他們,一直都在」

「聽起來有些滲人呢,是室內的空調打得太低了嗎?」製作人的幽默引得現場再度爆發出笑聲。

楊吱沒有笑,彷彿是再說著一件非常認真的事情:「因爲他們長大了啊。」

「他們長大了?」製作人不明所以:「怎麼講。」

楊吱嘴角懸起一抹淡笑:「曾經有人告訴我,他在努力長大,可是越長大,需要放棄的東西就越多,嚮往的生活,狂熱而幼稚的愛情,也包括夢想。」

「因為成年人,沒有繼續做夢的權利呀。」

她語調輕鬆,面含笑意,然而現場的觀衆却不再笑了。

楊吱這一席話讓他們陷入了沉思,也許每個人成長的過程中,都或多或少放弃過一些東西,楊吱這番話觸到了他們心底最深的東西。

楊吱握著話筒,目光下移,收斂眼眸裡所有的光芒:「這是我用《初心》的旋律remix改編的說唱,我撿起了他們曾經丟弃的夢想,現在我想還給他們。 」

燈光漸漸暗淡了下去,將她籠入暗色中,聽到耳邊優美的旋律響起來,儘管已經非常熟悉,但楊吱的眼角還是泛起了微紅。

這是他們爲她寫的歌,現在她要把他們的夢想還回去。

整首歌remix的過程都是楊吱獨立完成,無論是beat還是flow的部分,甚至是ver色主歌部分,都無可挑剔。楊吱將過去經歷的事情寫成了一段段簡潔而押韵的歌詞,將現場的觀衆包括製作人帶入到了那一段年少的時光裡。

恰恰是那些成長歲月裡的歡欣和傷痛,才能讓人長大。

現場的rapper們紛紛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發自內心地為楊吱鼓掌和歡呼。

而有兩位製作人也按下了pass的按鈕,但是唯獨有一位製作人,從始至終沒有按下pass。

節目的賽制,必須三位全部按下pass,選手才能够通過預選賽,可是那位製作人却遲遲沒有按下按鈕,直到演唱結束。

音樂旋律緩緩退場,現場的rapper包括觀衆都炸了,以Cae這樣的程度都沒有辦法通過,這節目還有什麼玩兒的,之前好幾個實力不如Cae的選手都通過了呢。

rapper們憤憤不平,而楊吱似乎幷沒有表現得非常激動,從始至終,她以最好的狀態演唱完了這首歌,呼吸略有些急促,胸脯輕微地起伏著,看著製作人。

「你的演唱無可挑剔,但是我之所以沒讓你通過,是因爲這於賽制不合。你報的是團隊,也是以團隊的名義參加比賽,可是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你不能一個人頂著August的名義孤軍奮戰。」製作人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說:「團隊有團隊的要求和pass的標準,對不起,你還無法達到團隊的要求,我無法讓你通過。」

現場的rapper們都炸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

「只要唱的好就行了啊,還要什麽團隊的要求,而且就算團隊報名,最後總冠軍還不是只有一個人。」

「現在改成個人的比賽不行嗎? 」

「Cae也是腦子有問題吧,好好的報什麼團隊!」

因爲如果是同一個樂隊廠牌多人參賽,那麽海選的時候爲了快捷高效,就會讓團隊合作演唱。而楊吱幾天之前報名的時候,報的是團隊賽,就是希冀著他們能改變主意。

楊吱看著那位製作人的眼睛,她知道他素來嚴格,而他說的也是句句在理,的確,團隊和個人參賽的要求不一樣,幷非她在舞臺上表現好自己這一份就可以了,團隊需要兼顧到隊裡的每一個人,全體pass通過。

「如果你現在想要修改成個人比賽,我可以馬上爲你按下pass。放棄August,用Cae的名義參加比賽。」

後台的rapper們迫切地看著她,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而楊吱甚至連猶豫都沒有,搖了搖頭。

製作人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的夥伴們,他們既然已經放弃了嘻哈音樂,你又何必堅持。」

「他們沒有放弃,他們只是」

楊吱的話頓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而冷靜的製作人繼續說道:「既然別人都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事業,你就不需要爲了他們還停留在原地,而是應該把目光放得更加長遠。你是Ap日l,也是Cae,沒有幾個音樂人能够做到流行與嘻哈雙擔,你的前路是一片通途大道,真的要爲了一個早已經不復存在的August,放棄這一切嗎?」

楊吱垂斂著眸子,似在思考著。而製作人手裡拿著按鍵器,只要她一句話,他便可以按下pass的按鈕。

沉默片刻以後,楊吱抬起頭來,深邃幽黑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堅定。

「這首歌名叫《初心》,這邊是我的回答。」

她話音落下,候場室的rapper齊刷刷地站起身來,爲她鼓掌,哪怕在前臺的她根本聽不見,但是他們還是發自內心地show respect。

然而就在這時,編導突然上臺,凑近製作人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編導下去之後,製作人看向楊吱淺,笑道:「看來你的朋友們,沒有讓你失望。」

楊吱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擂臺通道走上來幾個人。

時緒,裴青沈星緯。

她的心跳都要頓住了。

時緒穿著小吊帶外面套著一件寬鬆的長外套,十厘米的尖細高跟鞋將她的身材勾勒挺拔,沈星緯則穿著一般老師的暗色襯衣,顯得非常規整,而裴青更誇張,他連生科的白大褂都還沒能來得及脫下來。

爲了趕上這一場比賽,他們風馳電掣趕過來,一路給節目組編導瘋狂打電話,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衝上了舞臺。

當然,這樣的操作應該是不被允許的,但是節目組爲了錄製效果的戲劇xin,欣然同意了讓他們上臺。

楊吱楞了許久:「你們怎麽都來了」

沈星緯指了指通往擂臺的方向,笑說道:「不只是我們。」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光綫偏暗的通道裡面,緩緩走來一個男人熟悉的身影。聚光燈一點一點漫過他的全身,他似乎剛剛從公司出來,一邊走,順手還脫下黑色西服扔一邊,那動作帥了屏幕前觀衆一臉血。

沒了年少時候的張揚跋扈,他如今添了幾分成熟高冷的精英氣質,一出現便和周圍的rapper們區隔開來,非常「不嘻哈」。

不僅僅是寇響,包括沈星緯、時緒和裴青,他們現在的打扮,都非常「不嘻哈」,完全不像是玩hip-hop該有的樣子。

觀衆席間的rapper交頭接耳議論開來。

「他們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中間那個,大名鼎鼎的Caesar,別說你不認識!」

「我還真不認識,很有名嗎?」

「幾年前退圈了,我這樣跟你說吧,如果當年他不退,現在絕對就是有資格坐在製作人席位上的傢夥。」

「真的假的?」

此時此刻的楊吱,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裡一片空空蕩蕩,脚底下也輕飄飄的。

她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有朝一日,有生之年,竟然真的還會有這一天,August重新聚首,她還能和他們站在同一個舞臺之上。

寇響徑直朝著楊吱走過來,什麼都沒有說,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動作強硬而霸道,惹得眾人尖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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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擁抱,她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顫動,他的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緊緊按在自己的胸膛邊。

她聽見他鮮活跳動的心臟。

楊吱承認自己不够堅强,在被他拉入懷中的那一剎,她的眼泪便奔涌而出了。沒有人能夠領會她激動的心情,三年來幾百個日日夜夜,有過艱辛也曾想過放棄,可是,她就是這樣,再堅持一分鐘,再多堅持一分鐘

於是她堅持到了現在。

「你來了。」她聲線不穩。

「再也不走了。」

他的聲音和他的擁抱一樣用力。

兩個人擁抱了很久,楊吱才想起現在還在錄製節目,她戀戀不捨地推開了寇響,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平靜。

寇響看向正對面的製作人,他的夥伴們現在站在他的身後,即便已經退圈多年,他依舊有勇氣站在這裡,也有這個底氣。

他是所有人目光所繫,心之所向的光芒與信仰。

他是Caesar。

「Caesar,這麽多年杳無音訊,你還是回來到了這個舞臺上。」製作人似乎也與他相識:「所以現在是怎樣,你們想要繼續這場比賽嗎?」

「是。」

寇響望向他手裡的按鍵器:「既然是團隊賽制,我們準備以團體的資格比賽,奪得冠軍。」

製作人嘴角噙著一抹淡笑:「Caesar,你都已經退了這麽多年,還能唱? 」

「試試。」

「準備的歌就不用唱了,現在的你還能freestyle嗎?」

寇響的下頜微微揚了起來:「你要聽幾個小時的。」

此言一出,現場的rapper們都high了,被他狂妄的話弄得興奮不已。

「我靠,不愧是Caesar,看他現在穿得人模狗樣,骨子裡還跟過去一樣,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幾個小時的freestyle你們沒見過吧,我見過,Caesar那場比賽的視頻我都還留著呢,珍貴史料!」

「臥槽!這麼厲害!」

「這麼說吧,整個首都城就沒有人的freestyle能和Caesar抗衡。」

寇響那一句「你要聽幾個小時的」直接把製作人給嗆得沒話說了,不過製作人也幷沒有在意,這本來就是一個輕鬆的舞臺,之前他們還調侃選手來著呢,一切以娛樂xin爲目的。

「幾個小時就不必了,你們就隨便來一段,不過團體賽制要求是每位成員都要有自己的卓越表現。」

夥伴們互相對視一眼,雖然大家平時都有聯繫著,但是因爲各自的學業事業,當然已經沒有了過去那樣朝夕相處的機會,更沒有同台演出過。

但是只需要一個眼神,大家便心領神會了。

裴青的Beat即興而來,用的還是《初心》的節拍點,寇響的freestyle張口即來,沈星緯和時緒也能敏捷地接續上,將近十分鐘的說唱表演時間,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一場超高水準的演出。

只要心裡裝著這份沉甸甸的友情羈絆,他們的默契便一直都在。

每組選手原本只有五分鐘的表演時間,但是因爲製作人忘記了打斷,所以他們便一直唱了下去,整整唱了有十來分鐘。楊吱也立刻進入狀態,加入了他們的表演。

她的即興說唱水平比起寇響來說,絲毫不逞多讓。

這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的交鋒,寇響從始至終,都是以一種類似於鄰家哥哥的包容態度來接楊吱的招。

眉眼之間的寵溺之色溢於言表,觀衆被喂了一嘴狗糧,後台的rapper們笑著連聲起哄,哪有你們這樣子battle的,Caesar拿出點氣勢來行不行!

甚至連邊上的沈星緯都看不下去了,時不時想過來插個嘴,都被寇響給推了回去。

這一場比賽被他們完成了游戲,不過舞臺呈現却相當不錯,這種輕鬆隨意的freestyle相當能看出rapper的實力,這一場與眾不同的battle無可挑剔,令所有的rapper心服口服。

那位製作人終於還是滿意地按下了pass的按鈕,August順利拿下初賽准入的資格。

當天晚上,幾位夥伴們約了去學校周圍吃飯,站在校門外的街道邊,看著那一張張青澀稚嫩的面容,幾人唏噓不已。

比起過去那些叛逆又狂熱地追逐著夢想的高中歲月,他們各自的大學生活過得實在平淡,就像波瀾不起的一潭死水。

大學裡也認識了能够一起玩的夥伴們,大家上完課,便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去了,而且,就算在一起也不知道玩什麽,吃飯唱歌看電影,始終提不起什麽興致

沒有共同的想法目標,很少能一起玩出堅定不移的感情。

高中時常去的那家大排檔。

沈星緯和裴青時緒三人邊吃飯邊聊著過去的事情,那些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那些令人羞耻的窘事,自己不記得了,但是你的朋友們還幫你記得清清楚楚。

沈星緯的黑歷史最多,被時緒和裴青拿出來當笑談,臊得他只能一個勁兒給倆人灌酒,讓他們別說了。

寇響和楊吱便顯得格外安靜,他們倆人坐在包間的最裡面。

四四方方的桌子,時緒沈星緯和裴青一人一邊,偏偏寇響一個大高個要跟楊吱擠一邊。沈星緯還嚷嚷著讓寇響起開,桌子本來就窄,誰讓他這麼大個兒還跟楊吱擠一塊兒,給倆女生坐一塊兒唄。

寇響就跟聾了似的,完全聽不見他講話,脚底下長了釘子似的,偏要坐在了楊吱身邊,還甩了沈星緯一個無比嫌弃的眼神。

吃飯的過程中,寇響時不時低聲在楊吱耳邊絮語,而楊吱則抿著嘴望著沈星緯一陣笑,沈星緯便又知道,寇響這傢夥肯定爆他什麽不爲人知的料。

這傢夥爲了追回媳婦,真拿兄弟當衣服啊!

「哎哎,你們倆,過分了啊。」

在寇響給楊吱夾菜的時候,沈星緯一筷子伸過來擋住:「你倆這不是還沒和好呢嘛,現在就是普通朋友,普通同學的關係,這是幹嘛呢!」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寇響扔了一塊大猪蹄子放在他的碗裡。

時緒瞅著這倆人,笑瞇瞇說道:「你倆怎麽一人少了一條手臂啊。」

果不其然,寇響的右手和楊吱的左手,都放在桌子下面呢。

楊吱立刻將手抽了出來,放在桌上,臉還有些紅。不多時,寇響也將手伸了出來。

夥伴們玩笑歸玩笑,其實還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倆人都屬於臉皮特別薄,比較內斂的xin格,所以他們的玩笑也是點到即止,不會太過分。

畢竟兩個人能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

寇響上了大學以來便心如止水,全身心放在自己的學業上,連酒吧和KTV都不去,修身養xin都他媽快成佛了。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他放不過自己。

不過現在總算好起來了,也只有在楊吱身邊,他才像個人,像個男人。

吃過晚飯後,幾個夥伴去了附中的校園瞎溜達,沈星緯回頭發現少了兩人。

寇響和楊吱不見了。

暮色四合,學校操場上還有一些散步和慢跑的同學,還有人在草地上打羽毛球。教學樓空空蕩蕩基本沒了人影。

楊吱也不知道這路是怎麽走的,走著走著就剩了她和寇響兩個人。

寇響全然不復少年時的叛逆模樣,現在的他把自己管理得分外規整,身上的這一件單薄白襯衣,勾勒著他挺拔頎長的身影,增添了一分禁欲三分佑惑的氣息。

楊吱走在他身邊,感覺著他的氣息,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陌生的男人,畢竟倆人三年沒聯繫了。

就在她琢磨著找點話題的時候,寇響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分外乾燥而柔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觸感。

楊吱突然翻開他右手的掌心,果然間掌心正中間,刺著兩個字母,YZ。

楊吱挑挑眉,故意問道:「刺的什麼。」

「你覺得它是什麼?」

「看起來像某個人的名字縮寫。」

「嗯,猜的對。」

「真奇怪,從來沒有見人在手掌心刺青。」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露天小陽台邊,遠方夕陽暮垂,他朝著她走了幾步,停在她的身後,灼燙的呼吸輕輕拍打在她的頸項,酥酥癢癢。

楊吱點了點頭,又立馬搖頭。

寇響的手已經落到她的腰間,從後面輕輕環住了她的纖腰。

她腰肢輕盈細小,幾乎一掌便能握住。然而楊吱却立刻往邊上挪了挪,避開了他的擁抱,只在他懷中留下一道輕描淡寫的觸感。

撩得他心癢癢的。

「真奇怪,把她刺在掌心便以為可以緊緊抓住她嗎?」楊吱側過身,背靠著護欄,挑起下頜看向寇響:「當初是你丟開了她。」

夕陽疏忽間跌落了山隘,霞光漸漸黯淡,他的眸子裡繞了一層難以言說的痛苦。

「我後悔了。」

那個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任何决定,不管不顧的少年,現在痛苦地告訴她,後悔了。

「正如你當年所說,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我選擇了我的父親,然後義無反顧背叛了我的夢想。我不只虧欠裴青他們,也虧欠了很多很多人,我給了他們希望,又生生按滅了希望。」

他的嗓音醇厚而低沉:「我不知道應該以何種面目與你們相對,我害怕看到你們失望的目光。」

成長總歸需要付出代價,這些年,他所要承受的東西實在太沉重了。

楊吱突然轉過身,一頭便扎進了他的懷中,死死抱住他堅硬的腰,眼角含著些許泪花,喃了聲:「傻子。」

真傻啊。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楊吱吸吸氣,又加强了語氣:「任何任何的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扛啊,你根本不需要獨自承受這一切。」

寇響用力環住她的肩膀,一個無比漫長的擁抱,化解了三年來的所有思念,委屈和怨懟,直到暮色消散,夜幕降臨。

成長總歸是要付出代價,人終有長大的那一天,多年以後再相見,他們有了能够承擔起這一段沉甸甸的感情的能力和擔當。

徐徐晚風中,當釋懷之後,寇響看著楊吱,揚著調子反而:「最好的朋友?」

「對啊。」楊吱笑瞇瞇地說:「我們不是最好的」

她話音未落,寇響低頭銜住了她的唇,將她剩下的話語堵在了喉嚨裡。唇齒間的厮磨,交織著難分難解的情愫。

寇響靈活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與她柔軟溫暖的舌心交纏著,同時伸手托住了楊吱的後腦勺,加深了這一個濕漉漉的親吻。

寇響垂著眸子低頭凝望著她,她櫻桃小嘴因為用力的吮吸而變得充血,紅撲撲看上去分外佑人,寇響情不自禁又低頭,輕輕地叼著她的唇抿了許久。

暴風驟雨之後的輕柔晚風,便將倆人胸腔裡的情愫與欲望釀成了陳年的老酒,回味悠長。

寇響的手,從她的腰間緩緩往下,楊吱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看著他星野般明亮的眸子,沉聲說道:「拿下冠軍,這是你欠他們的。」

寇響那長長的睫毛掃過下眼瞼,睨著她的眼睛裡鍍著一層柔和的光芒。

「我答應你。」

這也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