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此時此刻，空氣中，彷彿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是，被霍寒一羣人到處尋找的人，這會兒，正在某個地方，“幽會”熟人。
“許久沒見，便來看看。”厲千尋勾着嘴角的一縷嘲弄，有意針對的，就是姜婉煙。
“是麼，想我了？”女人嘴角帶嘲，分明都是十足的還擊揶揄。
她似乎清楚的知道厲千尋所來尋找她的目的，興味的與他周旋。
拿來兩個杯子，紅酒在手，“喝嗎？”
深夜時分，是他忽然闖進自己這兒的。
厲千尋看了眼她手裏的兩個杯子，最後點了下頭，“可以。”
女人端着酒來，扭着水蛇腰，施施然給他倒上了一杯。
“說吧，找我來到底什麼事情？”女人淡淡的問道，眼神有意在他身上停留了會兒，滑過深深的不屑。
姜婉煙知道，厲千尋依舊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對霍寒死心塌地。
“幫我殺了墨霆謙。”
驀地，空氣當中，瞬間一片寧靜。
有什麼東西，好像不合場地的出現了。
好像下一秒，情況，會發生離奇突變。
姜婉煙哼的笑了出聲，“喂，你在說什麼呢？”然後，她猶豫的看着她，一臉的見鬼，“你說笑話吧？當做是笑話，我可以原諒你，但是，很抱歉，我不想再聽見第二遍。”
姜婉煙在聽見厲千尋的話後，臉色立刻就坍塌了，看着很不高興。
“當然說笑，我這樣說，不就是等同於在跟個乞丐說，把她手裏的饅頭給我，她會給我麼？”
姜婉煙聞言，深知他話裏對自己的鄙夷，縱然有怨氣，但是，仍舊憋住了。
“那你想幹什麼？”姜婉煙冷笑了聲。
厲千尋的不疾不徐看着她，慢悠悠的最後說出口，“想和墨霆謙在一起嗎？”
這次，女人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下，與剛剛的僵住相比，這一次，攜帶的表情，是微抖與帶有意外的。
一絲無法掩飾的喜悅，劃過心頭，當然，姜婉煙“不在乎了”，“別開玩笑了，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怎麼就知道不可能？”
“別天真了，你就是說笑吧？”姜婉煙自知現在的自己猶如過街老鼠，誰見了，都噁心，現在
只有墨霆謙肯收留她，而收留她的基礎上，還是因爲……她知道那個祕密，是用祕密換來的，如今，她自保至今，有現在，就該知足。
她要是再錯一步，真的會……
心裏頭忽然想了一頓，姜婉煙的眸底，逐漸呈現暗淡失落。
“不願意？”厲千尋看她沉默，冷冷的一挑眉。
“別開玩笑了，霍寒是他什麼人，我是他什麼人，你什麼想法，自己不應該最清楚嗎？”
厲千尋的倒是眼神重新衡量了一眼姜婉煙，甚至於對她所說的話，也有所全新的認知。
“變聰明瞭？”四個字，仍舊夾雜嘲諷的意思。
姜婉煙一股涼涼的聲音道，“人吃多了虧，當然會變得聰明瞭。”
“你是自作自受。”男人說。
“你……”姜婉煙微眯杏眸，別緻的眉眼，生冷淡漠。
臉上疤痕，被她很好的藏匿在了黑髮之下，一隻眼睛，犀利鋒利。
厲千尋看見了，同樣生寒淡冷，予以迴應。
“你今天來，怕是看見了吧？”
今天的宴會，墨霆謙還進行現場直播了，所以，姜婉煙也看見了。
“你管那麼多？”
他無情冷漠的言語，致使姜婉煙，更加篤定相信了。
厲千尋，就是生氣了，所以纔會跑到她這兒來。
“不想做？”
“不是我不想做，是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厲千尋，你覺得現在的我，和路邊的一條狗，有什麼區別？”
“把自己比作狗？”
姜婉煙笑了笑，孤寂無所謂的笑意，一副什麼都大不了的樣子，“最大的區別，是我有個不會拋棄我的主人，供我吃，供我穿，我只要乖乖在原地呆着，不詐死，不咬人，他就會賞我一口飯吃。”
厲千尋仰臥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天花板，聽她把話說完，手裏的酒杯，一瀉而盡，接着，杯子陡然被他扔在了牆上，頃刻，四分五裂，透明的玻璃，棱角能殺死人。
那一聲巨響，陡然間，把姜婉煙倒是嚇了一跳。
“看來，今天找錯了人，我以爲，你心裏還有他，原來，你自始至終，愛的只是自己，任何人，在你心裏，都是滿足你一切的備胎。”
他就要起身，姜婉煙忽然反駁他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自始至終愛的只有我自己？你哪句話，認爲自己有理有據才說的這麼坦然豁達？”
她一向自私，她認，但是，她從不認爲，如今變得現在這樣，全事出己身。
每個人都站在最高德的一點去指責別人，用自己所認爲的正確，去否定其他人的行爲方式，誰都是世人，這個世界，什麼事情，沒有絕對的正反！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做的，爲了以後的生存，有什麼錯？
厲千尋回過頭來，“你不必拐彎抹角想洗白自己，什麼貨色，自己心裏清楚，過去的那些事情，我既往不咎，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是看得起你，姜婉煙，你在誰的心裏，現在都是一個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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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話狠，卻是話少，大概今天晚上，是真的被霍寒氣到，所以纔會……拿人撒氣。
算姜婉煙倒黴了。
“厲千尋，你這是找我來合作的態度嗎？你他媽算什麼意思？”
姜婉煙也忽然砸掉了手裏的杯子，憤然博怒。
“合作，你說笑呢？我們幾時合作了？”厲千尋揚言一出，話語蔑視，惹的姜婉煙咬牙切齒。
“你這是激將法對吧？激怒我，讓我傻傻做你的棋子，到最後，事情要是達成，還不是一把火放火燒了我。”
“不會，成功了，你就會和他在一起，當然，我們也只有成功這條路，沒有失敗。”
“萬無一失？你說笑吧？”
姜婉煙撐着額頭，又是一個白眼。
“那你就甘願，一輩子這樣碌碌無爲？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