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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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酒店(暴風跪求營養ye!」

謝隨知道母親嫁入了高門, 但具體她的丈夫究竟是誰, 謝隨幷不清楚,也從不關心。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程瀟現在的丈夫, 一個體面的中年男人,不算太英俊,但也不醜,容貌比之於謝隨的父親,差遠了。

只有小孩才會用英俊與美醜來衡量一個人。

謝隨從這個男人的舉手投足間的氣度,能感知到他生活的優越以及良好的社會地位。

程瀟與謝隨的父親是青梅竹馬, 一起奮鬥出來的少年夫妻,父親年輕的時候非常英俊, 也讓程瀟成爲了不少女孩羡慕的對象。

但是結了婚有了孩子以後, 生活的磋磨讓她漸漸明白, 好看的臉幷不能當飯吃。尤其是過去羡慕她的閨蜜們有了更爲靠譜的歸宿之後, 她的心也不再安定了。

男人過了而立之年,靠的是權勢與財富來支撑氣質, 無權無勢, 沒有體面的工作與事業, 再好看的容貌都會被消磨殆盡。

小時候,謝隨最常聽到母親對父親說的一句話便是:「沒錢,你他媽要什麽尊嚴!」

這句話漸漸成爲了程瀟的口頭禪, 也是謝隨對金錢這般執著的佑因。

錢令他失去了母親, 失去了童年, 失去了一切……

他端著糕點盤, 斜倚在冰凉凉的雕塑柱下,冷眼打量著自己的母親和她現任的丈夫。

沒什麽特別的情緒,只是覺得母子倆在這樣的情景下見面,挺諷刺。

程瀟恍惚間回頭,看到了謝隨,手裡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謝隨欣賞著她臉上花容失色,覺得好笑。

身邊的男人紳士地護著程瀟遠離了地上的玻璃碎片,程瀟對他笑著,雖然笑容已經蒼白了。

她害怕得嘴唇都在哆嗦。

在她看來,謝隨是她那不堪的過往的見證,見證著她從髒污不堪的底層一步步爬進豪門,過上了現在體面的生活。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和周圍的名媛貴婦有著本質的不同。

**

寂白找遍了整個宴會花園廳,都沒有見到謝隨的身影,她有些擔憂。

聽身邊幾個女孩說,好像看到他往花架方向去了,寂白匆匆朝後花園走去。

花架位於酒店花園側面的籬笆旁,距離宴會園有一段距離,幾乎沒有人會去那麽偏僻的角落。

昏暗的花架下有兩個模糊的身影輪廓,其中之一是謝隨,另外一個…好像是個女人。

寂白走近,聽到女人激動而壓抑的聲音傳來:「謝隨,你想我死嗎!」

寂白背上冒了一層鶏皮疙瘩,她以爲是謝隨不知何處惹來的風流債,忍著笑聽墻角。

女人似乎很崩潰,聲音也壓得很低:「你爲什麽總是陰魂不散啊!」

謝隨表情很平淡,嗓音毫無波瀾:「我身上流著你的血,你可以嫌它髒,可以不承認,可是你沒有辦法置換它。」

寂白恍然間明白那女人是誰了。

「謝隨,你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爸沒本事,這麽多年我也已經受够了,我配得上更好的生活,爲什麽要受苦?」

雖然她背對著寂白,但寂白仍然能從謝隨那英俊的眉眼五官,推測他的母親應當是何等的漂亮。

人的煩惱永遠來自於不安現狀,她配得上過更好的生活,爲什麽要跟著他受苦。

「我不怪你。」謝隨平靜地說完,從包裡摸出烟,手微微有些顫抖:「你可以滾了。」

程瀟冷冷地望著他:「謝隨,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謝隨笑了,叩上打火機的蓋子,他反問:「你能來,我爲什麽不能?」

程瀟走過去,戴著璀璨鑽戒的左手拎了拎他的衣領,沉聲道:「就算穿上這身看著還不錯的西服,但你永遠配不上這種地方,配不上這裡的姑娘,你知道花園裡的人怎麽議論、笑話你嗎!」

「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你讓我覺得羞耻,你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我,我的過去多麽不堪。」

程瀟幾乎聲嘶力竭道:「求你了,別在出現了,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多少都行,只要你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寂白靠在花架邊,掐斷了一支紫藤蘿葉蔓。

「這位女士,謝隨是我邀請來的男伴,你有什麽問題,可以找我。」

謝隨的拳頭猛然一緊。

他回過頭,看到女孩冷冷清清地站在月光下,定制小禮服泛著璀璨的銀光,美得不可方物。

程瀟認出了寂白,赫然正是現如今最得寂董事長寵愛與歡心的寂家小小姐。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寂白:「你邀請他?」

寂白走到謝隨身邊,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謝隨手裡還攥著烟盒,也被寂白强行地摳走了。

「女士,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帶謝隨走了,還有好些人想要認識他。」

寂白攥著謝隨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擦身而過的瞬間,程瀟忽然道:「寂小姐,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

寂白步履頓了頓,幾秒之後,她忽然轉身,望向程瀟:「程小姐,你說話當心。」

以寂白的輩份來說,她無論如何也應該叫程瀟一聲夫人,可是她沒有,她叫她程小姐,足見她對她的輕視。

從這一聲稱呼裡,程瀟便能聽出她與她們身份的不同,羞耻令她咬緊了唇舌:「我是你的長輩。」

「我也是寂董事長的孫女。」寂白冷眼看她:「哪怕是你的丈夫,見了我都得規矩地問聲好,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裡糟踐我的男朋友。」

程瀟徹底傻了,她沒想到平日裡表現得溫文爾雅的寂二小姐也會有這般淩厲的時候。

她好像真的把她給惹怒了,如果自己丈夫知道自己得罪了董事長的寶貝孫女,程瀟不敢想像……

她勉强扯出一絲笑意:「寂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以後或許還會有見面的機會,請你就當不認識謝隨吧,他將來或許會成爲我的丈夫,我不希望別人知道,他有你這樣的母親。」

寂白說完,看也沒看程瀟難看的表情,拉著謝隨匆匆離開。

兩人一路跑到湖邊。

此刻夜已深了,天空綴著幾顆散漫的星子,微風輕撫著湖面,撩開粼粼的波光。

謝隨企圖從她手裡拿回烟盒,但是寂白死攥著沒給他。

「小白…」

他的手在抖,聲音在也抖:「讓我抽一根」

寂白從來沒有見過謝隨抖成這個樣子,他似乎是極力的控制著翻涌的情緒,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寂白低頭,從烟盒裡摸出了兩根烟,一根遞給他,另一根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她從他包裡摸出了打火機:「來,我給你點,陪你。」

謝隨伸手摘掉了她嘴裡的烟頭,烟嘴上還帶了點緋紅的唇釉。

「不抽了。」

兩根烟,連帶著烟盒都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寂白還在他包裡摸到了彩虹糖,磕出一粒扔進嘴裡。

嗯,酸酸的,鳳梨味。

謝隨面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背對著寂白,沉聲問:「他們笑話我嗎?」

寂白開玩笑道:「笑你太帥了,把全場的男孩都比下去了。」

當然不可能是這個,謝隨知道,自己肯定有什麽地方沒做好,丟了體面。

謝隨的手落在西服袖下,緊緊地攥著,嗓音低沉壓抑:「我讓你丟臉了。」

這才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聽著他的話,寂白感覺心臟一陣抽痛,她抿著舌尖的彩虹糖,走到他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說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也許還會成爲我未來的丈夫,一生的摯愛。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他們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謝隨凝望著女孩溫雅恬靜的臉龐,怔怔道:「你…再說一遍?」

寂白耳垂挂了紅,有些害羞地別開目光:「好話不講第二遍,沒聽見就算了。」

他當然聽見了,女孩說他會成爲她一生的摯愛。

人這漫長的一生,有人陪你攬千帆,有人陪你望星辰,可真正能留下多少段感情,配得上一聲「摯愛」。

溫柔的夜風微微吹拂著,謝隨望著女孩溫雅的臉蛋,柔聲問道:「我能不能抱抱你?」

寂白還沒反應過來,謝隨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腰間,輕輕一提,女孩順勢踮起了脚尖,整個身體都貼上了他。

「不回答就是默認可以。」

「……」

少年健壯的身體都搭了上來,腦袋擱在她單薄的肩上,一個發狠用力的熊抱,幾乎要把她按進了那滾燙的身體裡。

寂白臉紅了,人也傻了。

「那我能不能吻你?」

預感到或許又會發生不妙的事情,寂白慌忙用手捂住嘴:「你這人不講理啊…」

她話音未落,謝隨低頭吻住了她的手背。

**

晚上,寂白回到家裡,父母沉著臉坐在沙發邊等著她,不出意料,寂緋緋也在。

晚宴上寂白見到寂緋緋了,她和陳哲陽在一起。陳哲陽待她又恢復了過去的殷勤,兩個人舉止似乎很親密。

對於寂白而言,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寂明志沉不住氣,正要開口,陶嘉芝按了按他的手,止住他的話,對寂白笑著說:「白白餓了嗎,我讓阿姨準備了宵夜,快趁熱吃一點。」

「我不餓。」

寂白見父母似乎是有話要說,所以坐了下來,直言問道:「爸媽,你們想說什麽,就說吧。」

寂明志早已經忍不住了,質問道:「今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孩,他是誰?」

寂白心裡猜測估計也就是這件事,她漫不經心道:「是我的朋友。」

「白白,他不就是你們陳校長說的那個…殺人犯的小孩嗎?」陶嘉芝擔憂地說:「你怎麽能跟那樣的男孩接觸呢!」

「他是殺人犯的孩子,但他不是殺人犯。」寂白沉聲說:「我爲什麽不能和他接觸。」

「殺人犯的小孩,說不定也有暴力傾向,你和這種人接觸有多危險,你想過沒有!」

寂緋緋恰如其分地開口道:「爸媽,那個男生可是我們學校公認誰都不敢招惹的壞男孩,連老師都怕他呢。」

寂白冷冷地瞥了寂緋緋一眼,她臉上挂著痛快之色。

「你看看,看看!」陶嘉芝激動地說:「白白,你居然把這種人帶到晚宴上去,還給你奶奶見了。天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如果奶奶知道你和這樣的渣滓交往,她會怎麽想,一定會覺得我們教女無方!」

母親這一口一個「渣滓」令寂白覺得分外刺耳,她面無表情道:「首先,他不是渣滓,是我的朋友;其次,奶奶對謝隨的印象很好,如果她覺得你們教育無方,問題肯定不是出在我的身上。」

她說完意味深長地瞥了寂緋緋一眼。

寂緋緋憤怒地說:「你看我做什麽?」

「我不能看你嗎。」

寂明志打斷了姐妹倆的爭執,把話題重新掰回來:「白白,你必須和那個謝什麽的劃清界限,不然…我只能採用別的辦法,讓他遠離你了。」

寂白臉色沉了沉:「你想做什麽。」

「對付他這樣的渣滓,方法有很多。」寂明志道:「讓他離開你們學校,離開江城,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寂白這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們來置喙,你們沒有這個資格。」

寂明志拍桌而起,怒聲道:「什麽叫你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置喙,我們是你的父母!我們怎麽沒有資格?」

寂白冷聲說:「你們是寂緋緋的父母,我在你們眼裡算什麽。」

「你…你簡直是要氣死我啊!」陶嘉芝捂著胸口,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我們給了你生命,供你吃,供你喝,把你養這麽大,現在翅膀硬了就不認父母了,我到底是養了一個什麽小白眼狼啊!」

既然父母要算過去的賬,寂白也不介意,把該算的都給他們算清楚了。

「給我生命,供我吃喝,目的是什麽,你們心裡清楚。」

她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宛如審判般的目光,看得他們心裡一陣陣發怵。

「寂白,你說什麽啊?」

寂白挽起了自己的手腕袖子,左臂白白的肌膚上,數不清的針眼觸目驚心!

「你們生我養我,不過是爲了給寂緋緋建一個『人造血庫』,這麽多年,她吸了我多少血,難道還還不清你們的生養之恩?」

寂白的突然發難,令父母猝不及防,而他們竟然也無可辯駁,因爲寂白說的字字有理,字字誅心。

「白白,爸媽知道,這些年委屈了你,可是你忍心看著姐姐被病痛折磨嗎?不管我們生你的初衷如何,既然你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應該承擔自己應盡的責任。」

寂明志試圖跟寂白講道理:「在姐姐需要你的時候,你應該勇敢地站出來。」

寂白眼角微微顫了顫:「如果我不同意,她就會死,對吧。」

「白白,你嚇到媽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想我們可以達成共識了。」寂白睨了寂緋緋一眼:「寂緋緋的命在我手裡,請你們做任何事之前,都姑且掂量一下,三思而後行。」

說完她轉身回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你看看!你看看她都被你慣成什麽樣了!」陶嘉芝都快被氣得掉眼泪了。

寂明志拍桌道:「還給我反了天不成,我非得把這丫頭趕出去,她不是翅膀長硬了嗎,我看她不靠家裡能不能在社會上生存!」

陶嘉芝連忙拉住了寂明志:「你冷靜一點,你把她趕走,萬一緋緋出事怎麽辦,是不是蠢啊!」

……

寂白回到房間,拖出了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了。

她已經不再對自己的父母抱任何期待和幻想,過去她也曾希冀著,如果她聰明一點,討巧一點,或許他們也能像愛寂緋緋一樣愛她,事實證明,是她想太多了。

他們從來不愛她。

見寂白拖著行李出門,陶嘉芝追了出來:「你要去哪裡!」

「出去住幾天。」

寂明志氣呼呼地說道:「記住你今天的骨氣,要走就走,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要是活不下去了,不要哭著跑回來。」

寂白咬牙說:「放心,就算要回來,我也一定笑著回來。」

**

寂白拖著行李箱,出了家門,這半年來她存了不少錢,不止有奶奶給她的信用卡,還有她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零花錢。

暫時應該不存在經濟方面的困難,寂白找了距離學校較近的一家酒店住了進去。

她刷的是奶奶給的信用卡,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提進房間,奶奶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小白,怎麽住進酒店了?」

走廊邊,寂白拿著電話,壓低了聲音說:「和爸爸媽媽鬧了點小矛盾,沒事的奶奶,你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就回去。」

不用寂白細說,寂老太也知道老二寂明志家總是最不安寧的,她沒有勸寂白回去,而是說道:「奶奶家離你們學校遠,住過來也不方便,這樣,你住到你們學校附近的寰宇酒店去,那是寂氏集團旗下酒店,你住進去,我放心。」

寂白沒有違逆奶奶的意思,她退了房,拖著行李走了約莫五百米,來到了寰宇大酒店門口。

這家酒店是江城唯一的一家六星級酒店,相當高端。

寂白剛走進去,便有侍者禮貌地接過了她手裡的行李,寂白去前臺辦理入住,前臺小姐看到她的身份證,立刻說道:「寂小姐,董事長來過電話了,您不用辦理入住,我們爲您預留了最好的vip房間,這邊我帶您上去。」

「謝謝。」

寂白的房間被安排在十八樓以上的vip區域,這裡接待的都是酒店的vip白金貴賓,一般人是無法通過網路或者前臺預訂,也相當安全。

房間是套間式,擁有一整面落地玻璃窗,站在窗邊可以俯瞰整個繁華的江城。

kingsize的大牀格外鬆軟,寂白在牀上舒舒服服地畫了個大字。

其實寂白不是衝動的xin格,離家出走雖是一時意氣,但她必須要讓寂明志和陶嘉芝明白,她絕對不再是過去任由他們拿捏而不敢吭聲的小慫包了。

她既然有心與家裡的兄弟姊妹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便不能讓父母拖了她的後腿。

因此,有些事情,還是應當要讓他們心裡有數。

寂緋緋向陳哲陽抱怨了寂白搬出去住的事情,自然也免不了一番陳情說辭,說她太不懂事了,讓父母操碎了心,真不知道是跟誰在一起久了,變得這樣叛逆。

寂緋緋原意是想讓陳哲陽明白,寂白已經不再是他心目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好妹妹了,趁早看清她的面目,別再執迷不悟。

却不想陳哲陽一時忿懣,跑到謝隨面前,質問他爲什麽帶壞寂白,現在寂白爲了他都離家出走了,他是想毀了她才甘心嗎!

晚上八點,寂白在豪華浴缸裡舒舒服服地洗著泡泡浴,不遠處的桌邊,電話響了起來。

寂白不方便起身接電話,便由它響著。

然而這打電話的人似乎相當執著,寂白不接電話,他便一直打,電話鈴聲整整響了五分鐘。

寂白無可奈何裹上浴巾起身拿起手機。

果然是那位惹不起的謝隨打來的,除了他,也沒誰會這樣轟.炸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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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聲,接起電話。

「你在哪裡?」謝隨的聲音聽上去很急。

「我在…」

寂白正想打個馬虎眼,却沒想他直接問道:「在哪家酒店?」

「……」

好吧,消息很靈通嘛。

「我和家裡鬧了點小矛盾,搬出來住幾天,」寂白强調:「隻住幾天,很快就回去的。」

「在哪家酒店,門號多少。」

寂白蹙眉:「你問這個做什麽呀。」

「確保你現在安全。」

「我很安全的。」

「寂白,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謝隨嗓音壓得很沉:「要麽現在告訴我,要麽明天來學校你給我等著。」

完了,真生氣了。

他生氣的時候,就會連名帶姓地喊她的名字。

寂白打心眼裡還挺怵他。

「謝隨,你要來找我嗎?」

「嗯。」

「可是現在很晚了哎。」

「讓我看你一眼,看完就走。」謝隨頓了頓,又說道:「家庭作業,我順便還有幾個題不會。」

有理有據,無法拒絕。

寂白嘆了聲,也只好把酒店和門號告訴了謝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