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鬧上公堂

發佈時間: 2023-05-17 20: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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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勸那個中老年人不要跟一把柴酒樓較勁,他是鬥不過他們的!

 無他,只因為這人實在是穿的太低調了。

 「夫人,要不咱們趕緊走吧?」桑葉悄悄地扯了一下雲芍藥的袖子,低聲說道,「出來的時候,公子交代過,不能讓你在路上遇上點什麼事情。」

 「不要緊,你別擔心,」雲芍藥搖了搖頭,「再說了,人家現在在替我出頭,我若是先認慫了,這不是陷別人於不義嗎?」

 「可是……」

 「你別擔心,我自有分寸。」雲芍藥拍了拍桑葉的手。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好吧,那就走!咱們現在就上公堂!」掌柜憤怒地說道。

 那個中老年人淡淡一笑,面無懼色。

 於是,掌柜帶着酒樓里的兩個夥計,拉着雲芍藥等人走向衙門。

 在路上,那個中老年人對雲芍藥說道:「宋夫人,不知你還記不記得老朽?」

 「看着是有幾分面善。」雲芍藥微微一笑,客氣地說道。

 「這便對了,我與你確實是有一面之緣,」對方捋了捋鬍子,笑眯眯地說道,「前陣子,我去過滄州,曾登門求診,是你替我診了脈。」

 「哦,我想起來了,」雲芍藥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你是那位有胸痛癥狀的病人。」

 「沒錯,我就是你曾經診治過的那位有胸痛癥狀的病人,」對方嘆了口氣,「首先,我得跟你道個歉啊,之前,你遭人構陷,想要在給我開完方子之後,再隨那些捕快去衙門,可是我不相信你的醫術,堅決不肯讓你開藥,後來,真相大白,我本想登門道歉,沒想到突然有些急事,不得不離開滄州,就欠了你一聲歉啊。」

 「無妨,任誰在那樣的情況下,都會對我的醫術心存疑慮,」雲芍藥微笑着搖了搖頭,「這沒什麼,老先生不必在意。」

 「不知雲大夫可願意再替我診一次?」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當然可以,」雲芍藥點了點頭,「既然你願意相信我,我定然願意竭盡全力。」

 「那就太好了,」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叫易山川,你叫我易老就好。」

 「易老,你自那之後,胸痛還有再發作過嗎?」雲芍藥認真地問道。

 「不僅發作過,而且,胸痛的程度還加重了。」易山川嘆了口氣。

 「什麼時候開始加重的?」雲芍藥接着問道。

 「昨天晚上,」易山川又嘆了好大一口氣,「自從三年前診斷為胸痛以來,我的胸口時常隱隱作痛,昨天晚上突然胸口疼得比以往都要厲害,痛得我大汗淋漓。」

 「具體是哪裏疼痛呢?」雲芍藥的面色愈發凝重。

 「胸前區疼痛,」易山川伸手捂住了胸口,「呈絞痛感,平躺着都會覺得氣短,稍微一動,氣短的癥狀就更加明顯了。」

 「是否有口乾、口苦和口臭的癥狀?」

 「癥狀非常明顯,」易山川難受地說道,「且食欲不振,這幾天幾乎沒吃下什麼東西。」

 「小便和大便是否正常?」

 「觀小便,有些發黃,而大便則很是乾澀。」

 「一會兒找個地方,我再給你把把脈、看看你的舌苔,」雲芍藥沉銀著說道,「應該不嚴重,你放心就好。」

 「那實在是太好了,」易山川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三年來,我看過不少大夫,可惜他們都沒治好我這病,我本來對尋醫問葯都不抱什麼希望了,想不到能從你這裏,聽到喜訊。」

 「易老放寬心吧,我這人從不說大話,我說情況不嚴重,就一定不嚴重。」雲芍藥寬慰道。

 易山川激動地點了點頭,又下意識地伸手捂向了自己的胸口。

 半個時辰后,一把柴酒樓的掌柜將他們帶到了公堂前,敲響了外面的鳴冤鼓。

 上一場庭審結束之後,幾個捕快將他們領到了公堂內,那些捕快對一把柴酒樓的掌柜非常客氣。

 這說明,要麼掌柜和這幾個捕快很熟;要麼,就真如掌柜所言,一把柴酒樓幕後的東家,和知府大人的關係很好。

 掌柜和雲芍藥等人進了公堂之後,知府大人拍了一下公堂上的驚堂木,沉聲問道:「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大人,草民王勇,是一把柴酒樓的掌柜,狀告這幾位客人在我們酒樓吃飯不給錢,而且還毀謗我們酒樓,肆意損害我們酒樓的聲譽。」

 「居然有這種事?真是好大的膽子!」知府大人又伸手拍了一下驚堂木,「堂下刁民,報上名來!本官要好好治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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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女雲芍藥,是之前在一把柴酒樓吃過飯的客人。」雲芍藥給知府大人行了一個禮,落落大方地說道。

 「就是你在毀謗一把柴酒樓?說說看,你有何目的?你是不是別的酒樓派來詆毀一把柴酒樓的?」

 「不是,」雲芍藥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食客,今日慕名而來,沒想到,深感失望,故而有此一言。」

 「失望?一把柴酒樓作為江州十大酒樓之一,名至實歸,輪得到你來質疑?我看你這刁民就是存心想要搗亂,不把你抓緊大牢關個一陣子,日後怕是還會再為非作歹!」知府大人冷哼了一聲,「此案證據確鑿,現在宣判,則令雲芍藥賠償一把柴酒樓一千兩紋銀,再入大牢關個一月,以儆效尤!當然,你若是不願意被關起來,也可納銅入贖!」

 納銅入贖是什麼意思呢?就是交罰金,免刑罰。

 古代銅價很貴,有些犯人可以通過納銅入贖來免於承受某些罪刑,他們可以購買相對應的銅,上交給官府,也可以根據銅的市價,上交與之相對應的罰金給官府。

 「且慢,大人,民女不明白,民女到底是做了什麼,讓大人認定了我在毀謗一把柴酒樓,大人您不能只聽酒樓掌柜的一面之詞,否則,豈不是有偏聽偏信之嫌?」雲芍藥出聲道。

 「本官怎麼斷案,輪得到你來教?你真是好大的膽!」知府大人做出了一副威嚴的表情,「我看你怕是想嘗嘗殺威棍的滋味!」

 「知府大人,首先,他們酒樓在我點菜的時候,並未告知過我菜品的價格,等我去結賬的時候,我發現菜價高的嚇人,桌上只上了十幾道菜,居然就要收我四百兩銀子,這也太不合理了吧?其次,我覺得這些菜在製作工藝上並沒有達到上乘的水準,甚至可以說口味很一般,根本不值得開出這麼高的價格!」

 外面的人一聽這話,頓時議論了起來。

 「完了,完了,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要坐大牢了!」

 「在一把柴酒樓面前能說實話嗎?不能!說實話就要坐大牢!人家不坑本地人,專坑外地人呢!」

 「所以這位夫人還是年輕,根本不曉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殊不知,一把柴酒樓這完全就是故意的,他們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本地人一套外地人一套。本地人若是來一把柴酒樓吃飯,酒樓完全不會在價錢上坑他們,結賬的時候收的價錢都很公道;而外地人就不一樣了,外地人若是來了他們酒樓吃飯,那麼。他們不僅會在價錢上坑他們一把,而且在做菜的時候還會縮減很多道工序,就隨便弄出一些菜糊弄他們!這擺明了就是在吃外地人嘛!」

 ……

 「到底值不值你說了算嗎?你比本官還要有發言權嗎?」知府大人冷哼了一聲,「我看你這刁民就是存心想要鬧事!本官今天一定要治一治你,否則的話,你都不知道在這片地界上到底是誰做主了!」

 「啟稟知府大人,還有那位一直幫腔的路人,我看他也是別的酒樓派過來的,鬧事的人,也應該將他一併治罪!」酒樓的掌柜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那就將他一併治罪!」知府大人伸手拍了拍手中的驚堂木,沉聲說道。

 「呵呵,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不講理的大人呢,」易山川捋了捋鬍鬚,微微笑了起來,「知府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堂下何人?竟敢藐視官威,是不是想嘗嘗沙威棒的威力?」知府大人有些不悅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不將本官放在眼裏,那就是不將朝廷放在眼裏,那就是不將當今聖上放在眼裏,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知府大人很會嚇唬人啊,我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易山川是也!」

 「沒聽說過,都死到臨頭了,你還這麼囂張!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知府大人從面前的籌子桶里抽出了一張籌子扔到了地上,對公堂下面的捕快們說道,「來人啊,將他給我拖下去,重打十個大板!」

 「知府大人且慢,你看看這是什麼?」易山川朝身旁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小廝立刻從包袱裏面拿出了一個紅布包着的東西,遞給了一旁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