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的確是每天七點多一點起牀的。
從前家道中落時，一天兼職三份工，造就了這個習慣。
今天，有些意外，還在睡眼惺忪期間，她察覺電話響了。
“幹嘛？”
一個人尚且睡的還在朦朦朧朧階段，是不喜歡自己在這個途中被打擾的。
女人語氣有點不善，帶着一絲嗔怪的怨氣。
隔着屏幕，墨霆謙都能感受的到。
他看了一眼繁星閃爍的星空，就想到H市，是不是應該，剛從東方升起太陽？
“醒了嗎？”
聽見她細微的輕銀聲，是剛睡醒時，那種自然的舒展筋骨所發出的喟嘆，他的語氣，不免柔和些許。
這個電話，就是想打給她，因爲，她從不會想着打電話給他。
“英國現在快凌晨了吧，你還不睡嗎？”
聽見他的聲音後，霍寒瞬間就反應過來，起身，被子掀開，走到窗戶邊，去呼吸外面的大自然空氣。
墨宅的園林方面設計非常好，一天到晚，都是有極致的淺綠足以觀賞，一大早，也總是有傭人在裁剪花花草草。
因爲老爺子吩咐過，墨宅每一天，都要新鮮，枝繁葉茂，這樣，才能保證日後的墨家，也如這綠葉，鬱鬱蔥蔥。
揉了揉眼，她的意識漸漸復甦。
“這裏的確是快天黑了，所以你也天亮了。”
“怎麼？特意督促我早些去上班，即使你不在，也有辦法讓我不缺席？”女人接話就道，順帶還打了一個哈欠。
墨霆謙一聽，直扶額，很好，一張嘴裏，淨是說些他不愛聽的！
“霍寒，我抽空打電話給你，你就不會說些我愛聽的？”他看這着黑暗中大西洋彼岸的另外一端，腦海裏，彷彿衍生了那個女人的畫面。
陽光落下，雙臂展開，穿着透明的蕾絲睡衣似是剛剛清醒的樣子。
這傻女人！
“我說什麼你愛聽了？我說什麼你都不愛聽，我何必要費心選你愛聽的說？”
“………”
“你的意思是，我厭世，是嗎？”
什麼都不愛聽，可不就是厭世。
霍寒心裏暗暗誹謗道。
可想終歸是想，說出的，可是不一樣，“你每天要煩惱那麼多事，偶爾我說的一兩句人讓你不順心的話，可別見怪哈。”
她看在他今天主動給她打電話的份兒上，不說不高興的事情。
“算你識相。”男人甩出一句話出來。
霍寒真是不想跟他鬧。
算了，這個電話既然是他主動打給她的，那就意味着，前些時日，他無緣無故，她過後才知道他生氣她是去見了顧南塵那件事，就一筆勾銷了？
她躺回了牀上，不過雙腳着地，“墨霆謙，那件事我知道了，我可以跟你解釋。”
她今早的心情還不錯，莫名的，想讓這個電話延續的更久。
對面的天空已經漆黑了，研討會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你說。”他的聲線裹着一絲的黯啞。
“我聽徐悠說了，你前些天生氣了，是嗎？”
男人表情微滯，難道她還用聽說？那天晚上，她還沒發現？
“是生氣了。”
輕吐出一口氣，霍寒寧願他說生氣了，也不願一直靜靜等待他的沉默，“我可以解釋。”
無非是生氣她與顧南塵那一下的接觸，當時小柔也在，唐小柔可以爲她解釋的。
“說。”對方一個字，言簡意賅。
“你是不是一直在介意我和顧南塵之間還有偶爾的聯繫？”
她真是厲害，一句話，就能戳中他的心腹。
介意，快介意的瘋掉。
“你不是說了理由？我介意又有何用，你拿顧南塵和姜婉煙做比較，我也無從辯駁。”
“一大清早能不能不要提那個女人的名字？”霍寒瞬間覺得自己不想解釋了。
對方一個抿脣，“好，不提。”
霍寒調整心態，她還不足以被一個名字就影響的這麼大吧！
“那天你說我不用去上班，我就先是去了一遍李家，看了一下李茵她們，隨後，小柔就提議……”
“先跟我解釋，去李家做什麼？”
“我看了看李茵，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再告訴你，我先解釋一下我和顧南塵之間的事情……”
……
一番解說之後，墨霆謙的眉，微微縮了縮，而後，平緩的舒展開來。
“霍寒，你總說我和姜婉煙有什麼，我能保證我的身心自始至終都是乾淨的，我於她的感情，只有虧欠，彌補，而這種虧欠，存在的原因有很多種，等到一個適當的時機，我會告訴你全部。”
他不想再遮遮掩掩了，彆扭也好，反正這件事情，很快就會真相了。
墨霆謙突然會說出這種話，不亞於讓霍寒看見了太陽從西邊升起。
今天，他真是奇怪。
墨霆謙看着手裏的這枚戒指，眼神深邃，纖白的手指，一直撫摸上面的紋路，C，H，兩個字眼，令他陷入了一種深思。
“昨晚睡的舒服嗎？”
“恩，挺好的。”其實她想說，沒有你，別提多好了。
對方似乎傳來一聲輕嗤，“既然睡的好，起牀好好上班。”
霍寒石化：“墨霆謙，你大爺的！”
對方：“嘟嘟嘟……”
掛斷電話後，墨霆謙凝望着這枚戒指，視線，久久定格在了上面，“C，H所以，你到底是兩個的名字，還是一個人？”
這是卡地亞鑽石情侶款式的戒指……
他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某種猜想，但那就是一瞬間，快到他自己都來不及捕捉。
片刻之後，墨霆謙摸出手機，重新撥出去一個號碼。
那邊，徐悠已經出現在了辦公室，聽見專屬手機鈴聲響了，一身冷汗先是冒出。
“總裁？我已經在辦公室了，有什麼吩咐？”
徐悠只下意識的又以爲墨霆謙在霍寒那裏吃了癟，要來訓他。
“聽你的語氣，我是不是接下來要吃了你？”
“噗——”不敢不敢。
“不是，總裁，您那按照時間來，是昨天晚上的凌晨了，不休息特有給我打電話？”
這應該是很急很急的事情吧。
“不睡覺就是在等着你醒，立刻去給我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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