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一生 29.初戀29次
直播是晚上八點。
大季季女孩兒在三秒內到達戰場……
三、
二、
一、
「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來了，土撥鼠式尖叫～」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你好嗎？我也很好，最近很開心，天氣很好，節目都看了，新劇期待中……好了，寒暄階段由我一個人承包了，接下來，讓我們直奔主題。」
「上邊兒的，你有點兒突出……」
「話不多說，真的是那個初戀嗎？老實交代，謝謝！」
「你主動還是她主動？」
「把那天直播那個『陸太太』放出來謝謝，有本事挑釁有本事別跑啊！你敢放出來我就敢……給她一個麼麼噠！:）」
「請用一句話形容你老婆，再用一句話形容你的粉絲，請你掂量好再說話，我的五十米大刀就在手邊。」
「哥，我就想知道你第一次為愛鼓掌是什麼時候？現在讓我帶你回顧一下在意遙遠的某一天你說過的話：我怕帶壞她，等到她十八歲才表的白。請問後來你是怎麼帶壞她的？手動微笑。」
「老司機上路……」
「哇，一群魔鬼在趕來的路上。」
「哥，想知道戀愛細節，是不是你帶阿季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找到了快樂的源泉，達到了情緒的巔峰，在零距離的接觸下，逐漸地瞭解了對方的？」
「哥體力爆好我們都知道，我就想知道，阿季嫂那小身板，扛得住嗎？」
「羞恥……流鼻血……但我……還是想問……阿季嫂有沒有被……嗯，哭過。」
「我仿佛進了什麼不該進的直播間。」
「澀情主播，舉報了……」
「艾特平臺淨網中心，這有一個澀情直播間瞭解一下。」
「emmmmm好像有臥底出沒，快，抄傢伙，關門，放我哥……」
……
開頭五分鐘，陸季行除了一聲「大家好」，一聲一言難盡的「嗯」，再沒說過一句話。
目光盯著螢幕好一會兒，忽然有種夢幻的迷醉感，仿佛唐僧掉進了盤絲洞那種匪夷所思又無比驚恐的感覺。
他沉默著，看著。
粉絲還在鬧騰，上躥下跳地送禮物炸禮花，問一些超尺度的問題，又激情又猥瑣的小靈魂在熊熊燃燒著，反正他是肯定不會回答的，想看愛豆開車，只能自食其力了。
瞧瞧，多心酸。
自嗨也是一種樂趣啊！
「大聲告訴我，你們最愛哥哥哪兒？」
「大長腿！」
「公狗腰！」
「色x唇！」
「睫毛精的睫毛！」
「那深邃又冷淡又變態的眼神！」
「哦，我不一樣，我愛他全部。」
「前面的醒醒，哥他有主了，你不能這麼直白！」
「那……我愛他鮮美的肉體，和香氣四溢的靈魂？」
「嗯，對，就這樣，我們要含蓄。」
「錄屏中，繼續不要停，小火車開起來……」
「……澀情啊澀情，隨手舉報了對不起……」
「魔鬼集中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哥你不是儘量回答嗎？」
「你為什麼不說話？」
「是什麼讓你沉默？是愛嗎？」
「是的，是愛！:）」
……
陸季行在沉默了五分鐘之久後，終於說出了開場第一句話：「管理員呢？出來幹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笑死！」
「用戶『大季季女孩兒從不認輸』因違規發言已被管理員[四季如夢來]禁言處理！」
「用戶『陸季行圈外女友』因違規發言已被管理員[霸道季總愛上我]禁言處理！」
「用戶『陸家小媳婦兒』因違規發言已被管理員[ iLU]禁言處理！」
「用戶『愛陸協會終身榮譽會員』因違規發言已被管理員[大魔王的三叉戟]禁言處理！」
「……」
「管理員[ iLU]發言：哥離封號不遠了，你們這些魔鬼！」
……
線上粉絲一下子少了幾千，全被禁言強制下線了。
不到一分鐘，人數又翻回來了。
「我有一百個小號，就問你氣！不！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尤嘉洗了澡出來，就看見陸季行像一棵風乾的被霜打了的大白菜一樣，孤獨又憂愁地杵在鏡頭前。
一言不發。
不是直播嗎？
直播cos雕像嗎？
那倒是挺適合他的。
尤嘉忽然特別想知道他直播間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於是進了房間，抱了個平板出來登號上線，打算偷偷圍觀。
但她不知道，管理員被授予之後，沒撤銷下次上線還是有提示的。
於是一條紅字從頂端飄過去了：管理員「陸太太」上線！
粉絲從一片哈哈聲中，秒速換了畫風：阿季嫂來視察，大家列隊歡迎！
「嫂子好！」
「嫂子好！」
「嫂子好！」
「……」
尤嘉手一抖，平板差點兒扔出去。
第二次強制關機下線，溜之大吉。
捂著胸口對陸季行比劃：嚇得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陸季行抬頭看了她一眼，勾著唇角笑了下。
被粉絲抓到了，好一通調侃。
「瞧瞧，這戀愛的酸腐味兒，隔著螢幕我都聞到了！」
「阿季嫂你怎麼又跑了，這麼慫怎麼上我哥！」
「硬氣一點兒啊！撲倒我哥，床咚好嗎？」
「對，上面的空氣新鮮！:）」
「……」
這次直播就是個大型翻車現場，陸季行高冷形象蕩然無存，全程懵逼臉深沉臉憂鬱臉，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插不上話。
到了後半段，粉絲才放過他，不皮了。
陸季行才回答了幾個問題。
「嗯，初戀……認識她很早……小時候是很奶的小蘿莉，很乖，膽小芝麻點兒大，我嚇她一次，好幾年見我都躲著走……有圖謀？沒圖謀，有也不能說啊……我追的她……結婚三年了……這麼著急？不著急，你惦記一件東西好幾年試試！……」
陸季行每次直播跟完任務似的，聊聊劇，聊聊角色，聊聊節目，聊聊天氣……到點兒了立馬下線，粉絲都知道他尬聊界鼻祖，主要是性格冷淡，不那麼熱情，逗逼不起來，也不太會或者說不太願意去撩，所以他直播間畫風一向清奇，粉絲每次調侃他，都說是一個新聞播報員對著一群魔鬼在做八榮八恥思想彙報，他在螢幕前頭一本正經，粉絲在彈幕裡人來瘋自娛自樂自嗨，跟盤絲洞裡撩和尚的蜘蛛精似的，使勁渾身解數挑逗他。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直播時候笑那麼多，低頭笑，抿唇笑，歪頭笑，偏頭笑，摸鼻尖側臉笑……
啊，滿屏都是粉紅泡泡，天壽了！
說到最後，被粉絲暴力制止了。
「我吃你家大米，你給我聽這個？？？╯^╰」
「[再見][微笑][再見][微笑]」
「嗝～」
陸季行歪頭，終於找到了存在感：「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老婆不見了，我去找她。」
「！！！！！！！！！！」
「！！！！！！！！！」
「哥，我要給你寄竄天猴，送你上天！！！」
「附議 1 」
「附議 2」
「附議 身份證號！」
初戀一生 30.初戀30次
周揚發來短信：惹，當著兩千萬粉絲的面秀恩愛，你有一天會被打的我跟你說！
尤嘉：「……」
她好像……什麼也沒做？？？
陸季行好像也沒說幾句話……
秀……秀什麼了？
麥哥更是喪心病狂，連發十條語音，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式鬼畜笑聲，「你男人粉絲太有才了！遲早有一天阿季被他們玩死，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心理陰影，哈哈哈哈哈哈！」
彷彿魔音繞耳，弄得尤嘉很想砸手機！
尤靖遠那個動不動就老尤上身，恨不得拿出黨課老師的架勢揪著她做思想教育的臭脾氣老男人，在視頻聊天裡蹙著眉看她：「小時候多乖，都被陸季行那狗東西給帶偏沒影了。」
尤嘉無法反駁，悶聲憋了好一會兒才懟了他一句：「……誰狗東西，你……你再說一遍？」
尤靖遠：「……」
女大不中留啊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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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尤靖遠因為有事先離開了，就這半個月之久的考察，代表公司追加了兩千萬的投資，導演樂得合不攏嘴，但因為尤靖遠不在了，沒辦法表達那無比激動喜悅又感激的心情，狗腿兮兮地給尤嘉準備了一個「浪漫」情侶一日游，給陸季行放了一天假，帶她去……騎駱駝，看夕陽。
這天天氣很好，微風，太陽薄薄的一層，空氣中濕度很高，在這樣乾燥的地區和季節裡，顯然是要下雨的前兆。
尤嘉出門的時候帶了一把傘。
仲秋的天，有些細微的涼意，陸季行叮囑她穿件外套。
皮皮慫本皮的尤嘉，在陸季行面前，有著非比尋常的傲骨，就是：你讓我往東，我偏要往西，你不把我逮回來，我打死不回頭。
尤嘉掂了掂外套又放下了。
不穿。
人生就是要多點兒意外也有趣。
——陸季行如果知道她怎麼想，一定戳戳她腦袋，看裡面灌了幾斤水。人家孩子都是越長越成熟懂事，就他家這個一天天的越發變得熊。
這邊兒是景區，進門要門票，聯票要四百多大概。
陸季行是刷臉進去的。
他是劇組人員，有特別許可證。
裡面一個工作人員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來他了，瞅了他好幾眼，陸季行今天穿得很休閒，戴一頂鴨舌帽，帽檐沒有刻意壓很低，口罩敷面，整個人乾乾淨淨清清爽爽，跟個鄰家大哥哥似的單純無害。
但如果你仔細聽，會聽見他氣急敗壞地低聲訓尤嘉，「尤嘉，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不聽話，一句話都不聽，讓穿外套不穿，讓吃飯不吃，不讓她幹的事兒，一樣樣都幹完了。
說了不讓她亂跑……出籠的哈士奇一樣橫衝直撞，有一會兒，他甚至看不見她半點兒影子，嚇得汗都出來了。一轉頭她就站在他視角盲區，笑得前俯後仰。
讓她不要一個人去爬沙坡，沙坡很難走，走一步往下滑半步，短短一兩百米的斜坡，能走半個小時，非不聽，非不聽，脫韁的野馬一樣往上衝，跑到正中間的時候，累成哈巴狗，抱著膝蓋埋在沙堆裡躺屍，美其名曰曬日光浴，躺了十分鐘才可憐兮兮地抱住他胳膊：「我走不動了，阿季。」
後面半段，他背著她上去的，登頂的時候，他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氣得眼冒金星，想罵她兩句，轉頭她已經滿血復活鳥兒一樣翅膀一忽閃，登時又沒影了。
他追在她屁股後頭，生怕她跑丟了，跟個操心操肺的老父親一樣，真想把她拖回來打一頓。
她回頭衝他一笑，他又把手收回來了。
「阿季……」
「阿季……」
「阿季……」
魔音灌耳。他沒好氣地瞥她一眼，「幹嘛？」
「不幹嘛，就叫你一聲。」
他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
……
裡面一些景點是單獨收費的，尤嘉老老實實去買票，不敢放他出去招搖。
你能想像一個明星像普通人一樣混在人群裡充當普通遊客嗎？尤嘉也不能想像，來之前還打退堂鼓，說要不算了吧！萬一被人認出來，感覺很奇怪。
麥哥說：「偶像包袱能不能不要那麼重？已婚少男被人認出來就認出來了，又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誰還沒有點兒娛樂生活了，帶老婆去玩兒，不是很正常嗎？」
尤嘉覺得，言之有理。
當然，晚上的時候，她就後悔了。
他們傍晚的時候去的景區邊線，跟著駝隊去了沙漠中央的「海市蜃樓」，海市蜃樓是一家酒店，算是度假中心那種，仿古建築群，也是劇組臨時駐紮地，不同的是，劇組是直接直升機空降過去的，上午就到了，劇組為了給尤嘉和陸季行一點兒單獨相處的時間，所以讓他們按正常遊客的路線走。
劇組把海市蜃樓承包下來了，有了新的注資，就是硬氣了不少，直接跟酒店方面商量了暫停營業，這塊兒區域暫時封閉起來，劇組除了支付相應費用，以後劇播出的時候，也會做一定的宣傳。
這倒是個雙贏的買賣。
劇組需要場地，酒店需要招牌，都不吃虧，就是畢竟也是景區一大特色，驟然停業不好操作。
酒店方面不可能一下子把生意停掉，所以這幾天還是會有遊客過去。
尤嘉和陸季行過去的時候，同行的有不少人。
跟著駝隊過去的。
駱駝如今都是家養的駱駝，有駝商牽頭把散戶集中起來，然後跟景區簽合同，分錢的話，駝商和景區四六分，散戶從駝商那裡拿錢，按趟數和駱駝數計費。
這都是駝隊走的時候，閒聊聽來的。
駱駝走的很慢，傍晚時候，天將暗未暗，天邊兒一抹瑰麗的緋色，日頭落下來，溫度顯而易見地低了下來。
尤嘉大概是知識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忘了沙漠的氣候特徵，吸熱快，散熱也快，這會兒她估計把自己埋在沙子裡才能暖和點兒，坐在駝背上，只覺得冷意從四面八方湧過來，避無可避。
她扭頭去看陸季行的時候，那雙眼裡情緒極其複雜，陸季行認命地把外套脫了扔給她。
「我不……」
陸季行瞪了她一眼，「閉嘴，穿上。」
尤嘉終於覺察到自己熊過頭了，低著頭一臉我錯了的小媳婦兒樣，還要偷偷扭過頭來看他一眼。討好地對他抿唇笑，企圖消他火氣。
駱駝很穩，走路不緊不慢，健碩的肌肉隨著步伐上下聳動，尤嘉趴在它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駝鈴一下一下響著，領駝人在不斷警告遊客，不要尖叫，不要拍打駱駝，不要弄出大的聲張，以免駱駝受驚……
浪漫？
不存在的。
尤嘉一邊兒吸溜著鼻涕，一邊兒看陸季行沉著臉想揍她的表情，只覺得浪漫就是天邊的浮雲，可望不可即。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領駝人一聲渾厚的「臥」，一只一隻駱駝平穩地跪臥下來，遊客從駱駝身上下來，離開，或者待在這邊拍照。
遠處燈光斑斕地閃爍著，映照得夜空有幾分瑰麗。
陸季行出來穿了一件t恤一件外套，這會兒外套給她了，就只剩下一件t恤了，在這樣夜涼如水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爽。
尤嘉過去抱住他胳膊，給他取暖。低頭，記錯態度良好，低聲說，「……我錯了。」
陸季行不理她。
尤嘉搖了搖他胳膊，「阿季……」
「阿季……？」
「阿季……！」
那幾個語氣變換裡，帶著幾分愧疚，幾分懊悔，幾分心疼，還有幾分撒嬌意味。
陸季行終於鬆口「嗯」了聲，握住了她的手。
繃著聲線說，「下不為例。」
他還能怎樣，還不是像丈夫一樣把她原諒。
尤嘉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阿季你最好了。」
「阿季我好喜歡你啊！」
……
尤嘉再次祭出了她的必殺技！
陸季行唇角的笑意還沒抿開，有人在身後遲疑地叫了他一聲，「陸老師……是你嗎？」
尤嘉第一反應是把自己藏起來。
嗯，她藏起來了。
一把抱住他胳膊，一頭紮在他懷裡。
緊……緊張到手心出汗。
他一手按著她腦袋，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很輕地點了下頭。
對方是個年輕女孩兒，身邊跟著四五個同伴，大概是結伴過來遊玩，沒想到竟然遇見偶像。
女孩兒顯然有些激動，「真的是你啊陸老師！剛剛買票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一直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她目光微微移向尤嘉，緩緩笑了，「這就是……你太太吧？」
陸季行公開之後，網上都處在一種癲狂狀態，粉絲魔鬼一樣編段子調侃他，鬧得路人對陸季行都有印象，尤嘉自然是備受關注，但關於她的資訊，其實還是很少，就很久之前的舞蹈視頻裡露過一次面，那時候她戴口罩，鴨舌帽，根本看不清臉。
這會兒尤嘉藏在他懷裡，更是看不清，但看身形、親密度，差不多也猜到了。
陸季行「嗯」了聲，把帽子摘下來扣在尤嘉腦袋上，拍了拍她後腦勺，然後才說了句，「抱歉，我太太膽子比較小，不太能適應這場面。」
粉絲忙擺手，知道自己是打擾了，這時候就應該裝不認識不掃愛豆興才對，可到底沒忍住，於是只好歉意一笑，「是我們打擾了，就是看見哥哥你有點兒激動，沒事，你們玩兒，你們玩兒。」
另外一個女孩兒笑了笑，「哥你太太真可愛，祝你幸福啊！」
「謝謝！」
幾個都是陸季行粉絲，這會兒激動地手抖，好不容易才能繃住，到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可不可以合個影，陸季行拒絕了，說和太太一起不太方便，不過可以給她們簽名。
粉絲還是很開心的。
最後走的時候，幾個人說了再見，還特意跟她道別。尤嘉覺得自己一直躲著好像很不禮貌，露出來兩隻眼睛，舉起來自己的爪子衝幾個人小幅度地揮了揮手。
走了好遠，幾個人還在說：「哈哈哈哈哈哈，哥他老婆好可愛啊！」
「有點兒萌。」
「好小隻，不過沒有那麼矮，我覺得肯定也很漂亮。」
「眼睛很好看的樣子，我剛剛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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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嘉捂著胸口跟陸季行說，「我覺得，你的粉絲……濾鏡有一百層那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