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氏那個踐人在他心裡便如此要緊嗎……
要緊到了碰都碰不得一下下的地步？
「是沐氏，一定是她，那個踐人！」皇后靠坐在鳳榻上，身體顫抖，聲音也顫抖，五官是從未有過的猙獰扭曲，配上煞白瘦削的一張臉，令人觸目驚心。
「一定是她不肯饒了芙玉，一定是她……」
她絕對不相信，四爺會對她如此絕情。她從來沒有這麼卑微的求過他，從來沒有。
她不信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若無特殊原因他會無動於衷。
他不會的……除非有人跟他痴纏撒嬌……
看著皇后目光發直，面目因為憤怒和痛苦而扭曲，烏嬤嬤眼中泛著淚花，心裡暗嘆。
季嬤嬤心裡也很不好受。
季嬤嬤忍不住勸道：「皇后，您別難過了，您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您也該為自己想想、為烏拉那拉氏一族想想啊。您的身體可比什麼都要緊！」
「再說了……如今這事兒才沒過去多久呢，您不如暫且緩一緩，待風頭過去，再跟皇上求一求情，沒準皇上便應了呢。這會兒……畢竟皇上這才剛下了旨意，哪裡好就收回來？」
「季嬤嬤說的是，皇后，您得自個兒保重啊！」烏嬤嬤見狀也連忙點頭。
皇后冷冷的朝季嬤嬤看過去。
那目光，直白而銳利，就這麼盯著季嬤嬤，別說季嬤嬤心裡有些發毛，便是烏嬤嬤在旁，都覺得有點兒害怕。
「皇后……您、您……」季嬤嬤吞了吞口水，感覺喉嚨有些緊，說不下去了。
「呵！」皇后冷冷一笑，盯著季嬤嬤：「你倒是挺會說，勸著本宮息事寧人別再管這事兒是嗎？可芙玉是本宮嫡親的妹妹，你說，本宮怎麼可能不管？你這有的沒的說了一大通，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季嬤嬤往後踉蹌，臉色蒼白：「主子，是老奴多嘴了，老奴不該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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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笑：「本宮問你一句話，你當真沒有背叛本宮？」
「皇后！」季嬤嬤嚇得跪了下去，顫聲道：「您、您這是哪裡說起的？老奴怎麼會背叛皇后您啊！老奴伺候了您十幾年，老奴發誓，從未生過此等念頭啊！」
「是嗎？」皇后逼視著她：「以前，本宮是信你的。可你這一向來動輒替沐氏那踐人開脫說話，實在叫本宮不得不懷疑。」
季嬤嬤心涼了半截，又傷心又絕望，無言以對，唯有垂頭黯然。
「你去做一件事，本宮便信你。」
季嬤嬤抬頭，雙眼有些空洞的看了皇后一眼，「是，老奴這條命原本便是主子的，主子想讓老奴做什麼？」
皇后微微冷笑：「你放心，很簡單，你去翊坤宮外頭跪著去。去求沐氏那踐人網開一面饒芙玉這回。本宮也不求太多，只求芙玉能回娘家府上便可。你可願意？」
季嬤嬤臉色變了變，深感意外。
烏嬤嬤也愣住了，不知道皇后這打的什麼主意。
季嬤嬤小聲道：「老奴……倒不是不願意，只是、只是這未必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