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你是壞人,不許打我娘親

發佈時間: 2023-05-19 07:0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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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你是壞人,不許打我娘親

 他雙手環胸看着蕭臨楚,蕭臨楚手中的茶杯,「嘭」一聲捏的碎掉,「不想我將婚禮的新娘改為阮璃,就立刻滾!」

 這些年,他怎麼會不了解他?

 一旦他有個什麼不好,第一個來打擊嘲諷的人,絕對是簫連城。

 簫連城面色一變,坐在他的對面,一本正經的道,「喂,我只是來給你指點迷津的……」

 蕭臨楚面色不變,聲音清冷到極點,「如果我數到三,你還沒有消失,那麼婚禮的新娘,就有阮璃代替!」

 他冷著俊臉,絲毫不頓的數了起來,「一、二……」

 「三」字還沒有出口,簫連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逃出了屋子,簫連城才覺得忿忿不平,他憑什麼要怕蕭臨楚?

 他和阮璃連孩子都這麼大了,他就不信,蕭臨楚真的能對阮璃下手。

 再說,這些年他一直等著鳳雲輕,現在鳳雲輕好不容易回來了,他能放過鳳雲輕那個香餑餑?

 雙手叉腰站在那裏,簫連城回頭,咬牙瞪了一眼蕭臨楚的房間。

 現在看你得意,等哪天謹太後知曉鳳雲輕回來的時候,看你還怎麼威風?

 咦,不對!

 蕭臨楚臉色很黑,似乎很不得意的樣子,一定是在鳳雲輕那裏吃了閉門羹。

 想到他這位天縱英才的哥哥,情路比他還要坎坷,頓時心裏舒坦多來。

 簫連城變得得意,回到自己的院子,哄老婆,抱女兒,沒出息的不亦樂乎。

 蕭臨楚則是一口氣喝了三杯茶水,還是覺得不解氣,他擰眉扭頭,「來人——」

 守在外面的侍衛應聲而入,蕭臨楚面沉如水,「拿酒過來!」

 侍衛不敢違命,徑直去找了最好的酒,連同酒杯一起,遞了過來。

 蕭臨楚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杯酒下肚,火氣更盛,索xin摔了酒杯,對着酒罈喝了起來。

 很多年,他沒有這樣放肆的飲酒了,他的胃不好,為了很多人,他都得剋制自己。

 但是現在,他只想恣意的放縱一回。

 半壇酒下肚,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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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一聲,酒罈子被他放在桌子上,濺起了醇香的酒花。

 他擰著眉頭,一隻手撐著桌子,支撐自己的身體,一隻手揉着眉心。

 外面,傳來了侍衛的聲音,遠遠的,抑揚頓挫,「報——」

 蕭臨楚鳳眸微眯,菲薄的唇吐出一個字,「講——」

 那侍衛跪地,隔着緊閉的房門,畢恭畢敬,「回皇上,太后微服私訪,人已經在藍雪帝都的路上,還請皇上早作排算!」

 蕭臨楚臉色一變,銀牙緊咬。

 在藍雪帝都的路上?這麼說,白謹早就離開了赤月趕往藍雪湊熱鬧,只不過先斬後奏而已。

 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眸子,「讓簫連城早作安排,還有,婚禮的事情,務必瞞着太后!」

 侍衛應聲退下,蕭臨楚皺眉坐在那裏,思前想後,他都覺得謹太後來者不善。

 這個時候的藍雪帝都,對他來說,已經夠亂了,他不想白謹再橫插一腳。

 原本他跟鳳雲輕之前,就有諸多隔閡,現在內憂未除,又多了白謹這個不算外患的外患。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會好過。

 一個人在屋子裏靜坐了半響,他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他得跟鳳雲輕好好談談。

 不管她忽然變卦,不打算再要他的原因是什麼,他都必須了解個清楚。

 想到這裏,蕭臨楚站起身,推開了房門,朝着外面走去。

 是夜,華燈初上,奢華的琉璃盞為整個皇宮,平添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鳳雲輕未食晚膳,一個人坐在那裏,任由晚風吹的紗幔,輕舞飛揚。

 她白衣黑髮,面容消瘦,披散的青絲宛如黑瀑布般,包裹着她纖瘦的肩膀。

 外面響起腳步聲的時候,她只是輕輕的抬了抬頭,那宮女施了一禮,低聲,「公主,起風了,奴婢幫您把窗戶關上!」

 鳳雲輕搖了搖頭,表示不必。

 宮女矮了矮身子,退下。

 蕭臨楚隔着飄忽的紗幔,看見鳳雲輕的時候,鳳雲輕正孤零零的坐在那裏,無助的宛如一個孩子。

 他的心驀然一痛,心臟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他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只能隔着一道窗戶,兩重珠簾,遠遠的看着她。

 不知道是哪個宮女,最先看見了他,幾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索xin上前,審視的看了那宮女兩眼,沉聲,「公主這個樣子,多久了?」

 宮女垂首斂神,「最近剛剛開始,公主回來的時候,人還是十分活潑的!」

 蕭臨楚點了點頭,用下巴一點屋子裏面,「去通報你們公主,有個名喚沈亞的人,子時會在京郊等候!」

 宮女頷首,蕭臨楚扭頭看了鳳雲輕一眼,眉頭緊皺,接着轉身離開。

 鳳雲輕聽見沈亞兩個字的時候,眸光一亮,宛如瀕臨絕境的人,看見求生的希望。

 她忍着身體的眩暈站起身,臉色蒼白的看着宮女,「沈亞在哪裏?」

 宮女只好又把話重複了一遍,鳳雲輕臉色煞白,低聲呢喃,似乎在重複宮女的話,驟然又回過頭看着宮女道,「誰?是誰傳的話,沈亞在京郊等我?」

 宮女低聲報出了蕭臨楚的名字,鳳雲輕猶豫半響,還是轉身,朝着宮外跑去。

 京郊的子時,處處透著滲人的涼意,這裏不比赤月國,四季分明,這裏一年四季都只有冬天。

 鳳雲輕跑到京郊的時候,碩大的一輪圓月掛在樹梢,四周靜謐的可怕。

 她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大團的白霧,在眼前凝聚成型。

 她環視四周,周圍並沒有沈亞的影子,雙手攏起在嘴邊,她大聲叫了起來,「沈亞,沈亞——」

 可是回答她的,是空曠的草地,還有一望無際的霧氣。

 她蹙眉站在那裏,不死心的再次喊了起來,「哥,哥哥——」

 沈亞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這個時候能夠見到沈亞,那麼她的紅猴毒,就有一線希望。

 可是空曠的京郊,只有風吹浮雪的聲音,哪裏有人的影子?

 她失望的轉身,剛剛想要迴轉,路就被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擋住。

 毫無意外,眼前站的是蕭臨楚。

 也只有蕭臨楚才懂得沈亞對她的重要xin,才會將沈亞搬出來,騙她離宮。

 她面色冷寒的看着他,蹙著眉頭,瞥了他一眼,接着轉過頭去。

 蕭臨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素白的臉,低聲,「見我一面,就讓你這麼心不甘情不願?」

 鳳雲輕抿唇不說話,蕭臨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判一個人死刑,也總得給人喊冤的機會,現在我想跟你解釋,你要聽還是不要?」

 鳳雲輕臉上,終於有了情緒的波動,她回頭看着他道,「不要,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

 她繞過他想走,他卻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回頭看着她清瘦的側臉,低聲,「為什麼?」

 鳳雲輕凄苦一笑,眸中有淚光閃爍,她咬唇半響,緩慢的道,「為什麼?我這一生,有選擇的權利嗎?」

 她回過頭來,眸光咄咄逼人的看着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以前在安城的時候,你蕭臨楚想娶就娶,現在,你以為你還可以一手遮天嗎?」

 蕭臨楚深吸一口氣,擰眉看着她,一言不發。

 鳳雲輕冷笑一記,字字頓頓的道,「我不是你的玩物,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懦弱不長進,從今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說完,她想要掙開他的鉗制,他卻不甘放手。

 抿唇,深呼吸,蕭臨楚將滿腹的不悅壓在心裏,擰眉看着她道,「你想怎樣?」

 鳳雲輕蹙眉看着他,再次想要掙開道,「放手!」

 蕭臨楚見她用勁十足,怕自己再用力僵持下去,反而傷了她,隨即鬆手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蕭臨楚喜歡鳳雲輕,從他娶她的第一天,他想要給她的,都是寵愛,如今在你的眼裏,卻只是玩物兩個字……」

 他自嘲一笑,盯着她近乎冷漠的臉,低聲,「鳳雲輕,現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在你的眼裏,才是愛?」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極其緩慢凝重,那雙深邃的眸子,也如凝了霧一般,讓她的心,重重一震。

 她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他緊緊的擰著眉頭,試探的問道,「是因為,我的身份?」

 他記得,她曾經問過他,可不可以,不要做皇帝?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一心想着赤月和雪鸞宮之爭,怎麼可能讓皇權旁落?

 鳳雲輕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

 如果以前,是因為她的身份配不上他,那麼現在,她藍雪公主的身份,足以跟他比肩。

 她腳步緩慢的往前走,蕭臨楚擰眉冷聲,「鳳雲輕,夠了沒有?」

 她頓住腳步,蕭臨楚驀地上前,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他擰眉緊緊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的道,「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開你,你究竟在做作什麼?」

 這句話,讓鳳雲輕一噎,原來她的所作所為,在他的眼裏只是做作?

 臉色蒼白的回頭,她恨恨的看着蕭臨楚,咬牙切齒的道,「憑什麼我不要你,就是做作,你不要我的時候,總是理所當然?」

 「我什麼時候不要你了?」他憤怒的看着她。

 鳳雲輕冷笑,清眸帶着敵意的寒光,「你很多時候,都不要我,在我和皇位之間,你選擇的是皇位,在我和張芊芊之前,你選擇的也是張芊芊!」

 她怒吼。

 蕭臨楚氣急,咬牙切齒,他強迫自己冷靜,不要試圖跟一個女人講道理。

 半響,他緩慢的道,「好,就算我以前對不住你,那現在呢?現在你又憑什麼判我死刑?」

 鳳雲輕平靜的看着他,默了半響,低低的道,「我問你,要是有一天,我和白謹同時落水,你會救誰?」

 蕭臨楚冷笑,又是這種愚蠢的問題,似乎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問這種問題。

 他咬牙不說話,鳳雲輕審視的看着他道,「你會選白謹,因為她是你的母親!」

 蕭臨楚面色難看,鳳雲輕繼續道,「蕭臨楚,其實我們骨子裏,都是一種人,親情永遠比愛情重要,所以,我不想讓自己再一次被選擇!」

 她低頭看着他攥着她手的大手,低聲,「放手吧!」

 蕭臨楚眸光陰鷙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白謹確實對你諸多不滿,但是現在,你是藍雪公主……」

 「夠了!」鳳雲輕憤恨的打斷了蕭臨楚的話,蹙眉看着他道,「公主公主,張口閉口就是公主,我現在是藍雪公主,保不準哪一天我就不是了,那個時候怎麼辦?藍雪公主的身份,還能做我一輩子的護身符嗎?」

 蕭臨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過了五年,她變得聰慧了,沉靜了片刻,他嘆息著開口,「白謹那裏,我會想辦法!」

 鳳雲輕冷嘲一笑,「我傷了你,一走了之,你真的以為白謹會放過我嗎?」

 這一次輪到蕭臨楚無言以對,他盯着她須臾,點頭,「是不是說服了白謹,你就會答應嫁給我?」

 鳳雲輕動了動乾裂的唇瓣,拒絕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他以為她只是提前聽說了白謹來的事情,所以擔心,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注視着她蒼白的小臉,他嘆息一聲道,「不要怕,一切有我!」

 鳳雲輕閉眸不說話,任由他抱着自己,站在京郊的林子裏,一夜天明。

 白謹到的時候,剛好是第二天午時,簫連城和阮璃帶着果果,一家三口圍着桌子吃飯。

 果果調皮,圍着桌子跑來跑去,阮璃就拿了飯碗跟在後面追了喂飯。

 簫連城滿臉笑容的看着果果,果果被阮璃追的煩了,就朝着簫連城跑來,嘴巴里大聲喊著,「爹爹救命,救命……」

 簫連城展開雙臂,果果就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裏,他抱着果果,微笑着看着阮璃。

 阮璃嘆息,「果果,自己出來好好吃飯!」

 果果從爹爹的懷中,探出一個腦袋,嘟著嘴巴,「不要,就是不要!」

 阮璃氣的想要跳腳,可是這些年的隱忍,讓她再也做不出跳腳之類的動作。

 她端著飯碗面色鐵青,「果果,我數三下,立刻過來!」

 果果這些天被簫連城寵著,越發的膽大包天,回頭沖着阮璃吐舌頭做鬼臉。

 阮璃氣的咬牙,上前就想揪了果果,簫連城卻趕緊將果果抱緊,看着阮璃道,「寶貝,不要打我們的果果,我會教育她好好吃飯的!」

 阮璃臉色難看,怒視着簫連城,「誰是你的寶貝?不要把你那種不三不四的作風,教給果果,把女兒還給我!」

 平日裏,阮璃怎麼給臉色看,簫連城都忍了,可是在女兒面前,她一點面子都不給,說他不三不四?

 是可忍孰不可忍,簫連城咬牙看着阮璃,「我護着我的女兒,我怎麼就不三不四了?」

 阮璃眸中可以噴出火花,咬牙切齒,彷彿看着自己的仇人,「你的過往,你的那些鶯鶯燕燕,還要我一個一個給你數出來嗎?」

 簫連城氣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怒道,「我的過往?我的過往不堪,你又好到哪裏去?你和蕭臨楚,還有簫亦陌蕭錦玉的事情,要我在女兒面前給你說出來嗎?」

 阮璃氣的哭了,瞪着簫連城道,「我和他們怎麼了?我有什麼過往值得你說道的?」

 簫連城皺眉,把心一橫,繞過了女兒居高臨下的看着阮璃,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氣勢。

 「你確定你的過往清清白白?如果這樣,那麼果果是怎麼出來的?」簫連城口不擇言的道。

 阮璃臉色煞白,眼淚無聲滑落,她瞪着簫連城半響,揚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簫連城的臉上。

 簫連城被打的,俊臉微微一偏,白皙的臉頰上,五根觸目驚心的指印。

 阮璃手打的麻木,她還來不及撂出狠話,左邊臉頰就遭來了橫空一掌。

 她被打的愣住,轉頭就看見了怒容滿面的白謹。

 這幾年,白謹沒什麼變化,站在權利的巔峰,渾身的氣勢,倒是越發凌厲。

 她嚴厲的看着阮璃,只是一眼,她就認出了當年和鳳雲輕一起,瘋瘋癲癲的丫頭。

 不過阮璃的變化,委實大了一些。

 為了孩子,她讓自己變得溫婉賢淑。

 但是再溫婉賢淑的人,當着自己孩子的面,被人扇了一耳光,都要炸毛,況且起由還是簫連城這個人渣。

 她忍着怒火,眼淚在眼眶打轉。

 簫連城手足無措,擔心的看着阮璃,還來不及開口解釋,果果就大叫一聲哭了起來。

 她撲上前,對着白謹拳打腳踢,不住的哭罵道,「壞人,你是壞人,不許打我娘親……」

 簫連城擰眉,叫了一聲,「果果,回來!」

 他剛剛想要上前抱了果果,卻見白謹嫌棄的蹙眉,旁邊的嬤嬤早已知悉白謹每個動作表情,幾個闊步上前,趕在了簫連城的前面抱起了果果,伸手就是狠狠一擰。

 果果的哭聲,驚天動地,滿臉是淚的看着阮璃,阮璃的心,跟被人剜走了一般的疼。

 她撲著上前,就要救果果。

 白謹卻適時的伸腳,將阮璃絆倒在地,她一擺首,周圍的侍衛立刻上前,左右一起將阮璃摁住。

 簫連城是先救女兒也不是,先救阮璃也不妥……

 他怒視着白謹,聲音森冷,「放了她們!」

 白謹擰眉,「我就知道,你們兄弟兩個,一個是被鳳雲輕迷了心xin,一個是被阮璃勾了心魂!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等著這個阮璃,你別忘了你是殺她們全家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