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這話便是頂撞了，你敢不服！」
皇后見狀急忙道：「額娘息怒，懿貴妃，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給額娘請罪賠不是？」
齊嬪也笑道：「是啊懿貴妃，即便皇上寵愛，太妃娘娘那也是長輩，如何能惹長輩動怒呢？」
請罪？賠不是？
沐瑾心裡冷笑，這哪裡是請罪賠不是的問題？擺明了是德太妃故意找茬的問題。
不然，皇后與她說話說的好好的，平白無故拉扯自己幹什麼？
就算沒有這事兒，也會有別的由頭。不過是故意借著收拾自己做給四爺看的罷了。
「敢問皇后，德太妃問話，臣妾回答，一切都是照著規矩來，究竟臣妾哪一句回答錯了？皇后讓臣妾請罪賠不是，也總得有個緣由吧？皇后統領六宮，如此行事，豈能叫人心服？」
皇后沒想到沐瑾這才是頭一天呢，便敢如此頂撞自己，將來那還了得？今兒這場子若是不找回來，不叫她心裡存了忌憚，這皇后之位恐怕也難坐穩了！
「懿貴妃，你別恃寵生驕，便是皇上來了，也不會依著你這般。」皇后沉下臉：「太妃問話，你好好的說便是，左右搪塞，豈不是不把太妃放在眼裡？」
德太妃冷笑，「到底是皇后，說了句明白話。」
她一抬眉，沖沐瑾呵斥道：「你既不把本宮放在眼裡，心裡邊不服氣，本宮也不稀罕聽你請罪賠不是，出去門外站著去，本宮不想再看見你！」
寧貴人摳了摳手掌心，扯了扯嘴角，心裡暗暗興奮叫好。心說怎麼是站著不是跪著呢？叫她出去跪著，那才好看呢！
沐瑾卻道：「太妃娘娘，臣妾無措，何來的請罪賠不是？再者，皇后統領六宮，這賞罰，理當皇后做主才是。臣妾，是皇上親封的貴妃，太妃娘娘您不能這般罰臣妾。」
「你——」德太妃氣得顫抖，指著沐瑾怒道：「好一個伶牙俐齒！本宮是皇上的嫡親額娘，本宮罰不得你？」
沐瑾寸步不讓：「本宮是貴妃。宮中有皇后，自然是皇后管事。太妃娘娘何不安安心心頤養天年呢？臣妾不過是好心建議罷了，沒別的意思，太妃娘娘莫要再誤會了才是！」
「……」德太妃瞪著沐瑾，喘著粗氣，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麼氣怒過了，似乎從來沒有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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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人都有自知之明的，從前她分位低的時候，從不敢輕易招惹人，自然也沒人找她麻煩。後來身居妃位，又母憑子貴，即便嬪妃們之間偶有爭風吃醋，也是面上笑嘻嘻、十分斯文的唇槍舌戰。氣是氣，但不會氣成這樣。
這沐氏，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竟敢如此對她！
皇后心裡暗暗叫苦，暗惱沐瑾不識好歹。
德太妃身份擺在這兒，她多大的臉跟德太妃叫板？
她一個晚輩，即便被長輩數落幾句、即便在長輩跟前受點兒委屈那又怎麼樣？
在長輩跟前受的委屈，那叫委屈嗎？那是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