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逃婚而來

發佈時間: 2023-05-19 17: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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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一看,還真是漂亮,看着鏡子裏的那個女人,生出幾許孤芳自賞的感覺來。

 她揚起一笑,眉目含情帶着幾分嬌嗔。

 “杜姐姐,快看看我這表情可到位?”

 杜紅菱看她竟然是個美人胚子,讚歎一笑。

 “別說我們這裏的姑娘,就是那念卿樓的花魁來給你提鞋子都不配!”

 蘇流年想說,“那是因爲你沒有見過那狐.狸.精的模樣,若是見了只怕要說我給她提鞋都不配!”

 不過因這話她喜歡聽,倒也不反駁。

 妝容上好之後,取來輕紗蒙面,只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

 她的睫毛本來就長,此時稍微上了些眼妝,整雙眼睛看起來更是明亮,如一汪清池,微微一眨,那又如彎月一般。

 她起身走了幾步,朝着幾乎看癡的杜紅菱笑問,“杜姐姐,你覺得我現在看起來如何?”

 輕紗蒙面之後,臉龐隱約可見,再說昨日遊街與今早出來的時候,清月都是戴着面紗,露出一雙眼睛罷了。

 杜紅菱點頭,“可以假亂真!甚至更爲出色許多!”

 那一張清秀的臉龐,扮男裝起來就是一個漂亮的少年模樣,扮回女人來,那便是國色天香的姿態!

 蘇流年道:“那我上臺後,便是清月的身份。”

 “蘇老闆,杜媽媽,可不好了,外頭的客人吵起來了,千紫姑娘已經吹過簫了,說是等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清月姑娘上臺,可是清月姑娘她…….她…….”

 慌忙趕來的丫鬟再見到蘇流年的時候愣住了,話卡在了口中,對方蒙着面紗讓她分不清楚是誰。

 “知曉了!”

 蘇流年應了一聲一揮寬袖拉上杜紅菱的手,“走吧!時間可要來不及了!”

 那熟悉的聲音更是讓丫鬟一愣,那不是她們蘇老闆的聲音嗎?

 怎麼這聲音跑到一個女人的身上來了?

 可卻又不覺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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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流年下了一樓,果然瞧見場面有些混亂,姑娘們都安撫不過來。

 她倒是鎮定得很,淡淡地瞥了一眼杜紅菱,對方立即會意,這樣的場面杜紅菱已經見過了無數次。

 此時倒是淡然地一揮手中的絲絹,又拋了一記眉眼,笑道:“各位大爺,稍安勿噪,我們清月姑娘第一次上臺難免有些緊張,更何況這麼多的大爺看着她一人,所以多坐了一會才出來,讓各位大爺久等了,瞧瞧我們清月姑娘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一開始給清月訂製了這一套衣裳,就是因爲清月的氣質偏孤傲,這一襲白色如梨花,清新而孤傲,就是爲了要襯托她的氣質。

 此時蘇流年揚着笑意,眸子裏的笑意很淺,眼尾微微揚起,帶着一種勾.人.魂.魄的邪.魅。

 蘇流年緩緩地上了臺,琴師都已經候在了那裏。

 剛一上場,將臺下的人一個個看了個清楚,而那一襲大紅華美錦袍的男子立於場子的中間,竟然如此顯眼。

 只不過左右顧盼,似乎是在尋找,目光不經意地與她對上的時候,愣了一下,而後鎖在了她的身上。

 蘇流年見此那笑容差點就僵在了臉上,幸虧蒙着面紗看不出她的神色。

 花容丹傾何時過來的?

 他可是逃婚而來?

 但終歸還是來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會在這樣的場合上見着她。

 這一瞬間,蘇流年有一種想要放棄一切的衝動,朝他跑去,然而她最後還是沒有這麼做,她若下去,便是搞砸了今日的場子。

 狠狠一咬牙,看着花容丹傾帶着慍怒的臉龐,最後她朝琴師看了一眼,琴師會意,擡手輕撥琴絃,一串如流水一般的聲音傾泄而出。

 而她聽着音樂,閉着雙眼,聽着那熟悉的曲子,再睜眼的時候,眸子裏一片清明。

 長袖一甩,她的雙手握上纏.繞於手臂間的雪白披帛拋了出去,拋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帶着力道,這一招她學了好幾次,倒也學得有模有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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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隨着曲子而舞,一邊回憶當時她學的情景,她儘量讓自己的身姿看起來柔軟,每一個動作儘量做到位。

 第一次在這麼多人前跳這麼柔軟的舞姿,踩着輕盈的步子,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猶如一隻就要展翅飛起的蝴蝶。

 漸漸入了佳境,她心裏輕鬆了許多,看向人羣中顯眼的那一抹緋色,她甚至是露出笑容,眉眼間的笑意越來越濃,帶着滿滿的自信。

 如墨的髮絲揚起,發上的步搖輕輕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手中的披帛在空中行成優美的弧度,張揚起落,圈圈癡纏,有如驚鴻之姿。

 花容淡傾除了驚豔,還帶着隱忍的憤怒。

 竟然是她,她竟然自己蒙了面紗上了場子,這個時候他多想將她直接拉下場子,可是這麼多人,他要顧及到她的面子。

 此時臺上的她,猶如一隻翩然而飛的白蝶,舞步很是輕盈,身姿柔軟,腰肢纖細,如若無骨,眉眼之間那一朵點綴上的硃色花朵,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她的第一支舞蹈,嫌給的竟然是這麼多的男人!

 臺下的男人哪一個不是站了起來,那一雙眼直.勾.勾地朝她望去,帶着情.欲,恨不得上前將她吞.下。

 花容丹傾隱忍着,一路趕來,爲的便是要告訴她他拒婚了,甚至連十一王府也沒有回去,此時或許一大堆人在尋找他。

 而她所想的便是她!

 可是趕來這裏,她竟然在臺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穿着如此透明。

 蘇流年隨着琴聲翩然起舞,舞姿翩翩,笑容含情,帶着歡樂,眉眼之間藏着笑意。

 只是在旋轉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一道冷冽的目光朝她襲擊而來,盯在她的身上,猶如尖銳的硬刺,扎得她渾身不舒服,甚至背後沁出了冷汗。

 在一個旋轉之後,有一絲挺下來的空隙,她的手揚起,翩然的披帛劃出美麗的弧度,而她在人羣中搜索着那一道冰冷的目光。

 幾分熟悉,卻又陌生。

 心裏有些期盼,有些苦澀,還有一種報復的塊感。

 可是,那個人,她沒有看到。

 會來嗎?

 昨日遊街,他應該有所聽聞,再說花容丹傾頻繁出現在*裏,花容墨笙定然不會無視。

 一舞之後,竟然是技壓全場,在靜默了幾分中之後,琴聲緩緩停止,蘇流年翩然下了臺,而場內爆發出掌聲,紛紛叫好。

 她知道成功了!

 這一舞沒有給自己丟臉,也沒有砸了自己的場子。

 也許今日之後,清月這個名便是那些男人幻想的*模樣。

 今日一舞的人是她蘇流年,但是掛着清月的名,也就是說今日是清月一舞,而非她蘇流年。

 蘇流年在一堆掌聲中下了臺,立即朝二樓的方向走去,其餘的一切就交給杜紅菱了。

 一直到了上了二樓她還是覺得背後的目光有如冷刺,直扎她的背後,流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誰的目光?

 只叫她覺得心慌。

 剛入了二樓的房間,正想要換回男裝房門已經被推了開來,花容丹傾沉着臉色望她,帶着怒意。

 而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站在門邊安靜地看着她,目光是蘇流年不曾見過的陰鬱。

 她自知自己有錯,可是若自己不上臺,實在沒其它辦法了。

 “對不起…….我…….我…….”

 輕紗依舊蒙臉,她低下頭,垂着雙眸,可見那睫毛長長翹起,眉目間的花瓣格外嬌豔。

 花容丹傾冷冷地開口,“爲什麼要上臺?那些男人看你的目光,難道你不清楚嗎?”

 蘇流年咬着脣,最後把臉一擡,“清月突然病倒了,找不到人,而且這個環節也取消不了,我只能代替她…….”

 “可你沒有想過我的情緒嗎?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臺上接受那麼多男人貪.婪的目光,你可知道我心裏會有多痛?”

 他就不該答應她來這裏的,這個地方再怎麼樣總歸是*,終歸是男人的溫.柔.鄉。

 她出身如何,他都可以不介意,但是不容許她如此糟.蹋自己!

 她悶着聲音道:“在他們眼裏,所看到的是清月並非是我!再說…….蒙了臉誰知道這是誰!”

 “我知道!你一出來,我就知道是你,若不是顧及到你的情緒,我早就阻止了!流年,這生意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花容丹傾進了屋子,將房門一關,二話不說扯下了她臉上的輕紗。

 動作帶着粗.暴.撕.開了她身上美麗的衣裳,直到剩餘一條雪白的肚.兜,而後看到她那一身放在*.上的男裝,替她一件一件地穿上,將整個身.子包裹得嚴實。

 “蘇流年,若你再敢穿這麼少出去見人,誰敢看你,本王必定挖了他們的雙眼,說到做到!”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蘇流年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了,站於原地,微微張着嘴,眼裏帶着驚恐。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向來對她態度溫柔的花容丹傾,生了這麼大的氣。

 當真惹怒了她!

 知道自己確實有錯,雖然迫不得已,可是壓根就沒有想到他的感受,她以爲她面紗一蒙,露出雙眼,他人就不認得她是誰了!

 “對不起,沒有下回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蘇流年輕拉他的手,勉強一笑,雖然笑得牽強,可是那一張上過妝的臉如花容一般,帶着美豔。

 花容丹傾輕聲一嘆,綿長的嘆息似是無奈。

 最後他還是上前將她擁入了懷裏,雙手緊緊抱在她的背上。

 “知道錯就好,以後不許這樣了!你明知曉我會憂心的!你的美好,只有我能瞧見,其它人,誰都絕不允許!”

 她沒有想過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過他的責備是因爲擔憂。

 畢竟她從小生長的環境與這裏不一樣,光個手臂並不覺得如何,但是在他的眼中光個手臂猶如光着全身。

 環上他的腰,蘇流年點了點頭,將臉埋在他的懷裏。

 可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剛纔漂亮嗎?”

 她覺得那一刻的自己應該是完美的,因爲花容丹傾看她的時候雖然目光藏着憤怒,但是她也捕捉到了那瞬間的驚豔。

 “美!跟仙子下凡一樣!所以以後不許這樣了。”

 她上臺的時候,美得不可方物,雖然蒙着臉,但是那輕紗下,他還是隱約地看到了那一張美麗的容顏。

 可她的美,他只想自己瞧得見,與想與旁人分享,更何況剛纔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飽含*。

 蘇流年點頭,“等我把頭髮梳理好,我們回家,回去你跟我說說今日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肯願意放你出來,那新娘子又該怎麼辦?”

 說完,蘇流年迫不及待地轉身開始將頭髮上的簪子取下。

 花容丹傾見此,上前幾步走到她的身後。

 看着銅鏡內細緻打扮過的那一張臉,清雅中因眉目之間的那一朵花瓣顯得幾分妖嬈,紅脣染了胭脂,讓他禁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我來!”

 他動手拿下她發上戴着的一朵朵花朵,解開盤上的美麗髮髻,拿起擱在梳妝檯上的木梳一下一下輕輕地梳理她一頭美麗的長髮。

 而後以玉冠束好,打量了些許,才道,“去把臉上的胭脂洗乾淨了!”

 目光瞥到*上那一條纏胸的白綾,臉色微微一紅,想起剛纔他一怒之下,扯.光了她身.上的衣裳,想起剛纔掌下的感覺,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蘇流年見他的目光停留在*上,這一看發現是那一條她纏.胸的白綾。

 而此時她雖然穿着一身男裝,不過裏面還是原來那一件雪白的肚兜。

 見到花容丹傾臉上的紅暈,蘇流年臉色微微一變,立即衝上去,將那一條白綾拿起,直接入了屏風後。

 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到了花容丹傾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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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高,帶着絲絲的寒意。

 兩人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在外用過膳之後,花容丹傾帶着她在念奴嬌對面的古石橋上坐着。

 前面的街道人羣來來往往,而念奴嬌今日剛開業,來客很多。

 看來今日確實能小賺一把,倒也不辜.負她這麼多天來的辛苦準備,還有念奴嬌裏每一個人的努力。

 外頭兩名姑娘迎客,從裏頭傳出婉轉的蕭聲,纏.纏.綿.綿的曲調。

 兩人坐在石橋旁,蘇流年偎依着花容丹傾而坐,揚着笑容,把玩着手裏的燈籠。

 想起這個時候本是他的洞.房.花.燭.夜,而他卻從快天黑的時候就來到了這裏,而後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今日婚禮如何?”

 沉默許久,蘇流年出聲詢問。

 “我沒有回十一王府,那裏如何我也不曉得!”

 一早,他去的地方是七王府,與花容墨笙談完事,已經下午時候了,他知道今日念奴嬌開業,想着蘇流年必定一整天都呆在那裏忙碌。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才進念奴嬌沒多久,正四下尋找不到她人的時候,她一身雪白如梨花一般的衣裳出了場,蒙着面紗,如天仙下凡,當他見着她兩個袖子隱約透明。

 那些男人一個個如餓.狼遇食一般地盯着她看,那時候的憤怒只有他自己知曉,幾乎要燒了他的理智,想要衝上去直接將她帶走。

 “那你這是逃婚了?皇上與德妃娘娘會這麼放過你?”

 蘇流年大驚,放了一羣人的鴿子,皇上顏面何存?

 而且秦家人必定不樂意,豈會就此作罷?這個時候,只怕人人都在尋找逃婚的他吧!

 花容丹傾露出一笑,“莫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那場婚禮他本就不想要,是他們硬枷鎖在他的身上。

 他想要妥善珍藏的女子,至始至終只有一人,便是眼前的女子。

 “我只是擔心你,就怕這事情皇上不會輕易放過,再說,若讓他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你母妃不會答應的。我的身份,你也知道!”

 她微微低頭,又道,“只怕七王爺放我離開這一事情,並沒有對外。”

 “身份什麼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花容丹傾輕執她的手,目光中一片柔和的笑意。

 “他們同意最好,不同意便不同意,只要我心意已決,誰都阻止不了,你也別憂心了!只是…….今晚我們不回去,只怕我們住的地方也讓人包圍了!晚些尋處客棧。”

 這一點蘇流年已經有些猜想到了,花容丹傾連婚禮都沒有參加,皇上一定派人尋找。

 十一王府固然是回不去的,而她的地方,只怕也已經被盯上了。

 前方一道匆忙的身影走來,眼看就要上這一座古石橋,蘇流年一看似是有些熟悉,而花容丹傾也看到了,當即拉了蘇流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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