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興
周一早晨八點四十二分。
鬱爾穆到了公司大樓下， 她拖著行李箱還沒走到電梯口， 接到溫斯璟電話，問她有沒有到公司， 鬱爾穆應了聲，想著昨天他在視頻裡看到她身上穿的卡通睡衣後的反應，鬱爾穆就不想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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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大廳裡吵鬧也聽不太清楚，她怕趕不上電梯遲到， 也沒多說， 便挂了電話。
雖說企業大樓裡的十部電梯， 其中有三部電梯是專門供溫氏企業員工用的，但是溫氏員工衆多，每到了上班高峰期，還是恨不得自己能長對翅膀出來，飛上去…
幸好， 他們設計部的樓層比較靠上， 十分鐘後， 電梯裡沒剩幾個人， 鬱爾穆和設計部A組的一個老員工和跟她同期進來的另外一個女生實習生剛下電梯，就見經理杜奇拿著會議文件夾上了電梯，應該是要去樓上會議室參加周例會。
鬱爾穆跟著其他兩個人跟杜奇打了聲招呼，就急急忙忙的到打卡處打卡。
打完卡，鬱爾穆剛轉身準備往自己座位上走，聽見那個女實習生開口， 「你好。」
鬱爾穆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但還是回了頭，後者眉目既有女孩子的清秀，又有幾分男孩子的英氣，個子比鬱爾穆高了大半個頭，頭髮削的很短，穿著正式的白襯衣和黑褲子，白襯衣也不像她一樣娃娃領的，而是規規矩矩的翻折領。
看見人家確實是看著自己，便對著對方眯眼笑笑，「你好。」
「你是叫鬱爾穆是嗎？」
「嗯，我記得當時自我介紹時你是叫吳雲菲吧？」鬱爾穆對著吳雲菲伸出手，「抱歉哦，我們從開始實習每天就都太忙了，也沒機會認識一下彼此。」
「嗯，是啊，你在部門裡人緣很好，我知道你不奇怪，可沒想到你還會記得我的名字。」吳雲菲楞一下，接著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右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有嗎？」鬱爾穆摸摸頭髮笑的沒心沒肺，看看手錶，還有三分鐘就到了上班時間，隨即對她揮揮手，「下次有時間一起吃飯呀，我得趕緊回座位了。」
「嗯，好。」
……
行李箱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太大，怕影響到其他人，鬱爾穆是提著往她的辦工位走的，坐在她工位對面的李天聞看見，急忙站起身想過來幫她，她擺擺手，到自己座位上，把行李箱塞到桌子下，從抽屜裡拿出來工牌挂到脖子上。
「沒關係，我這個不重。」鬱爾穆坐下，打開電腦，小聲跟他說。
李天聞越過隔欄看她，也壓低聲音：「你這是要回家住了嗎？」
「嗯，對呀，我朋友爸媽昨天提前回國，有人照顧她我就功成身退了。」她笑眯眯的小聲回他，因爲想到回去就跟溫斯璟離的近了，心情很好。
剛登上扣扣，就見李天聞的頭像閃著，她點開，看見他發過來的一個文件夾。
鬱爾穆椅子往前滑了一下，昂著脖子看他，「你發給我的是什麽？」
「CATIA的安裝包，我認識的一個國外朋友發我的原版，已經翻墻好的，你直接安裝就行，比我們國內破譯版本的好用很多。」他說完，停了一下，「你英文應該還不錯吧？」
「馬馬虎虎吧，不過看個軟件應該沒問題，」鬱爾穆謙虛著，笑笑道謝：「軟件謝啦。」
其實原版軟件她也有…只是對方好心發給她，如果這麽跟人家說，可就磨了人的好意和示好了。
鬱爾穆大概猜到，李天聞可能是因爲上周五的事心裡還芥蒂著。
她打開文件夾，看著躺在文件夾裡的安裝包，皺了皺小臉，心想…李天聞這個人雖然看著不太壯吧，但是也那麽一大個呢，心思真是比她一小姑娘還要細了…
正想著，忽然又看見他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李天聞：剛才見你和A組的吳雲菲在聊天？
鬱爾穆：嗯，你們都認識過了嗎？之前我都沒機會和人說過話呢，剛剛她叫我我就自我介紹了一下，怎麽了？
李天聞：嗯…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開口。
鬱爾穆：？
李天聞：聽其他同事說過…吳雲菲好像是喜歡女生的…
鬱爾穆：？
鬱爾穆：你歧視同.xin.戀？
李天聞：……
李天聞：不是，是怕你…成爲她的目標。
李天聞：你不喜歡女生吧？
鬱爾穆：我不喜歡女生，可是也不能阻止別的女生喜歡我呀，况且人家只是給我打個招呼而已，沒確定的事還是不要說啦。:)
鬱爾穆發過去消息，屏幕安靜了一會兒，才看到李天聞發過來的一句：抱歉。
鬱爾穆抬頭，看見李天聞越過中間的隔欄看著她，她對他禮貌的笑笑，從動態表情裡給他找了個可愛的表情發過去。
……
剛點了發送，聽見組長張宏宇叫她，她應一聲，站起身小跑著過去。
「組長？」
「嗯，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一下你，上周五留你給溫總講的我們這個設計圖的進度，溫總反應怎麽樣？」
「嗯，挺好的…」鬱爾穆指了指李天聞的方向，「李天聞當時也在，我們兩個人一起給溫總解說的，看溫總反應還不錯。」
鬱爾穆實事求是。
「哦？是嗎？」張宏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後者低頭看著電腦畫圖，微頷了下首，「一會兒十一點鐘的時候，你跟齊澤和李姚娟一起去車間一趟，他們負責的樣機工人師傅已經做好了，你跟著去看看，順便也叫上李天聞一起吧。」
「是。」
「還有，上周讓你負責的那個限位螺杆的設計圖完成了嗎？」
「已經打印好了。」
「記得帶上讓工程師過過目。」
「是。」
張宏宇本打算開口讓她回座位，想了想，又開口：「你在學校專業不錯，但千萬不要因爲這樣就恃才傲物，理論知識和實踐天差地別，更不能因爲零件小就怠慢，我們設計上的一丁點疏忽，工人師傅都是要付出很大的力氣去修改的，所以即便是微乎其微的東西，也要謹慎一些，瞭解嗎？」
雖然不知道張宏宇忽然爲什麽對她說這些，鬱爾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我瞭解，組長。」
其實張宏宇也不是心血來潮忽然就想教育一下鬱爾穆，只是他真的覺得這小姑娘看著聰明伶俐，來公司實習的這兩個星期，不管是人際關係還是工作完成的能力在這一批實習生中都算佼佼者，如果一個多月後，她能留下成爲正式員工的後備人員，對於公司來說是好事。
去年被辭退的那個研畢兩年的小姑娘，跟她情况差不多，雖不是延江大學這種名牌大學的學生，但專業能力和動手能力都不錯，實習時，態度謙卑有禮，最後被公司聘用，可誰知道那小姑娘却因此膨脹，之後不管是對接其他工程師，工廠工人還是外協廠家，不僅態度不好，還因爲對設計圖的疏忽大意，讓工廠裡的師傅連加了半個月的班，修改模型趕製成品。
可以說，她是親手斷了自己未來的路。
他真的不希望鬱爾穆重蹈覆轍。
鬱爾穆，李天聞十一點跟著李姚娟和齊澤準時從公司出發去東城郊外的溫氏設備製造實驗工廠。
看樣機，試驗，看著他們老工程師之間根據圖紙計算數據，交流溝通細節問題，鬱爾穆覺得她導師說的沒錯，真正有能力的工程師，在遇到問題時都是有事說事，算數據看圖紙說話，不會像其他工作一樣，拐彎抹角，推諉塞責。
而且工程師們本身邏輯思維和理解能力都很强，溝通起來非常高效，一方一說另一方就懂。
少了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鬱爾穆在一旁聽著還真覺得自己真是選對了專業。
最後輪到她跟工人師傅溝通她的設計圖時，時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半個多小時，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兩次。
……
下午快七點，他們四個人才從工廠出發回公司。
車子快開到公司時，齊澤從後視鏡裡看坐在後座的李姚娟和鬱爾穆，「時間已經晚了，中午大家又都是隨便墊了點東西吃，娟姐要不我們跟小孩兒們一起吃個飯再回公司拿東西下班？」
「你帶著兩個小朋友去吃吧，我得回去給我兒子輔導功課。」李姚娟回著手機短信，頭也不抬的拒絕。
齊澤：「……」
「天聞呢？」他側頭看坐在副駕駛的李天聞。
「我可以，回去也沒什麽事。」
「小妹呢？」齊澤又看著後視鏡問鬱爾穆。
鬱爾穆晃了晃正在給溫斯璟回著短信的手機，眯眼笑的甜甜的，「抱歉齊哥，我男朋友剛剛打了兩個電話給我，又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强調今天我必須要跟他一起吃晚餐，所以——」
其實溫斯璟只是問她什麽時候回去，幷沒强調一定要和他一起吃晚餐，只是她想回去和他一起而已。
只是她話說到這，坐在副駕駛的李天聞瞬間回頭，「男朋友？你不是——」
他記得兩個星期前剛來公司的時候，第一天和組裡的人一起吃飯，有人問她，她說自己沒有男朋友的，這才幾天？
「對哦，穆穆你什麽時候交了男朋友了？」
一旁的李姚娟從手機裡抬起頭，看她，也好奇。
「嗯…」鬱爾穆眨了眨眼，「剛交往也沒幾天。」
「嘖，那還真是熱戀期。」齊澤從後視鏡看她。「你學校裡的同學？」
「不是。」鬱爾穆抿唇笑著搖搖頭。
「家裡介紹的？」李姚娟問。
鬱爾穆再搖頭，「也不是。」
「不會是我們公司的同事吧？」齊澤半開著玩笑，「我可給你說，如果是的話可是要跟公司報備的。」
「不是同部門才需要的嗎？」鬱爾穆一臉你少唬我的表情看他。
「哈哈，看來當時入職看員工手册挺認真，知道抓重點。」
齊澤笑她。「真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鬱爾穆點頭，「算是吧。」
雖然是公司老闆…但也是溫氏的員工吧。:)
「那看來不是我們部門的了。」李姚娟收了手機，加入話題，「那是哪個部門？採購？營銷？」
哪個部門？
溫斯璟屬哪個部門？
老闆部的吧…
「他好像不能歸哪個部門來說吧。」鬱爾穆眨眨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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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姚娟側身在她頭上敲一下，笑，「別給我們賣關子了，到底是誰？是我們認識的嗎？」
「溫斯璟。」鬱爾穆揉揉腦袋，笑：「應該認識吧？」
鬱爾穆話一落，齊澤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滑，車身顛了顛。
隨後從後視鏡瞪著鬱爾穆確認：「誰？」
鬱爾穆和李姚娟身子都因爲這一顛往前撲了一下，鬱爾穆有些驚魂未定的扶著駕駛座的椅背，回過神皺著眉也從後視鏡裡回視著齊澤：「齊哥，我還想好好活著誒。」
她看李姚娟：「娟姐，你沒事吧？」
李姚娟搖搖頭。
接著反過來驚訝的問她：「你是說我們溫總是你男朋友？」
鬱爾穆動了動剛剛扶座椅時用力過猛的右手腕，點點頭，「有這麽驚訝嗎？」
齊澤：「……」
李姚娟：「……」
這還不够讓人驚訝？這丫頭怎麽能這麽淡定的說出來這件事？
兩個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和溫總，你們，你們怎麽會…？」
齊澤穩下心神，難得結巴。
「我們是住樓上樓下的鄰居。」
「所以你來溫氏實習是因爲溫總？」齊澤脫口而出。
「當然不是，」鬱爾穆笑，大家的反應果然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是爲了我的實習分。」
齊澤：「……」
好像也沒錯，可是——
「那你這算走後門嗎？」
「我是正兒八經自己面試進來的好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鬱爾穆揉著手腕往後靠在軟座上，「我來上班一個星期之後他才知道的。」
她眯眼想了想又補充，「就是上上個周五，我們加完班一起下樓那次，他在停車場等我，那天他才知道我在溫氏實習的事。」
鬱爾穆指了指從頭到尾都垂著眼沒再說話的李天聞，「李天聞應該知道，那天我跟他說過鄰居正好回去可以讓我搭便車。」
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李天聞回過神，喉嚨滾了滾，才輕咳一聲，「嗯，是，只是，」他回頭，看著鬱爾穆的眼神有些閃，喃喃道：「只是不知道你的鄰居會是溫總。」
難怪上周溫總會特意留她來給他講，這麽想來，人家估計只是想要單獨相處而已，他還那麽沒眼色的自薦留下當電燈泡。
李姚娟：「……」
「穆穆，你現在把你和溫總正在交往的事說出來，不怕大家誤會嗎？」李姚娟忽然有些擔心，「要是我們組的人還好，大家知道你xin格好，沒心眼，可如果公司裡其他部門知道了，還指不定把你說成什麽樣呢，你沒考慮過這些嗎？」
「說實話，真的沒費心思考慮過這些，」鬱爾穆抿嘴角笑了笑，回看著李姚娟的雙眼裡坦然又柔軟，「上班我們也不會有什麽交集，下了班我們才是男女朋友。」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你要知道人言可畏——」
「娟姐，」鬱爾穆打斷她的話，「可我還知道一句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我們交往的事從一開始就遮遮掩掩，反而才會落人口舌，對於我來說，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上班時間他跟我的關係就和你們一樣，他是領導，我是員工，下了班，我們才是彼此欣賞和愛慕的一對兒戀人，這沒什麽不好理解的。」
「那如果有人說你是爲了能留下做正式員工才跟溫總在一起的呢？」齊澤有些好奇的問她。
鬱爾穆聞言，噗嗤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我跟他在一起了，能不能留下來還重要嗎？」
齊澤：「……」
這話好像沒啥毛病…
溫氏老闆娘都要當上了，誰還會在乎正不正式？
「那如果要說你是爲了上位不擇手段呢？」齊澤挑眉，緊逼著又問。
「如果真有人會說這個，那我會勸對方儘早離開溫氏另擇高就。」鬱爾穆眯了眯眼，不假思索。
齊澤揚眉，「怎麽說？」
「如果有人這麽說，必定是認爲溫斯璟是個容易被美色所迷惑的人，美色當前，便爲所動的領導人，有跟的必要嗎？」鬱爾穆聳聳肩，「况且，我既不是什麽絕色大美女，也沒有令人血脉僨張的好身材，對方還這麽說，可能還需要去看看眼睛。」
坐在一旁的李姚娟聞言也笑了，伸手在她臉頰上掐了一下，「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挺伶牙俐齒的。」
「不是伶牙俐齒而是實事求是。」鬱爾穆揉著臉，一臉無辜，「你們別擔心，如果真發生這事，我搞得定這些。」
那些小說電視電影裡演爛的俗梗，她爾會撩——:)
……
被這消息驚到的齊澤頓時也沒了去吃飯的興致，四個人直接回了公司。
乘電梯上樓的時候，他們絕對沒想過他們設計部裡因爲溫斯璟的突然到訪和一句驚雷似的話，全部門的人都跟定了型一樣，呈呆滯狀。
包括歷經千帆的設計部經理杜奇在內。
時間快八點半，設計部的人走了七七八八，A組剩了三個人，B組有工作的也就留了四五個在工位上加班，經理杜奇剛準備走，就聽助理說溫斯璟下來到設計部了，他還以爲有什麽事，勞煩老總親自下來，趕忙從辦公室出來。
哪知他剛走到他身邊，還沒開口，就被他一句話來了個五雷轟頂。
「您，您剛剛是說…」杜奇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
溫斯璟插著口袋，身姿閒適的站在門口，下巴往杜奇身後點了點，「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我只是來等女朋友下班的。」
衆人：………….
杜奇眼睛在諾大的辦公空間裡掃了一圈，看著各個神情呆滯一臉詫异的衆人，除了A組的那個常常中xin打扮的女實習生吳雲菲，就只有一溜烟的大老爺們了…
「所以…溫總的女朋友是？」
他們溫總的嗜好…還真是…奇特的讓人一言難盡…
叮——
就是這麽趕巧的，溫斯璟還沒開口，電梯門在這時候響了一聲，開了。
溫斯璟聞聲回頭，看從裡面走出來，看到他訝异的停下脚的鬱爾穆。
「你怎麽到這來等我了，不是說讓你在車裡等著的嘛。」鬱爾穆走到他身邊，仰著頭看他。
溫斯璟摸摸她腦袋，沒回她的話，反過來問她：「行李箱呢？」
原來還記得她行李箱呢，鬱爾穆準備進去拿行李時，才看到站在溫斯璟身邊的杜奇，「經理？」
「沒事沒事，去拿吧。」
杜奇畢竟也是見過風浪的人…看這情况，瞬間回神應一聲。
鬱爾穆「哦」一聲，點點頭，往自己工位走。
溫斯璟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鬱爾穆先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妥當，背起雙肩包後，才把放在桌子底下…印著哆啦A夢卡通畫的行李箱拖出來…
雖然已經猜想到了溫斯璟會有的反應，但在聽到頭頂上的輕笑聲時，鬱爾穆還是紅了紅臉，嘟著嘴有些小脾氣的抬脚踢了踢他的鞋。
兩天沒見她，這一脚可把溫斯璟給踢的高興壞了，想親親她，抱抱她，可一想周圍那麽多電燈泡呢，他指尖觸了觸她臉側，頓了頓，往下滑，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提起行李箱。
無視一衆人的瞠目結舌，牽著鬱爾穆出了設計部，上了電梯。
依舊站在電梯口的四個人，看著兩人進了電梯，也看著他們的溫總掏出來電梯直行卡刷了一下，按了樓層之後，都不待電梯門合上，就背對著他們，摟人到懷裡，俯身親了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