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就被打了一巴掌，他只是怔怔的，面色都未變，看着他。
顧小雨已沉下了面色，那嬌氣的面容如今全冷，沉聲道，“你再回答一次，爲什麼？”心裏，帶着疼，他如今的誤解。
白洛寒沉沉靜靜的看着她，安靜的，啓脣，“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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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一巴掌，在他話未說完的時候，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她自己的手都生疼，她的面色更沉。
白洛寒的頭，在她打下來的時候，亦未移動，硬生生的承受着她的巴掌，只是心內亂糟，呼吸沉重的起落，緊繃着神色，僵在那。
顧小雨咬着脣，打了他一巴掌的手還有些發麻，握緊了拳，也喘着大氣，重重的喘息出來，瞪着他，那麼的帶着氣。
而他，卻是沉在胸膛間的極重的氣息。
兩股氣息，一個急促氣極，一個壓抑沉重，後面的這個，更是彷彿沉着所有般，裏面是山洪海嘯。
顧小雨的眼眶都有些泛紅，與剛剛的嬌意，全然無關，是被氣的！被他的話氣的。
都這樣了，他都還是隻以爲，只是以爲，那是她的惡作劇？
這讓她很疼，疼着他！
“再問一次，我是因爲什麼？”顧小雨嘶啞的問出口，咬緊了牙，等着他的回答，要他的回答！
白洛寒的心，在她的兩巴掌間，卻似有些活絡，卻也只是那一刻。
之後，又依然沉沉的，緊繃得沒有絲毫鬆動。彷彿是爲自己豎起的牢牢的牆。
難道不是麼？她給他的，又是什麼？
當她醒過來，給他的，又是什麼？
他怎麼忘得了那種彷彿一切都毀滅都潰裂的感覺？
他的寶寶，在他日復一日的等待守候中。醒過來，對着他，卻是那麼陌生的眼神，陌生得，讓他每每想起來，如惡夢般可怕！
不！比所有都可怕，所有，都是惡夢。
她只是把他當一個陌生人！
那麼可怕的惡夢，卻是真實的！他一直，在惡夢中。
他想着解救出來。可他稍微一接近，她便退避三舍！
吻她求她，卻只是讓她厭惡的！
厭惡！躲避！陌生！
忘得那麼徹底！忘記得那麼徹底！
不記得，哪怕是他們之間的一點點，她也不記得！
她記得她曾經所有沒有他參與的一切，生活，人，事，物！
卻獨獨把他忘得徹徹底底！
她所記得的人生，沒有他的半分參與！
他每每想起，午夜夢迴，都是惡夢！疼痛難忍！
在她懷裏哭泣，在她懷裏求她！卻只能，在她的沉睡中，做着這一切。
她醒過來，無論是他的哭泣，哀求，她都不會要，她都不會想理會！
那麼的決絕！
顧小雨看着他，竟看着他越發緊繃僵硬的面容，剛直得，彷彿忠烈臣子般直言進諫！
顧小雨喘着氣息，瞪着她的男人！
“我再問一次！”她一字一句，用力的說着，“我是因爲什麼？”最後像是吼出來的般。
白洛寒看着她，卻帶着笑，那是慘烈的，不畏的，“惡——”
啪！！！
伴隨着她的眼淚，他臉上，重重的，狠狠的一巴掌，指印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