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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24 11: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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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害怕困難,她可以一往無前、披荊斬棘,但她希望自己是被愛的,被需要的,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放開她的手。

現在她知道了,程訓之是愛她的。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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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養病,配合康復治療,不許抽煙了。”程焰叮囑,“還有,不要欺負季時嶼。”

程訓之翻了個白眼,那表情一副非常不屑的樣子,但沒有說話,他現在吵也吵不過她,憋屈。

程訓之和陸豐一塊兒送她的,到了學校安排好住宿就走了,程焰又送他們到校門口,等車子開出視線外,失落感驟然而至,程焰發消息給季時嶼,“國慶回去看你。”

彼時季時嶼正在昏睡,他最近嗜睡,一天有十幾個小時意識都是混沌的,醒了的時候就看看外面的天,太陽熾烈,藍天白雲,空氣裡的熱浪隔著一扇玻璃似乎有如實質,他卻覺得冷,空調隻開了通風。

偶爾有護士或者醫生來看他,問他今天怎麽樣,他點頭,說很好。

甚至於覺得即刻就可以出院去。

徐靜按時會來給他送飯,季恆初偶爾會來陪他下圍棋。

徐靜最近在創業,拿了季恆初小百萬的讚助費,她小聲跟季時嶼說:“其實我是打算等你上大學就跟你爸離婚的。”

這麽多年,對他談不上愛,也談不上恨,只是偶爾憤慨於他對阿時的疏忽和不上心。如今一切也都清楚明白,便連那點憤慨都淡了,她一個局外人,冷眼旁觀時候總能看到這樣那樣的不是,可如果她去做,也不見得能做得更好了。

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年紀也大了,不想折騰了,離婚的事緩緩再說吧!她還能白撿一個兒子。

程焰的消息季時嶼都看了,但少有回復,藥物讓他感覺到懶怠,隻睡夢裡思念瘋長,夢到教室,兩個人坐在後排,肩並著肩,幾乎要靠在一起,他掐著眉心,覺得有些累,偏頭卻看她面無表情地在做題,於是他拿頭碰了下她的頭,她扭過頭,眉毛鎖著,輕聲問:“幹嘛?”

他笑著,說了句:“不幹嘛。”

程焰也不惱,只是輕嘖了聲以表無語,低頭繼續做題。

過了會兒,他又碰了她一下,程焰又問:“嗯?”

他再次搖頭,程焰一拳砸在他胸口,“抽你啊!”

他偏著頭,聳著肩膀笑了起來,窗外日光明妹,光斑從窗外透進來,金色粉塵輕慢地舞動著,上課鈴響了,他收了笑,目光卻又滑到她那裡去。

夢到大年夜,兩個人在中心廣場看煙火秀,程焰坐在高高的台子上,雙腿懸空,手撐在身後,微微仰頭看天空,層層疊疊的煙火綻開,把她臉龐照亮,她難得輕松地笑著,忽而偏過頭看他,說:“新年為什麽這麽無聊。”

他把手插進她的指縫,捧著她的臉同她接吻,煙火明明滅滅,她眼底的光也明滅繚繞,他問她:“你為什麽不閉眼?”

程焰挑了下眉,似乎在問:需要閉眼嗎?

他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忍不住笑了起來。

夢到她穿著作訓服,颯爽利落地站在訓練場上,扭頭看到他,撥開層層人群朝著他走過來,季時嶼攥了下指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鍾,路過的人問:“這是誰啊?”

程焰蹙眉,說:“朋友。”

他突然不高興了,低頭看了她片刻,轉身走了。程焰沒追他,只是原地站在那裡,他走了幾步,倏忽回頭去找她,惡狠狠牽住她的手,“你氣死我算了。”

……

夢裡虛虛實實,醒過來只剩下悵惘,暗沉的夜,他淺淺闔著眼,眼底都是肆意湧動的情緒,從未覺得思念這個詞如此深刻綿長。

程焰國慶也沒能回去看他,開學就是軍訓,警校的軍訓格外的長,國慶被各種事絆著,也就沒能回去。

偶爾跟周思言他們聊天,他們都驚訝於她還活著,覺得警校太變態了,比如六點半起牀跑步隊列訓練就很非人類。

程焰這個人自律xin一向強,她很喜歡規律的東西,所以覺得還挺舒服的。

她這個人沒什麽業余愛好,學習和鍛煉佔了生活的全部,時間倒是排的很滿,也不比高中輕松到哪裡去。

轉眼就是寒假,最後一門考完,程焰幾乎沒有逗留,當晚就回去了。

又是大雪,白茫茫的雪覆蓋整個城市,到處一片銀裝素裹。

季時嶼執白棋,思考很久才落子,程訓之不滿道:“年紀輕輕,下棋跟提前老年癡呆了一樣。”

季時嶼垂頭,倒是老老實實聽訓,“叔,我緊張。”

程訓之“哈”了聲,“下個棋你緊張什麽?”

季時嶼抿了抿唇,卻是轉移話題道:“火火快回來了。”

程訓之嫌棄:“什麽火火,難聽死了。”

季時嶼笑了下,似乎第一次這樣叫的時候,程焰也是這個語氣,於是老老實實改口,“哦,那叫渺渺?”

程訓之搖頭,“叫程焰。”

季時嶼委婉表示,“太生份了。”

程訓之重重落子,“她最近聯系你了?”他都不知道她要回來了。

其實沒有,大約是期末在忙學業,連放假時間都是他自己去網上搜的,但他覺得如果自己說沒有,就顯得太可憐了些,恐怕程訓之還要笑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