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賊船易上難下

發佈時間: 2023-05-11 04: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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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這裏……”安千晨乾笑着點頭,把他手裏的筆取過來,細心地解答着題,含糊不清地說道,“人家這是誇你呢,幹嘛總是咬牙切齒的,活像要吃人似的。”

 姬御北本想咆哮,卻不由地揚起脣角,嗤笑一聲,伸出手戳了戳她的太陽穴,“有你這樣夸人的嗎?不要太小看爺,爺的學問連你家那位哥哥都比不上,所以你嫁給我,算是撿到寶了。”

 “嘖嘖,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呢。”

 “……安千晨!”

 “唔,我不說了,不說了!”安千晨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搖了搖頭,果斷不再說下去了。

 姬御北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裏,下樓給安千晨親自端飯菜去了。

 安千晨回過頭去望着姬御北離去的身影,不自禁地露出一抹開心地笑意。她正在慢慢地瞭解自己的老公,正如他一直在適應自己。

 或許,這樣的生活也不賴。

 不一會兒,姬御北去而復返。剛要跟安千晨說些什麼,卻見她對自己招了招手,主動讓他過去。

 “怎麼了?是不是想爺了?”姬御北邪肆地彎起眼角,快步走過去,準備將安千晨攬入懷中。

 “快快快,我這裏有好些問題都不會,正好,你不是有學問的痞子嗎?趕緊幫我來解答一下,我把之前沒聽懂的問題都找了出來,等待您老的教導。”安千晨笑着說道,把手裏的五本同步練習冊都取了出來。

 姬御北嘴角一抽,他如果早知道小老婆在學習上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早就利用這個得到許多福利了。

 “幫你是可以,只是我也要獎賞。”姬御北勾起xinxìng感的薄脣,意味深長地說道。

 安千晨狐疑地掃向他,十分不解,“怎麼你還要獎賞呢?我可沒有什麼好給你的。”

 “當然有,爺一直都等待你主動親吻呢,幫你解答一道題,就得主動親吻爺一下。”姬御北坐在她的旁邊,一本正經地說道。

 “額……好、好吧。”安千晨硬着頭皮答道,雖然只是一個主動親吻,但卻隱隱意識到事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不過又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姬御北脣邊的笑意卻漸漸加深,使安千晨撐不住連着打了幾個寒顫。

 直到安千晨主動親吻一下而他卻主動湊上來把自己親得雲裏來霧裏去的差點窒息,身子也被他鑽進衣í內摸了個遍時才徹底反應過來,自己是主動登上一艘回頭無路的賊船了!而且船已經起航,目測負責駕駛的就是她的有學問的痞子老公……

 才吃完飯沒多久,管家忽然來敲門。

 安千晨打開門一看,詫異地說道:“管家,您怎麼來了?找御北有事嗎?”她慌亂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彷彿姬御北的吻還掛在嘴邊似的,特別粘稠。

 管家客氣地說道:“回三少奶奶的話,外面有一位姓張的交警,指明要見三少爺,除了他以外,誰說話也不管用。”

 “啊……交警?”安千晨錯愕地眨了眨眼睛,交警來這裏做什麼?她下意識地把姬御北經常超速駕駛當成理所當然了,因爲從來沒遇到過什麼交警前來。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姬御北走出來,蹙眉說道:“什麼交警?給他一槍,他就知道進退了!”

 “喂喂喂!你怎麼這樣殘暴?什麼槍不槍的?你當演警匪電視劇呢?”安千晨沒好氣地嗔了姬御北一句,拉着他向下面走去,“我琢磨過了,一定是關於你超速的事,趕緊下去跟人家張警官道歉吧,以後少惹事。”

 她只能想到關於這一方面的事了,要不然人家交警能冒着捱打的危險前來?

 與此同時,安千晨不禁感嘆,是不是這個世道變了,她的思維也被姬御北給同化了。人家交警正大光明的來,她卻認爲人家是冒着危險來的……

 小張身上還穿着交警的服飾,見裏面有人走向柵欄門口,他立即將手中的偷窺放下來,從懷裏取出一個交警罰款單。

 姬御北蹙眉看向小張,不悅地說道:“你是交警哪個部門的?找爺有什麼事嗎?”

 “爺?我爺早就去世八年了,姬先生,你還年輕,不用充大輩。”小張訝異地挑眉,隨即不卑不亢地說道。

 “噗……咳咳咳!”安千晨惡寒地噴笑出聲,她已經習慣姬御北用“爺”這個稱呼了,今天是頭一次聽到別人給他做出這樣的解釋來,簡直要笑噴了。

 見安千晨一直都聳着肩膀,姬御北蹙眉冷哼,“笑什麼笑!”他將安千晨護在身後,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有屁快放!”

 “敢姬三少喜歡聽人放屁,但我是來請你驗收罰款單的。”小張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開始寫着罰款。

 “噗……額……”安千晨差點又要噴笑出聲。她莫名覺得這位張警官跟自己的司機小余很像,說話做事都一根筋,不懂得變通。

 姬御北的臉色一黑,他微抿着薄脣,只想把這個該死的交警直接踢出門去。

 小張把罰款單一撕,走上前對姬御北說道:“姬先生,你好,你昨天夜裏在大霧裏超速駕駛,很容易出危險的。這是罰款單,另外一張是我提取的監控錄像。昨晚霧大,但並沒有影響監控附近的拍攝。希望你以後能夠遵照交通規則行駛,不要再這樣莽撞。”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滾蛋!”姬御北沉聲怒道。他將那罰款單直接撕碎,狠狠地向小張摔過去。

 一張破罰款單有什麼了不起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二百塊錢的事。但是他姬三少從來沒有被交警指着鼻子說什麼,氣得渾身都抖了。

 小張見狀,也不氣惱,“撕了也沒用,我手裏有存根。這裏再給你開一張,直接交給你就是想讓你清楚的明白一下自己所犯的錯誤,其次是要按照國家相關規定繳納罰款。”

 說着,他又快速地開了一張罰款單,這次自覺了一些,直接交給了安千晨。

 安千晨幾乎忍不住要稱讚張警官的辦事能力了,這一番話說得太正點了!她擡眸望了望姬御北,見他額頭上早已青筋暴起,連忙向管家遞了個眼色。

 管家會意,立即按照罰款單上的罰款數額繳納給小張,淡淡地說道:“張警官,這下你滿意了嗎?小夥子年輕氣盛是好,但也要分清楚是在什麼地方。”

 小張也明白管家的意思,他咧嘴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含笑說道:“不管姬先生是一個多麼厲害的人,再大的人物也越不過一個法律去,希望每個公民都能夠自覺遵守。再見。”

 說完,轉身戴上頭盔,直接開着摩托向山下行去。

 姬御北重重地冷哼一聲,奪過安千晨手裏的罰款單,見交警的落款上寫着張警官的名字,掏出手機就要給慕容楓打電話,讓他去教訓那個小子,先揍那廝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

 “哎哎哎,你這是要幹嘛?”安千晨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從他手裏把罰款單給搶了過來向裏面走去,低聲輕斥道,“人家張警官說得對,也合該應該給你開罰款單。管家都已經把錢交了,你還得瑟什麼?難道你自己不知道昨晚那樣開車多危險?一萬里面還有個‘一’呢,不小心些怎麼行?不許你去找人家警官的麻煩,否則我跟你沒完!”

 姬御北沉聲冷哼,“婦人之仁!”

 “你管我什麼仁不仁的,我反正說出來的話就作數,你只記住就好了。”安千晨也不理會他那一套。

 姬御北剛要把手機掛斷,忽然聽到從手機裏傳來一陣爆笑聲。他低下頭一看,手機剛纔不小心按了撥通鍵,實際上早撥過去了。

 把電話放到耳邊,聽着慕容楓和白江忍不住的笑意,他森冷地揚起脣角,“慕容楓,白江,最近印尼那邊有些重要的事需要處理,你們即刻飛過去吧,等我需要你們時再滾回來!”

 “……”白江和慕容楓嘴角一抽,果斷地風中凌亂了。

 青陽山下,一個身穿黑色休閒服的男人從一輛蘭博基尼裏走了出來,隔着墨鏡仰頭看向半山腰。

 端木珩輕嘆一聲,明天一早他就要走了,卻再也不能看見心愛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活到現在究竟有什麼用。

 在酒店那迷茫的一夜,再加上那天他們在房間的牀上親吻相擁的一幕幕,都成爲端木珩難以忘懷的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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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也是沒有辦法,他更沒有能力跟姬御北對抗,只能選擇離開。

 而他聽學校裏的同學說,安千晨這幾天也一直在請假,好像是生病了。他卻再也沒有探病的權利,更沒有再見她一面的機會。

 這樣一走,也不知道會是多久。

 良久,端木珩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坐回車裏,淡淡地對司機說道:“回家吧。”

 “是,大少爺。”司機開着車向端木家駛去。

 掏出手機一看,是母親莫瑩瑩打來的。

 端木珩接聽後,淡淡地笑道:“媽,我在回家的路上,不用擔心。”

 “小珩啊,你回家就好!馬上就要走了,千萬不要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莫瑩瑩擔憂地說道,最怕兒子想不通又去找那個安千晨。

 “嗯,我明白。”端木珩溫聲說道,便掛斷了電話。

 坐在車裏很久,他都沒有把墨鏡摘下來。微微垂下頭,墨鏡的裏端隱隱有水霧繚繞。

 “啪嗒”一聲輕響,端木珩渾身一震,摘下墨鏡望着眼睛上的淚水,心中悲慟萬分。

 千晨,千晨!他轉過頭去望向半山腰,卻始終沒能再看到她恬靜的笑顏。

 親愛的,再見。等我再回來時,一定能夠爲你撐起一片天!

 端木家附近,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望着端木家的門口,時不時地藏起來輕喘着氣。

 藍薇煙不知道端木珩在不在家,但是她卻從同學那裏聽說他明天一早就坐飛機趕往國外,還是忍不住來了。

 本想在這裏等一夜,哪怕凍死也不後悔,卻倏然看到一輛蘭博基尼停在了端木家門前。

 緊接着,莫瑩瑩匆匆走了出來,對車裏的端木珩笑着說道:“小珩啊,走走走,別進去了,咱們去你外公家。今天家人要爲你踐行,別耽誤着了。”

 “好。”端木珩點了點頭,讓出位置,母親坐進來後,對她淡然淺笑。

 莫瑩瑩打量着自己的兒子,擡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好孩子,委屈你了。但是能夠忍耐也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你如果真的有心,那就好好地讓自己強大起來。當然了,媽不希望你跟任何人爭鬥的你死我活,但希望你能夠開心快。”

 端木珩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沒有回話。

 他的開心,他的快,都跟那個叫安千晨的女孩子有關係。只可惜,造化弄人,他們卻不得不被迫分離……

 直到現在,端木珩還固執地將那天晚上的女孩當成是安千晨,後來他也是真正與安千晨摟抱在一起的。她還特意買qíng趣nèi衣給自己,她溫柔地與自己擁抱……

 藍薇煙親眼望着那輛蘭博基尼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淚水瞬間滑落。

 她就連見他一面都成了奢望嗎?這又算是什麼?

 本想徹底放棄這段戀的,可自己的心一直在驅使着她過來,哪怕是看他一眼也好。

 可來了半天,只聽到他說了一個“好”字,除此以外,別無其他。

 藍薇煙嗚咽着坐在臺階上,臀部漸漸感受到臺階的冰涼,與她心口處一樣冷冽。

 仰起頭看了看天空,天陰陰的,可爲什麼不下場雪?這樣的話,或許端木珩明天就能晚點延遲起飛了。

 她無助地捂着臉,哭得聲音越來越大。怎麼辦?怎麼辦!

 還是忘不掉端木珩,還是放不下他!

 藍薇煙在心裏歇斯底里的吶喊着,希望自己能夠長點出息,不要那樣優柔寡斷了。

 然而,心口處像被燒刀子一刀刀磨蹭着疼痛,火燒火燎的灼痛感深深刺激着她冰涼的心,痛徹心扉。

 不知過了多久,藍薇煙才踉蹌地起身,默默地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