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妝容淡淡，淡得幾乎看不見描摹上妝的痕迹，一雙秋水眼卻明妹生姿。
傾國傾城的容顏清麗脫俗，姿態慵懶悠閑，渾身透著的清貴氣質讓人不由自主自慚形穢。
柳小眉此刻心裡便是油然而生自慚形穢之感，忽然有種在沐瑾面前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心裡更生不甘與不平。
這沐側福晉，當初不也是被打發去了莊子嗎？哪裡有如今這般風光？與自己……又有什麼分別？
她又憑什麼……擋自己的路……
沐瑾笑著請她落座，命人奉上茶水。
「昨日多謝柳姑娘幫了那麼一下，柳姑娘真是心善！」
柳小眉：「……」
柳小眉覺得好氣啊。
昨天她明明是救了小格格，怎麼到了這沐側福晉口中，只得輕描淡寫一個「幫」字？
她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開口，沐側福晉這麼一說，她倒是不好往自己身上攬功勞了。
若是、若是趙大娘在就好了，趙大娘一定會幫自己開口的。
「這也是應該的，當不得沐側福晉這般。畢竟，小格格是四爺的孩子，我、我既瞧見了她有危險，怎麼能在邊上看熱鬧呢？」
沐瑾一笑，沒再接這一茬，打量了她一眼微笑道：「白石山莊是四爺這麼多莊子里最好的一處了，這兒的管事人也極好，柳姑娘在這住著，沒受什麼委屈吧？若是受了什麼委屈，我就該叫了管事的來問問了。」
「還、還好……」柳小眉勉強笑笑，「這兒的人對我都還好，只是、只是每每想到無功受祿，在這兒白吃白喝，心裡總有些不太安穩……」
「柳姑娘可是四爺的救命恩人，快別這麼說！」沐瑾一笑，「柳姑娘若有什麼要求，可一定不要客氣。」
原本低著頭的柳小眉突然抬頭，看向沐瑾，猶豫道：「沐側福晉，您能不能跟四爺說說，讓我回府上去？不說別的，好歹平日里陪著福晉、側福晉說話解解悶也好呀，這麼白住著，便是四爺、福晉、側福晉寬厚，我這心裡也不安，總覺得、總覺得太佔了便宜了……」
「況且，福晉待我不薄，我是真想留在福晉身邊侍奉伺候呀！」
柳小眉說著，不等沐瑾有什麼反應起身便朝沐瑾跪了下來，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等沐瑾被她這操作驚呆了回過神來忙叫人上前去阻止扶她起來，她早已重重往地上磕了七八個頭，額頭上磨破了皮，泛著紅。
被驚呆的不僅僅是沐瑾，燕嬤嬤等全都驚呆了，會意過來，無不心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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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柳姑娘如今瞧著還如同當初一般不聲不響、老老實實，骨子裡卻早已變了個樣了，懂得用這種手段逼側福晉了！
「柳姑娘這是做什麼？」沐瑾眸光微涼，實實在在被她噁心到了。
柳小眉想想自己明明是四爺的救命恩人，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且當初四爺在自家住了好幾天，雖說那會兒爹還沒死，但、但那也算是孤男寡女啊，四爺府，憑什麼不能有自己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