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回月室殿(2)

發佈時間: 2024-03-01 14: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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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回月室殿(2)
  聽自家小姐這麽說,金嬤嬤第一個不同意,急匆匆走了出來澄清:“宮大人是不知道,我家小姐xin格害羞,幾乎沒有出過門見過什麽人。唯有這宮家和宮夫人,宮大人小時候理應記得的,宮家小姐與我家小姐關系最好。宮夫人待我家小姐猶如親女兒一般,我家小姐一直感激在心。所以,在宮小姐入宮之後,雖說兩家沒有再來往,我家小姐惦記著宮夫人的好,於是,只能在私底下暗表忠心。”

  說起來,宮夫人平日裡,由於家裡兒子女兒都不缺往家裡供糧,即便家裡老公因女兒關系被拘禁,但是,家中日子過得闊綽,手頭有余。又由於宮家節儉成分,不需兒子女兒提醒,宮夫人自己都將銀子捐了出去。除了捐款,宮夫人閑來無事時,還喜歡自己組織家中家丁做些手工的東西,捐給一些百姓。其中,齊雲煙給宮夫人暗中牽了不少線。

  宮相如是孝子,既然妹妹提起,回家先問過母親,問母親印象最深的哪戶人家的小姐。宮夫人似乎想都不用想,將齊雲煙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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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宮夫人看來,齊雲煙是小戶人家的女兒,與自己一樣勤儉成xin,有助人為樂,懂得知恩圖報的好心腸。樣貌,背景並不出色,這些都無關系。只要是個心腸好的姑娘可以了。況且,這齊雲煙以前,經常來宮家串門,與自己女兒又是關系極好的人。宮夫人挑不出齊雲煙的毛病。

  宮相如就此讓妹妹給安排了機會與齊雲煙見面。時隔這麽多年,對於這個曾經因他妹妹關系,常往他家裡串門的姑娘,仔細一瞧,是個懂得沉心靜氣的女孩。他最怕黎季瑤那種呱噪,有事沒事都像嘴巴上掛了大喇叭一樣,到處說話。宮家人是當官的,很多事屬於秘密,哪怕說漏一點都可能被滅門。

  沉心靜氣最好。若能像他娘那樣,一點都愛說話,更好。

  他的目光像是打在自己臉上,齊雲煙緩慢地換了口氣,說:“宮大人的茶涼了,待民女幫宮大人換過。”說罷,起身將他那杯茶水倒入了碗裡,重新從壺裡倒了杯熱的。

  視線,在她一串動作上,宛如考官一般慢慢考量,隨之她將茶水倒好,一抹笑意,銜在他斯文的唇角上,薄唇溫吐出:“有勞齊小姐了。”

  齊雲煙隻覺臉上微燙,好不容易控制住一絲打抖的手,坐了下來。

  這回,他捧起她倒好的茶,慢慢品了品,說:“明日,若聖上無召見,不知齊小姐有沒有興致,陪本官在院中走走。”

  金嬤嬤興奮得在背後又推了把齊雲煙。

  齊雲煙卻是小心謹慎地說:“今是隨駕,宮大人隨時會被聖上召見,民女擔心耽誤聖上和宮大人的大事,若宮大人有事,改日,民女前往宮家聽宮大人訓話。”

  多好的機會,竟然拒絕了。金嬤嬤翻了兩下白眼。想,自己夫人說什麽都要讓小姐帶上她是對的。

  只是,這回齊雲煙像是很堅決,不讓她再插口。

  宮相如沉靜地望了望她,眸中,似乎無波無瀾,只有靜靜地倒映出她兩個小身影。須臾之後,道:“齊小姐所言有理,是本官考慮有欠周全。”

  見對方都接受了,金嬤嬤一口鬱悶到吐血的心情都有了。

  齊雲煙嘴角微勾,卻是像松了口氣的表情。

  坐了會兒,沒見郡主影子,宮相如猜都猜得到怎麽回事,起身,告辭。

  齊雲煙剛將他送出門口,回頭,只見金嬤嬤對著她皺眉頭教育:“小姐,奴婢說話有些衝,但也是代夫人為小姐好。小姐,好不容易這宮大人開了口,你千萬不能放棄。以前,小姐不是一直都喜歡宮大人嗎?”

  喜歡,但是,又有何用處。他是聖上當前的紅人。妹妹則是身份最高貴的皇后。她總得考慮考慮。於是,對金嬤嬤說:“母親為女兒好,我不是不知道。但是,請嬤嬤將這事交給我處理。宮大人身份高貴,若是嬤嬤說話不知禮節,一不小心得罪,齊家也很難交代。”

  金嬤嬤口上答應,心頭卻不這麽想。

  皇帝所在的路華殿。

  從島上回來的花夕顏,站在天子面前。

  雲眉微蹙,是突然背部有種起毛的感覺,隻好輕咳了聲,很低的聲音降到只有她和他兩人之間聽得見:“槿汐是氣了朕嗎?”

  “臣妾哪敢。聖上高高在上,臣妾若是敢說聖上一句壞話,聖上會將臣妾砍了頭。”她照舊以往低眉垂眼。

  只是,眸裡掩蓋不住火光。

  她越是這麽說,他越是臉上一絲狼狽,連聲清了幾聲嗓子,道:“槿汐想拿朕如何出氣,說吧。”

  “手。”

  他微怔。他這麽一說,她還真不客氣。

  好吧,天子說話駟馬難追。

  左手伸了出來。

  她舉起右手,往他掌心裡抽了一下。

  沒的說,她抽的這下還真用了力,讓他掌心發燙。

  他直愣愣地看著她這樣子。

  抽完,她福身:“臣妾打了聖上,聖上可以治臣妾的罪了。”

  “什麽罪?”他口氣些不耐煩。

  “天子乃龍體,關系社稷百姓。臣妾傷害龍體,犯的殺頭之罪。”

  目光猛地一下,射到她臉上,嘴角勾了絲無奈,口氣佯作慍怒的模樣:“宮槿汐,你是在調侃朕嗎?”

  她癟了下唇角:“臣妾哪敢。”

  說真,她這樣子,真有點像她那個小吃貨兒子。他喉嚨裡悶悶地出了一聲:“你怎不敢?朕看你,剛才就是倚著當娘的威力,想像教育兒子一樣教育朕。”

  心頭一個咯噔。他怎麽看出來的。她平常,如果小吃貨兒子真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除了捏麵包臉,捏耳朵,無疑,最重的懲罰是抽打小手心。

  那一刻,望著她沉默,他冰冷的心底某處,難耐破了冰,存了絲溫柔,被她打過的掌心,發燙,像燙到了心裡。

  “朕自己有考慮的。槿汐不需要再說了。”

  一句話,將她急欲出口的話,一下子全封鎖了。秀眉皺成了兩座大山:“臣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