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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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我自有主張,這一戰,東楚必勝。夏侯珩眼底帶着篤定,絕世的風姿再一次征服了所有的人。

 大家看着他,感覺看到的是凱旋。

 他回到華勝宮跟上官晨曦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上官晨曦愣了,不過她倒沒有擔心他,也沒有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宗政蕊。

 “二公主怎麼辦?你答應的了。”

 “吳侍衛的身體幾天能好?”

 “呃?哦,服下我的藥之後十天便可利落行走,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年輕身體壯,也得二十天……爲什麼問他?我說的是二公主呢?你是想他傷好之後娶二公主嗎?”

 “我有另外的想法,你聽我說……”夏侯珩將自己的計劃與她說了一遍,上官晨曦聽完後,將信將疑,但很快點頭:“這是一個最好的計劃了,只是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嗎?他的身體那個樣子,上戰場一顛簸,倒不知道……”

 “所以,我纔來問你,還有沒有特效的藥物,讓他的身體快些好。”

 “有倒是有,只是怕會落下毛病,骨頭生長需要時間,若是人爲縮短,到時候,怕是會輕易地斷開,二次損傷。”

 “有就好。你這兩天做出來給我,邊境的事情你不必擔心。”

 “哦,我忘記了,你還要去邊境,有把握嗎?”

 侯珩沉穩一笑,“我若不去邊境,別人帶兵我不放心,再者,若是其它人帶走軍隊,國都空虛,民心會不穩,再者我有無影人,一人抵十人,所以我帶的兵並不少,你在家裏只須安心養胎,如遇事情,你可以直接找父皇,他自會爲你做主。其它的人,能少接觸便少接觸,少惹些是非,只是蕊公主這件事情,你答應幫了,就一定要處理好,這回,惠貴妃倒是當真欠你一人情了。”

 官晨曦對於他的囑咐都一一點頭,她突然爲難地道:“這一仗會打到什麼時候,我生產的時候你會在我身邊嗎?”

 “我保證。我一定會在你生產前趕回來,我要第一個抱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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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上官晨曦算是點頭,她突然心裏有了酸楚,她覺得自己是後知後覺的人,真的很難過,但是她笑了,站起身來:“我該多備一些金瘡藥,還有一些紅藥,解毒藥,防毒蟲蛇蟻的。”

 她得忙碌起來,否則她怕自己會落淚。

 看着上官晨曦飛快轉過去的背影,夏侯珩眼底是心疼。

 接下來很是忙碌,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忙,宮裏的人爲士兵出征準備征衣綁腿等物,雖然這些活計本不該宮女等人做,但是爲了體現軍民一心,每件出征的士兵都會得到一樣新的物品,據說前朝有的宮女長日漫漫在宮裏寂寞紅顏,會在征衣裏縫上自已的帕子,也有會做詩的,藏在衣服裏,如果有緣,士兵功成回來,可以從皇上討封,就能討得心愛的女子,成就一段佳話。

 上官晨曦不會做詩,但是她也會做針線活,在給夏侯珩密密地縫着戰袍,連嬤嬤有幾次前來勸阻,說別累着,她仍舊忙活着,最後終於弄完了,自己卻皺着眉頭有些不滿意,那針腿不平,有大有小,不過還好,她的目的是達到了,又捏了捏衣襟和衣角,輕輕地嗅,淡淡地藥草香,有這件衣衫,一般的毒蛇不敢近前,迷煙也會失去作用,如果不是這藥太貴,比黃金還貴,完全可以在軍中推廣。

 做完了這些,她站起身來,其實這會兒,肚子裏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沒有痠痛,也沒有漲氣,胃口也沒有變化,只是愛睡些。

 她將衣服墊好,然後讓人通知二公主在御花園裏賞花。

 她自己先去了,御花園中繁花盛開,蜂蝶成羣,有小宮女拿着網兜在撲蝴蝶,大呼小叫很是熱鬧,看着她們一派天真的樣子,上官晨曦也是笑了,仍舊是上次那個涼亭,池塘裏錦鯉成羣,依舊去年的模樣,可是和自己作對的,有仇怨的,現在走的走死的死,司徒蘭只因爲錯愛宗政軒,將自己無辜牽連,若非夏侯珩調查到,自己怕是糊塗到死,而宇文琳一向不喜歡自己,這一次被貶南沙,不知道xin格會不會變得好一些。

 物是人非。

 只有這個詞能形容她的感受。

 她嘆了口氣,將手裏的魚食扔進了水裏,頓時水花一陣翻騰,魚兒爭取啄食,看着這羣歡騰的魚羣,上官晨曦笑了,做魚大概比做人幸福吧。

 正想着,宗政蕊的聲音傳來,帶着笑意的:“皇嫂,好有心情,在餵魚?”

 上官晨曦轉身,卻見宗政蕊今天穿了一件大紅紗裙,看起來極爲喜慶。

 想來她的心情也不錯,難得臉上綻放了笑容。

 “給,你也來喂,看他們爭搶纔有趣。”上官晨曦把魚食遞給了她,宗政蕊接過來,往水裏丟,嘴裏輕聲道:“皇嫂這麼急着讓我來,是有什麼急事?”

 “當然急,關於你的事情,若是再不抓緊辦,肚子就藏不住了。”上官晨曦也是悄聲說了幾句,然後又揚起聲音說魚的事情,這樣子在御花園偶遇也不會有人懷疑吧,就算是有一天出了什麼事情,惠貴妃未必一下子就想到她的身上。

 當然,也是防她身邊的人隔牆有耳。

 昨天聽說坤翊宮裏傳出來一件衣服,給皇上繡的,上面有血字,字字懺悔,是宗政雅寫的,今天早上,皇上就心軟了,就賜給了坤翊幾件夏衣,還多派了一名會彈琴的宮女,感覺長孫皇后出來是早晚的事情。

 宗政雅只是因爲裝病不願意嫁就受到了禁足一年的處分,這宗政蕊在皇上看來怕是夠關押的了。

 宗政蕊聞言倒是笑了:“皇嫂,有你在,我肚子大了也不怕,大不了,你隨便開副藥,讓我孩子長得慢些。”

 “我又不是神仙,哪裏有那樣的藥呢?”上官晨曦苦笑,“跟你說正經的,你過來些,你皇兄馬上出征,這一次他會帶吳侍衛一起前往,他若是有命回來,就不再是普通的侍衛,會在營中有官職,若他立了什麼戰功,便前途光明,若他立了特大功,回來可以向父皇討封,就把你討了去,這樣的計劃,可是滿意?”

 聞言宗政蕊臉上的憂色倒多於喜色,她愣愣地看着她:“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沒命回來?”

 “錯,絕大的可能,帶了戰功和榮耀回來。”上官晨曦糾正她。

 “如果爲了我,他去上戰場,我……我和孩子,可怎麼辦?”宗政蕊終於露出了慌亂的表情,這麼久了,她一直在上官晨曦面前撐着,想證明自己並沒有那樣的害怕,不過一聽她說吳侍衛要上戰場了,她才驚慌起來。

 “你皇兄也上戰場。”上官晨曦只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宗政蕊的臉一紅:“對不起,我忘記了,我只是記得自己的事情了,你們一直幫我的忙,爲我着想,我還在這裏添亂,皇嫂,你說吧,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接下來,你去皇寺祈福,一直到孩子出世。”

 “在皇寺裏生孩子?”

 “不是,皇寺裏會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爲國運祈福,外人是分不出真假的,你呢,你皇兄給你安排了一個極安全的地方,你唯一要做到的就是聽話,在那個山莊裏,不要見人,不要私自做任何事情,明白嗎?”

 “皇兄?一模一樣的人?哪裏找的?”

 “不是找的,是找人假搶的,與你有幾分相像,再面部畫上妝,再者,你去祈福,不見外人,一心向佛,不會有人看出來的,只須防着惠貴妃思念女兒,不放你離開,就算是讓你離開,也不會讓你離開那麼久,想好沒有,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惠貴妃?”

 “我娘……我暫時不想說。”宗政蕊跟大多數少女一樣,出事的時候,很怕爹孃知道,倒不是爲了怕懲罰,想是怕爹孃操心傷心。

 上官晨曦點頭:“你這兩天好好收拾一下,然後你自動請纓,出宮後,自然有人接待。”

 “好,我明白……只是沒有想到,皇兄好厲害的手段,這件事情若是讓宗政毓去做,肯定沒有辦法,只會讓我下跪去求母妃,然後讓母妃想辦法,但母妃的辦法我能猜到,所以我才害怕。”宗政蕊嘆了口氣,隨即對上官晨曦笑了,“皇嫂,那我在宮外的時候,皇嫂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呢?”

 “我會的,我會半個月去看你一次,保證你的孩子沒有事情。只是這次你皇兄出征,不知道我出宮方便不方便,當然,就算是我不去見你,那事情也是安排好的,你無須擔心,明白嗎?”

 “明白。”宗政蕊是真的放下心來,只是想想又對吳侍衛擔心,但好在她不是羅嗦之人,臉上現了堅毅的表情,一切皆有希望,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心中滿滿的都是感激。

 這件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三天後,二公主宗政蕊爲國運祈福,去了護國寺,由皇長子親自護送前往。

 龍顏大悅,給了惠貴妃一些賞賜,認爲她教導有方,宗政毓接管了國政,所以惠貴妃一時極爲風光,進宮拜見的人絡繹不絕,她亦是人逢喜事,年輕了許多。

 再去見宗政賢的時候,她穿着淺粉的顏色,宗政賢一見便笑了:“朕彷彿記得你初入宮時,最受穿粉色的衣服,那年站在宮柳下,淺粉翠綠,俏生生的。”

 惠貴妃掩着口笑:“這不是臣妾也想起剛入宮的時候了嗎?所以才翻出這條裙子,也示懷念,那時候什麼都好,只是臣妾不懂事,總是纏着皇上,皇上那時候是不是很煩?”

 賢帝搖頭:“你這會兒怎麼突然說這話呢,是不是蕊兒不在身邊,你感慨上了?”

 “是呢,以前她可是很少離開過臣妾,這隻走了三天,臣妾的心裏就空落落的,只是想着她難得有這分爲國爲民的心,想着她是爲了替我們分憂,便也忍住了,這一年的清修,可不是普通的公主能做到的,想來,我竟然象是不瞭解我們的女兒一樣,竟然不知道她會有這樣大的主意……”惠貴妃說着眼圈紅了起來,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突然又笑了,“皇上,你瞧臣妾,多沒出息,現在兒女們都長進了,我還在這裏難過。”

 “是呀,該罰,罰你給朕來磨墨。”宗政賢笑着道。

 “是,只是可惜了。”惠貴妃拍了拍手,想起什麼很遺憾的樣子。

 “可惜什麼?”

 “可惜我沒有穿紅色的衣服,那樣就是紅袖添香了,也應景。”

 “你呀,倒是難得還存着這分調皮的心xin。”宗政賢嘴角勾起,扯着她的手先讓她坐在身邊,感嘆地道,“朕還記得你入宮的時候,先皇后親選的人,朕本就放心,沒有想到,先皇后有眼光,這麼多年來,你最懂朕的心,也最是體會朕的辛苦,哄朕開心,朕何嘗不知道你平時也是受了很多委屈,長孫晚情雖然人木訥少言,但是她最喜歡那分尊貴,最喜歡別人給她行禮……”

 提起長孫晚情,賢帝臉上有一絲落寞,惠貴妃知道他也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長孫晚情與她一起入宮,當然,當年她也聽說了一件事情,先皇后爲什麼會主動給皇上選妃,是因爲一個女人。

 因爲那個女人,皇上整個人都已無心朝政,其實太后當年是有意的,但是皇上年輕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戲言,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裏,太后便也沒有再爲他們做主。

 那個女人就叫慕容穎。

 皇上此生心裏之痛。

 其它的人於皇上,可能是敬重,可能是憐惜,但絕對不可能是至愛。

 所以,她知道,上官晨曦進了宮,就象是進了嚴密的堡壘,就算是皇上感慨紅顏禍水,也不會懲罰她分毫。

 就象是之前她所作所爲都是那樣的出格,但是話傳到皇上的耳朵裏,便是泥牛入了海,再傳不下去了。

 2015的最後一天了,祝親們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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