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含淚點頭。
「娘當然為你感到開心。我的芙姐兒小小年紀就已經走到了比為娘還高的位置去，為娘心裡高興得很！」
芙姐兒連忙點頭。「就是呢！從小我看著娘親您大殺四方，一個人打拚出來這麼大的一番事業，我就想著有朝一日我要是也能和您一樣就好了！只是這樣的路您已經走出來了，我似乎只能踏著您早鋪好的路繼續走下去。」
「但是現在，我卻在這裡找到了新的方向，這是多大的喜事！」
說著，她還有扭頭沖著關氏微微一笑。
「當然，也要多謝大姨您將江邊省千金書局裡那麼多早培養成才的姐妹們送了過來。要不是有她們的幫助，我也不能這麼放縱自己帶著人在外頭一走就是好些天，卻不用管身後事。」
關氏淺笑。「這個你不該謝我。咱們的千金書局能培養出來這麼多女孩子，全都是你娘親的功勞。」
畢竟，江邊省的千金書局總店就是在夏盈的一力安排下創建起來的。
然後，救治女子、扶持女子、接收女子進書局讀書，這些也都是夏盈從一開始就堅持下來的理念。
一晃，都已經過去十年。
千金書局裡的第一批女孩子已經長成了！
其中還真有幾個有著不俗本事的！
正好前年靈姐兒寫信回去，告訴了關氏這邊缺乏人手的情況，關氏就立馬將千金書局裡出類拔萃的女孩子選出來幾個，然後將她們給送來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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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一到，立馬就成為了西北千金書局的骨幹成員。
從去年年中到現在，千金書局在這些人的操作下已經經營得有聲有色，甚至比西南那邊的的千金書局還要更出彩！
為此，丁西軍那邊的白氏可沒少寫信來向夏盈抱怨呢！
想到這些事，夏盈淺笑。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十年前咱們栽下的小樹現在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他們可以和咱們一起互相扶持、一起遮風避雨了！」
「對呀！」關氏也開心頷首，「而且現在還只是第一批。接下來，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孩子出現，咱們的小樹叢馬上就要變成大樹林，最終從南到北連成一氣！」
「到那時候，這狀況才好看呢！」
夏盈連忙點頭。「就是如此！」
想想一開始自己創立千金書局的艱難，再到現在書局分店已經在北邊一家接著一家蔓延開來的盛況，還有這麼多出類拔萃的女孩子漸漸走了出來，開始在屬於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夏盈都覺得胸懷激蕩。
「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可算看到了回報。這個事實要是給高氏看到了，她一定得氣死！」
第一時間，夏盈想到的居然是高氏。
畢竟她們倆早杠上了，兩個人這輩子不死不休！
芙姐兒在西北做的這些事情，儘管皇帝極力壓制，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高氏一直都在密切關注著夏盈的一切動向？
所以，當芙姐兒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就在西北拔地而起，甚至還組成了自己的一支隊伍在西北廣袤的土地上縱橫馳騁，隱隱有和顧元昊並駕齊驅的意思的時候，高氏在南邊都知道了。
南邊的不少人也知道了。
對此，這些人的評價都是負面的。
「牝雞司晨，家之窮也！這個元固公主，她全都是被榮華夫人給帶壞了！」
「沒錯！一個榮華夫人就是不守婦道的，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頭拋頭露面、和男人打架搶東西，誰敢占她便宜，她張口就咬！一個她就已經將好好的天朝給攪弄得烏煙瘴氣的，結果現在元固公主居然也學了她！」
「沒辦法，元固公主跟著榮華夫人這麼多年，早也學了一身的悍婦脾氣，不然為什麼聖上都受不了她，竟是把她所有屬於公主的榮耀都給剝奪了？結果她還不知道收斂改正，現在竟然還干出這種事來，這可真是……」
「真是好得很啊！」
正當一群男人女人對芙姐兒做的這些事情大肆批評的時候，一聲滿是歡喜的稱讚忽的響起。
一群原本義憤填膺的人都怔住了。
一回頭，他們就看到高氏滿臉含笑，她施施然的走過來。
登時有人怒了。
「魏國夫人，您這話什麼意思？榮華夫人母女不守規矩，一天天的瞎胡鬧，即便現在我們攔不住她們，那狠狠譴責卻是必不可少的！結果現在，你居然還誇起她們來了？你忘了你曾經說過榮華夫人些什麼嗎？」
「我沒忘。榮華夫人粗俗無禮，曾經數次同我大打出手，這些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高氏頷首。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
「我誇的又不是榮華夫人，我誇的是元固公主。」
有區別嗎？
那母女倆本來就是一夥的！
「不，元固公主好歹是皇室血脈。皇上就算剝奪了她的一切公主待遇，但至少這個公主名號是留下了，這就表明皇上對她還是留存著幾分體恤的。」高氏慢悠悠的道，「那麼，公主的事情皇上都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們又哪來的資格指手畫腳？」
一群人都怔住了。
高氏可是皇帝的寵妃曹昭儀的親娘呢！
如今這樣的話從高氏嘴裡說出來，難免會讓人懷疑——這是不是曹昭儀悄悄的告訴高氏的？
不然高氏怎麼能將支持元固公主的態度給表達得這麼清楚明白？
一時間，這些人心裡也都狐疑起來。
高氏也就只這麼說了幾句，然後她就扭頭走人。
這群人見狀，他們心裡就晃蕩得更厲害了！
不過等走遠了，高氏就臉一沉，她心頭的不悅徹底爆發出來。
「這群蠢貨！還有我，我也是蠢貨！」
丫鬟見狀嚇了一大跳。
「夫人，您怎麼了？」
高氏依然沉著一張臉，她握緊拳頭，臉上滿是悔意。
「真是的，我怎麼會傻到以為我已經追上她了的？結果現在才發現，我差遠了！」
「十年的底蘊，十年的積累……這哪裡是我現在就能追得上的？」
「完了，我輸了……我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