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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上，顧言律第一次沒有叫醒她，便離開了。
不是他鬧脾氣。
而是她睡得太沉。
一個輕吻，都沒將她給喚醒。
他以為她最近壓力太大，太過於疲憊。
囙此，也沒有叫她。
下樓，囑咐容媽多買一些補品，和有營養的菜，給她和阮洋補一補。
之後，便去公司了。
阮萌萌一覺睡醒都快八點了。
這儼然已經遲到了。
揉揉頭，她覺得好疲憊，就像是怎麼睡都睡不飽一樣。
難道，這就是懷孕初期的症狀，嗜睡？
昨晚思考了一夜，她决定，今天去打胎！
有了想法，她便也不在耽擱。
這種事情，自然是宜早不宜遲。
越是延后，越會被發現。
起牀，洗漱，換衣服。
拿出手機，查閱資料。
她不管做什麼事情，先查閱瞭解清楚，都是有備無患的。
看了半響，已經八點半接近九點了。
她忙匆匆的下了樓。
“呃……家後你醒了啊，今天是不是不上課啊，我看你一直沒起來呢！”容媽忙說道。
她不太瞭解大學。
不知道大學生，到底課程是怎麼安排的。
她看過有的大學生不是週末，上午也休息。
而家後是一個好好學生，從不遲到。
這突然睡得遲，必然是今日不上課了。
“呵呵”阮萌萌輕輕一笑，打著哈哈過去“洋洋呢？”
“已經吃過了，在電腦前搗鼓呢！”
阮萌萌點點頭，容媽便將早餐盛了過來。
阮萌萌看著食物，微微蹙眉。
剛剛查閱的資料上顯示，人流前是不能吃飯的，要空腹進行手術。
“呃，容媽，我不吃了，我約了朋友出去，我在外面吃”阮萌萌拿著將背包放在身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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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媽忙道：“家後，外面的東西哪能亂吃，都是不好的，不衛生呀！”
阮萌萌嘴角微微一抽，敷衍“嗯嗯，我明早起來吃，現在要遲到了，我先走了啊！”
話落，也不在逗留。
迅速來到社區外，招停一輛計程車，報下地址，離開了。
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路上很堵。
明明可以半個小時到達的路程，硬生生給拖成了四十五分鐘。
她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
排隊，繳費，開單據。
做完這些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十一點半了。
囙此，她的手術被安排在了下午第一臺。
這期間，依舊需要空腹。
十一點半到二點是醫生休息的時間。
她坐在等待區，有些茫然。
而與她坐一旁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
她的眼淚都不曾停止過，身子也因為抽泣太久，而微微顫抖。
“給你”阮萌萌給她遞上一張紙巾。
女孩拿著紙巾，紅著眼看向她，聲音哽咽“你……你也是來打胎的嗎？”
阮萌萌握著手中的單子，有些僵硬。
女孩的目光瞥向她的單子，便知道了。
“我也是來打胎的……可是我好捨不得……”她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單子，找到B超單“你看……這是我的寶寶，他長得真的特別好，剛剛醫生有沒有給你聽胎心？”
阮萌萌搖搖頭，這次，她沒有做B超。
因為，她昨天才做過。
“我今天聽了……”女孩又嚶嚶哭泣起來“那聲音好有力氣‘砰砰砰’的跳動著，他肯定在告訴我，他想活下去……”
阮萌萌擰眉，眼神微微閃動，聲音很輕“既然捨不得……為什麼要打掉？”
側首，看向她。
女孩瞥向她，深吸一口氣“我男友不要，他是個慫包，付不起責任，我瞎了眼睛才看上他，他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說到這裡，女孩很傷心“我一個人負擔不起，我不敢生，我對不起他……”
阮萌萌沉默了起來。
“你呢，為什麼不要，你男友也不要他嗎？”
阮萌萌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凳子，攥的有些緊。
“他很想要！”她的聲音有些悲凉。
“啊？那你為什麼不生啊？”女孩不解。
阮萌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是她，對不起他。
更對不起孩子！
‘嘀鈴鈴’突兀的，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阮萌萌低頭一看，是顧言律打來的。
她輕輕咳嗽一聲，接著，微微側身，壓低聲音開口“呃，有事嗎？”
“你在做什麼？吃飯了沒有？”電話裏的聲音充滿了磁xin。
阮萌萌的目光微微瞥向一旁的女孩，接著又背過身“呃……我……我在食堂吃飯，一會要上自習課了，呃，什麼事情等晚上回去在說吧！”
“嗯，我下午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晚上到家可能會遲一些，你們不要等我，先吃飯”男人生怕她餓著，特意囑咐。
阮萌萌“嗯嗯”的回答兩句，便將電話掛斷了。
瞬間，這裡又安靜了下來。
那女孩眼神帶著打探的看向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詢問出聲“你男友不知道你打胎啊？”
“嗯”她點點頭。
那女孩一驚，忙凑上前“你這孩子……該不會是別人的吧？”
阮萌萌一怔，錯愕的看向她。
“呵呵，我都懂的，我身邊好幾個女孩子都懷孕了，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只能將孩子打了！”
“孩子是我老公的！”阮萌萌聲音冷了下來。
那女孩微微挑眉“你……結婚了？”
“是！”
“那你幹嘛不要啊，都結婚了，可以生孩子的啊，真搞不懂你哎！”
阮萌萌沒在理會她，而是握著手中的單子，目光開始遊走。
“這孩子肯定不是你老公的，還不知道是誰的呢！”那女孩唧唧咕咕的說些什麼。
阮萌萌眉頭一擰，眼神不善的看向她。
那女孩眼神閃躲，立刻扭頭看向一旁。
阮萌萌拿著單據，坐在了另外一邊。
那女孩的手術是第三臺，也沒逗留，轉身閒逛起了醫院來。
這空蕩蕩的走廊這裡，便只剩下她一個人。
沉默半響，她拿起自己那張B超單看了起來。
兩個小圓點，黑乎乎，像是一顆小黑豆一樣。
一模一樣的，不知道的人，甚至以為是重複拍的。
同卵雙胎。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們將會長得一模一樣……
“阮萌萌，二號診室”突兀的一聲播音的聲音，讓阮萌萌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原來，那是一場夢。
而這邊，醫生已經開始上班了。
“阮萌萌，二號診室”大螢幕又一次報導了一次。
起身，拿著單子，快速走了進去。
————
另一邊
容媽在房間打掃衛生，將垃圾都給一一倒了。
她有一個專門的袋子，裡面都會統一將垃圾倒下去。
這樣，提下去的時候，比較方便。
她拿著黑色的大塑胶袋，放在地上。
折身，將衛生間的垃圾桶拿了出來，又將牀頭，和房間內另外兩個垃圾桶拿了過來。
接著，一一倒下去。
‘嘀鈴鈴’突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容媽聞聲，快速朝著桌子旁跑去，卻一下子將垃圾桶給碰倒了。
接了電話，容媽折身返了回來。
這才發現地上到處都是衛生紙。
蹲下，快速的撿起。
卻陡然碰倒一個很大的衛生紙，似乎裡面很硬。
好似被包了什麼東西？
容媽皺眉，套著手套的手，將衛生紙給剝開了……
這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家後……
懷孕了？
她不敢怠慢，迅速撥打了顧言律的電話。
————
會議室裏
所有的部門經理都在這裡開會。
顧言律坐在上面，聽著下麵關於這一個季度的報導。
顯示都很好，比上個季度上升十個百分點。
“顧總，我覺得我們的市場還可以再一次開拓，比如海外，比如……”
‘鈴鈴鈴’突兀的，顧言律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市場經理的暢談。
那經理忙坐下，等待他的接聽。
在這裡，開會的時候，是任何人不允許帶手機的。
也沒有這個權利帶手機。
但，顧總就另當別論了。
顧言律看向來電顯示，容媽。
她可是很少會給他打電話的。
難不成是阮洋出了什麼事情了？
顧言律忙接聽了電話。
“容媽，有事嗎？”
“先生，家後……家後好像懷孕了！”容媽看著那三根驗孕棒忙說道。
顧言律‘唰’的一聲，站了起來，瞳孔一縮。
一張俊顏，充滿了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先生，我剛剛在你們的垃圾桶裏，發現了三根驗孕棒，都是顯示懷孕了！”
顧言律沒說話，整個人都很震驚，似乎都沒回過神來。
“先生，家後沒上學，早上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容媽忙繼續說道。
“沒上學？”他眉間的皺褶愈發的深了。
中午的時候，她明明說，在學校食堂。
她為什麼要撒謊？
難道……
回答他的，只有一個落寞的身影。
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慌張，一下子席捲男人的心頭。
想都沒想，直接就沖了出去……
往停車場而去，手機就撥打了出去。
“邵欽，十分鐘內，你必須給我查到我老婆在哪個醫院！”男人聲音很急促，甚至帶著嘶吼“利用你所有的資源，必須快速給我答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