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堵人
徐克跟在溫斯璟身後從辦公室出來，路過助理秘書胡蝶的身邊時，給她使了個眼色，又指了指樓下，胡蝶畢竟也跟了他兩年，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員工微信群裡，炸了一下。
一陣哀嚎聲中，胡蝶看著進了電梯的兩人，淡定的發了個：已下樓，不知哪層請自求多福。
溫氏大厦一共54層，但東城總部隻占了上面的二十四層，餘下的都是外租給別的公司。
再有就是位於東城郊外工業區裡占地三十多萬平方的製造試驗工廠了。
溫氏涉及的業務不算廣，但勝在精。
尤其是航海業，在國內首屈一指，除了這個，溫氏旗下的自動化設備設計與製造也是企業的重中之重。
而鬱爾穆大三專業分流主攻機械及自動化，專業可以說是非常對口了。
設計部在是在大厦的47層，可要是直接去，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心虛，溫斯璟上了電梯，反而開口問跟進來的徐克，「先去哪個部門？」他下巴指了指樓層按鈕，「你挑一個。」
徐克傻眼，「啊？」
員工們可都是最討厭領導的突擊了，這領導還偏要讓他做那個「領路人」？
「啊什麽？」溫斯璟一手插在褲子口袋，一手又指了指電梯控制板，側眸看他，「哪層？」
徐克從大學畢業就開始跟在溫斯璟身邊，當時溫斯璟還只是公司運營部的部門經理，算算到今年，他也跟在他身邊有六年多了。
如果還不能看出來他的用意，那他真的可以收拾東西回家吃自己了。
可是——這怎麽猜？
徐克以令人驚嘆的記憶力回想了一下最近幾次開會，溫斯璟在會議桌上的反應。
周一的例會，會桌上溫斯璟問的是人事部這次的實習生招人情况，例會結束他讓人事送實習生資料過來，今天的周總結，雖然剛開始問的是設計部的加班情况，但最後也是問到了實習生，也不難猜到他這老闆突然的心血來潮查崗，實則是爲了某個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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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要說是哪個部門，除了設計部還能是哪個？
跟在溫斯璟身邊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看見他關心過實習生？
徐克沒糾結太久，試探的開口：「47層？」
然後——
他確定從溫斯璟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叫做「欣賞」的東西。
……
設計部的實習生有溫總的什麽人？能讓他如此費勁心思？
女朋友？
感覺不是，他幾乎天天和溫斯璟在一塊兒，沒見他打過什麽戀愛電話也沒有發現他任何談戀愛的蛛絲馬迹。
總不會是暗戀的人吧？
誰？他們溫總？東城的鑽石王老五？暗戀一個實習生？
別扯了。
……
電梯到了47層，溫斯璟從電梯裡出來，眼睛在諾大的空間裡掃了一圈，却發現幷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人。
這時候設計部經理杜奇走了過來，「溫總？」
「嗯」溫斯璟應一聲，「你會上剛剛說B組在進行的那個新設備，我來看看進程如何。」說著話，視綫不動聲色的又在四周看了看，仍是沒有看到。
47層除了茶水間和杜奇的辦公室，整個空間都是開放式的，溫斯璟抬手指了指東側，「如果我沒記錯，這邊是B組吧？」
「是，」杜奇應一聲，領著溫斯璟到B組最東側單獨隔開的一個辦公空間，「這是B組組長張宏宇的位置，這套設備是他帶著兩個實習生和兩個老設計師在做，只是他下午帶著他們組兩個實習生去我們工廠了，還沒回來，設計圖我讓他們先拿手稿給您看看。」
說著，叫了一設計師過來，「齊澤？」
齊澤過來，給溫斯璟介紹這套智能設備剛進行了四分之一的設計圖，只是後者看似在聽，實則在想著一會兒見了鬱爾穆，應該怎麽著。
原來是去工廠了，怪不得。
這幾天一直躲著他，不接電話，不回微信的，可見上次沒讓她吃太多東西，真是把她給惹惱了。
……
正想著的時候，聽見電梯叮的一聲。
溫斯璟聞聲扭頭過去，看見鬱爾穆和上次那個要送她回家的男生跟在張宏宇身後從電梯裡出來，出來的時候嘴裡還在和那男生說著什麽，只是距離有點遠，溫斯璟聽不清楚。
「……暑假前我幫我們教授查資料，有家公司設計裝配了一個光學鏡面超精密加工機牀，最大能加工直徑爲880毫米的光學鏡面。他們在硬鋁上加工出了表面粗糙度5納米，直徑400毫米球面，用無氧銅加工出了直徑100毫米，表面粗糙度8納米的非球形面……」
「我覺得精度主要取决於對機牀誤差的控制，根本上又取决於檢測手段的分辨率和機牀的分辨力……所以，我們也可以……」①
話說到這，鬱爾穆忽然住了嘴，因爲看到部門裡的人在對自己使眼色。
張宏宇和李天聞個子都很高，張宏宇走在她前面，李天聞又是在她側前方，她被擋在後面，根本沒看到遠處的溫斯璟等人。
她不明所以，用口型問：怎麽了？
只是還沒待對方回答，就看見站在自己身前的張宏宇疾步走了兩步到他的位置前，對著一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溫總。」
因爲張宏宇的離開，鬱爾穆這才看到溫斯璟的身影。
她眨眨眼，抬頭和一旁的李天聞對視一眼，在張宏宇回身跟兩人招手時，走過去，也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溫總好。」
溫斯璟應一聲，視綫從李天聞身上掃過落到鬱爾穆的小臉上。
可能因爲外面的天氣太熱，她鼻尖微微冒了汗。
溫斯璟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綫，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下班點。
「今天還要加班嗎？」他側頭看一旁的杜奇問。
「對，儘量早點完成大家也能早點放心。」杜奇笑眯眯的回一聲。
看他們多敬業。
「連續加班了一個星期，今天就按時下班吧，」溫斯璟對他笑了笑，「勞逸結合。」
「你們工作這麽努力我很感動，可也不能把身子搞壞了，適可而止，沒關係。」
杜奇楞一下，然後應聲。
「只是你們剛剛給我介紹的設計圖說了一半，留個人給我介紹完就行。」
齊澤心裡哀嚎一聲，舉手，「那我就——」
只是話剛說一半就被溫斯璟打斷，後者指了指鬱爾穆，溫和的笑笑：
「就她吧，我看這丫頭剛才說的挺帶勁的。」
齊澤：耶？
徐克：……
鬱爾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