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被沐瑾和眾人臉色稍稍嚇著了，有些怯色，但仍然咬咬牙點了點頭。
沐瑾盯著她半響，「呵！」的笑笑，不緊不慢道：「照你這麼說，福晉是當家主母，而我，只是個側福晉，所以，無論福晉要我做什麼，我都應該答應是嗎？」
香椿居然點點頭，怯怯道：「側福晉您問了，奴才便說了，這、這不是規矩嗎……」
「如果福晉想要我的命呢？」
「不、不會的！福晉、福晉怎麼可能會做這等事？福晉、福晉素來端莊賢淑，只會做福晉該做的事，側福晉您、您一定是多想了。」
「你又不是福晉，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沐瑾冷笑：「敢情這闔府上下，人人都聽你的意思活著？你以為怎樣，便是怎樣？既如此，你不過是我的奴才，沒我的允許你敢抱我兒子出門？這是不是以下犯上？」
香椿：「可是、可這是福晉的吩咐……」
「你主子是誰？」
「是、是您，可福晉、福晉也是奴才的主子啊……」
「我懂了，這府上但凡身份比你高的，都是你的主子，都能使喚的動你，對吧？」
香椿低頭，「奴才、奴才也是按規矩行事……」
按規矩，便是如此啊……
香椿始終沒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沐瑾盯著她，心說怪不得人說千萬別跟傻逼爭執，因為她會把你的智商拉到跟她一樣的水平、然後用她當傻逼多年的豐富經驗打敗你。
怪不得，日常里她時不時便會忍不住左一句「規矩」右一句「規矩」的勸說自己要跟李側福晉、宋格格等人打好關係，甚至有一回還大著膽子讓自己勸四爺上別處安歇，說是自己懷著身孕四爺留下不合規矩云云。
太多了，這種事情簡直數不勝數。
她沒當回事兒，只當她膽小，憂心，生怕李側福晉等會記恨自己，然而她心裡很清楚，恨不恨都不可能當什麼好姐妹的，既如此當然是按照自己高興的來。
她又不想做賢良人。
如今方知，在香椿心裡，是真的認為自己所為不合規矩，而不是擔心自己會被人恨。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這運氣還真是挺渣的。
就那麼一回，看到她一個瘦瘦小小的小丫頭被人嘲笑打罵欺負看不過眼，趁著玉屏院需要人手的時候順便把她弄回來，不想，卻弄回來這麼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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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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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是永遠喂不熟的那種。
她咬了你一口，還振振有詞，說是為你好。
沐瑾：「誰傳的話給你？你把孩子交給了誰？」
香椿：「是，是正院的劉椿媳婦，劉椿媳婦說福晉想看看小阿哥，讓、讓別驚動側福晉抱過去，奴才、奴才便抱過去、交給烏嬤嬤了……」
沐瑾點點頭，福晉心裡這會兒怕是要笑死了吧？
她玉屏院中，竟然會有蠢成這樣的丫頭！
「你過來。」
香椿愣了愣，應了聲「是」，從地上起來，走到沐瑾跟前。
沐瑾慢慢站起身，抬手「啪！」的一記耳光打在香椿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