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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元德帝那未出口但他卻心知肚明的意思，面上露出幾分沉痛來，恭恭敬敬跪下叩首：“兒臣不敢欺瞞父皇，那些暗衛全都……全都死了！這次的事，全靠了他們，都怪兒臣沒有本事……還請父皇恕罪！”
儘管元德帝之前已經得到消息那三十多人幾乎全部都死了，聽到這話從周雲深口中親口說出來，臉色依然不太好看，心裡更是暗暗肉痛。
能不肉痛嗎？這一下就損失了三十多人。加上在與長生殿、與孟皇后母子的人鬥的時候也損失了三十多人，眼下他這麼多年花了無數心血和錢財培養的頂尖暗衛，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
並且，這不到三十人當中一半是屬於最低級的那種。
這讓他對自己的安全問題格外的不自信。
尤其是在遭遇了孟皇后母子與長生殿之事後。
“你是怎麼搞的……”元德帝只覺得心口憋著一股子鬱火，想要發作卻不知從何發起。
畢竟，這件事周雲深也是無辜的。
人是他親自交給周雲深的，而長生殿的人有多難纏他自己心裡頭也一清二楚。
甚至可以說，那些人一旦交出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來也在他預料之中。
現在卻來對周雲深發火，他自己都會覺得有點心虛……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此刻他的心情還是很不爽。
“兒臣無能，請父皇恕罪！”周雲深頭更低了，跪了下去，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嘲諷。
見他態度放的很低，元德帝這才痛快了些，一揮袖子歎道：“你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長生殿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你可清楚？”
周雲深自然不可能跟元德帝說實話，去過鹿洲島的事不能說，關於靈源石與長生的秘密更加不能說。
否則的話，他敢保證，他家父皇必定會比長生殿的人更加瘋狂……
周雲深有些困惑的抬起了頭，搖搖頭道：“回父皇，兒臣也不知，這些人好像忽然之間冒出來似的，這也太奇怪了。”
元德帝倒是沒有懷疑他這話的真假，冷笑道：“就算不知從哪冒出來那又如何？哼，真以為朕的大周便任由他們橫行霸道嗎？下次若再敢來，朕饒不了他們！”
這次，他們之所以能够這麼輕而易舉的得手，一則是出其不意，二則是有孟皇后母子做內應。
這種機會，以後可不會再有了！
周雲深自然恭維：“父皇英明！”
父子倆又說了一會兒話，見周雲深半句也沒有提及明示暗示自己退位的話，元德帝終於放下了心來。
不然的話，還真是會有些惱羞呢。
畢竟是自己當初親口許下的諾言，若被他當面問起，豈不尷尬？
轉念一想，這孩子一向來還是這麼懂事啊！自己膝下如今僅僅只剩下他一個兒子了，這皇位將來不是他的還是誰的？
所以，其實自己也不算食言不是嗎？這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兒而已！
他還年輕，經歷的事情不多，還需要自己這個做父皇的多指點、還需要多曆練幾年才行啊！
這麼想著，元德帝便更加心安理得起來了。
自覺想通了的元德帝，心情也舒暢了許多，面對周雲深的時候，臉色也好看了些。
微笑道：“這次長生殿的逆賊作亂，消除逆賊你功不可沒，你想跟朕要什麼賞賜？”
周雲深的心徹底歇菜了。
本來還有兩分希望，覺得萬一呢？萬一父皇之前的那些話只是在試探自己的心xin呢？或許，他是真的打算禪位給自己呢？
然而聽了這話，很顯然，是自己想多了。
他若要禪位的話，還至於讓自己要賞賜嗎？直接就把皇位給自己了……
心裡暗暗自嘲，面上感激零涕，周雲深便道：“這次平亂，不僅僅是兒臣的功勞，也有太子妃的功勞。太子妃……他對兒臣、對我們大周皇室是忠心耿耿的！兒臣請父皇恩准，前事一筆勾銷，不再怪罪於她……”
聽他竟然提了這麼一個要求，元德帝的臉色頓時又有幾分不太好看起來。
如今孟皇后母子一脈已經完全垮臺，這天下遲早得是周雲深的。
穆青荔的太子妃之比特若是穩穩當當的話，那將來豈不是皇后？
就她那樣的出身，能做一國之母嗎？
另一方面，這表示自己的兒子是一個長情的人。
他對穆青荔尚且如此，那麼可想而知，對自己這個父皇只會更加感情深厚，謀逆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做。
這麼想著，心裡又覺舒坦了些。
一時間，元德帝烦乱不已。
然而，因為穆青荔的緣故，弄垮了藥神穀，害的他每年都沒有盼頭了，實在可惡。
這麼輕易饒過她，如何熄滅他心頭之怒？
沉銀一番，元德帝淡淡道：“既然你為她求情，朕便饒恕她這一回，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追查長生殿一事便著落在你二人身上！既然你那太子妃那麼厲害，朕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厲害！”
元德帝說著，有些不滿的瞪了周雲深一眼，顯然在責怪他隱瞞了關於穆青荔的情况。
如果不是這次變故，他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位兒媳婦太子妃，竟然還擁有一身好功夫，居然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
倒是怪不得他兒子對她如此鍾情了。
周雲深目光坦然而無辜，拱手躬身：“是，父皇，兒臣遵旨！待休息幾日，兒臣便與她一道出發。”
關於自己媳婦兒會功夫這件事，本來就不能怪他隱瞞啊。
因為，他本來就沒有隱瞞啊。
只不過沒有炫耀而已。
他不是早就說過嗎？他媳婦兒很“厲害”。
是他們自己沒有想到、自己忽略了，怎麼能夠怪他呢？
元德帝點點頭，又問道：“對了，你尋找鳳凰尋了這兩年，可有什麼進展不曾？”
周雲深點了點頭，笑道：“在西南倒是發現了點踪迹，據當地人說看見過五彩鳳凰出沒。只可惜，兒臣還是慢了一步，趕到那的時候已經追跡不上了。後來從一支商隊處得知了京城的變動，便連忙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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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帝無不遺憾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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