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給她面子讓她仍舊安安穩穩當著她的側福晉，便是看盡了兩個孩子的份上。
「好了，時候不早，你也回去吧。」
李側福晉臉上笑容一僵，心往下沉了沉，渾身冰冷。
到底還是不甘心：「主子爺、主子爺要不要——」
「爺還有事，退下吧。」
突如其來的劇烈眩暈直衝腦門，李側福晉險險沒摔上一跤。
「是，主子爺……」
李側福晉屈膝行禮，彷彿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任由李嬤嬤和細雨攙扶著，一腳深一腳淺的回薔薇院。
回到自個屋子裡，李側福晉還有些渾渾噩噩。
李嬤嬤極有眼色屏退旁人，斟了熱茶奉上，看著她彷彿丟了魂似的模樣嘆氣：「側福晉，您可別這樣，您這樣，老奴真是心疼呀！」
李側福晉慢慢抬頭，目光散射，嘲諷嗤笑，幽幽道：「你心疼？你心疼有什麼用！」
她想要的，是四爺的心疼。
可四爺似乎……再也不會對她心疼了。
再也不會了！
就連用三阿哥，也無法喚回他哪怕一點點憐惜之情了。
但凡他對自己還有一丁點兒的憐惜余情，便斷斷不會如此對自己。
哀莫大於心死，她嘗到了心死的滋味。
「奶娘你說，這究竟是為什麼！那沐氏即便再好，爺再寵她疼她，可也不能——不能這樣啊！奶娘，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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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側福晉彷彿迷途的羔羊，柔弱又無助。
她是真的沒辦法了啊，連最後一招、最不想用的一招都用了，至今心裡還對三阿哥心疼愧疚得不得了。
若是能換來四爺的寵愛憐惜也就罷了，偏偏什麼都沒有，福晉還時不時的跟著瞎摻和摻沙子，她快氣瘋了。
李嬤嬤看著這樣的她，心下心疼無比。
主子從前艷麗無雙，明妹自信，那笑容叫人看了心裡頭暖融融的，沒來由也陪著她一塊兒高興。可現在——
李嬤嬤把心一橫：「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側福晉輕嗤：「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當不當的？」
「是，」李嬤嬤道：「會不會是主子爺知曉了側福晉您對沐側福晉做的那些事兒，所以心裡——」
「胡說！」李側福晉大怒：「我對她做過什麼？」
李嬤嬤豁出去了：「您清楚，老奴也清楚。沒準主子爺是知道了，但因為兩位小主子的緣故所以才故作不知！」
「胡說！爺就那般護著她？」李側福晉顫抖。
李嬤嬤：「倒也未必，可主子爺或許會因此認為您不純良，所以……」
不純良這是委婉的說法，其實可以稱得上歹毒。
李側福晉冷笑：「沐氏便純良？」
「可至少她沒做什麼叫主子爺知曉的。有幾個男子會樂意有個心腸不純良的枕邊人呢……」
「不會、不會的……」李側福晉喃喃：「主子爺怎麼可能會知道？不會的！」
李嬤嬤嘆道：「側福晉，聽老奴一句，咱們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吧。好好關心三阿哥和大格格，他們才是您的依靠呀！現在爭這些有什麼用？只要三阿哥出息，大格格也嫁得風風光光，還愁沒您的好日子？這都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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