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月下人一雙

發佈時間: 2023-05-19 15: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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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椿桃說罷,轉身跪伏在地上說:“民女椿桃,是葉景依從孃家帶到七王府去的貼身侍婢,因得知大小姐一個祕密,而被她殺害,卻僥倖逃脫一死,這纔有機會站出來指證她。”

 “你說說,她都幹了什麼?”玄德皇帝倒是沒想到,最後這葉景依反而纔是幕後的推手。

 “她生xin銀亂,每夜都要去城西破廟,同破廟裏面的男人苟合,天亮之後又回到王府,繼續想着法的害三小姐。”

 椿桃的話像在燒紅的鍋子裏面,加入一盆冷水,整個朝堂都沸騰起來了。

 那些官員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他們爲官幾十載,還從未見過這樣精彩的事情,先是父子相告,接着兄妹相殘,最後母女操戈,原本這些已經夠精彩了,沒想到最後還弄出了一個銀亂之罪。

 皇家的媳婦跟女婿要是銀亂,呵呵!

 真的是隻能呵呵了!

 聽說葉景依與乞丐苟合,皇帝的眼神終於冷了下來。

 而葉景依則是瘋了一樣撲上去,似乎想要掐死椿桃,椿桃嚇得不停後退,官差見葉景依當着皇帝的面要行兇,一殺威棒打在葉景依背上,將其撲倒之後,幾人一起用殺威棒將她摁在地上,不許她動彈。

 葉景依無法動彈,可是還是聲色俱厲的看着椿桃破口大罵:“你這小踐人,你再胡說,本小姐撕爛你的嘴巴!”

 椿桃嚇得縮成一團,看上去像個脆弱的小動物。

 “在陛下面前竟敢如此囂張,給我打!”刑部官員冷聲說完,便有無數的殺威棒打在葉景依的身上。

 葉景依悽慘的叫聲在公堂迴響,靈兮別開眼時,剛好看到葉江氏。

 兩人眼神對上,葉江氏心虛的別開,沒敢繼續看着靈兮。

 靈兮心裏一片薄涼,雖然葉景依罪有應得,但是葉江氏的做法,卻讓人心寒不已。

 啊!

 葉景依被打得受不住,只能哀求:“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靈兮拉着穆寒清的衣袖,想讓他阻止,可是穆寒清看了皇帝一眼,對靈兮搖搖頭,不讓她插手。

 在皇帝面前,他們都沒辦法開口求饒。

 葉景依被打得奄奄一息,玄德皇帝才冷聲說:“留她一口氣,你繼續說。”玄德皇帝指着椿桃,眸色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椿桃不忍的看了葉景依一眼,而後繼續說:“那夜她要出去,奴婢攔着不讓,可她也不知怎麼回事非要出去,奴婢害怕她出去做那事讓葉家蒙羞,便打暈了她,誰知她醒來後,便用蠱蟲將奴婢毒殺,到晚上後,她將奴婢丟在荷塘裏面,奴婢命大,順着湖水飄出去,被人救起,但是奴婢的身上,至今還有蠱毒。”

 椿桃咬着牙將自己的衣衫掀開,只見她的肚腹上,蜿蜒着紅色的紋理,看上去十分詭異。

 椿桃放下衣衫後,便哭倒在青禾懷裏。

 “你說謊,明明就是葉靈兮給我下藥,讓那些乞丐澱污我,我讓你綁着我不許我去,你怎麼可以顛倒黑白?”葉景依用蛇一樣幽冷的眼神看着葉靈兮。

 穆寒清站出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葉景依問:“你說靈兮給你下藥?”

 “不是她還能有誰,殿下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我爲了你什麼都能做,我怎麼可能揹着你跟別的男人苟合呢更何況那些人還是乞丐。”葉景依淚流滿目的看着他。

 穆寒清冷笑着說:“你是覺得本王瞎麼?我在牀榻上堵住你們,你竟說你愛我,說你是無辜的,葉景依你還真是無辜得可以,像你這樣銀亂的女人,找乞丐,也就沒什麼可質疑的了?”

 “不是,我沒有!”葉景依厲聲吼。

 青禾深深的看了穆寒清一眼,便站出來走到前面,跪在皇帝面前說:“陛下,奴婢也可以作證。”

 “你又有何證詞?”玄德皇帝冷冷的看着青禾,他若記得不錯,青禾應當參與了殺害靈兮肚子裏面的孩子。

 “奴婢曾親眼看見她去到城外破廟跟那些乞丐苟合,她應該是在練什麼邪功?奴婢親眼看見她用蠱蟲殺了所有的乞丐,但是乞丐居無定所,有時候他們會在城西破廟,有時候卻未必在,奴婢當時便找到了幾個與她有染的乞丐,安排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就是爲了有天能指證她。”

 玄德皇帝冷冷的看着穆寒清說:“朕記得,她應當是已經死了的,爲何還在?”

 “給靈兮下藥傷害我們的孩子,也是葉景依所爲,青禾不過是被她利用而已,當時青禾將葉景依與乞丐廝混的證據交給兒臣,兒臣便放過了她。”穆寒清坦然承認。

 玄德皇帝又問:“那爲何當初不殺了她?”

 “她害靈兮又勾搭四哥,兒臣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兒臣絕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大膽,竟毒殺父皇。”穆寒清避重就輕,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玄德皇帝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將胸口的鬱結之氣全都吐出來後,看着葉景依說:“你這毒婦,慫恿朕的皇子殺朕,還迫害朕的孫子,不守婦道,給皇家丟臉,真是該死。”

 哈哈哈!

 葉景依瘋狂的笑着,她機關算盡,以爲自己能贏,可誰知道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

 “穆寒清枉我一世深情,錯負給你,沒想到你將我毀得如此徹底!如此徹底!”葉景依看着穆寒清,眼裏的淚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穆寒清冷冷的看着她說:“我若不毀了你,你就會毀了靈兮。”

 哈哈哈哈哈哈!

 葉景依說完,瘋了一樣的朝靈兮撞去。

 她篤定自己要是傷害葉靈兮,穆寒清便會錯手殺她,她情願死在穆寒清手裏。

 可誰知道,穆寒清卻抓着她的肩,將她攔下並推倒在地上。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我給你戴綠帽子,讓你當王八,你也不在意麼?”葉景依試圖激怒穆寒清。

 可穆寒清卻淡淡的看着皇帝說:“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那兒臣便帶着靈兮告退了。”

 “等等!”玄德皇帝叫住他們,用滿含深意的眼神看了靈兮一眼,而後對穆寒清說:“這女人,你打算要怎麼處置?”

 穆寒清感覺到玄德皇帝看向靈兮時,靈兮的身子明顯震了一下。

 “父皇覺得怎麼處置好,便怎麼處置吧?”穆寒清毫不在意的說。

 葉景依絕望的看着穆寒清,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輸了。

 玄德皇帝看向朝臣問:“你們覺得如何處置?”

 有人站出來說:“既是銀亂女子,便將人送到軍營去,還能慰勞辛苦的軍人。”

 “如此也好,讓太醫來查看,她身上可還有蠱蟲,若是確認安全,便送到軍技營中,讓她伺候我寒食數百萬將士。”皇帝冷冷的說。

 宇馨站出來,拱手道:“陛下,奴婢不才,但剛好懂的查看一個人身上是否攜帶蠱蟲。”

 “那就你了!”皇帝說。

 宇馨閉着眼,在手中凝結出一道淡淡的銀光,將葉景依體內藏着的那些蠱蟲全數殺死之後,拍了拍手說:“可以了!”

 葉景依無法想象自己以後的生活,她跪在穆寒清面前說:“殿下,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我們回家!”穆寒清拉着靈兮的手繞過葉景依,大步走了出去。

 玄德皇帝處置了葉景依後,便對朝臣說:“關於葉家,由文丞相調查取證,聽候發落。”

 回程的路上,穆寒清一直攥着靈兮的手,靈兮也不捨得與他鬆開,她看着穆寒清說:“殿下,我們走路回去,好不好?”

 靈兮的柔順,讓穆寒清的眸色更暗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按照靈兮的要求,與她漫步在月色之中,兩人並肩朝七王府走出。

 兩人回到七王府後,靈兮要回得月閣,穆寒清卻說:“那裏已經被葉景依住過了,同我住主屋去。”

 “好!”靈兮過分的柔順,更加讓穆寒清疑惑。

 不過他不動聲色,只靜靜地看着靈兮。

 兩人進屋之後,穆寒清便讓人去準備熱水,讓靈兮沐浴。

 而他則如平常一樣,坐在案前看書。

 靈兮心裏悽苦,卻不敢表現出來,她見穆寒清桌案上有酒,便自斟自飲,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你怎麼了?”穆寒清走過來搶了靈兮手裏的酒杯。

 靈兮搖頭說:“沒事,我只是……每天都需要喝酒方能入睡而已!”

 “我陪你!”穆寒清將酒壺拿走,替靈兮斟酒。

 酒過三巡後,下人已將熱水備好,對穆寒清說:“王爺,熱水備好了。”

 “下去吧!”穆寒清說吧,也跟着那人一起要離開。

 靈兮不知哪裏生出來的勇氣,從後面一把抱住穆寒清說;“你要去哪裏?”

 穆寒清嚥了一口口水說:“我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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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靈兮嘴上這樣說,可手卻一點要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穆寒清被靈兮的舉動逗樂了,他將翻轉過來,抓着靈兮的手臂問:“你要做什麼?”

 “我醉了!”靈兮嬌嗔。

 穆寒清笑的胸膛微微震動,“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喝醉的人說她醉了!”

 唔!

 靈兮將臉埋在穆寒清的胸口,沒臉見人了!

 穆寒清見她嬌羞,心頭歡喜,便逗她說:“你要是不放手,那我就同你一起洗浴!”

 “好啊!”靈兮低着頭,聲音低得不能在低。

 可還是被穆寒清聽到了,他將靈兮扶正,嚴肅的問:“你說什麼?”

 靈兮咬着牙,羞得渾身顫抖,卻堅定的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可奈何太過緊張,竟怎麼也解不下來。

 靈兮急的額頭鼻尖全是汗,小手越發慌亂起來。

 穆寒清打橫將靈兮抱起來,柔聲說:“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幫忙。”

 說罷,他抱着靈兮將人丟到浴桶裏面,自己也跟着跨進去。

 他進來後,桶裏的水溢出去大半,水波盪漾在靈兮的胸口,靈兮忽然就慌了,就害怕了,她縮在桶邊,做好了落荒而逃的準備。

 穆寒清一靠過來,歡歌就立馬開溜,可是穆寒清先一步瞭解了靈兮的意圖,他箍着靈兮的細腰,柔聲說:“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

 雖然,他想欺負得已經快到極限了。

 聽到穆寒清的話,靈兮忽然顫抖着回到他懷裏,柔聲說:“你,你欺負我吧?”

 噗!

 穆寒清被靈兮逗笑了,他說:“你別用上刑場的架勢跟我說這種話好不好?”

 靈兮知道,她要是再不勇敢一回,以後就都沒有機會了。

 她帶着決絕的心情,卻不敢讓穆寒清知道。

 “殿下,我是自願的!”靈兮勾着穆寒清的脖子,主動仰起頭來,用溼漉漉的眼神看着穆寒清。

 是個男人都受不得這樣的佑惑,更何況這個女人是他心心念念肖想了很久的女人呢?

 穆寒清不敢置信的握着靈兮的手臂問:“你說的是真的?”

 靈兮低着頭不說話,穆寒清伸手將靈兮抱在懷裏,溫柔的捧着她的臉,頭也慢慢的靠過去。

 兩人炙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感受到穆寒清身體的熱度,靈兮羞得緊緊的攀附着他,身子也軟下來。

 兩人這般親密已經有無數次,可是這一次,靈兮知道她不會逃避,而穆寒清再也不會輕易放手。

 他的脣炙熱,靈兮的脣冰涼。

 穆寒清看着靈兮兩排扇子一樣的睫毛,因爲害怕而顫抖着,撲閃撲閃的如同蝴蝶的薄翼,讓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他緊了緊手,讓靈兮貼緊自己,一點點的用他的熱情,融化靈兮的冰冷。

 靈兮緊緊的揪着穆寒清的後背,像在大海上漂泊的輕舟,穆寒清是她唯一的依靠。

 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空氣都透着香甜的氣息。

 穆寒清伸手去解靈兮衣衫的時候,靈兮本能的顫了一下,但是瞬間又軟化下來,她看着穆寒清上下滾動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的摸了摸。

 吼!

 穆寒清低吼一聲,那種屬於男人的難耐的低吼,讓靈兮心頭一顫,她巧笑倩兮的靠過去,把自己交給命運……

 命運,就這樣跌宕起伏的承載着兩個人,一直……

 燥熱的夏夜,終於被溫情撫慰。

 翌日清晨。

 靈兮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她想翻身,但是渾身像被人拆骨重塑了一樣。

 嘶!

 靈兮疼的溢出一聲呻銀,卻驚動了一旁熟睡的穆寒清,他從背後伸手摟住靈兮,用未睡醒的帶着鼻音的慵懶語氣問:“怎麼了?”

 靈兮身子一顫,連回頭看一眼穆寒清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弓着身體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面去。

 嘶!

 這下輪到穆寒清難耐的低吼,他一把將靈兮從被子裏面薅出來,咬了她耳朵一記,柔聲說:“要是不想重溫舊夢,就不要來撩撥我!”

 “我沒有!”靈兮臉紅透了。

 穆寒清邪肆的說:“我說有就有!”

 靈兮被他沒羞沒臊的表現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拉被子,然後打滾將自己捲成一個肉卷。

 穆寒清被她的模樣逗樂了,伸手去搶被子,可小東西把被子卷得死緊,他拉了一下,竟沒有拉開。

 這時,門外傳來千城戰戰兢兢的聲音:“主,主上宮裏傳消息來了!”

 “等着!”穆寒清披衣下榻,推門來走了出去。

 見他出門,靈兮忍住身體的痠痛,起來梳妝,穆寒清再進來時,靈兮已經穿好衣衫。

 “你倒是快!”穆寒清原本還想回來同靈兮溫存一會兒,誰知他就出去這麼會兒功夫,靈兮便已經穿戴整齊。

 靈兮俏臉一紅,低聲說:“殿下,我想吃雲外樓的包子,您去給我買好麼?”

 “……好!”穆寒清遲疑着,最後還是答應了靈兮的要求。

 靈兮微笑着目送他離開,看着穆寒清的背影要跨過大門,靈兮忽然奔過去,撲到穆寒清背後,伸手環抱住他。

 “怎麼了?”穆寒清拍了拍靈兮的手,準備要轉過身來。

 “殿下,讓我靠一下,就一下好了!”靈兮不讓他回頭,她不想讓穆寒清看出自己眷念與不捨的熱淚。

 可是,穆寒清這樣聰明的人,又怎麼會聽不出靈兮聲音裏面的哽咽呢?

 “那我讓宇馨去買包子!”穆寒清說完就要回頭。

 靈兮卻笑着說:“人家都說新婚時最能看到一個丈夫是不是體貼人,雖然我們不算新婚,可好歹……好歹昨晚我們纔算真正的夫妻,殿下就依我這一回好不好?”

 “好啊?就依你!”穆寒清說完,靈兮便依依不捨的放開手。

 靈兮害怕被他看到自己哭泣,連忙轉身朝內室走去,穆寒清蹙眉沉沉的看着靈兮,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只見他大手一揮,房間門口就出現了一道旁人看不見的結界。

 穆寒清拍了拍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穆寒清離開後,靈兮便趴在桌案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她估摸着穆寒清走遠了之後,便連忙抹乾眼淚準備出門。

 咚!

 靈兮被無形的結界撞得生疼,她捂着額頭伸手去觸碰,卻能感覺到一陣阻礙。

 “穆寒清……”靈兮曾在通幽見過他用這樣的結界困住那些屍軍,只是沒想到,他竟會用這樣的方法對付自己。

 可是出不去靈兮也只能乾着急。

 沒多久,穆寒清便買了蟹黃包子和清粥回來,見靈兮雙目赤紅,他也不問,只貼心的將朝食擺好,然後招呼靈兮過去吃東西。

 落座後,靈兮思忖了許久,終於開口問:“殿下,爲何我走不出這個房間?”

 “我下了結界!”穆寒清也沒隱瞞。

 靈兮咬碎了一口銀牙,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耐着xin子柔聲問:“殿下這是要幽禁我麼?”

 “嗯!”穆寒清依舊很直白的回答。

 “爲什麼?”這下靈兮有些激動了。

 穆寒清將包子放在靈兮碗裏,淡聲說:“雖然不知你同寒食皇帝的交易是什麼,不過我猜他多半是讓你離開,所以我爲什麼不下結界?”

 呃!

 靈兮竟無語凝噎!

 “所以,殿下一直都知道我想要離開,所以我昨晚上做的一切,殿下明知……明知……”靈兮被自己蠢哭了,她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己猶自哀怨了半天,然後大膽將自己獻給他,而後便打算讓羅剎帶她走,可誰知,穆寒清從頭到尾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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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個,穆寒清倒是心情極好,他邪魅的勾脣笑了一下說:“我說過,我不會欺負你!”

 是的,他說過!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靈兮的錯!

 靈兮氣壞了,她狠狠的將筷子放在碗上,再也沒心事吃東西。

 穆寒清挑眉看着靈兮發脾氣,倒是一點沒被影響,就是靈兮起身要走的時候,他一把將人拉過來,柔聲說:“彆氣了,你好幾次撩我,我都沒下手,我要是再不主動點,你又該懷疑我那方面有問題了?”

 可不麼?

 那時候靈兮可是**赤果果的懷疑過穆寒清的?

 “我既然已經答應陛下,那我就不會食言,殿下爲何不放我離開?”既然悄悄的走已經不行,那靈兮便直接提出要離開。

 穆寒清舀了一勺湯喂到靈兮嘴裏,靈兮別開臉不接受,穆寒清便喂到自己嘴裏,而後喂到靈兮嘴裏。

 一次。

 兩次。

 三次。

 直到他滿意之後,他才說:“那時放你離開,是因爲你有要去天涯闖蕩的夢想,我只是讓你出去散心,可是我還沒收線,你就自己回來了,現在就算天王老子,也無法讓我們分開。”

 “那心月呢?”靈兮雖然刻意不說,但是卻不代表她記不得。

 穆寒清被靈兮問住,心月這個人,顯然已經成了他跟葉靈兮之間的心結,若是不讓她解開這個心結,她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接納自己。

 想到這裏,穆寒清便有些暴躁,他站起身來,來回在屋裏走動。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靈兮的心上。

 靈兮不願看到他這個樣子,轉身進了內室。

 她剛走,就聽見外間傳來杯碟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心裏雖痛,但是靈兮卻面無表情的坐在窗前,一坐便是一個上午。

 中午時,宇馨同羅剎一起出現在靈兮的門外,見到他們,靈兮懨懨的問:“葉家怎麼樣了?”

 “葉景均因參與謀逆,被判流放登州,葉文山因爲包庇罪,被剝奪了太子太傅的職務,並被沒收了全部家財,並且趕出盛京,永不得入朝。”宇馨看着靈兮的反應說話,見靈兮一直沒有反應,她才全部說完。

 靈兮聽了後,擡頭看了宇馨一眼道:“還有什麼,說吧?”

 “皇帝以罪奴身份將你流放出盛京了。”羅剎道。

 聽到這裏,靈兮竟笑了她說:“真好!”

 “兩腿怪物,你是不是瘋了?”宇馨沒想到,靈兮聽到這個竟然說真好。

 靈兮笑着說:“確實是真的好啊?有了陛下的聖諭,他便再也無法禁錮我。”

 “天真!”羅剎給出評價。

 靈兮錯愕的看着宇馨,宇馨不屑的聳肩道:“你確實太天真了,你要知道,我家主上豈會聽命於寒食皇帝,‘你’已經出京了。”

 “好多人都看着呢?”羅剎附和。

 靈兮氣不順,當着兩人的面啪將窗戶關上,再也不理他們。

 羅剎摸摸鼻子看天,宇馨學着羅剎的樣子看天,調皮的說:“喔呵,生氣了!”

 “你們蒼山的人,是不是都擅長讓人生氣?”羅剎狀似不解的問。

 宇馨斜睨他一眼,歪着頭說:“像我這樣可愛的人,會讓人生氣麼?”

 “不會!”羅剎中肯的評價,宇馨開心的眉眼彎彎,卻聽羅剎說:“你只會打人!”

 宇馨追着羅剎打:“你找死不是?”

 宇馨追着羅剎暴打,羅剎卻抓着她的手,慎重的說:“我不找死!”

 “你放手!”羅剎很聽話,真的放開宇馨的手,卻握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宇馨怒目:“讓你放手!”

 “我放了!”羅剎冷靜的說。

 宇馨晃了晃羅剎抓着的手腕子說:“你當我瞎還是你瞎?”

 “手腕,不是手!”說完,繼續拖着宇馨走。

 宇馨真是快被羅剎逼瘋了,她大叫一聲,就動手要揍羅剎。

 羅剎冷聲說:“別逼我用禁制。”

 宇馨好漢不吃眼前虧,只恨聲想:“總有一天我要學會你的禁制術,一定!”

 看羅剎帶着她離開,宇馨好奇的問:“去哪裏?”

 “去欣賞一下葉景依的悲慘生活!”羅剎說的煞有其事。

 宇馨被他逗樂了,她捏着羅剎的臉說:“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我是男人!”羅剎傲嬌的拒絕宇馨的讚美。

 宇馨勾着羅剎的肩膀說:“我知道你說男人,大家都這麼熟了,我才發現你居然也有這樣的惡趣味,真是大開眼界呀。”

 “那你去不去?”羅剎就問她想不想去。

 宇馨拍了一記羅剎的肩膀說:“去,怎麼不去?”

 於是,兩人就愉快的決定去軍營看葉景依去了。

 兩人去到軍營後,憑着氣味,宇馨很快找到了葉景依,在她撩開簾子之前,羅剎一把抓住她的手說:“現在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宇馨非要伸頭進去看。

 羅剎紅着臉說:“不好看?”

 “什麼不好看?”宇馨問。

 “都不好看,醜死!”羅剎說完就拉宇馨走。

 宇馨聽到裏面穿傳來璦昧的聲音,還以爲葉景依正在被折磨,便非要看,羅剎拉都拉不住。

 羅剎攔不住,只好放手,讓她去看。

 宇馨悄咪咪的拉開簾子一看,卻見葉景依像條死狗一樣躺在榻上,正在遭受折磨。

 宇馨被嚇壞了,嗖一下變成雪狼模樣,竄到羅剎懷裏,用爪子捂臉,簡直不敢看。

 羅剎勾脣,心滿意足的摸着宇馨毛茸茸的身體,快速消失在軍營之中。

 這一天,穆寒清都沒有出現在靈兮面前,靈兮枯坐到下午,實在是抵不住睏意,便坐在椅子上打盹。

 她的頭歪歪斜斜的掛在椅背上,眼看着就要掉下去砸在窗櫺上,穆寒清卻忽然出現,單手捧着靈兮的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扶正。

 看靈兮雙眼紅腫,穆寒清終於還是不捨,抱着她去榻上睡覺。

 靈兮支開眼睛看了一下,看見是穆寒清,她便冷冷的將頭歪朝一邊。

 “小氣的東西!”穆寒清將靈兮的腦袋板正,不許她無視自己。

 靈兮一想到自己現在的遭遇,淚水便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止都止不住。

 見她流淚,穆寒清伸手心疼的擦掉靈兮的眼淚,無奈的說:“我可以同你說心月的事情,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多想。”

 “我累了!”靈兮拒絕聽。

 穆寒清卻不管她,他自顧說:“我本名叫寒清,只是我不姓穆,我就叫寒清,沒有姓氏,我住的地方叫蒼山,跟靈山有些淵源,但是靈山與蒼山,卻是兩個怎麼說呢。不能互相容忍的族羣,很多年前,蒼山同靈山發生了一次大戰,在那次的大戰中,你的母親芸娘傷了心月也傷了我,我們要想復原,就必須要有下一屆靈主的靈力解開封印,我比較幸運,元神得以逃脫,可是心月連元神和身體一起本封印,已經沉睡了很多很多年。”

 “你,跟我母親是認識的?”靈兮帶着怒氣問。

 穆寒清知道,自己說起這段往事,就一定是要惹靈兮傷心的,畢竟他欺騙靈兮的地方太多。

 “認識,認識了很多年!”穆寒清不得不承認。

 靈兮恨恨的用拳頭捶了穆寒清兩下,被穆寒清抓起來放在手心裏,他細細的親吻靈兮的手指,而後說:“我與心月之間,當年算是我單方面喜歡她,她被封印之後,我一直找不到你,也無法進入靈山,這時剛好有人找到我,要向我討要我欠他祖上的恩情,我剛來時,元神不穩,但是沒想到那次在街上偶遇你,我便讓寒食皇帝下旨,讓我們成親,卻沒想到,你竟早已認識真的七皇子,更沒想到,我竟會……喜歡上你。”

 喜歡上宿敵,對穆寒清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他掙扎過,抵抗過,可當所有的掙扎與抵抗都抵不過深情時,他認了。

 “那,我將靈力給你們,你們會活,我真的會死麼?”靈兮擡起淚眼看穆寒清。

 穆寒清將靈兮拉到懷中,柔聲說:“要解除封印,就一定需要你額間的荼蘼花開,荼蘼花開時,就是你靈力最強盛的時候,我跟心月要是得到你的靈力,就會擺脫靈族禁制的束縛,但是你靈力消耗過大,就會有生命危險。”

 穆寒清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是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打算怎麼做?”靈兮問。

 穆寒清沒說,他只緊緊的抱住靈兮說:“我會保護你的!”

 靈兮從未想過,那所謂的心月大人,竟只是穆寒清單方面喜歡過的人。

 她很想問,心月和她若是必須死一個,穆寒清會選擇誰!

 可是想了想,靈兮便作罷了。

 這個問題無疑是讓穆寒清爲難,給自己找難堪。

 穆寒清執意要救心月,自然有他執意要救的理由,他不說,靈兮也不好問,知道這麼多,已經是靈兮的極限。

 “現在我已經告訴你一切,也沒必要再攔着你,明日便讓羅剎教你提升靈力,爭取在你額間荼蘼花開時,能有更加強大的能力。”

 “爲什麼是羅剎大哥?”靈兮不解的問。

 穆寒清擡頭嘆了一口氣,淡聲說:“關於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

 “現在,能安心的吃飯了麼?”穆寒清斜睨着靈兮問。

 靈兮羞赧的低頭,不敢看穆寒清。

 對靈兮這種害羞的個xin,穆寒清還真是又愛又恨,他摸着靈兮的下巴說:“葉家那邊,我也最大限度的留着他們的xin命了,雲暘已經安排你父親離開盛京,他會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他跟葉江氏經過這樣大的事後,只怕也再也過不到一處了,只是便宜了葉江氏。”殺母之仇沒能報,說起來還是很慚愧的。

 “她的壽元不長,死得也不會太好,休要掛念!”穆寒清淡淡的笑着。

 不多時,靈兮聽見香芹同宇馨打打鬧鬧的朝這邊走過來。

 她嬌羞的站起身來,快步朝外間走去。

 穆寒清笑看了靈兮一眼,而後揭開被子,將昨夜的牀單摺疊起來,在他手裏憑空消失後,方纔走了出去。

 香芹原本還同宇馨打打鬧鬧,一進門看見靈兮便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哭。

 “好了,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靈兮無奈的走過去拉香芹起來。

 香芹恨恨的抹眼淚:“小姐最狠心了,離開這裏也帶上我,害我在這被葉景依欺負,嗚嗚嗚!”

 “好好好,我錯了,以後上天入地都帶上你好不好?”靈兮輕輕的替香芹擦眼淚。

 香芹這纔看見,靈兮額間那已經呈半開狀態的荼蘼花。

 她伸出手,好奇的問:“小姐額頭的胎記怎麼長大了?”

 誰知,香芹的手還沒碰到靈兮額間的荼蘼花,就被一道銀光打中手臂,疼的她瞬間就蒼白了臉色。

 靈兮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也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穆寒清才裏間走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擰了擰眉走出來。

 “殿下,我這……”靈兮指着自己額間的花,不解的問穆寒清。

 穆寒清淡淡的看了衆人一眼說:“沒事,是我用暗器打的,本王的妻子,豈是能亂摸的?”

 “唷,嘖嘖嘖,以後我不摸了就是!”香芹怪笑着拿着乾淨的牀單進屋去了。

 宇馨挑眉,像街頭八卦的三姑六婆一樣,在靈兮與穆寒清之間來回用眼神審視。

 “去給王妃準備食物,然後去找羅剎,明日起,讓他教靈兮啓智,你從旁護法。”穆寒清斜睨着宇馨說。

 宇馨一聽要跟羅剎在一起,就將兩條眉毛擰成毛毛蟲。

 “再不去,明晚上讓你同他睡一個房間!”

 穆寒清的話沒說完,宇馨嗖一下溜得無影無蹤。

 翌日。

 羅剎前來教靈兮啓智,看見他進來,靈兮便笑,笑得羅剎心裏發毛。

 “羅剎大哥,爲什麼殿下讓你教我啓智?”靈兮問。

 羅剎冷冷的睨了靈兮一眼,連一個字都欠奉,自顧自盤腿坐在靈兮對面,用眼神讓靈兮跟着學。

 “羅剎大哥跟我一樣來自靈山,是麼?”靈兮問。

 羅剎點頭:“對,現在跟着我一起做!”

 “好吧!”靈兮只能乖乖照做。

 可是不知爲什麼,一整個早上,羅剎都未能讓靈兮啓智。

 穆寒清回來後,羅剎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穆寒清聽後冷笑着,沒有說話。

 羅剎是個悶葫蘆,自然也不會主動跟穆寒清說話。

 夜裏,被穆寒清一番折騰後,靈兮疲憊不堪的睡着了,許久不曾做夢的她,忽然又做了那個夢,在虛無縹緲的地方,那個長頭髮的女人背對着她站着,她的背影看上去很憂傷。

 看到她這樣憂傷的背影,靈兮忽然覺得心疼。

 “靈兮……”女人開口了。

 靈兮知道自己無法跨越兩人之間看似不遠的距離,她也不在試圖跨越,只是站在原地,沉銀了許久,才叫出一句:“母親!”

 聽到靈兮的話,那人身子一顫,接着便哭了。

 靈兮看着她的肩膀微微抽動,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可是她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許久之後,女子忽然回頭了,她跟靈兮長得確實很像,只是臉上掛着淚痕,看上去更柔弱一些。

 “過來吧孩子,到母親懷裏來!”芸娘張開雙臂,迎接靈兮。

 靈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過去,輕輕的擁抱了一下芸娘。

 “母親,這個夢境,是你給我造的是麼?”靈兮問。

 芸娘先是驚訝,而後又笑了,她握着靈兮的手不捨得鬆開,用輕柔的語氣說:“這些年,因爲封印了你,母親一直也無法進入你的夢境,後來能進入的時候,我便知道寒清已經找到你了,我……我對不起你!”

 “他,到底是什麼人?”靈兮低落的問。

 芸娘搖搖頭說:“他是什麼人不重要,但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可記得你現在院子裏的合歡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