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唇相吸

發佈時間: 2024-03-02 05: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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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唇相吸

  “爸爸。”小丫頭見媽媽的臉色鬱鬱的,緊張地拉一拉爸爸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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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小丫頭怕媽媽生氣了會打自己,一方面又怕媽媽遷怒了,連爸爸一塊打。雖然媽媽從沒有打過自己,但是,現在的媽媽好像不太一樣,媽媽這樣的臉色是小丫頭從來沒有見過的。

  感覺到女兒的小手在自己的袖口緊緊扯拉著,奉書恬安撫地把女兒的小手握一握,向包廂那頭探著腦袋的徐桂花示意一下。

  徐桂花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剛剛她貪著那牀好睡,合一下眼皮,哪知道這一會兒功夫,外孫女跑了出來,惹了女兒這麽大生氣。

  “彎彎。”把外孫女摟進懷裡,徐桂花看著奉書恬那張始終和和氣氣的笑臉,便給了女兒一個眼神:你氣什麽都好,人家畢竟幫了我們。

  什麽都不能向母親吐明。安知雅默默地咬了下唇,轉身走了。

  徐桂花歎口長氣後,向奉書恬道歉道:“對不起。我女兒的脾氣像她外公,是這樣子的強脾氣,但人其實挺好的。”

  “我知道。”奉書恬簡單明了三個字告慰了嶽母大人。

  徐桂花見他答得這樣爽快,益發為女兒感到稍稍的羞愧,問:“你看這麽久了,我都不知道先生貴姓?”

  “我姓奉。媽如果不介意,叫我小奉或者叫我名字書恬都可以。”

  徐桂花是被他叫得十分流利的一口“媽”,給驚得瞠目結舌了。

  “我都收了彎彎當女兒,叫阿姨您一聲媽也應該的。”奉書恬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顯得內斂又有風度,讓人無法設防。

  “是。你這話說的也沒有錯。”徐桂花答應了這聲後,摸不清楚這內心裡有種被設套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小丫頭窩在姥姥懷裡,聽著爸爸的話嘻嘻地笑著:爸爸果然很聰明,幾句話把姥姥給收服了。

  “媽,我們回去吧。”奉書恬恭謹地喚一聲嶽母大人。

  “好。”徐桂花就這樣糊裡糊塗地認了這個女婿,牽拉著外孫女往回走。

  回到包廂後,這思來想去不是一回事,徐桂花找上女兒說悄悄話:“知雅,他說他姓奉,名書恬。看起來他真是想認彎彎當女兒,人又不錯,不然——”

  “媽!”安知雅略提高了音量。

  徐桂花下定決心擰了把女兒胳膊,沉道:“你這都二十九了,想一輩子嫁不出去嗎?”

  女人的年齡不像男人,像是很丟人現眼的事情一樣,尤其是未嫁的女人。

  安知雅與母親都擺脫不了這種世俗觀念的束縛,她自己無所謂,但做母親的,肯定看不慣自己女兒被人說。

  “媽。”安知雅略是沉了沉語氣,說,“奉先生不是我們能攀得起的人。”

  “是嗎?”徐桂花沒出過村,對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大了解。這次見面,奉書恬xin情愈是溫和了,說話更是客氣了,沒有一點官家或富家子弟的態勢,像是個普通打工一族。

  安知雅不得不幫母親普及常識:“這軟臥的價格,相當於飛機票了。他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別看沒有花飾普普通通,但都是質地很好的。”

  是這樣嗎?徐桂花不禁憂愁了:“我上次見他是個軍官,應該條件也不差。如果真如你說的這樣,我們家真是攀不起的。”

  “是攀不起的。”安知雅很肯定地說。

  徐桂花長長的歎息聲飄曳在空氣裡:可惜了,可惜了。她不能讓自己曾經發生的婚姻悲劇再一次發生在女兒身上。

  安知雅推母親回去,道:“這事我會看著辦的,媽你放心。我會和他談清楚的。”

  左聽一句女兒說看著辦,右聽女兒說一句談清楚,徐桂花是聽不明白理不清楚這其中的來來去去了。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既拗不過自己女兒的脾氣,也沒有女兒聰明。

  火車是要經過一夜,在隔天清晨才抵達她們的站點。這意味著,她們一家要和這個男人相處上一天一夜。安知雅感覺是坐上了賊車,揉揉額間,這種詭異的感覺很容易聯想起六年前的事。六年前,為了姐姐,她算是“主動勾飲”了這個男人吧,可後來不知怎麽回事,都變成她是被動了。

  眼角一抬,望過去,他完美的側臉始終噙著抹文文雅雅的笑意,仿若是隻無害的綿羊。但是只有她知道,這男人一旦到了牀上,哪裡是隻羊,分明是隻世界上最凶猛的狼。不覺地把手抬到了額頭,摸一摸,一片濕嗒嗒的。

  “媽媽在偷看爸爸。”和爸爸玩紙牌的小丫頭,偷偷貼近爸爸耳邊認真地說。

  奉書恬微笑著按下小女兒的小腦袋瓜,墨染的眼睛不著痕跡從孩子母親那裡收回來,眉宇輕蹙。

  夜晚,更是難以入睡。今晚小丫頭非要和姥姥一塊睡,上牀前,還特意對著爸爸裂出兩顆狡猾的小兔牙,神似賊笑。

  安知雅見老人家和小孩都睡了,拿了本書坐在牀頭翻了翻。

  一杯水忽然停在了她雙眼前面。

  她眼皮微抬,見他的眉梢稍是往上揚了揚,如墨的眼睛俯視著她臉上。

  “我不渴。”她剛要把水杯推掉。

  他是把水杯杯口送到了她嘴唇邊上,低而迷人的聲線溫溫地說:“發燒了,應該多喝點水。”

  像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對面牀上睡的徐桂花翻了個身。

  安知雅不由緊張了,趕緊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見底。然後像要避開他,擦過他身邊直接走了出去。

  倔強,始終是牛一樣的脾氣。奉書恬看她走出去的背影,在心裡輕歎一聲息。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從六年前開始在他心底扎下了根,想去也去不掉了。很多時候,記起的,總是她每次生病時偷偷摸摸一個人忍受的模樣。她似乎特別特別擔心別人替她憂心,所以情願一個人忍著。想到這,他撿起她翻看的那本藥草集,眉色又重了一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