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那副畫像是否在

發佈時間: 2024-01-21 18: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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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薑似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看向鬱謹的眼神帶了幾分異樣。

景明十九年的夏天,距離太子第一次被廢確實沒有太久了。

這一瞬間,薑似竟然生出鬱七與她同是兩世為人的念頭。

“阿謹。”

鬱謹笑著把薑似拉入懷中,望著她的眼睛:“怎麽這樣看我?”

“你為何說太子當不久了?”

鬱謹嗤笑一聲:“俗話說,天作有雨,人作有禍,不作就不會死。太子已經不是一般作了,能當得久才怪。”

薑似定定看著鬱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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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鬱謹疑惑,突然恍然大悟,湊在薑似耳邊問,“是不是想我了?”

薑似先是一愣,而後一個白眼飛過去:“你胡思亂想什麽?”

青天白日,馬車之中,這混蛋怎麽會想到那些——咳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薑似不由想起前世來。

那個時候,這家夥像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整日裡與她歪纏,她從一開始的羞惱拒絕,到最後竟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樂在其中。

似乎,其實,當棋逢對手,那本來就是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

鬱謹一直注視著懷裡的人。

見她彷彿在回憶,眼中閃著令他心旌搖曳的光芒,一下子得到了鼓勵。

阿似定然是想他昨夜的勇猛吧。

本來他可以做得更好的,還不是怕阿似身體受不住……

這麽一想,好似一把火騰地點燃了身體,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鬱謹抿了抿唇,低頭在薑似雪白的頸間啃了一口,大著膽子去解她衣帶。

薑似按住那隻不安分的大手:“別胡鬧,我還疼呢……”

鬱謹頓時恢復了正襟危坐,甚至把薑似往外推了推。

薑似氣笑了:“你怎麽不把我丟馬車外邊去?”

鬱謹苦惱又委屈,歎了口氣:“柳下惠難當啊。”

薑似靠著車壁,聲音轉低:“阿謹,我也覺得太子當不久了。”

鬱謹不覺有異,笑道:“咱們想到一起去了。”

如果皇帝老子只有太子一個兒子,那麽太子作天作地都不要緊,可是皇帝老子太能生了,皇子足足有八個,最小的都到了成親的年紀。

盡管他看那些兄弟蠢的蠢,陰的陰,可也擋不住那些人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

群狼環伺,皇帝老子又身體倍棒,太子夾著尾巴做人能不能安然等到繼位都難說,現在這樣不出亂子才怪。

當然,這些與他和阿似無關,他反正就是一個閑散王爺,關起門來在王府與阿似和和美美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皇位那個肉骨頭讓那些瘋狗爭去吧。

鬱謹想想昨夜,隻覺以後的日子就是浸在蜜罐裡,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心滿意足。

薑似這才確信鬱謹與她是不一樣的。

她隱隱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

遺憾的是前生她與阿謹一同經歷的那些永遠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慶幸的則是他們在最合適的時候認識彼此,二人之間沒有季崇易,更沒有聖女阿桑,無疑會簡單快樂許多。

慶幸比遺憾多,對她來說,便算是福氣了。

幼時她不信紅顏薄命,長大後經歷了那些就信了,而現在她更相信命運要靠自己爭取。

薑似放下了疑惑,鬱謹卻突然問道:“阿似,你能治好福清公主的眼睛,真的是生而知之?”

“不信麽?”薑似笑問。

“不是。”鬱謹握住薑似的手,與她十指交纏,“你可能不知道,在南疆一些部落,生而知之的說法很盛行。”

薑似心頭一跳。

鬱謹繼續說道:“比如烏苗族,他們的聖女被稱為天選之人,

據說只有天生對異術敏感的女童才能成為聖女候選,而在這些候選聖女長大的過程中,定會有一位女童擁有遠超他人的天賦,彷彿天生就懂得那些異術的運用……這個人便會成為烏苗族的聖女,等上一任聖女過世後就會成為新的長老,也就是烏苗族乃至四周依附部落的領袖……”真正掌握了烏苗族以及依附部落的領袖,倘若與大周或其他幾國對上,攪亂半邊天還是沒問題的。

鬱謹從固定在車廂中的小幾上拈起一顆梅子丟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又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腦子裡想的還是南疆的事。

那是他呆了多年的地方,看似彈丸之地,實則神秘莫測,擁有著令人恐懼的力量。

薑似見此,伸手搭在鬱謹身上,似笑非笑道:“阿謹,你對烏苗聖女很了解嘛。”

前世她假冒了兩年的烏苗聖女,因為怕露出破綻與族中人鮮少接觸, 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學習異術,熟悉的人除了鬱七就是阿桑的貼身婢女。

現在想想,那段經歷給她帶來的是種種神奇能力,其他留在記憶中的烙印並不多。

“機緣巧合知道的。”對南疆的事,鬱謹不願多說。

薑似嘴唇微動,有心問那副畫像的事,又無從問起。

夫妻間雖說應該坦誠相待,可這種前世遺留問題怎麽算?

這個時候的她不但不應該知道聖女阿桑的長相,更不可能知道那副畫像的存在。

難道要她告訴鬱七她是重生的?

別的都可以,只有這一點薑似從沒想過。

重生這個秘密就好似她最貼身的一件衣,一旦扒開,那真的是赤赤果果赤果果了。

思及此處,薑似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這一世,鬱七書房中那副畫像究竟在不在?

這個疑問一起,好似一石激起心湖千層浪,竟恨不得立時回到燕王府中。

在鬱謹覺得短暫而薑似覺得漫長的獨處中,馬車終於停下來。

燕王府到了。

二人先後下車,並肩往裡走。

一道灰黃影子衝過來,在薑似面前停住,可憐巴巴搖著尾巴。

鬱謹黑著臉咬牙切齒:“二牛,你還敢出現!”

二牛嘴上纏著一道紅綢,還打了個蝴蝶結,頗委屈嗚嗚兩聲。

薑似見了心疼不已,瞪鬱謹一眼:“二牛只是想吃醬肘子,怎麽能這樣罰它?”

鬱謹臉更黑了。

只是想吃醬肘子?這狗東西分明是因為他迎娶阿似不許它跟著,故意搗亂。

他當時差點驚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