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傾城至愛

發佈時間: 2023-05-11 16: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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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這樣含情而又露骨,安傾然臉熱了一下:“你怎麼這麼說,也不怕人聽到。”

 “聽到又如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連年號都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合在一處的,還有什麼怕被人知道的。”東方錦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笑意,眼底的柔情蜜意讓安傾然不禁羞得目光一躲。

 “討厭!”她笑嗔著道。

 “你真的討厭我?”東方錦挑著眉毛將她抱在了懷裡,馬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外面的侍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不敢大聲,唯加快時間趕路。

 回到皇宮的時候,安將軍派人來打探消息。

 安傾然將事情簡單地寫了一封信送到了安府。

 她幾乎想立刻去壽王府告訴樓挽月。

 東方錦卻告訴她再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兩天過去了。

 安傾然實在等不了了,和東方錦說了一聲,去了壽王府。

 她的心裡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會解决的。

 雲啟帝會同意的。

 大不了,她親自去求。

 再不行,便連冉兒也帶上,讓他看在他們母子的面子上,放過東方潤。

 來到壽王府的時候,樓挽月依禮相迎,表情不鹹不淡,這兩年來都是如此,安傾然也不以為意,畢竟是她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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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的淒苦加上這一世的家破人亡,讓她對樓挽月的命運無限唏噓,上一世她不管,這一世她的苦完全是自己給造成的,她若不彌補,心裡終是不安。

 她拉住了樓挽月的手,未說話,眼淚卻是先落下來了,倒弄得樓挽月一陣的驚訝:“娘娘,這是為何?”

 “叫我傾然,兩年了,你一直喊我娘娘。”安傾然抹了抹眼角,“不過,也無所謂了,樓姐姐,你和忻兒終於熬出頭了,東方潤還活著,我們找到他了。”

 “什麼?”樓挽月像是沒有聽清一樣,事實上,她聽得非常清楚,每個字都清楚無比,她怔怔地看著安傾然,“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就在離這不遠的齊鎮,現在做教書的先生呢。”安傾然一口氣說完,下麵的話她沒有繼續講,先讓樓挽月激動一會兒又如何。

 樓挽月果真淚如雨下,但是這是欣喜的眼淚。

 她轉過身去,帕子捂住嘴,雙肩顫抖著,仍舊能聽到嗚咽的聲音傳來。

 安傾然轉過身去:“表姐,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哦,傾然……我們進屋再說。”樓挽月想擠出一絲笑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兩個人進了屋子,這一路,樓挽月一直在哭,那些開心的淚讓安傾然下麵的話幾乎說不出來。

 “是不是雲啟帝不肯赦免我們的罪?不讓世子回京?”樓挽月終於恢復了理智,忍著淚道。

 “這個,倒也是原因之一,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講,你得有個心理准備……”安傾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樓挽月的臉色都變了。

 “怎麼了?難道他受傷了?殘疾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的相公,是忻兒的爹爹。”樓挽月神情堅決。

 “那倒沒有,他是失憶了……所以,這兩年,他又娶了親,那個女人叫鐘敏兒,是他們收留了失憶的世子……”安傾然這回一次xin將話說完。

 樓挽月聞言,臉色有些僵,她略思考了一下:“他失憶了嗎?所以才會如此的,是不是傾然?”

 “我覺得也是,否則他早回來找你和孩子了。”

 “別擔心,我想的開,只要他人還活著,其它的,我都無所謂。”樓挽月臉上現了堅毅的表情。

 “哪怕,他有別的女人?”

 “我不在意他有別的女人,我只是在意,他還記得不記得我們母子……”樓挽月原本泛黃的臉上,現了活泛,有了血色,甚至還有著少女一般的嬌羞。

 安傾然的這顆心算是放下了,喃喃地道:“是呀,只要人還活著……”

 她覺得自己真的想多了,她以為表姐無法接受這一切,卻不想,原來表姐在意的只有那一個人。

 反問自己,若是東方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一樣吧。

 那一生一世,終比不得兩情相守。

 也比不得活著這兩個字。

 安傾然回宮後就問東方錦進展如何。

 因為這兩天雲啟帝受了風寒,病時好時壞,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安傾然有些不滿,她又不敢太積極,生怕東方錦的小心眼兒會想到別處去。

 關於東方潤活著的消息,安傾然除了告訴了自己的父母,和樓挽月並讓他們保密之外,其它的人並沒有告訴。

 生怕有心之人,再害了他。

 東方錦那邊也是,暗衛未撤,一直在保護著。

 東方潤應該是真的失憶了,否則那樣敏銳的人物,不可能沒有半分察覺。

 樓挽月最是難煎熬的那個,她知道安傾然會幫她的,她所做的只是安靜地等待,可是那一顆心哪,早跑到那個叫齊鎮的小地方去了。

 她和東方忻一直說,他爹爹回來了,馬上去見爹爹,東方忻聞言就一直站在門口盼著,有高大的馬車帶他去找他爹。

 終於三天后,果真有一輛無比豪華的馬車停在了壽王府的面前,安傾然一身緋色的衣裙,裙裾處有一枝粉色的九月梅斜逸而出,直到前襟,東方忻對這枝繡梅產生了興趣,上車之後一直盯著看,然後道:“杏花……”

 樓挽月的心思不在這上,倒是安傾然聽他說的有趣,伸手抱過了忻兒:“忻兒,一會兒見爹爹,開心不?”

 忻兒點頭。

 “那見到爹爹的第一句想說什麼?”

 東方忻已經三歲了,他明白她的問題,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樓挽月歎了口氣:“別說是忻兒,我便也不知第一句該說什麼?對了,那個小姐待他可好?”

 安傾然心裡一痛,樓挽月沒有問東方潤對那個小姐好不好,而是相反,想來,她的心裡只有東方潤一個人,只要在這段時間有人替她照顧他,她心裡都是感激的。

 更何况是失憶了。

 人總會想開的。

 之前的種種,在遇到實際問題時,自己的內心都會告訴自己答案的。

 安傾然故意一笑:“一家人見面了,你自然先讓忻人喊他爹爹。”

 “可是……他若是不認得我們,怎麼辦?”樓挽月眼底帶著一絲恐懼。

 “怎麼會不認得,只是失憶了而已,會想起來的,也許一見到你們的面就會想起來了,是不是?”安傾然很是樂觀。

 “可是他的女人……怎麼辦?”樓挽月這回兒摒弃了所有的前嫌,跟安傾然開始掏心窩子了。

 “這……姐姐不是說過嗎?只要他還活著,如果那個女人願意跟我們回京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安傾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樓挽月不是一個笨蠢的女人,這件事情想是早考慮好了。

 樓挽月聞言微微地點了點頭:“是呀,只要她願意跟回來……”

 然後便再沒有話了。

 只是偶爾聽到東方忻的聲音,他對什麼都好奇,遇到牛羊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大聲叫著怪物,看見狗狗也嚇得直尖叫,安傾然心裡不禁更是惻然,他們被“保護”在壽王府裏的時間太長了,這母子兩個從那時候起,就沒有出過府門吧。

 雖然府門口看起來只有一個老朽的門衛,但她和樓挽月都知道,暗處盯著的眼睛不知有多少雙,一開始連她都以為東方潤有可能活下來之後怕問罪,偷偷地躲了起來,然後會忍不住回府偷偷探看,所以暗哨很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情便慢慢地被放弃了。

 安傾然以為他真的沒命了。

 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又怎麼來到了齊鎮呢?

 這些話,只有見到本人的時候才知道。

 終於,下午的時候,他們到達了齊鎮,到了驛館之後,安傾然在猶豫要不要第二天再去,可是樓挽月哪裡還能等下去。

 一行人來到了鐘府。

 鐘府的大門也算是氣派,這鐘家是當地的商戶,經營著綢緞莊,胭脂鋪,也算是小有富餘的商戶,當然,在當地來講,也算是數得著的人家。

 他們敲開門的時候,門衛還要往裏通報,暗衛掏出腰牌便護著樓挽月和安傾然往裏走,那個家丁都傻眼了,他好像看明白上面的字了,這是真的嗎?

 大內的護衛?

 他們護的又是誰呢?

 如果這不是真的,為什麼這些人看起來天生自帶的威嚴,又能假得了嗎?

 家丁連滾帶爬地往裏追去,這時候,眾人的脚步已停住了。

 原來進了後院,便看見一個挺拔的男子在小心翼翼地陪著一個女人散步,那個女人肚子微隆,看起來,有五六個月的身孕,她一手扶著自己的腰身,一手扶著男人的胳膊,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男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恬靜美好的表情,讓樓挽月脫口喊出:“東方潤……”

 聽到聲音,夫妻兩個回過身,看見一群人,不禁一愣,鐘敏兒眉眼犀利,有幾分安傾然的精明:“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家不懂得先敲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