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1念起

發佈時間: 2024-01-21 20:2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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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謹面上一派疏離冷淡,內心則是奔騰的。

阿似真夠沉得住氣啊,這麽大的事,北上的路上居然對他提都沒提一句!

越想越心塞,就沒心情與幾個笨蛋瞎耽誤工夫了。

鬱謹面色不善盯著齊王,把齊王看得直冒汗。

他可是呼聲最高的儲君人選,要是被老七給打了就太丟人了,簡直不敢想象那後果。可老七是個不管不顧的xin子,真要打人恐怕連理由都要打完之後再想……

齊王忙解釋道:“當時母妃病了,她們兩個去白雲寺給母妃上香祈福。”

鬱謹臉色更淡了些:“呃,原來是為了賢妃娘娘。”

上香遇到驚馬,若說是意外鬼才會信,定然是齊王妃沒安好心弄出來的么蛾子,沒想到賢妃還摻和了一腳。

對於賢妃,鬱謹生不出絲毫孺慕之情,一想到她只有冷漠。

生而不養,甚至只有厭惡和利用,這樣的人也配稱一聲“母親”?

“那麽賢妃娘娘現在好些了麽?”

齊王沒想到鬱謹如此平靜,轉而一想,是他自己心虛了。李氏趁著上香的機會暗害燕王妃的事老七又不清楚,不可能發神經的。

這麽一想,齊王就輕松多了,笑著問道:“七弟回來還沒去看過母妃?”

鬱謹微微挑了挑眉,沒有搭理齊王的廢話,再次問道:“賢妃娘娘現在好了?”

齊王換上一副憂容:“沒有好利落,平時看著還好,偶而就會突然頭疼。”

“這樣啊,那我回頭進宮去探望一下賢妃娘娘。”

齊王趁著幾位皇子都在,樂得給鬱謹挑毛病:“七弟,你跟母妃叫娘娘未免太疏遠了。”

鬱謹嗤笑一聲:“四哥莫要管太寬。”

覥著一張醜臉端兄長架子,臉不疼麽?

齊王萬沒想到鬱謹當眾就來了這麽一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頗下不來台。

湘王見狀幫腔道:“七哥,四哥好歹是咱們的兄長——”

鬱謹視線往湘王面上輕飄飄落了落,嘴角噙著冷笑:“怎麽著,還長兄如父不成?我可不見廢太子死的時候你們哪個去號喪了。”

幾人頓時色變。

蜀王咳嗽一聲道:“七弟,時候不早了,我就回府了。”

老七這家夥嘴上沒有把門的,完全是什麽不能提就提什麽。議論廢太子的話一旦傳到父皇耳裡,能有他們好果子吃?

更何況再說兩句估摸著群架又要打起來了。

判斷了一下行事,蜀王決定走為上。

蜀王一起身,齊王也迫不及待站起來了,強撐著笑意道:“我也回了。剛剛說的話七弟好好想想吧,你現在也是當父親的人了,應該知道女子十月懷胎的辛苦。”

鬱謹撩了撩眼皮。

想個屁。

真要心疼女子十月懷胎,剛剛老五那麽埋汰齊王妃,齊王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是慫成什麽樣,才對自己孩子的母親如此不在乎?

果真說起別人道貌岸然,輪到自己私德淪喪。

眼巴巴見齊王三個都走了,魯王隻好戀戀不舍站起來:“七弟,那我也走了啊,有時間咱們再聚。”

好好一場群架就沒有了,果然惦記那個位子的人都是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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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謹送幾人出了門,立刻抬腳去了毓合苑。

薑似回來後換上家常衣裳,哄過阿歡,正靠著牀側屏風歇著,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熟悉的腳步聲令她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嘴角微彎睜開眼睛。

鬱謹大步走來,路過擺在中間的一個小杌子順腳踢開,坐在了牀邊。

薑似揚眉:“難不成打架了?”

不應該啊,從前廳離開的時候還沒苗頭呢。不過要想打架就是摔個茶杯的事,真想打也快。

“沒打架,犯不著。”鬱謹定定望著薑似,抬手撫了撫她的發絲,“前不久齊王妃約你去上香了?”

薑似微怔,很快笑了:“還以為沒人提起這個呢。”

“仔細給我說說。”

“沒什麽可說的,就是齊王妃想害我摔落懸崖,被我給躲過了,換她自己去遭罪了。原想著這種蛇蠍心腸之人摔個粉身碎骨正好,沒想到被她撿回一條命。”

“她嚇傻了?”

薑似笑意涼薄:“怎麽可能嚇傻了,不過是有些人需要齊王妃‘嚇傻’罷了。這樣也好,讓齊王妃清醒活著,看一看她為之勞心勞力的人是個什麽嘴臉,比死可要難受多了。”

死只是一瞬間的痛苦,活著才是長久的折磨。

鬱謹十分讚同薑似的話:“看來要暗中派人好好保護著齊王妃,不能讓她輕易死了。”

一個對外宣稱喪失神智的王妃,不能打理王府庶務應對人情往來,偏偏還要一直佔著王妃的位子,想一想就夠齊王受的。

“那賢妃呢,她也摻和了?”提到賢妃,鬱謹語氣更冷。

齊王妃對他來說完全是陌生人,有什麽嘴臉都不意外,可賢妃與他畢竟有血緣關聯,對薑似出手無疑更令他心冷。

“沒有賢妃稱病,就沒有這趟白雲寺之行了。”薑似淡淡道。

鬱謹一拳砸在了牀柱上。

整張牀顫了顫。

薑似嗔他一眼:“好端端拿牀出什麽氣,晚上不睡了?”

鬱謹一想也對,歉然一笑,默默把小杌子踢得更遠了一點。

除了小杌子倒地翻滾發出幾聲響,屋中一時陷入了安靜。

好一會兒後,鬱謹開了口:“阿似,我改主意了。”

見他說得認真,薑似不由坐直了身子:“改什麽主意?”

不知阿謹這話從何說起,原先又是什麽主意呢?

鬱謹雙手交握搓了搓,嘴角掛著涼涼的嘲諷:“老四夢寐以求的就是那個位子,賢妃最盼望的也是老四坐上那個位置。我本來隻想著給老四拖拖後腿,不讓他得意,可現在才發覺這種想法何其可笑。乾掉了老四,換了老六上,誰能保證他不會腦袋抽風找咱們麻煩?”

薑似隱隱猜到了鬱謹的意思,喃喃問:“阿謹,你是想——”

鬱謹輕笑出聲:“我來坐那個位子,就不用提防誰再找咱們麻煩了。”

而這,才是他給阿似最有力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