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白蓮之爭

發佈時間: 2023-05-25 07:2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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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蘇雨晴似乎準備以柔克剛,不停的抹著眼淚,企圖得到雲恆的同情:「我真的特別自責,在我辦的派對上出現了這種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一定會派人好好保護瑤瑤,我也不想的。這件事我肯定有責任,你們要打要罵,沖著我來,不要殃及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讓我一個人承擔好嗎?」

 活脫脫一朵遺世獨立的白蓮花。

 十六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蘇小姐拍電視劇呢?事情鬧這麼大,沖著你來,怎麼來?也找個色狼尾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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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少。」蘇博眉頭緊皺,下意識的回護自己的女兒,但嘴唇動了動,到底說不出什麼來。

 明白人心裡明鏡似的,事情已經出了,且影響很大,絕對不是一個小姑娘站出來逞英雄的好時機,嘴上說的好聽,其實能怎麼負責?不過是仗著對方不好意思跟她一般見識,想要轉移重點裝可憐罷了。

 這就好像捅了上億的簍子,挺身而出喊著從我工資里扣,看似有擔當,實際上好像逗人玩一樣,都沒什麼意思。

 蘇博沉下心來,嘆了口氣:「雨晴涉世未深,你不要跟她計較,我們的確是難辭其咎,但是這件事的導火索,也不是雨晴,她一片好意,出發點是好的,她也不希望這樣……」

 「她希不希望這樣,都已經這樣了。」十六眉目清冷,從頭至尾眼皮都不曾撩一下:「你們在這裡狡辯也沒有用,責任我們一定要追究,只不過具體如何,要看瑤瑤的意思。」

 「那是自然。」蘇博心裡鬆了一口氣,面對肖墨和雲恆,他還是備感壓力的,但是傅錦瑤一個女孩子,料想應該好對付的多了,到時候哄一哄,說幾句好話,也就大事化小了。

 蘇雨晴仍舊抽泣個不停,眼淚在眼圈裡打轉,見雲恆臉色鐵青,怯生生的忍不住開口:「雲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呀,而且瑤瑤不也沒事嗎?」

 十六冷嗤一聲,瞧瞧這位蘇小姐,說的都是什麼屁話,難道非要出事,才叫事兒?

 他連懟都懶得懟了,簡直狗屁不通的邏輯。

 雲恆則是低下頭看了看錶,沒有接蘇雨晴的話茬:「勞倫斯的父母怎麼還不來?」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起了,秘書忙小跑著去開門,迎進來一對金髮碧眼的夫婦,男的身材高大,表情十分高傲,女的也是趾高氣昂,看著約莫五六十歲——即便衣著華麗,但是西方人普遍比較顯老,兩個人珠光寶氣的,跟傳聞中家道中落的情況並不十分對的上。

 但這也沒什麼意外的,上流社會都講究個面子,就算是房子已經被抵押了,也依舊要開上萬美元的香檳,更何況今天的談判很需要氣勢。

 「這是查理伯爵,和貝托爾夫人。」蘇博跟伯爵夫婦打過招呼,把他們介紹給十六和雲恆。

 聽說了十六和雲恆的名頭,兩個人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微笑著伸出手,卻被十六無視了個徹底,雲恆倒是還算給面子,他撓了撓頭,巧妙地躲開了查理的手。

 兩個人神色訕訕,不大自然的坐下,眼下所有人都已經到齊,除了勞倫斯和傅錦瑤,蘇博正準備搜腸刮肚的找出一些諸如天氣真好的廢話來活躍氣氛,敲門聲響起,傅錦瑤來了。

 十六忍不住回過頭去,雲恆則是直接站起身,迎了上去:「瑤瑤,你來啦。」

 隨後他的眼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十六也覺得一陣無語。

 無他,只是這會兒的傅錦瑤,看上去格外不同。

 昨晚傅錦瑤亮相派對,可以說是艷光四射,光芒照亮了所有人的面龐,然而此刻的她,素凈的小白裙,披肩黑長直,未施粉黛的小小臉蛋上,眼角暈紅,好像剛剛哭過,臉色蒼白,渾身微微顫抖,活脫脫一朵暴風雨中被摧殘的幾乎零落的小花。

 一進門,傅錦瑤就淚盈於睫,強自忍耐哭泣的咬住了嘴唇,一抬頭看到伯爵夫婦,那忍了許久的淚水恰到好處的落下,哽咽著跟他們打了招呼,看上去簡直是我見猶憐的小可憐。

 蘇雨晴前一秒還在抽泣,如今見了傅錦瑤這幅風一吹就倒的楚楚可憐相,頓時覺得沒法子哭下去了——一山不容二虎,眼前有個比她更傷心的,並且更有傷心的理由,自己總不能跟她對著哭吧。

 生平頭一次,蘇雨晴覺得一身本事毫無用武之地,居然有人比她還會裝!

 這種時候,示弱比咄咄逼人更令人束手無策,人家姑娘都這樣了,你們還好意思說什麼?

 傅錦瑤深知這一點,當十六和雲恆同時伸出手來拉她的時候,一邊流著淚,一邊一屁股坐在了兩人中間,一坐下就好像忍受不住一般,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偏偏即便哭的這麼慘,也一點沒耽誤她說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只是……我一直有抑鬱症,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我……我昨晚差點割腕,生活太難了,嗚嗚嗚,對不起……」

 眾:……

 蘇博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覺得自己之前的預估實在是太樂觀了,一個小姑娘棘手嗎,難對付嗎?好像是的。

 連抑鬱症都出來了,人家都想自殺了,這事兒還能善了?

 眼見傅錦瑤一進來就哭成了個淚人,一直不說話的查理跟貝托爾使了個眼色,貝托爾夫人咳嗽幾聲,忙開口說起了場面話:「昨天發生的事情非常遺憾,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管教勞倫斯的,只是現在勞倫斯一直沒有回來,見不到他的人,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樣,年輕人的事情,有時候是非常複雜的,我們也不好插手……」

 「哦,跑了。」十六言簡意賅的打斷了貝托爾夫人的侃侃而談,而身邊的雲恆則很有默契的一打響指:「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是嗎?也就是說,你們不承認勞倫斯做了些什麼,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