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如果是我

發佈時間: 2023-05-24 07: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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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這句話,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雲恆,好像能從他臉上看出答案來。

車子猛地剎住,突兀的令人下意識身體前傾,雲恆半晌才別過臉,並不是很愉快的笑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傅錦瑤一顆心筆直的下墜了。

「我們那天見過肖墨之後,他就出事了,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你跟他原本就是認識的,彼此還有敵意,還有當初我救下你,你休養的時候特意挑了肖家的地盤,其實打的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安全的主意,對嗎?上次肖墨害你逃亡,害你受傷,這次你回來算計他,你跟他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還利用了我,如果不是那天我跟肖墨吵架,他也不會出那場車禍。」

「是他不放過我。」雲恆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散去,眸中閃過一絲陰冷:「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經嘗試求和,但是他不願意,太固執的人難得善終,今天不是我,也有別人。」

雲恆伸出手掌,想要搭在傅錦瑤手上,語氣輕緩了下來:「還有,我沒有想要利用你,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你跟他已經分手了,為他跟我翻臉,值嗎?」

傅錦瑤的逼問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她和肖墨才是站在一邊的,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令人窒息的一種感覺,心裏湧出無限的酸楚,好像憋了一口氣,卻無處宣洩。

傅錦瑤最後看了雲恆一眼,之後咬緊牙關,二話不說推開了車門,整個人毫不猶豫的衝進了瓢潑大雨之中。

雲恆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師父,是跟她有深厚情誼的人。

如果不是誤打誤撞的遇見了雲恆,她在重生之後很多關鍵性的節點和危機之時,恐怕都沒法子順利度過,一直以來,她對雲恆都是感激又欽佩的。

至少在今天之前,都是這樣的。

可是雲恆也是害得肖墨進了醫院的元兇,他和肖墨勢不兩立,雖說是一來一往,可是差點讓肖墨死於車禍是真的。

傅錦瑤想,如果她是個局外人,那麼她可能覺得這種情況假作不知,兩不相幫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可是她做不到。

在親耳聽到雲恆承認一切的那個瞬間,她甚至有掐住雲恆脖子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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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雲恆差點讓肖墨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為了避免對雲恆做出恩將仇報更過激的事情,她只能逃。

一瞬間渾身上下全都濕透,浸了水的衣裙變得沉重,身後發出一聲巨大的關車門的響動,接着雲恆站在原地咆哮的聲音穿透了雨幕,響在她耳邊:「如果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是我,你也會這樣嗎?你會因為我再也不理睬他嗎?」

他渾身濕透,雨水順着稜角分明的面容飛快的低落,對着傅錦瑤的背影狂吼,下顎因為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和委屈緊繃着。

傅錦瑤停下腳步,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對着雲恆露出個苦笑:「我不知道,事情沒發生,誰也不知道,但你和肖墨不一樣。」

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麼表情來面對雲恆:「你回去吧,讓我想一想。」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小跑進了迷濛的暴雨里。

雲恆怔愣的站在原地,彷彿感受不到天上暴雨轟鳴,閃電打在距離他不遠的一棵樹上,他躲也不知道躲,良久才回到車內,雙手捂住臉頰,使勁兒的抹了一把。

不知道?

但她知道肖墨跟自己是不一樣的,哪裏不一樣?

就因為肖墨從小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想要誰死,誰就應該毫無怨懟的去死,還手也不行嗎?

就因為他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所以哪怕他們分手了,肖墨也還是「不一樣的」,他還沒開口,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這一個瞬間,讓雲恆徹底認識到,他和肖墨,真的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肖墨一天不死,他就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連生命中僅有的那一絲溫暖也很快會煙消雲散。

他死了,什麼都好說了,未來才能有無限可能。

他們就像是黑與白兩個世界,不是你毀滅,就是我毀滅,無法共存。

雲恆狠狠的一拳捶在了窗玻璃上。

傅錦瑤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她渾身上下濕透了,實在是狼狽至極。

一進客廳就看到了端坐着修指甲的傅歡,對方見她進來,有些驚訝的打量了她一圈,隨即臉上露出一點幸災樂禍和不屑來。

傅錦瑤不用琢磨就知道傅歡想的是什麼,無非是以為自己半途被雲恆撇下,這會兒心裏一定偷着樂。

她懶得搭理傅歡,徑直走過她,去卧室里準備洗個熱水澡。

傅歡這些天自顧不暇,也無意跟傅錦瑤開戰,只是翹著二郎腿嘴裏哼起歌來,看着心情不錯。

等到傅錦瑤沒了影子,她才指手畫腳的吩咐家裏的傭人:「趕緊把地上這些水擦了,弄得地板都髒了,才打完蠟呢,也不知道到哪裏鬼混去了,弄得一身都是水,噗。」

笑完之後想找個人說上兩句風涼話,可是環顧左右愣是沒個能說話的,傅歡臉上那點笑容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股心火亂竄。

容紫燕被傅錦瑤弄去了郊區療養院,傅宴被趕出星動,過不去心裏的坎,每天跟着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身邊沒有一個得力的靠的上的人。

傅歡越想越是堵心,想到一會兒傅國邦下班回來,又會找自己的茬,最近受了傅錦瑤那個掃把星的影響,爸爸看她也沒以前順眼了,她索性直接站起身來,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下,給陳修撥去了電話:「喂,阿修,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公司,對賬。」陳修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疲憊,但卻是從來的溫和有禮:「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見你。」傅歡邊說邊笑,快步走出了別墅大門:「我去找你好不好?」

或許,她太沉溺於跟傅錦瑤爭奪搏鬥了,忘了最後一張底牌,也忘了什麼是她在傅家安身立命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