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背你一輩子!(加更)

發佈時間: 2023-05-19 22: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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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想想你的母親?”’

 霍明生眼眶有些發紅,蘇姒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很激動。

 她拉了拉風景車門,想讓他示軟一下,大家都在,父子吵起來,實在是不好看。

 但是鳳景琛同樣也在氣頭上,根本沒有搭理她,只是衝着霍明生冷笑,低吼道,

 “你也有臉提我母親,什麼時候你能把那個野種弄死,再跟我指教吧,你現在,沒資格!掇”

 說完,車子倒退了一下,繞過霍明生,徑直開了出去。

 蘇姒回頭看了一眼霍明生,他站在夜幕中一動不動,身影單薄的讓人心疼。蘇姒坐下-身子,看着咬着牙,開車的男人,輕聲道勻,

 “這樣你心裏舒服了嗎?”

 鳳景琛沒說話,喘氣也粗重起來,蘇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手,低聲道,

 “你明知道這一切根本不可能,何必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這麼難過,你難過,我也心疼,鳳景琛,我心裏難受。”

 鳳景琛聽着她的話心裏微微緩和下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

 “抱歉,我——”

 “不要抱歉,”

 蘇姒伸手抵住他的脣,認真道,

 “如果真的抱歉,把我的話聽進去好嗎?”

 鳳景琛看着她,心裏滿滿平靜下來,看着眼前要跟自己一輩子的女人,心裏軟成了一灘水,他衝着她輕輕點了點頭,後者回給他一個微笑,心裏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不遠處一輛車裏燈光閃爍了一下,緩緩跟了上去······

 鳳景琛開得不快,那輛車子也不緊不慢的跟着,起初鳳景琛沒有在意,後來紅燈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他脣角微微一勾,過了紅燈後,直接朝着那些羊腸小道般的街道穿梭,不一會兒就把那些人甩掉了,末了,還不忘調侃,

 “怎麼樣,你老公車技不錯吧?”

 蘇姒哼了一聲,回了他一個白眼,鳳景琛摸了摸鼻子,繼續開車。

 袁家平反後,中央也給了不少補助,但是當年袁家四分五裂,袁青那一對兒女,誰也沒伸出手去幫一把,現在袁家平反,自然也沒有這些人什麼事,所以即便現在袁家已經擺脫了當年那個命好,但是事實上,比之前也沒有好到哪裏,除了物質上稍微好了點,袁曉依舊沒有親人。

 鳳景琛跟時娜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交易,她不知道,她只是純粹的有些心疼那個孩子,她知道孤立無援,不被關心的痛苦。

 袁曉住在鳳翼街的一個巷子裏,當年袁家的房子,早就被拿去充公了,鳳景琛既然答應幫時娜,自然方方面面都俱全,他委託律師,將紫荊路一棟公寓寫在了袁曉名下,並找人將這協議寄給了袁曉,但是這孩子倔得很,一直不肯搬走。

 鳳景琛只好找人一直盯着這小子,省得他再惹事兒。

 這次,也是他第一次來袁家。

 鳳翼街這一代,是幾十年的老建築了,這些年青城變化很大,但是這一塊兒,因爲地形不好,又偏離市區,一直沒有開發商看中,所以這麼多年,這裏幾乎沒什麼變化。

 車子開到街口的時候,就進不去巷子了,蘇姒只好跟鳳景琛一同下車,拎着禮盒往袁家走。

 “小心點。”

 鳳景琛牽着蘇姒,帶着她一步步走過這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不覺皺起眉頭,前兩天剛下過雨,這片“水泥”路就更加鬆軟了,踩一腳,就陷進去小半截鞋子,沒走幾步,鞋上就帶着厚重的泥塊,一腳比一腳沉,蘇姒漸漸有些吃力,卻還是緊緊跟着鳳景琛的步子。

 突然,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突然彎下腰,低聲道,

 “上來?”

 蘇姒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鳳景琛背對着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背,低聲道,

 “上來,我背你。”

 蘇姒低頭看了看鳳景琛的腳下,一樣也是沉甸甸的泥塊,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低聲道,

 “沒關係,你帶路,我能跟上。”

 鳳景琛卻不說話,稍稍後退一步,彎腰猛地抱住她的臀,輕輕往上一掂,妥妥的就把人牢牢地背到了背上。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背你一輩子,這點路又算得了什麼,太小看你男人了!”

 蘇姒趴在他的背上,微微彎起脣角,鳳景琛的背很寬闊,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聞起來非常清新,鳳景琛一直在戒菸,所以身上口香糖一直不離手,雖然並沒有完全戒掉,但是比起之前嚇人的煙癮,已經好了太多。

 她歪着頭,看着他的側臉,忍不住伸出手將他臉頰上翹起的頭髮撫平,然後抱着他的脖子,微微彎起了脣角,幸福,好像一直都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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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就到了地址上的地方,鳳景琛將蘇姒放下來,隨便將腳上的泥抖了抖,低聲問

 tang蘇姒道,

 “就是這家吧?”

 “應該是,”

 蘇姒打量了一下,道,

 “你等會兒,我過去問問。”

 說着朝着那扇虛掩着的紅漆鐵門走去。

 “咚咚——”

 蘇姒敲了一聲,擡高聲音道,

 “有沒有人?袁曉你在家嗎?”

 話音未落,院子裏就傳來兩聲犬吠,接着透過門縫就見那狗張牙舞爪的朝她跑來,蘇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拉上了門,下一秒就聽見“咚”的一聲,然後就是狗“嗚嗚~”的哼幾聲。

 蘇姒咳了一聲,有幾分心虛。

 鳳景琛笑眯眯道,

 “老婆,身手不錯。”

 蘇姒瞪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裏面有人高聲喊道,

 “誰呀?”

 處在變聲期的聲音,赫然就是袁曉。

 蘇姒連忙道,

 “袁曉,是我。”

 “姒姒姐?”

 袁曉有些詫異。

 “是我,”

 蘇姒頓了頓,低聲道,

 “你能把狗牽走嗎?”

 “好。”

 袁曉在裏面應了一聲,接着虎着聲音道,

 “肉包,過來!”

 “嗚嗚~”

 蘇姒在外面都能想到那狗甩尾巴的樣子,不過肉包這個名字,還真是······

 正想着,眼前的門就開了,袁曉穿着一身運動衣,頂着一頭鳥窩頭,就站在了門口。

 “姒姒姐,你怎麼來了?”

 說完看見蘇姒身邊的鳳景琛,臉色裏面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情不願道,

 “大叔,你怎麼也來我家了?”

 鳳景琛嘴角抽了抽,強忍住揍這小子的抽動,咬着牙笑道,

 “陪我媳婦兒來看看小狼崽。”

 袁曉撇了撇嘴,一邊讓開路,一邊嘟囔道,

 “我是小狼崽,你可不就是大灰狼,咱倆這是同類。”

 蘇姒······

 鳳景琛······

 剛進門,一隻哈士奇就顛顛的跑過來,圍着他們打轉。

 袁曉皺了皺眉,低聲道,

 “肉包,你又把鏈子掙掉了?”

 那傻狗一聽,立馬跑過去將鏈子叼過來,搖着尾巴,似乎在等着讚揚,袁曉撫撫額,彎腰給這傻狗有圈起來,然後栓到了院子裏的一棵石榴樹上。

 肉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小主人剛剛不是讓他撿鏈子,表情頓時就扭曲了。

 鳳景琛好笑的看着那只表情豐富的狗,笑眯眯道,

 “狗東西不錯,跟你挺像的。”

 袁曉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哼了一聲道,

 “幼稚!”

 鳳景琛······

 他看了一眼蘇姒,後者也給了他同樣一個白眼,鳳景琛摸了摸鼻子,貌似真的有點幼稚。

 “姒姒姐,你怎麼來了?”

 蘇姒笑着將帶來的禮品交給袁曉,低聲道,

 “今天中秋節,我想給你送點月餅。”

 袁曉彎了彎眼睛,甜甜道,

 “謝謝姒姒姐。”

 蘇姒摸了摸他的頭髮。低聲問道,

 “你養父呢?今天中秋,不在家嗎?”

 袁曉嘆了口氣道,

 “非要去街上擺攤,攔都攔不住,我要陪他一起去,他也不肯,就把我一個人留在家了。”

 蘇姒皺了皺眉,袁曉的監護人,現在是他的養父,補償的那些錢,完全可以讓兩個人生活的很好,沒必要非得在節假日去做聲音,這一點,太奇怪了。

 她看了一眼鳳景琛,後者只是挑了挑眉,沒說話。

 “他什麼時候回來?”

 袁曉還沒回答,肚子先咕咕叫了兩聲,少年頓時就不好意思了,蘇姒挑眉道,

 “你一直都沒吃東西嗎?”

 袁曉抿了抿脣,道,

 “我想等老邢回來。”

 老邢就是袁曉的監護人,蘇姒默認他爲袁曉的養父,但是袁曉從未叫過這個人父親。

 蘇姒沉默了一下,道,

 “這樣吧,你給他打電-話,然後一起回來吃個飯行嗎?”

 袁曉瞪大眼睛,低聲道,

 “姒姒姐,你要陪着我過中秋嗎?”

 蘇姒笑了笑。低聲道,

 “不歡迎嗎?”

 “當然歡迎。”

 袁曉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歡快。

 某人心裏有點吃味,咳了一聲,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哪知袁曉這小子,掃了他一眼,皺眉道,

 “你怎麼還在這兒

 ?”

 “我——”

 鳳大總裁要跳腳了,蘇姒連忙道,

 “他幫忙煮飯。”

 鳳景琛······

 袁曉卻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低聲道,

 “他不會下毒謀害我吧。”

 鳳景琛眯着眼睛,森冷的笑了笑,沉聲道,

 “我頂多下毒讓你發育殘缺。”

 袁曉嘴角抽了抽,哼了一聲,拉起蘇姒的手,道,

 “姒姒姐,我上個月繪畫得獎了。帶你去看看。”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離開,徒留鳳景琛一個人在原地吹胡子瞪眼,要不是那小子未成年,他非把這小子扔出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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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姒姒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但是邢先生卻一直沒回來,聯想起袁曉說的話,她心裏不免有些擔憂。

 “姒姒姐,要不我們先吃吧。”

 大家陪他等了一晚上,袁曉有些不好意思,就幫蘇姒擦了擦筷子,低聲道,

 “今天你跟大叔能來陪我,我很開心。”

 蘇姒笑了笑,看向鳳景琛,想問問他的意思,卻見鳳景琛站起身道,

 “你們先吃,我去外面看看吧。”

 蘇姒點點頭,道,

 “那你小心點。”

 鳳景琛嚇了一下,就離開了。

 袁曉看着鳳景琛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嚮往,蘇姒看着他的模樣,笑了笑低聲道,

 “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袁曉吐了吐舌頭,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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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喜歡他了,我就是覺得我長大要比他還強。”

 這個年紀的小孩兒的腦迴路讓人無法理解,但是蘇姒看得出來,袁曉並不討厭鳳景琛。

 這邊鳳景琛出來之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一接通,就聽那邊人沉聲道,

 “鳳總,跟你想的一樣,邢善剛並沒有去出攤,我們的人沒有看見他。”

 鳳景琛垂了垂眸子,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

 “這些天,邢善剛有沒有跟什麼人接觸過?”

 “沒有,”

 那人頓了頓,道,

 “我們按照您的意思,一直在霍家這邊守着,並沒有什麼人來過這裏,不過邢善剛這些天總往醫院跑。”

 “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

 那人有些慚愧道,

 “我們沒去查。”

 鳳景琛也沒生氣,只是道,

 “最近盯緊點,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

 “是。”

 掛了電-話,鳳景琛看了看門外,正準備進屋,一直呆在角落裏啃骨頭的肉包突然叫了起來,鳳景琛一皺眉,才發現外面有人。

 “肉包,是我。”

 門外男人輕聲呵斥一聲,肉包就乖乖閉上了嘴,然後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推着一個三輪車,緩緩從外面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鳳景琛皺了皺眉,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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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娜?”

 兩個人都沒注意這裏有人,他這一出聲,下了兩人一跳,邢善剛更是驚聲道,

 “誰?”

 鳳景琛便從陰影處慢慢走出來,站在兩人面前,淡淡道,

 “是我。”

 時娜怔了怔,低聲道,

 “鳳景琛先生。”

 鳳景琛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邢善剛,淡淡道,

 “你怎麼會來這裏?”

 時娜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邢善剛,微微皺起眉頭,沉默了幾秒,突然道,

 “是誰讓你跟我那麼說的?”

 邢善剛肩膀一縮,有些畏懼道,

 “我,我,我不知道。”

 鳳景琛沉默了一陣,低聲道,

 “都別說話了,先進屋。”

 時娜咬着牙,狠狠地看了一眼邢善剛,快步走進了房裏,邢善剛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拿起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污物,顫聲道,

 “你,你是誰?”

 鳳景琛微微笑了一下,道,

 “鳳景琛。”

 邢善剛的臉色一下子更白了,他面如土色,行屍走肉般跟着鳳景琛一步步走進了房內。

 鳳景琛走到大門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後落了鎖,一個電-話就打了出去。

 “現在,給我盯緊袁家,一有情況,就報警,無比保護好夫人的安全。”

 “是。”

 鳳景琛眼眸沉了沉,看來戲做得太過,有人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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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安靜的出奇,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袁曉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微微察覺到了什麼,他沉默了一下,低聲道,

 “老邢,這個女人是誰?”

 邢善剛額上冷汗直冒,他看了看袁曉,又看了看臉色難看的時娜,結結巴巴道,

 “她。她是,我——”

 “她是我的朋友。”

 蘇姒開了口,微微笑了一下,道,

 “她跟你一樣,家裏人都不在了,我就讓她也過來一起過中秋,會打擾你嗎?”

 袁曉愣了愣,搖搖頭道,

 “當然不會。”

 說着看了看時娜,低聲道,

 “你要吃月餅嗎?”

 時娜愣了一下,輕輕一笑,眼眶有些發熱,低聲道,

 “謝謝。”

 袁曉臉蛋紅了一下,低聲道,

 “不客氣。”

 邢善剛從頭到尾一句話不敢說,一桌子人除了袁曉,各個滿懷心事,直到少年累了,蘇姒打發他回了房間,四個成年人才面對面的交談起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說話的時娜,她面色陰沉的看着邢善剛,沉聲道,

 “你不是說是鳳總請我過來的嗎,鳳總是誰你都不認識,我倒想問問,是誰讓你這麼說的?”

 邢善剛是個老實人,聽見她這般質問,臉色頓時白了起來,他沙啞着嗓音,低聲道,

 “對不起,我,這不是鳳先生說的話。”

 “哦?”

 鳳景琛挑了挑眉,不急不緩道,

 “那是誰,是誰讓你這麼說,還有,你找時娜來幹嘛?”

 說着問時娜,道,

 “你以前跟他認識?”

 時娜垂了垂眸子,道,

 “我來偷偷看過袁曉。”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相信,鳳景琛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便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鳳景琛明白了,看來這個邢善剛是見過時娜的,那他今晚上讓時娜來家裏是幾個意思,看袁曉那樣子,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邢善剛低着頭,不說話,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他在緊張。

 蘇姒給鳳景琛使了個眼色,後者挑了挑眉,語氣稍稍平緩一些道,

 “邢先生,是不是有人逼你做什麼?”

 邢善剛咬着牙,低聲道,

 “我,我不知道,你們別問了,帶着袁曉走吧,別在這裏了。”

 說着起身就開始轟趕他們,蘇姒臉色一變,沉聲道,

 “袁曉什麼都不知道,你想跟他決裂嗎?”

 邢善剛手一抖,頹然的放鬆了力道,他僵坐在椅子上,半響低聲道,

 “我,我有一個女兒。”

 話鋒突然一轉,讓三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邢善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低聲道,

 “我結過婚,有一個女兒,不過離婚後,女兒跟着她母親離開了。”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只有這個男人低聲訴說的聲音,

 “離婚後,我們就一直沒進過面,孩子的母親嫌我沒本事,不讓孩子跟我見面,我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孩子知不知道我這個父親,我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可是一個星期前,孩子的母親突然找上門,她,她跟我說,孩子病了,急xin白血病,需要很大一筆手術費,讓我幫幫忙。”

 他捏緊拳頭,低聲道,

 “她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這裏拿到了一筆袁曉的撫恤金,非讓我爸錢拿出來錢給女兒看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我手裏的錢,那都是是給袁曉上大學的,我不能仗着自己養着他,就把這些錢據爲己有,我沒法兒跟他交代。”

 “可是我前妻並不這麼想,她覺得是我見死不救,我幾次去醫院,她都不肯讓我見女兒,說我連她的生死都不顧,還有什麼臉來見她,我,我沒辦法。”

 年近半百的男人說到這裏,聲音也跟着沙啞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我又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但是突然在前天,有一個男人找到我,說讓我去找照片上的女人。”

 說着拿出一張照片,上面的人赫然就是時娜。

 “他說讓我帶着她回家跟袁曉一塊兒過中秋節,就給我五十萬,我當時嚇傻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心裏隱隱有點不安,我見過照片上的女孩兒,她偷偷在我家門前轉悠過,我跟她說過話,但是並不知道她是誰,那些熱門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我把她來家裏的錄音發給他們,事情就算完了。”

 他說着才,從襯衣的口袋裏,摸出一張疊得很整齊的支票遞給鳳景琛,輕聲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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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給了我二十五萬,說事成後,把剩下的二十五萬給我,一邊是袁曉,一邊是我自己的親生女兒,我,我沒得選真的沒得選——”

 說到這裏,這個老人抱着頭,低聲哽咽起來。

 誰都沒有說話,蘇姒拿出一張直接遞給邢善剛,低聲道,

 “這個女孩兒,她是袁家的女兒,給你支票的人,是想試探她的根底,如果你今天真的這麼做了,你真的是把他們姐妹往死路上逼。”

 老人一怔,臉色頓時慘白起來,沙啞道,

 “對不起,對不起·······”

 弄清原因,大家反而沒有剛剛那麼氣憤了,老人辦的是錯事不是壞事,一個不求任何,將袁曉撫養這麼大的人,怎麼會不顧他人xin命呢。

 “那現在怎麼辦?”

 時娜皺眉道,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應該是賀成章派來的人,他要是知道我跟袁家的關係,只怕所有的就全都前功盡棄了。”

 “不見得。”

 鳳景琛晃了晃手指,眯着眼睛道,

 “他想試探,我們就給他一個‘驚喜’!”

 “驚喜?”

 蘇姒挑眉,不知道這傢伙又再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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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先生,現在就我們兩個,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時娜的聲音不緊不慢道,

 “我想知道,網上那篇關於賀成章先生的帖子,是不是跟您有關?或者說,跟袁家女兒有關,據我所知,當時委託您領養袁曉,正是一位女xin。”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邢善剛皺了皺眉道,

 “我一個老頭子,什麼都不懂,時小姐是不是弄錯什麼了?曉曉是我撿來的。”

 時娜語氣沉了沉,低聲道,

 “那你出於什麼目的叫我來這裏?邢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再這樣遮遮掩掩,就沒意思了,你跟剛剛離開的鳳景琛夫婦是什麼關係,這件事跟他們有沒有關係?”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

 邢善剛有些語無倫次,錄音裏的聲音斷斷續續,後來又聽見時娜道,

 “既然你這麼固執,我就只能委託我的律師來跟你談了。”

 “滴——”

 聲音戛然而止,賀成章支着下巴,神色淡淡的看着窗外,眼神陰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成哥,這是邢老頭那裏送來的錄音,已經找人檢查過了,沒有合成的痕跡,而且昨晚,鳳景琛夫婦的確去過袁家。”

 “他們去的那段錄音呢?”

 賀成章淡淡道,

 “爲什麼只有後半部分?”

 “成哥,那姓邢的笨手笨腳,連個手機都不會用,我當時還教了他好幾遍,他給我錄音的時候,我也問過他了,鳳景琛他們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他不敢說他們昨天把人給跟丟了。

 賀成章沉默着沒說話,半響揮了揮手,道,

 “你先下去吧。”

 這人鬆了口氣,拿着東西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賀成章站起身喝了一口茶,眯起眸子,是他想太多了嗎,時娜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吧,現在這個骨節眼,能爲她去跑腿的也只有身邊的幾個兄弟,跟那個女人了吧,不過。鳳景琛,什麼時候,他跟袁家關係這麼好了?

 “篤篤——”

 “進來。”

 賀成章收起思緒,轉過身,門被輕輕推開,下人將咖啡端過來,放到桌上,低聲道,

 “賀先生,馮小姐她不肯吃東西。”

 賀成章臉色未變,甚至連動作也沒停頓,只是淡淡道,

 “不愛吃就別理她,什麼時候想吃了,再給她送去。”

 “是。”

 賀成章又喝了兩口,想到樓上的女人,臉色不禁陰沉下來,啪的一聲,將咖啡摔落在地上,碎成一片,染髒了地上純白的羊毛地毯·······

 房間裏,馮素雅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賀成章真的把她關了起來,不是關在別墅,而是關在一間客房,這間房的窗戶,包括門全都被鐵柵欄焊接起來,沒有鑰匙根本出不去,這個變-態,完全把她當一個寵物給關了起來,截止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了,無論她怎麼吵,怎麼鬧,都沒有一個人敢過來跟她說一句話,她終於意識到,她現在的處境了,這個該死的男人!

 沒有電-話,沒有網,她幾乎與世隔絕,這樣耗着,賀成章遲早會發現些什麼,即便發現不了,她也明白,賀成章的氣數盡了,跟他在一起,只會陪他送死,而她不想死。

 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馮素雅想着了魔一樣,趴在鐵柵欄上,往外看,

 “成哥,成哥,

 是你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腳步聲由遠及近,等走近了,馮素雅才發現不是賀成章,是家裏的傭人。她臉色問問變了變,沉聲道,

 “賀成章呢,讓他出來見我!不然我什麼都不吃!”

 下人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馮小姐,先生說了,您要是不想吃,就別讓我們來送,說什麼時候您想吃了再跟我們說,我們好準備。”

 說完,掃了一眼馮素雅被雷劈了的臉色,微微勾了勾脣角,緩緩離開。

 馮素雅在原地僵硬了幾秒,突然抱着鐵柵欄大叫道,

 “賀成章,你給我出來,我要跟你談談,賀成章!”

 靜的出奇的別墅,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話,馮素雅突然恐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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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知道了。”

 鳳景琛接聽完。掛了電-話,蘇姒連忙問道,

 “怎麼樣了,解決了沒有。”

 鳳景琛坐下來嗎,揉了揉眉心,低聲道,

 “邢善剛被騙了,他女兒沒有得病,健康的簡直不能再健康了。”

 “怎麼回事?”

 蘇姒皺着眉,順勢坐在某人腿上,奇怪道,

 “醫院難道還給開假證明?”

 鳳景琛勾了勾她的鼻子,低聲道,

 “傻媳婦兒,那些專業辦-假-證的又不是閒着的。”

 他嘆了口氣,玩弄着她的手指,低聲道,

 “袁青平凡之後,政府爲了弘揚自己是多了的有美德,就大肆在媒體上宣傳這件事,邢善剛作爲袁曉的監護人,自然也免不了會上報,他那奇葩的前妻就是這時候訛上他了。”

 “他前妻跟他離婚後,又嫁了一個外地男人,兩個人一塊兒做生意,前些年也掙了不少,後來,那男人不知道怎麼染上了賭博,沒幾年家裏就一窮二白了,她前妻一氣之下,就跟那人離婚了,在外地混不下去,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也沒找老邢,因爲這個女人打心眼裏就瞧不起這種老實人,要不是這次老邢因爲袁家的事,上了媒體,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女兒,母女倆合演了這麼一出,就是想把老邢手裏,袁曉得到了那筆撫恤金給哄騙出來,而賀成章的的人,恰好利用了這一點。”

 蘇姒皺了皺眉,沉聲道,

 “這個女人心怎麼這麼狠?”

 鳳景琛輕聲道,

 “因爲人都是自私的,她過習慣了那種生活,自然不想窮一輩子,女兒跟着潛移默化,跟老邢肯定也沒什麼感情。”

 “那老邢怎麼處理的?”

 鳳景琛舒展了一下身體,躺在牀上,將她拉過來,抱進懷裏,低聲道,

 “他給了那對母女三十萬。”

 蘇姒詫異的瞪大眼睛,

 “你沒告訴他嗎?那對母女是騙他的!”

 “說了,”

 鳳景琛點點她的鼻子,低聲道,

 “怎麼會沒說,不過他說,是他虧欠他們母女,這錢本來就是不義之財,就算是給當年他們娘倆跟着他受苦的補償,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一個外人能說什麼。”

 蘇姒聽着嘆了口氣,將腦袋枕在他手臂上,低聲道,

 “中國好前夫,學着點。”

 鳳景琛眉梢一挑,沉聲道,

 “你說什麼?”

 蘇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某人壓在了身下,危險的眯起眸子,

 “好前夫?我們可沒有這個稱呼,你想幹什麼?”

 蘇姒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咳了一聲,道,

 “沒,沒,我就開個玩笑,呵呵。”

 她擠出一個笑容,生怕得罪了某只總裁,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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