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其實那裡只是另一個地獄

發佈時間: 2023-05-19 21: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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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顫抖的伸出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木馬,這是允西十歲生日時,他送她的,然後再是一對鐲子, 這是允西十一歲時他送的,然後是十二歲時,十三歲時,還有平日他從各地給她帶的一些小玩意。

 最後他的手拿起放在裡面一個玉釵,這是不久前他才送他的,滿滿的一箱子東西,都是他送她的,也是她視爲珍寶的東西,可是在卻都是回到了他的手裡,這意味着什麼, 她放棄了他還是。

 他真的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可是他的心卻是給了他最真實的反應。

 他的眼前有些朦朧,再垂下眼睫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想要流淚。

 這時一個雙手將他的後腰抱了起來。

 “怎麼了,她送了你什麼東西?”蘇靜怡從他身後一看,原來都是一些舊東西,她拿起了一個看不出顏色的波浪鼓,這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吧,她還以爲是什麼珍奇異寶呢,原來沒有一樣是值錢的。

 “什麼怪東西?”她順手一扔,將那個波浪鼓扔在了地上,安謹的身體一震,然後轉過身,將她抱在懷裡,“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把這些收拾一下,”他笑着,可是蘇靜怡卻是感覺他的笑有些遠。

 不過她還是被他扶在牀上,而等到她睡着了之後,安謹纔是站了起來,他走到了桌前,從地上小心的撿起了那個木頭做的波浪鼓,然後小心的輕撫着,上面有着被人用過的痕跡,可以看的出來,波浪鼓的主人十分喜歡這個,應是時時拿在手裡把玩的纔對。

 他用自己的袖子將上面的塵土擦乾淨,再次放在了箱子裡,再蓋上蓋子,鎖好了鎖了,這才抱着箱子走了出去。

 而箱子在他的懷中似是重了千斤。

 而在他走後不久,蘇靜怡卻是睜開了雙眼,她坐了起來,伸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紅脣輕輕的揚了起來。

 “終於是完了吧,”她嘆了一聲,一雙美眸中也是泛起一抹淺笑,這笑可以說是放心與得意的 。

 她最後還是贏了不是嗎。

 朦朧的鏡子裡,映出一張沒有神色的臉,允西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當宮女要給她點上胭脂時,她卻是搖頭,“不用了,我知道我不漂亮,就算是點再多也是不可能會好看的。”

 而且,打扮好了,又去給誰看呢,宮女只好放下了手上的胭脂,然後給她蓋上了喜帕,也擋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線,她垂下眼睛,低頭將視線停在自己的一雙手上。

 一又嫩白的手指映着這件喜服越發的紅豔了很多,但是,她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一點喜氣。

 外面快要天亮了吧,這是她呆在蒼國的最後一夜了。

 她安靜的的坐着,手指也是一直握緊在一起

 母妃,允西就快要走了,你在這裡了要保估女兒可以平安到達華齊國,

 母妃,你不知道,這是我長這麼大做的最有意義的事了,因爲我可以幫到皇上哥哥了,同樣也是可以離開這個讓我喘不過來的地方了,我想等我離開之後,安哥哥和皇上哥哥就會合好如初吧。

 這世上可以沒有一個允西,卻是絕對不能沒有安哥哥。

 母妃,你說我做的是不是很對,如果你要是還在的話,一定也會支持我的,對不對,因爲我是蒼國的公主,是母妃的孩子,爲了我的百xin,爲了我的國家,也爲了皇上哥哥,不管迎接我的是什麼,我都要去。

 哪怕,其實那裡只是另一個地獄。

 外面的雞叫了,她聽到了門響聲, 也聽到了門外有鼓樂聲,別人都是成一次親,而她卻是成了兩次,第一次是懵懂的,這一次卻是感傷的,她站了起來,在宮女輕扶下,走出了允西宮,喜帕下的小臉沒有一絲的血絲,只有在這抹紅色下,纔是感覺多了一些喜氣,她坐上花轎,花轎擡着她走了,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會疼一分,她知道皇上哥哥一定在某個地方送着她,也祝福着她。

 她的眼睫顫了顫,又是顫下了幾顆淚珠,順着她的臉頰輕輕的滾落了下來,然後滴到花轎裡了。

 別人成親都是笑着的,而她成親是哭着的。

 花轎越走越遠,她不知道那有多遠,耳邊也是慢慢的安靜了起來,聽不到鼓樂聲,也是聽不到了歡呼聲,只有一馬車的車輪聲不斷的在她的耳邊響着,她閉上眼睛,將自己的頭靠在身後的花轎上,搖搖晃晃中,她只知道自己從花較晃到了馬上車。

 吱的一聲,那是很大的一聲。

 她猛然的被驚醒了,而身後是一聲巨大的門響,瞬間,喜帕下的她再也泣不成聲,她捂住臉,無聲的哭了起來,因爲她知道這是井城的城門關上了,而她就要離開家了。

 她不想走,真的不想走。可是馬車依舊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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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馬車上裡面坐了很長時間,每天會有固定的人給她送飯吃,外面的人很少會和她說話,他們走的似乎是很急,一直都沒有停過,甚至都是日夜在趕路,她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天的馬車。

 就在她以爲要這樣生活一生時,馬車停了下來。

 請公主下車,門外有聲音傳了過來,也是驚醒了有些昏昏欲睡的她,她從裡面走了出來,鼻息間都是陌生的味道,低下頭,有限的視線之內,只能看到一雙一雙的腳,這就是華齊國了,她已經離開了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了。

 她被送進了一個很大房間裡面,房間裡面沒有一絲喜氣,因爲沒有一樣的東西是紅色的,甚至,她沒有拜堂,她不由的扯了一下脣角, 怪不得皇上哥哥說了,烙王不是爲娶王妃的娶和親的,他要的只是一顆棋子,而她不幸的就是那顆棋子。

 她還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不能辱了蒼國的尊嚴,可是她的背真的很疼,十幾天的周車勞頓,真的讓她再也支持不住了。

 她的身體晃了晃,勉強的坐直了一些,可是眼皮卻是不斷的在打架,終於,她忍不住了,倒在喜牀上,蠟燭依舊明明滅滅,直到燃盡了之時,仍然是沒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