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心我娶你

發佈時間: 2023-05-19 15: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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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知道是瞞不下去了,閉了閉眼,眼淚從眼睛裏掉下來,她咬牙點頭:“記起了一大部分……”

 “到底是記起了一大部分,還是記起了全部?”容承慎面無表情。

 安心渾身一顫:“你……不相信我?”

 容承慎定定看了半響後,說:“如果你沒有記起全部,怎麼知道我以前爲了你,跟家裏人鬧翻的事情?”

 安心嘴脣翁動,一時無話可說。

 “既然是記起了全部,那麼你也就知道兩個孩子不是你的了,孩子是喬沫的,所以現在跟着她,也是於情於理。”

 安心身子搖晃,腳底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容承慎到底是不忍心,拉着她站起來,扶着她在沙發上坐好:“心兒,你老實告訴我,言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心雙眼呆滯,出神的看着前方,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

 容承慎耐着心思,又說:“當年你們家助理抱着孩子回來說是我的,我並沒有疑心,這些年我也以爲孩子是你和我的,結果孩子並不是……”

 安心喃喃自語,固執的認定:“孩子……就是我們的……”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容承慎臉上有了一絲怒意,“第一次驗dna的時候是安遠幫了你,我看着這麼多年來他對言言好的份上,並沒有去找他算帳,第二次喬沫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事先在浴室裏拿了她的頭髮,這樣不管怎麼驗,孩子都會是你的。”

 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安心的身子漸漸顫抖起來,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又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一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一直沒有揭穿她?

 “這些話我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事情過去就已經過去了,可是心兒,你不能一直針對喬沫,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不要把怨氣撒在她身上。”

 喬沫不止一次說過安心對她有偏見,容承慎心裏知道,可都是一直不動聲色,一是顧忌安心的病情,二是她把以前的那些記憶全忘記了,他覺得事情不着急,可以慢慢來。

 “她在這件事裏一點錯也沒有,如果你要怪,衝着我來好了。”

 安心呵呵笑起來:“衝着你來?你已經爲她着想到這個地步了嗎?”

 容承慎皺眉。

 “你怕她受傷害,那我呢?!”安心不可抑制的大叫起來,“我就不是人?我就不知道受傷?你這麼爲她保護她,有沒有想過這也是在變相的傷害我?!”

 這樣大的聲音爭執,驚動了在臥室裏找藥的喬沫,她愣了一上後立刻起身跑了出來。

 剛踏出臥室的門,就看到客廳裏,面向她坐着的容承慎,一臉嚴肅,示意她別過來。

 喬沫一愣,下意識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她相信他,所以想也沒有想,轉身就想要重新回臥室。

 “你站住!”

 可是已經遲了。

 安心發現了她,尖叫一聲,定住喬沫的腳步,喬沫渾身一僵,一時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

 “心兒,這件事不關喬沫的事,你別把她扯進來。”容承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喬沫想起剛纔出來看到安心的模樣,那眼底的瘋狂,想想都讓人滲的慌。

 她……不會是病發了吧?

 安心冷笑一聲:“不關她的事?怎麼可能會不關她的事?如果不是她,你就不會不喜歡我了!這件事全是因她而起!你現在還要護着她!”

 喬沫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安心的偏見太強烈了,在她心裏,她就固執的認爲這件事是她喬沫的錯。

 所以不管容承慎怎麼解釋,她都不會聽進去。

 想到這裏,喬沫咬了咬牙,轉身,慢慢朝他們走過去。

 容承慎看到她的動作,瞪了她一眼:“給我回去!”

 喬沫白了他一眼,“你一個瘸子能幹什麼呀,你老實坐着,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不需要你這個男人插手。”

 容承慎:“……”

 他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不管,喬沫才不理他。

 深呼吸了一口氣,喬沫來到安心面前,對上她一雙瘋狂的眼睛,她扯了扯嘴角,說:“安心,你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有什麼不滿的,全都朝我來吧。”

 安心死死盯着她:“你要是還有一點廉恥之心,那就離開承慎。”

 “這個是不可能的。”喬沫聳了聳肩膀,說:“我現在跟他打算在一起了,不管你們以前感情有多好,或者以前還是要結婚幹嘛的,現在他跟我在一起,我是他女人,他是我男人,不能因爲你的一句話我們就分開!”

 安心被她的態度激怒,兩三步就朝她走了過去,容承慎見機不對,立刻起身拉了一把喬沫,喬沫蹬蹬幾步退到他懷裏,容承慎直接攬住了她的腰。

 喬沫回頭看了他一眼,“謝謝。”

 容承慎無奈,“讓你老實在臥室裏待着,你還跑出來幹什麼?”

 “我這不是怕她……”想到安心還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喬沫也不好多說,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幾聲,說:“我擔心你,讓我一個人躲着那怎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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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你一句我一句,彷彿當她不存在。

 安心面如死灰。

 容承慎最後還是把喬沫拉到了他的身後,他直面安心說:“心兒,我給裴顥打了電話,他等一下就過來了,到時候你跟他回去。”

 安心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不言不語。

 她呆呆怔怔站在原地,一雙手卻緊握成拳,連骨節都泛了白,像是受了刺激卻又隱忍不發的樣子。

 容承慎眉間越蹙越深。

 “叮咚——”

 門鈴就是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你去開門。”容承慎指了指大門,示意喬沫過去。

 喬沫想了想,走過去:“好。”

 來人是裴顥,看樣子他是很急趕過來的,眉眼之間有急色:“怎麼回事啊?這麼急吼吼的叫我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喬沫指指客廳裏:“安心來了,情緒很不穩定……”

 “心兒你過來!你在幹什麼?”

 喬沫話音還沒有落下去,客廳裏突然傳來容承慎的低吼聲。

 喬沫一愣,顧不得其它,轉身就跑了過去。

 客廳裏,安心已經走到了窗戶邊上,窗戶大開,人縱身一躍就能從二十多層高的樓上跳下去,這麼高,摔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

 喬沫緊張的看着她,生怕她做出什麼危險的動作。

 容承慎連手裏的柺杖都不要了,扔在一邊,慢慢朝她走過去,安心一直看着窗外,突然扭頭就說:“你們別過來。”

 “好。”容承慎停下來。

 安心指指喬沫:“你讓她走。”

 容承慎扭頭去看喬沫,喬沫不待他說話,立刻主動離開:“我走,我去臥室裏,安心你別衝動哈……”

 “滾!”

 喬沫擡步就走。

 走到一半,安心的聲音又在她身後響起,她說:“承慎,你要答應跟我結婚,否則我也不想活下去了,我會從這裏跳下去。”

 容承慎皺眉看着她。

 安心吃吃笑起來,笑聲毛骨悚然:“怎麼了?不答應了嗎?我們原本就是要結婚的,只是推遲了五年而已,現在我又回來了,結婚不是正好?”她擡頭朝容承慎看過去,目光柔柔,“好不好,承慎,我們結婚吧,你娶我吧,你不知道我又多愛你,愛到願意爲你付出生命都可以。”說到最後,她神色一變,有了幾分狠厲,“如果你不同意跟我結婚,我今天就從這裏跳下去!”

 容承慎的冷汗從後背一點一點冒了出來。

 喬沫站在原地,半響挪不動腳步。

 片刻後,容承慎聲音嘶啞的開口:“好,我娶你。”

 安心神色恍惚:“真的?”

 “真的。”容承慎朝她一步步走過去,安心看着他的緊張的樣子,突然醒悟過來,大叫:“你站住!不許過來!你是騙我的,騙我跟我結婚,然後把把哄過去,之後在想辦法對付我是不是?”

 容承慎無言以對。

 “果然……呵呵……”安心癡笑起來,“我還以爲你說的是真心話,原來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騙我,你爲了姓喬的女人不要我了,爲什麼你不要我了……爲什麼……”

 她喃喃自語,慢慢坐在窗口上,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外面,裴顥一進來,就直抽冷氣。

 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腦到這個地步!

 一隻腿緩緩擡起,安心扭頭看着窗外,自言自語:“這個世界骯髒噁心,老天對我不公平,連你也不要我了……”

 “砰——”

 喬沫手起掌落,安心的身體軟綿綿倒下來,喬沫伸手抱住她,有些承受不住:“喂,裴顥,你還傻愣着幹什麼?過來啊!”

 裴顥回神,立刻跑了過去接過她手裏的安心。

 喬沫鬆了口氣,趕緊又問:“你看看她是不是還活着?我也不知道打的地方對不對,看電視裏都是劈後頸的,一個手刀下去人就暈了,我不能看着她跳下去吧,只能出此下策……”

 沒想到效果還想,真的一巴掌她就暈了。

 她十足十的用了全部的力氣,就怕力氣不夠,打的不夠徹底安心暈不了,到時候她一怒之下怪她打了她,跟她扭打起來,這又是在窗戶邊上,如果一個不慎摔下去,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不僅沒救到人,還把人給弄下去了,到時候估計會成爲本市第一個笑話。

 裴顥檢查了一遍,“沒事,還活着。”

 喬沫腳底一軟,坐在了地上。

 裴顥佩服她,“真有你的。”

 “她估計以爲我進臥室了吧,所以沒有注意到我,不然我也不能“偷襲”成功。”

 喬沫吐着氣說。

 裴顥抱着安心起身,眼神掃過去,示意他該怎麼辦,好半響後,容承慎才緩緩開口,說:“你先帶她走,去醫院檢查檢查。”

 裴顥點點頭:“好。”

 裴顥走了,容承慎又慢慢朝喬沫走過去,他彎腰把地上的喬沫給拉了起來,喬沫張了嘴,正要說話,突然被他扯過去,他緊緊抱住了她。

 喬沫一愣:“呃,怎麼了?”

 容承慎半天沒說話,喬沫嘆了口氣,伸手去撫他的背,緩緩說:“好了,不要自責了,安心這樣不能怪你的,你別往心裏去。還有啊,我知道你說要娶她的話也不是真的,是爲了安她的心,所以我也不會怪你,也不會罰你跪鍵盤。”

 容承慎抱着她身體的手臂越發的收緊。

 喬沫被他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行了,我知道你現在很感動。”

 手臂又收了一些。

 “放手,呼吸不了了!”喬沫臉都憋紅了。

 容承慎這才慢慢鬆開了她,喬沫一得到自由就離他遠遠的,生怕他又突然把她扯過去。

 腿受了傷,不能長久的站立,容承慎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看着她,說:“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嗯?”

 喬沫想了想,搖頭:“還是有一點的。”

 “哦?”

 “雖然你說要娶她是氣話,可我心裏聽了還是很不舒服的。”喬沫實話實說,當時聽到容承慎說這話的時候,心臟都縮了一下,如果不是知道安心有這個病,她真的差點就相信了他的話。

 “有多不舒服?”

 喬沫瞥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嗯,想。”

 “哦,也就是想把你揍一頓解解氣而已。”

 容承慎:“……”

 客廳裏恢復安靜,容承慎一瞬不瞬看着她,突然衝她招了招手,喬沫盯着他:“幹嘛?”

 “過來。”

 她撇了瞥嘴角,依言走了過去。

 在他身邊坐下後,容承慎突然把頭靠在了她肩膀上,喬沫一震,就聽到他說:“別動,讓我待一會兒。”

 喬沫低頭去看,他正閉着眼睛,眉峯蹙起。

 ……

 喬沫正式開始上班,還是老本行,跑社會系的小記者,每天哪裏有新聞發生了,不管是大是小,她這個新人必須第一時間跟着去。

 幾天下來就脫了她一層皮,容承慎心疼的不行,喬沫卻笑米米的說:“雖然很幸苦,可是我很高興,能見見外面那些人生百態,其實我心裏也平衡。”

 “爲什麼?”

 “從五年前父親病重開始,我其實埋怨過的,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老天也不公平,爲什麼把災難降臨在我的頭上。”喬沫靠在他懷裏緩緩說,“後來當了記者,見識了一些更加不公平的事後,我覺得我心裏好受多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比我苦比我痛不欲生的人他們都堅強的活着,看到他們,我心裏會好受許多。”

 容承慎擡手摸着她的臉,她聲音純透,眼神乾淨。

 “所以我的工作其實一點也不幸苦,相反還會給我帶來許多正能量。”喬沫起身,看着他眼裏的暖意,忍不住在他脣上親了親,“行了,沒時間了,我要去上班了。”

 一來到公司,同事就直接把設備塞到她手裏,“走吧。”

 喬沫嚥下嘴裏的最後一口早餐,“出新聞啊?”

 “可不是。”

 “這次又是什麼新聞?是小三被打了,還是老公和老婆在大馬路上撕逼?還是哪個熊爸熊媽只顧自己拍照,把孩子給弄丟了?”

 “都不是。”

 “呃,那是什麼?”

 “去市一醫院。”上了車,同事對司機說,然後才勾勾手指,喬沫湊過去,同事“嘿嘿”笑道,“這次是不一樣的新聞。”

 “什麼新聞?”

 “看了你就知道了。”

 ……

 安遠伸手按了門鈴,開門的不是容承慎,是他的助理老於,老於看到他,側身讓開:“安先生來了。”

 “嗯。”安遠點頭,從外面走進來。

 “容總在客廳裏等着,我只是過來送文件,馬上就要走了。”老於解釋,然後把人帶進了客廳裏。

 容承慎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放着一臺筆記本,他正低頭處理文件,筆記本裏開着視屏,看那樣子好像是在開一個視屏會議。

 安遠站了一會兒,想着容承慎這次叫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一個小時前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他公寓一趟,並且把地址告訴了他,說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他。

 半個小時後,視頻會議結束,容承慎關了電腦,老於走過去,把亂糟糟的茶几整理好,容承慎指指那些處理好的文件,“這一部分你先帶回去,晚上在過來拿另外的一部分。”

 老於點頭說好。

 等老於的人走了之後,安遠才開口問:“說吧,你找我過來什麼事?”

 “坐吧。”

 容承慎指指對面的沙發上,想了想,又說:“要喝什麼你自己去冰箱裏找,我腿不方便,就不招待你了。”

 安遠笑笑,在他對面坐下來,“不需要你招待,你直接說吧,想跟我談什麼?”

 容承慎笑笑,“你倒是比我還急。”

 安遠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這次叫你過來的目的?”

 “不知道,在路上的時候我猜過,可是猜不出來,你的心思誰猜的出來。”安遠扯了扯嘴角,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擡了擡手,“介意嗎?”

 容承慎淡淡看着他,“你抽吧。”

 點上一根煙,安遠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才慢慢說,“雖然猜不透你找我幹什麼?可我心裏發一直發虛,安心那天晚上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給她和喬慕的dna做假的事情的。”

 容承慎冷眼看着他。

 “所以我就想,你今天叫我過來,是不是因爲這個。”說到這裏,安遠皺眉,“可是如果你想找我,應該早就找了,而不是要等到現在。”

 距離上一次安心給他打電話,已經過去好久了,而且如果容承慎要找人算賬,他也不像能忍這麼久的人。

 “這次找你來,不是爲了說dna的事。”在他狐疑的眼神裏,容承慎緩緩開口。

 安遠一愣:“不是?那是爲了什麼?”

 “安心。”

 “我姐?”安遠皺眉,“爲了她的事你找我?她的事我能做什麼?”

 停頓了片刻後,容承慎慢慢說:“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想跟你說說安心的精神疾病。”

 安遠呼吸一滯:“精神什麼?”

 “疾病。”

 安遠笑起來:“你開玩笑的吧,怎麼可能……”

 “前兩天她在我這裏大鬧了一場,裴顥過來帶走了她,在醫院裏給她注射了鎮靜劑,他那天也讓醫生給她檢查過了,報告今天發給了我。”

 安遠傻在原地。

 “醫生的結果是,儘快住院治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喬沫跟隨同事們來到醫院,看到那四個大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精神病院。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喬沫皺眉,她還以爲要去採訪別的新聞什麼的。

 同事拿了攝像機往裏走,“最新消息,好像是個病人病發,不僅傷了醫生,還傷了幾個護士,現在連特警都過來了,咱們動作快點,看能不能拍到獨家。”

 說完同事第一個就衝了進去,一臉的興奮。

 喬沫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跟過去。

 一走進裏面,就感覺到了陰冷的氣息,這家醫院的出了名精神科的頭把手,一來這個醫院喬沫就應該能知道目的的,可是她沒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