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9. 交換條件
澳門，濠江邊上，葉凡眼神迷茫地望着滔滔江水，還是想不起關於往昔的哪怕一絲線索，他決定找到肖錦輝問個明白。
事實上，肖錦輝給他留了一個電話。他拿出老式諾基亞手機，直接撥通了肖錦輝的電話，肖錦輝很是熱情地道：“葉子老弟，怎麼着，想清楚了？準備加入我們了？”
“不是。”葉凡淡淡地道：“輝哥，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說。”肖錦輝很乾脆，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或者不滿。
“您是在什麼時間，在哪裏找到我的？”葉凡問道。
“怎麼？你想找到關於你的線索？”肖錦輝沉銀片刻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您說。”葉凡皺了皺眉眉頭，他不願意受制於人，可是，現在他太急於弄明白自己的出身了，所以還是答應聽一聽再說。
“你知道葡京會所還有一個地下室吧？”肖錦輝問道。
“我知道……”葉凡皺了皺眉頭。
葡京會所有一個地下室，每天進出的非富即貴，但至於裏面是什麼，葉凡卻不得而知。事實上，那些保安、少爺們，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從來沒人提及。
“不瞞你說，那是一個地下拳擊場。”肖錦輝語氣淡淡地道：“打黑拳的，同時還有賭約，你知道無限制格鬥嗎？”
“知道一點……”葉凡皺了皺眉眉頭，隱約猜出了對方的條件。
“無限制格鬥，顧名思義，就是沒有任何限制的格鬥。你可以使用任何招數，也可以擊打任何部位。而且，雙方拳手都提前與拳擊場簽下免責聲明合同，由律師事務所公正，也就是說……你可以……將對方打死！”
肖錦輝語氣很平靜，聽上去是在和人談論天氣或者超市打折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淡淡地道：“如果今天晚上，你能幫我打一場比賽。無論輸贏，我都會給你一百萬美元現金，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需要我一切信息！”
“對不起，我做不到……”葉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肖錦輝明顯遲疑了片刻，似乎葉凡這個回答讓他很是意外，隨後帶着微微的嘲諷道：“葉子，我沒聽錯吧。怎麼的？你是覺得錢太少，還你怕了？不瞞你說，你這個答覆，真是讓我很是意外啊……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沒有覺得錢少，也沒有害怕！”葉凡苦笑道：“只是直覺告訴我，一旦我上臺的話，必然血濺五步！”
話很簡單，不溫不火，但是給人一種擲地有聲的感覺。隔着電話聽筒，肖錦輝都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威壓，呼吸都爲之一窒。
“好了，輝哥，你救過我，這恩情我一定會報，但是，不會是以這種方式！”葉凡清清淡淡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肖錦輝無奈地放下了電話，隨後對着一位平頭男攤了攤手，無奈地道：“這小子還是沒答應！”
“輝哥，您一直認爲他不是殺手就是僱傭兵，我怎麼聽着跟天書似的，有那麼傳奇嗎？”平頭男叫周鴻，肖錦輝的商業夥伴，澳門本地人。
此刻他臉上浮現一抹不屑的神色，道：“要是真的這麼強悍，他會甘願當一個服務員，一干就是一個半月？”
“僱傭兵就是天書了？就是傳奇？”肖錦輝臉上浮現一抹淡淡地傲然道：“實話告訴你，我一大哥，和我哥鐵磁的哥們，就曾經是僱傭兵王，縱橫五大洲，威震四大洋，你猜最後怎麼地？”
“是不是建立很牛叉的商業帝國，很牛叉的幫派，然後屠日滅美，幹掉黑手黨，吞併山口組，屠日滅美，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最後厭倦了江湖爭鬥，歸隱深林，準備與十七八個美女結婚，因爲受不了華夏一夫一妻制的規定，最後斥巨資最後收購了一個小島，建立國家，攜衆美享受齊人之福！”周鴻說道。
“哎呦，我去，你猜得還真的差不多啊！你怎麼知道的？”肖錦輝拿起一根古巴雪茄，點燃，抽了一口說道。
“現在網絡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我靠，我說的是真的！”肖錦輝皺眉道：“這是真事兒！你認真點好不好？”
“最後他爲了守衛華夏——”周鴻壞笑道：“戰死了，留下一段不朽的傳說？”
“我靠，你敢咒我大哥死？信不信我廢了你？”肖錦輝佯裝成怒氣衝衝的樣子，道：“其實你剛纔第一段猜得差不多了，不過沒那麼誇張了！”
說道這裏，他神祕兮兮地道：“我那大哥，叫張繼聰，原來在華夏的特種部隊服役，因爲想進入一個神祕部隊被人頂了下來，一怒之下就申請退役了，隨後組織了一個叫獵狐的僱傭兵大隊，那是那句話——縱橫五大洲，威震四大洋，最後成了索多尼的總理！”
“我去，真的假的，你還認識這號猛人呢！”
周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道：“我最近看報紙，說那個索多尼周邊發現了全球儲量數一數二的石油油田。甚至會出現第二個中東。所以導致國際油價的六連跌！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說實話，最近我在國際期貨市場上買了不少石油期貨呢！”
“是真的！”肖錦輝道：“千真萬確，這消息十分隱祕。但是還是傳了出來。你也知道，米國政府是無孔不入的。最近黑曼巴蛇僱傭兵、黑水僱傭兵都代表不同的勢力，開始干涉索多尼的國內事務。想扶植代理人，奪取這個國家的政權。那裏現在很不太平……”
“我去，原來生活比小說還刺激啊，這比買個小島攜衆美享受齊人之福刺激多了！”周鴻聽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崇拜吧？有機會我幫你要個簽名！”肖錦輝得意洋洋地道。
“真的可以嗎？我不是做夢吧？請問我能在索多尼開個油礦嗎？從此以後我要走上人生巔峯了嗎？想一想，還有點小激動呢！”周鴻激動地道。
“簽名算什麼？”肖錦輝傲然道：“最近那個叫張繼聰的哥們，不，應該說索多尼的張繼聰總理，啊——，米斯特張會蒞臨澳門一趟，就來葡京會所！”
“是來參加國事訪問嗎？”
“不，非公務出行。很隱祕的……”
“一定是非洲那小島國艾滋病人太多，他想來我們葡京會所找倆乾淨姑娘瀉火對不對，我來找，放心吧，保證水靈乾淨！我向組織保證，我一定會嚴守祕密的！”
“我靠，你能不能正經點？”
肖錦輝都要抓狂了，隨後才道：“事實上，他張繼聰以及我哥、張磊和一個姓葉的大哥，是四個鐵磁哥們，人稱燕京‘四大惡少’！當年威震燕京，沒人敢惹，牛逼吧？但最近那個姓葉的哥們好像出了什麼事兒吧，所以餘下這三位哥們想開一個小型的會議，想辦法聯合調查一番！因爲那位‘葉少’，在內地挺多對頭的，所以會議地點只能放在這裏了！”
“原來他們都是錦漢大哥的哥們啊……”周鴻恍然大悟，激動不已，道：“對了，油田的事兒怎麼說？我想當油老虎……”
“這個，我們還是談一談今天晚上黑拳的事情吧！”肖錦輝顧左右而言他，道：“這次對手真的挺厲害的，我怕虧錢啊！你有什麼好拳手推薦嗎？”
“輝哥，香港、澳門的拳手，在那‘魔鬼’羅賓手裏，都折了一半了，光打殘就打殘了三個！”周鴻無奈地道：“現在其他拳手，根本就沒人願意上場。”
“我們可是開了二百萬美金的賞金啊！難道還沒有？”肖錦輝一臉震驚地問道。
“沒有啊！”周鴻無奈地道：“有個叫程安傑的拳手，是98年的香港金腰帶拳王，不過他開價四百萬美金，才願意上場！”
“沒有搞錯，四百萬美金，丫搶錢啊？98年的拳王金腰帶，現在孫子都快有了吧？還能打拳？”肖錦輝氣得鼻子都歪了。
“沒錯，他其實根本不行了，我看那身板，就差拄拐了，他根本不想贏，只是想扛下去不被打死賺酬金而已。他生活挺窘迫的……”
肖錦輝沉銀片刻，扶了扶黑框眼鏡，道：“讓他上場！四百萬美金的酬金，我答應了！”
“不是吧，輝哥！”
周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聲道：“讓他上場，他就輸定了，鐵定被羅賓給打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羅賓可是地下黑拳場的王者，據說和錦漢大哥打過平手啊！”
“讓他上場，然後我們在場外買羅賓贏！花一千萬美金買！”
肖錦輝扶了扶黑框眼鏡，一臉間詐地道：“反正雖然比賽是我們舉行的，但是賭盤不是我們開的啊！在拉斯維加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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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行？輝哥我真是服了你了，好，我這就去辦！”周鴻一頭黑線。
晚上七點，在路邊攤吃過魚丸粗麪的葉凡準時來到了葡京會所，開始了日復一日的工作，打卡，換制服，整理儀容，拿着對講機在二樓的包廂外來回巡視。
葡京會所依舊每天爆滿，樓下停車場，幾百萬上千萬的跑車、豪車和富康桑塔納不分彼此擠成一片。靡麗燈光籠罩的樓道里，不時有穿金戴銀的挎着路易威登和古奇的小富婆們與西裝筆挺的所謂成功人士成羣結隊地走過。
這是一座紙醉金迷的城市。
小富婆或者名媛小姐們看見葉凡，不時會有人湊過來摸一下他的胸脯，帶着幾分調笑味道地誇一聲“小夥真帥”，丟下幾十美金的小費，塞給他一張帶着香水味道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