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栽

發佈時間: 2024-04-08 15: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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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聯賽大獲全勝, 晚上, 校藍隊的隊員們約了去吃燒烤大排檔, 慶祝比賽勝利。

冬夜裡冷風颼颼, 不過鬧市區的大排檔還是相當熱鬧,各小吃攤位前人頭攢動, 絲毫不覺得寒冷。

男生們端起啤酒杯, 興奮地說——

“來,慶祝我們今天絕地翻盤!幹了!”

“今天全靠我們的隊花寒哥救場!我提議, 敬寒哥!”夏輝一巴掌拍溫暖的背上, 拍得她往前一突, 差點嗆著。

“敬我們最漂亮的隊花!”

“敬我們最牛逼的寒哥!”

……

溫暖站在平均身高185往上走的校藍隊男生堆中,顯得瘦瘦小小一隻,分分鍾就被這幫猛男的口水淹沒了。

江焯走到溫暖背後,在一幫男孩中護住了她,順便奪過了她手裡的酒杯,喃道:“未成年喝什麽酒。”

“江焯, 你這也…管太多了吧!”夏輝笑著說:“不讓他喝,那江焯你代他喝啊。”

江焯端起酒杯, 一飲而盡:“行了, 就這一杯。”

男生們紛紛起哄:“你倆關系也太好了吧。”

“沒見焯哥你這麽護著別人啊。”

“難不成讓那幫腐女說準了, 你倆真在搞奇怪的事情?”

溫暖扯著嗓子豪邁地說:“亂講什麽呢,我和江焯是最鐵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真的假的。”眾人搖頭不信。

溫暖攬著江焯肩膀:“江焯,你說。”

江焯食指把玩著黑色皮筋,眼皮微掀, 漆黑的眸子睨了她一眼:“無話可說。”

他認栽。

男孩們插科打諢、笑笑鬧鬧,開著葷段子玩笑,一會兒這個菊花一會兒那個屁yan,毫不講究。

溫暖跟他們在一起呆久了,有時候覺得他們挺好玩,幾個很有幽默感的男孩,逗得她直樂。

笑著偏過頭,卻發現江焯正凝望著她,不是看,而是…凝望。

“看什麽。”溫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自在。

“沒什麽。”江焯兀自又喝了一杯酒。

“別喝啦,你看你的臉,都紅了。”溫暖說著從包裡摸出濕紙巾,拆開給江焯擦拭嘴角。

兩個人面面相對,微雨的風潤濕了她額前幾縷發絲,長睫毛上也綴了點點雨霧,還未長開的五官已經顯出了幾分傾城絕色。

江焯隻望了她一眼,便側開視線。

溫暖用濕紙巾,仔仔細細地替他擦了擦臉。

風夾雜著雨絲拂過臉頰,微涼。

江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起她頭頂一小撮發絲,看了看,覺得挺有意思。

溫暖目光上移,不客氣地問:“幹嘛!”

江焯嘴角彎了彎,含著醉意,顯出幾分無法言說的撩撥。

溫暖以為他喝醉了,說道:“我知道我很美,但請你記住,你寒哥永遠是你寒哥……唔。”

正說著,江焯取下了黑色橡皮繩,指尖靈活地將她額前一撮發絲扎了起來。

這撮發絲束在頭頂,顯得呆萌又俏皮。

溫暖伸手摸了摸皮筋,撇嘴道:“這是幾個意思。”

“沒意思,送給你了。”江焯說完站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

溫暖摸了摸自己的頭,江焯還真給她扎了個小豆芽。

葉青拿著冰淇淋蛋卷走過來,看到溫暖頭頂的橡皮繩,冰欺凌球都滾在地上了——

“靠!”

陸宇順著葉青的目光望過去,看到溫暖頭頂那顆小豆芽,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枚橡皮繩是江焯用得最順手的一枚絕殺利器,韌度可以承受千斤彈力,兩輛卡車同時加最大碼都拉不斷的紫武級的神器了,居然…

送給溫暖當頭繩!

這算哪門子社會主義兄弟情?

……

一整晚,葉青和陸宇倆人都盯著溫暖腦袋上那枚小豆芽,盯得她渾身上下不自在。

“你們想幹嘛?”

葉青指了指她的頭:“建議你不要用這個扎揪揪。”

頂著這麽牛掰的神器招搖過市,她怕是別想要腦袋了吧!

溫暖摸摸頭髮自己的小揪揪,沒多在意。

這時,夏輝醉醺醺地走過來,對眾人道:“我又叫了一份燒烤,哥幾個吃二輪去?”

“不是吧!還吃。”溫暖看著滿桌殘余,不可置信。

你們男生的肚子是個無底洞嗎!

燒烤攤的小哥端著餐盤走過來:“三分烤茄子、十串郡肝、十五串牛肉、還有幾份金針菇還沒熟,請稍等。”

話音剛落,溫暖便看到燒烤小哥臉上的那道很明顯的刀疤。

這是一直以來都在搞“溫寒”的那個刀疤少年!

溫暖心跳都快漏拍了。

要不要這麽刺激。

刀疤少年將盤子端上桌,轉身的時候也看到了溫暖,以及她身邊的白毛少年…江焯。

表情有些僵硬。

過去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都是刀光劍影,甚至還見了血…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給她烤燒烤吃。

這是什麽魔鬼緣分。

刀疤少年僵硬地轉過身,回到了他的燒烤攤,繼續烤肉刷調料,手都在顫抖。

溫暖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慫得一逼。

武林中人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被認出現實生活的身份來。

哪怕是名震武林的大俠,現實生活中都很有可能…只是銀行朝九晚五的普通職員罷了。

行走江湖,白天和夜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身份。

如果一不小心掉了馬甲,很有可能會惹禍上身。

現在刀疤少年不僅被發現了工作地點,甚至他身上穿的居然還是北城七中的校服。

“秦野,你怎麽回事,茄子都烤焦了!給客人重新考一份!”大排檔老板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要不是看你明年高考,為大學攢學費,老子才不雇你呢!”

好嘞,連名字和年級都知道了!

這特麽……掉馬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溫暖能夠想象,此刻他內心有多崩潰。

她和江焯對視了一眼,都有點想笑。

夏輝見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好奇地問:“你們不走啦?”

溫暖嘴角淡淡一揚,意味深長地望著刀疤少年:“跟老朋友敘敘舊,不走了。”

午夜時分,校籃隊的朋友們三五兩個攙扶著各自回了家。

大排檔此時也冷冷清清,刀疤少年秦野摘下了油膩的圍裙,掛在鉤子上。

而溫暖、江焯和葉青幾人,坐在椅子上,遙遙地望著他。

過去的幾次行動,溫暖一直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劣勢。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她佔據主動權了。

此刻的秦野絕對不敢再輕易向她出手。

畢竟,這裡是他打工的地方,有他的社會關系存在,而且…他身上還穿著七中的校服。

俎上魚肉是什麽滋味,他算知道了。

溫暖抬起英俊的臉龐,衝他吹了聲口哨,頭頂的小豆芽也顯得分外雅痞——

“哈嘍,你叫秦野是吧。”

秦野咬著唇不說話。

陸宇笑眯眯地扯了扯秦野的校服,諷刺道:“七中的啊,國重高中哎,你快高考了吧,有出來搞事情的時間,多看看書不好嗎?”

秦野冰冷的眼風橫掃了他一眼,江焯走過來,將陸宇扯到了自己身後:“邊上去。”

陸宇是半點功夫都不會,以秦野的危險級別,不是他可以隨意嘲諷的對象。

“我不知道你們什麽意思。”秦野問道:“是今天燒烤不合口味嗎?”

陸宇忍不住道:“哇,你這小子還裝蒜,你做了什麽自己清楚!”

秦野用抹布擦試著油膩的燒烤架:“你們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江焯的手一揚,秦野反應迅速,退後兩步,來了個側空翻,躲避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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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江焯只不過伸手摸了摸耳朵而已。

秦野落地之後,表情…有點尷尬。

“你可以不認識我。”江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你胸口的淤青,應該不會不認識我。”

秦野撫了撫胸口,上次被江焯甩出來的石子所傷,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你們到底想怎樣!”他眼底蓄了怒意。

陸宇指著他說:“哇,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們寒哥的吧!”

溫寒手肘搭在江焯肩膀上,從容微笑:“我這人慫得很,從小別人欺負我,我就只會跟老師告狀。你叫秦野是吧,七中的,高三生?你班主任凶不凶啊?”

秦野臉色驀然變了:“你不準去我的學校!”

溫暖知道,拿住他的命脈了。

他今年高三,看樣子也是個勤工儉學的貧困勵志生,高考是他唯一的出路。

如果這事兒鬧開了,他的前途…指不定就毀了。

“秦野,我跟你無怨無仇,對你的現實身份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你三番四次找我的麻煩,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溫暖冷笑說:“這筆帳又該怎麽算呢。”

“我沒想要你的命。”秦野抿抿乾裂的嘴唇,說道:“就教訓教訓你,你要是不反抗,我就不會下重手,誰他媽知道你還會功夫。”

行,還是她的錯了是吧!

“那你給老子下毒怎麽回事!老子腰現在還麻著呢!”

“草藥提取物,不致命,頂多讓你躺幾天。”

“那我還要謝謝你咯!”

“不謝。”

江焯看著溫暖,有點無語。

這家夥就是一小話嘮,要讓她跟秦野敘舊,估摸著倆人能“促膝長談”到天亮。

江焯懶得廢話,遞給葉青一個眼風。

葉青接招,走過去揪住了秦野的衣領,用力將他摁坐在椅子上:“放心,只是聊聊天。”

秦野自然不敢反抗。

畢竟…他都是快高考的人了。

“聊天是可以。”秦野抓起自己的書包,從裡面取出一本五三:“作業還沒寫完,不介意我一邊寫作業,一邊聊?”

作者有話要說: 五三:恕我直言,在座都是辣雞。